說去就去,我們倆無物一身輕,隻是倆人一馬,就進了帝都。


    帝都很大,當然……全國最大的城市就是帝都,我土生土長的城市。


    所以進宮之前,我很自然的就路過了之前愛吃的幾家茶樓,蹭了幾包點心。


    就算一會兒我要嗝屁,我也要做個飽死鬼!


    磨蹭到了大概快中午時分,我才抱著個圓滾滾的肚子,跟著阿爾哈圖一起進了宮。


    和我想象的一樣,才到了宮門口,我和阿爾哈圖就被攔了下來,就像抓囚犯一般的把我們二人扣住,送進了宮裏。


    宛如囚犯一般的待遇,不過畢竟是將軍和將軍夫人,聖上也沒明說非要我們死,他們也不敢太僭越,隻是把我們押進了皇宮大殿。


    長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被壓著走進這座宮殿裏……眼睜睜的看著我皇帝爺爺這會兒根本都沒空管我們。


    他在忙著文妃的事兒,把我們放在了文妃的寢殿外坐等。


    屋裏嗷嗷的都是慘叫聲,聽守門的侍衛說,文妃已經鬧騰了一夜了,這肚子裏的孩子不上不下,才六個月就早產,肯定是留不住。


    但皇帝爺爺的意思是,至少把人給他留下吧?別說人再給弄沒了。


    我懂得他的想法,自古這皇帝肯定是不缺女人的,但塔娜不一樣,她畢竟也是和親過來的,代表的可是雪域蠻族那邊的人,他們若是得知自己掌上明珠嫁到天瓏國來沒幾個月就死了,那還得了?


    不過我倒是蠻期待看到這一幕的。


    畢竟,現在在雪域那邊守城的那個廢物可做不了打仗的主將。


    阿爾哈圖瞧見我偷偷的笑,或許知道我在想什麽,輕輕的掐了一下我的臉頰,沒說什麽。


    我抱著臉蛋依然笑得很開心,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不能自拔。


    直到……有人給皇帝舉薦了一個人,說是最近城中的一名神醫,那人舉薦的時候,幾乎把他說成包治百病。


    我差點以為是楚子鈺又鬧起來,喬裝成什麽神醫的模樣去搞事了……但當這人來的時候,我才放心。


    卻又是大吃一驚,這人不是之前在府中給我看病的那個年輕大夫嗎?


    就是看起來風度翩翩,和我說:“先把脈,沒事就不吃藥。”的那個溫柔的大夫。


    “是你呀!”我主動站起來和他打招唿,他拿著藥箱,微微衝我點了下頭。


    “原來是夫人啊,最近怎麽樣?”


    “哈哈,我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身子挺好,但現在是被扣在這,你是是好還是不好?”


    “自然是好。”他一拱手:“隻要身子好,什麽都是好。”


    “有道理。”


    略微寒暄幾句之後,他便被催著進了房內,我聽他們說他是神醫,我在帝都長了這麽久,咋沒聽說有什麽比宮裏的禦醫還厲害的神醫??


    我覺得阿爾哈圖應該知道,畢竟上次就是他請來他給我看病,於是戳了戳阿爾哈圖:“你知道他的底細嗎?”


    “六合堂的堂主,帝都新開的醫館,對貧苦人都很有善意,是個好人。”


    他這麽一說,我更是覺得這人不錯,向裏張望了一下,又添了點緊張:“那……若是他看不好這病,可怎麽辦?”


    “聽天由命。”


    阿爾哈圖明白我的意思,自古給皇族辦事那就是提著腦袋活著,他啊……也不知是走了什麽狗屎運,被請進這種地方辦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在殿外等待著,說是等待,其實也就是被扣押,周圍全是士兵看著。


    正當我為他提心吊膽的時候,突然聽見房內嗚!的一聲!


    明顯是文妃痛了,這叫聲就和說書人學的女鬼叫沒什麽差別,隨後越演越烈,那些士兵們全都害怕了。


    我沒管那些事兒,直接站起身來就要進去。


    士兵們想攔我,但被我一瞪,“怎麽說我也是個格格,皇命沒下令殺我,你們敢動我!就是誅九族的死罪!”


    這番話說的蠻狠的,士兵們自然不敢再上前,無可奈何的又退了迴去!


    就這樣,我推開門,瞧見塔娜躺在床上,雙目暴突,整個兒手臂和額頭都是青筋。


    那位大夫被好幾個槍頭指著,是她身邊的女護衛,瞧見文妃痛了,瞬間就把他掀翻在地!


    “你們幹什麽?哪有看病還殺大夫的?”他看起來倒是淡定,支著手臂在地上反問。


    皇帝爺爺坐在塌邊,看著我破門而入,先問了句:“誰讓你進來的。”


    “我自己要進來的!”


    之前的我,絕對不會和皇帝這樣說話,但現在……嗬嗬!


    “放肆!”


    皇帝爺爺正在氣頭上,當真是氣的吹胡子瞪眼,整個人都一震!


    “敢問聖上,草民何罪之有,為何要把我按在此處?”


    旁邊的女護衛惡狠狠道:“你這幾針下去!她都快死了!”配合著塔娜此時鬼哭狼嚎,倒是應景。


    “她腹中全是毒蟲,若不用針,怎能逼得出來?”


    “她說的沒錯。”皇帝爺爺沉著臉:“之前朕信你,讓你下針,可針下去了,下身的血卻是越來越多,人也劇痛不止,你叫哪門子治病?”


    我一聽就明白了,宮裏的禦醫都懂得先安撫聖上,不論自己會不會治,也一定是撿最輕的話來說,而這位,明顯沒按套路來。


    “聖上若不信我,為何又叫我來治?”


    “朕聽聞,你是醫聖千門針的徒弟,之前這位老大夫曾經為朕救迴過一位愛妃,便想著徒弟也是可行,誰知你……”


    皇帝話還沒說完,這位大夫便哈哈笑著打斷。


    “聖上多說也無用,不信我便別讓我動手,此時動了手,您攔著便是叫她死。”


    “你是何意?”


    “我門中醫術,全靠針法逆行血脈得以根治,現在氣血全改,您臨時找別的大夫來,也是治不得。”


    “一派胡言!”


    皇帝一拍扶手,屋子裏霎時跪了一屋子的侍女,天威震怒,再加上妃子的鬼哭狼嚎,侍女們其實早有砍腦袋的覺悟。


    皇帝死活不相信,最後還真叫來了早就等候在外麵的禦醫來再看一遍。


    我跟著瞧著,心裏也清楚,他們啊,他們若是能治,也不可能從外麵找大夫來。


    不過,剛才那位大夫說什麽醫聖千門針,我倒是有點熟悉的感覺。


    我爹的一個弟弟,也就是我皇叔,十三王爺,之前好像娶了個妻子也是什麽醫聖的徒弟,會治病的,那時候說是帝都有瘟疫,她還弄了張方子,很快治好了。


    千門針的徒弟……那女的叫什麽來著?


    我忘了,但是之前我的確和她見過麵,很歡快的一個小女子,個兒不高,但眼睛很大,精神滿滿的。


    不迴憶不知道,一迴憶嚇一跳,想著想著,我忽然心裏咯噔一聲,想起點事兒來。


    上次皇族聚會,我跟著眾人一起吃吃喝喝,最後是我小姑姑給我介紹了一個女子,就是跟著十三王爺一起來的新福晉。


    福晉和格格一般沒什麽太大的交集,我那時候本著友好的心態和她聊了幾句,她說她會馴獸,我還驚奇的主動說要她教我馴獸來著。


    後來……她曾經和我說過幾句話,當時我沒當迴事,現在想起來,可謂是有些奇怪。


    我說:“我最羨慕那些馬戲團裏馴獸的人啦!”


    她答:“是嗎?那你以後估計有獸可馴,差不多還得馴一輩子呢!”


    我當時嬉笑而過,和她聊些關於馴獸的事情,好奇的不得了,但後來,她又問我。


    “玉繡,你喜歡貓科動物嗎?”


    我迴憶了一下軟萌萌的小貓,笑答:“自然喜歡呀!”


    “大貓呢?”她伸手比量了一下,丈長:“就是很大的那種。”


    “那不行的。”我想起了當時我爹出巡時候逮的老虎,連連搖頭說害怕。


    她卻神秘兮兮的拍了拍我:“那要是很聽話很老實呢?很喜歡你的那種……”


    我當時很開懷:“有那種大貓嗎?”


    “當然。”她說的言之鑿鑿的:“你以後很有可能會碰見!”


    然後便開始給我灌輸什麽大型動物和人很親近,耐心接觸就會很聽話什麽的……


    我當時沒怎麽當迴事,但現在想起,好像很可疑啊……她怎麽知道我以後會碰見一隻‘大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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