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哈圖考慮了一下,看了看我,笑著摸了摸我的臉頰。


    “你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低頭:“對不起,我皇家的人,對你不善……”


    “這不是你的錯。”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抬頭看著我,眼中全然的寵溺和包容,是我這輩子都依賴迷戀的東西。


    “這就是我的錯……”我用臉頰磨蹭他的手臂,就像他平時和我親昵似得,低聲的對他道:“我們走吧,離開這,別管什麽將軍不將軍的了。”


    “不行的。”阿爾哈圖搖搖頭:“首先,做事要有始有終,現在我是阿爾哈圖,這輩子就都要做阿爾哈圖。再說,我是可以走,你呢?跟我一起走?”


    “有什麽不可以嗎?”


    他低頭看著我,唇在我額前吻了吻:“你不想再迴帝都見你爹娘?”


    “我……”


    “至少你現在仍舊擁有名正言順的皇族格格身份,還可以用冊封而來的郡主資格用皇家行宮,若我不做,你會失去這一切,你懂嗎?”


    阿爾哈圖認真的和我說著道理,後者我現在倒是不怎麽在乎了,什麽格格郡主皇家行宮的,沒有那些我一樣吃飯喝水好好活著,更何況,我現在嫁給了阿爾哈圖,我就是將軍夫人,或者說,我是阿爾哈圖的妻子,不會和那些身份再有什麽大瓜葛。


    可爹娘,我放不下。


    誰能徹底放下自己的爹娘說好了永世不見呢?至少我是不能的。


    阿爾哈圖的意思我也懂,他做任何事的出發點都是在我身上,正如他所說,他做這個名為‘阿爾哈圖’的人,其實就是為了我。


    所以,一切都是為了我啊……都是我給他惹了這麽一大串的麻煩。


    他……得多愛我才能把這一切全都扛下來。


    想著,我突然有種鼻酸的感覺,於是便摟緊了阿爾哈圖,用帶著哭腔的音感謝他:“謝謝你,謝謝你,阿爾哈圖,謝謝你為我做的。”


    “就這麽感謝我麽?”他笑意盈盈的伸手抓住我的腰,隨後從腰間的花扣一個個開始解開:“不如來點實際的。”


    “別……”大概知道他要做什麽,我按住他亂磨蹭的手:“你的傷,忘記了?這麽快就……不行的。”


    “忍不住了,嗬嗬……你不是說要感謝我?隻用嘴說,未免太沒誠意。”他低低的笑了兩聲,在我頸間不輕不重的啃了幾口,留下幾個印記:“玉兒……”


    “嗯……”我深唿吸了幾下,自然知道今晚在劫難逃,於是也就順應本心的同意他抱起我上塌的動作。


    他用唇堵住我的唇舌,到底是不能用嘴說,而是用嘴做,把我整個這幾天產生的涎液好像全都吞走了才算罷休。


    或許也因為總是被提取,我的口水越來越多,甚至在他唇離開的時候,能扯出晶瑩的黏絲絲……瞧著便淫靡不堪。


    一夜無眠,直到日曬三竿,屋內的二人才漸漸歇息,互相摟著安慰睡下。


    幾天之後,阿爾哈圖和對方交戰,即便是他再怎麽神勇,也不能直接變成大獅子的模樣上戰場廝殺去吧?


    所以,帶著這三千傷兵的阿爾哈圖節節敗退,沒幾天就連我們暫住的這個小院都被敵軍給占領了。


    “他媽的!”阿爾哈圖帶的那幾個人,氣的直拍桌子:“將軍!這仗都打成這樣了,你為什麽不讓我們上戰場!”


    他們這麽說是有原因的,這些日子阿爾哈圖都沒有讓他們跟著那些傷兵一起上戰場,而且,上戰場的傷兵也是要腿腳好的,鳴鑼開戰之後,根本不用打,全都一窩蜂的跑迴了家。


    以前有個規矩,是上了戰場的兵若是轉身迴來了,那就隻有死的份,不死在戰場上,主將迴頭也會把他們殺了。


    而這次,那麽多人一起迴頭,阿爾哈圖自然沒殺。


    開玩笑,殺了他們,就剩阿爾哈圖自己對戰敵方,豈不可笑?


    唐野一直很納悶兒原來漠北沒有這麽少的人的,按理來說,交戰起來至少應該把兵補足,而這裏卻隻有傷兵三千,對敵方六萬大軍,阿爾哈圖自己的親兵還不讓上戰場,怎麽可能不節節敗退?


    我懂阿爾哈圖的意思,人家六萬人,這群兄弟才十幾人,都跟了阿爾哈圖六七年了,就算是各個都以一敵百,也不夠那六萬人喝一壺的,上去估計就能讓人趁亂弄死幾個,到時候得不償失。


    正如我之前所想,我想皇帝爺爺或許是殺不了阿爾哈圖,就讓他來堵窟窿,隻留了這麽點的小兵,輸贏基本全靠天意。


    我有幾日心中一直難受自己皇帝爺爺竟然是這樣的人,不過自古高處不勝寒,皇帝這樣也是情有可原,誰讓阿爾哈圖功高震主讓別人忌憚他呢?


    可是,我又覺得隱約有哪裏不對。


    人都說卸磨殺驢,這還有一大堆爛攤子他就要殺驢也真是有些講不通。


    私下找巧兒刺探了幾迴,唐野那邊倒是該說的都說了,一點都沒有隱瞞。但楚子鈺那天的怪模樣我可是一直記著呢,於是找了個天氣晴朗的早上,我去請楚子鈺吃了茶樓的點心。


    好久都沒有一起出門了,這裏戰火連天的,茶樓其實也蕭條的很……都沒人上門,茶樓老板可能因為點執念死守著這地方不動,才有的我們吃。


    “玉繡你今天怎麽這麽好,還想著請我吃東西?”


    “是好嗎?請你吃點東西就是好了?”我倒茶給他,抿唇笑著,但沒說太多,主要的留著之後說。


    楚子鈺高興的仿佛尾巴都露出來了,晃著腦袋:“那當然,我之前可是犯了錯誤,弄丟了玉繡心愛的鐲子,那可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我沒給看住,我一直覺得你會生我的氣。現在你肯請我吃東西,就代表你消氣了,我自然高興。”


    我笑了笑,本來是想說,其實這都是小事,我本身也沒在乎,但轉念又一想,楚子鈺因為這事兒而覺得虧欠我了,這正是個逼問的好機會呀!


    於是我搖搖頭:“鐲子的事兒還沒過去,總有一天我要和你算賬的。”


    楚子鈺渾身一個激靈,手裏端著的茶杯差點灑出好幾滴茶,杯掉在地上,許久才放迴桌上,抹了抹手上的水,尷尬的看著我。


    端上來了幾樣極其簡單的點心之後,我開口問楚子鈺。


    “在家的時候我也不方便問你,如今出來了,我倒是問問你,你那天說的,空氣中的惡臭味兒,是怎麽迴事?”


    事實上,這麽多天過去了,我真是一點也沒改善,總覺得聞見一股子一股子的腥臭味兒,有時候還帶著點那種腐爛的惡臭,讓人忍無可忍,聞一下都覺得生無可戀。


    可別人聞不見,隻有我一個人有這麽大的反應……這大概因為我是個隻為了吃而活著的囚花。聽力和嗅覺都為了吃發展的極其敏感。


    “哪有……哪有味兒。”楚子鈺低著頭,拒不迴答。


    而我,則是嗬笑兩聲,用手指敲著桌子,擺出一副審訊官的模樣開口。


    “親愛的,你可是還有著把我鐲子弄丟了的罪案呢?如今把這事兒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倒是將功折罪的好機會哦?好好考慮一下。”


    楚子鈺聞言抬頭看著我:“你是說……你還可以原諒我的?”


    “嗯。你把你知道的,阿爾哈圖不讓你說的,全都告訴我,我就原諒你把我鐲子弄丟的是事。”我又拿起茶壺給他添了一杯茶,口中笑著:“說吧,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你可想好了,別落下什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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