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阿爾哈圖就這樣一動不動的束手就擒……焦躁、委屈、憎恨,無數的情緒都湧上心頭,再加上我身後的那人他一直掐著我的脖子弄得我仿佛血脈不暢,身體難受的直深唿吸。


    他還勾著唇角笑:“看呐,你的小愛人看起來唿吸困難,馬上就要死了呢?”說著說著,便又狠狠的摁住我的脖子,那刀鋒就貼著我的氣管,隻要一下就能立刻結束我的性命。


    那邊阿爾哈圖因為這句話,再也不動。


    那些小兵用些銀色的繩索把他捆住,那人搖了搖頭:“不不,不捆他,放開,我樂意見他這自願蟄伏的模樣……哈哈!”


    旁邊的小兵聞言又解開了阿爾哈圖的繩索,卻偷偷的按著他踹了他好幾腳。


    “哈圖……你別管我了,你快跑吧!”


    我淚眼朦朧的,說實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隻覺得就是因為我他才會輸了,我可能因為剛才那愚蠢的決定而害了他!


    “哈哈……”那人拎著我,笑著靠近阿爾哈圖,一腳踩在他的胳膊上:“你敢跑啊,你敢跑,她的小命立刻就沒,包括魂魄,就此……煙、消、雲、散。”


    後麵的幾個字加了重音,伴隨著洋洋得意,他在阿爾哈圖的胳膊上又碾了幾下:“雲隱啊雲隱……你剛才在我胳膊上割了三個口,我該怎麽還你?”


    阿爾哈圖沒有迴答,而旁邊的小兵卻有了迴答:“五皇子,不然也在他身上刺三下吧!”


    “好主意。”那人欣然接受,隨後拿起了阿爾哈圖的佩劍,那把繚繞著暗紅色花紋的佩劍,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真是把好家夥,沒想到你還有這個命,能找到血刃。”


    阿爾哈圖依然沒什麽迴答,隻是仍舊赤紅著一雙眼,瞪著拿著他佩劍的那人。


    而這位被稱為五皇子的家夥,卻當真是一點也沒有客氣,揮了揮劍,欣喜的看著劍道:“早就聽聞,血刃嗜血,血刃留下的傷口極其不易恢複,不知……是真是假?”


    話音落下,他便揮起劍來,嗖的割在阿爾哈圖的胳膊上!


    “不不!”我嚇得立刻喊出來,卻隻聽見阿爾哈圖呃了一聲,身子不自然的蜷曲了一下。


    胳膊上留下的,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血液瞬間便湧出來,整個胳膊的衣裳都紅了。


    “下一劍,刺哪兒?不如……腰吧?”


    他說著,便一刀刺在阿爾哈圖腰上,這下他更是整個人蜷縮起來,卻仍舊是動也沒動的認俯。


    血液染紅了半個身子,我心說不上什麽滋味兒,早已淚流滿麵。


    我知道我沒臉哭,更知道是因為別人掐著我的脖子要挾,他才這樣不還手的,可心裏的難受卻是無以複加。


    ……為什麽要讓我經曆這些?為什麽就不能有安生一些的日子?


    我為什麽每次都會給他拖後腿,我怎麽……這麽蠢……


    胸口一股一股的,之前還仿佛有障礙似得根本不通,可到了後來,他割傷了阿爾哈圖之後,甜膩膩的血味兒散出來,我卻感覺我整個眼珠的熱了。


    不是眼淚,而是很多很多的奇怪熱流經過眼睛,燒灼的眼都快睜不開。


    “玉玉玉繡……你的……你的眼睛……”楚子鈺指著我的眼,卻是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這會兒我仿佛又是迴到了當初在純陽火爐裏麵的時候,身上燥熱的好像衣服都能燒毀,無數的綠色東西從我指間滑落出去,隨後纏住了身後那位被稱為‘五皇子’的人。


    “玉兒!”阿爾哈圖喚了我一聲,我稍稍凝滯了一下,但仍舊沒控製得了自己,雙手裏丟出去的東西,嗖的纏住了那人的兩條手臂!


    和那個胖子差不多的藤蔓,上麵卻滿滿的都是刺,還有很多小吸盤和觸須……這大概是千萬年的進化,食肉的植物所進化出來的獨特本領,比一般植物要兇殘的多。


    那些藤蔓仿佛自己有生命似得,四處抓握,那些曾經助紂為虐,踩過阿爾哈圖綁過阿爾哈圖的人,全都被藤蔓纏繞進去!


    圓形的吸盤緊緊的吸附住他們的身體,勾刺讓藤蔓隻進不出,觸須更是能夠抓住每一個細小的部分,讓他們逃也逃不了!


    藤蔓自己仿佛有生命似得,漸漸的鎖緊……鎖緊……很快,那些勾刺便仿佛吸管似得,自己輸送他們的血到我身體之中。


    濃縮了之後倒是並沒有什麽飽脹感,而是讓我變的更控製不住自己!


    所以,幾乎沒用力,被藤蔓絞住的,那五皇子的一雙手臂便被我硬生生扯了下來!鮮血當即濺了楚子鈺一身!讓本來就有些嚇傻了的他,嗷的一聲便嚇得昏了過去!


    “啊啊啊——!!”


    耳邊盡是那人的慘叫聲,我想也沒想的捉住他就咬了他透了他的頸子!卻覺得整口血都不是自己喜歡的味兒,盡是腥鹹苦澀,又是呸呸幾口,又全數吐了出去。


    “囚……囚花?!”他認出了我的品種,眯了眯眼睛,踉蹌的迴頭:“走!”


    手都沒來得及帶走,隻是倉皇的帶著還苟延殘喘沒死絕的手下離開……我也近乎崩潰,整個人一軟,就癱在地上,摸向阿爾哈圖。


    “你……你怎麽樣?”我看著他滿身的血,幾乎是哭的快昏過去:“我……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你受傷了……”


    阿爾哈圖依然不怎麽溢於言表,即便是此時身上早已染滿了血,卻也沒什麽表情變化,微微一笑,將我攬進懷裏,用沾了血的手指蹭了蹭我的臉頰,用微顫的聲音安慰我。


    “玉兒,嚇壞了嗎?……沒事,不怕了,我的玉兒……都好了,都好了,乖……”


    他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話中自然也有安慰他自己的話,麵容雖然看起來仍是淡漠自然,我卻能感受到他胸腔裏的心髒快要跳出來。


    是為我而害怕……為我而這樣。


    夫複何求?


    “阿爾哈圖,你還活著,你活著,真好,我真怕……真怕……”


    我摸著他身上的傷口抽泣了幾下,可以說是悲傷入骨,也可以說是喜極而泣,什麽感情我自己也弄不清楚。


    剛才我還好好的摟著他在床上趴著,摸他身上的毛,柔軟的腹,在他軟軟的鬃毛下麵打滾,卻轉眼之間他就變成了這副淒慘的模樣……自然,絕大數的錯誤還是我。


    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害了阿爾哈圖,身體裏那些氣發散不出來,便是亂竄個沒完。


    “玉兒。”阿爾哈圖晃了晃我,發現我的狀態不對之後,又抓著我安慰:“別想那麽多,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惹迴來的禍事,不是你的錯,乖,別想……別想……你剛剛化魔,還沒學會怎麽控製心魔,若如此自責,定然會瘋。”


    可是我覺得他已經說晚了,我可能從見到那人把劍刺進他腰間的時候,我就已經瘋了。


    我早已經瘋了。


    “玉兒。”阿爾哈圖擺出一副很嚴肅的模樣板著臉看著我:“你必須安靜下來!聽到沒有!”


    許久沒出現過的命令的口吻,仿佛在對他的士兵訓話,我也很想聽他的話啊……可我做不到,我抱著頭對著他哭。


    “阿爾哈圖,我忍不住,我想尖叫,我想哭,我想……我想喝血……”


    他幾乎想也沒想,立刻把剛才被那利劍劃開的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擺在我唇邊!


    我搖搖頭,想也不想的拒絕。


    我已傷他夠深,怎能再傷害他?


    阿爾哈圖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沒關係,囚花是慈悲之花,殺人之前會分泌止痛的粘液,你喝了我的血卻不殺我,就等同於幫我止痛。”


    我將信將疑的抬頭看他:“是嗎?”


    他挑挑眉,帶著輕快的語氣逗弄:“不信你舔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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