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集市上走了好久……周圍的人麵孔都十分不熟,我上前去問了幾句,也說不清楚自己家在哪。


    不知道自己家在哪的人,怎麽問別人自己怎麽迴家?


    就在我躊躇的不知該怎麽辦的時候,一個紅衣裳的男的輕輕的在我身上撞了一下。


    我手上拿著一把小油瓜子,是剛才看雜耍的時候老板發的,這會沒留神,被他這麽一撞給撞散了。


    “抱歉。”他手疾眼快的撈了一把,那很小很小的小瓜子竟然一個沒漏的全都被他抓在手裏了!


    “哇——”顧不得現在找不到家的焦急,我一瞬間就被這特殊的技能給收了心,完完全全的陷入了:他怎麽可以這麽厲害,這麽零碎的東西都能抓的住的羨慕之中。


    “你可是迷路了?”


    他的聲音清涼好聽,就像在炎熱夏季裏麵的一把雪花灑下來,先是有些涼,後是有些水氣,最後覺得溫潤的舒服。


    我一抬頭,才發現,這人一身的紅衣,但頭發卻是白的,好像少年老成……但皮膚卻挺細膩,還長著一雙丹鳳眼,和楚子鈺比起來也是不相上下的。


    “看什麽呢?”他伸手,在我麵前晃了晃,那修長細白的手指頭,也是和楚子鈺很相像。


    我很慶幸我沒有把楚子鈺的容貌給忘了,不然我或許會拉著他喊楚子鈺也說不定。


    我看著他有些眼熟,疑惑的問了句:“你認識我嗎?”


    “當然,我們前幾日見過幾次。”


    他如此迴答,微笑起來唇粉齒白的模樣,倒是不像壞蛋。


    “可是……”我敲了敲我的腦袋,心裏想:那為什麽我是一點兒也沒有記得他的樣子?


    我甚至,不記得我見過他。


    銀發男人的話,不是早衰就是吃藥吃壞了頭發……這麽明顯的特征,我怎麽可能不記得?


    但事情就是這麽尷尬,我連迴家的路都能忘了,我還指望著自己能記得什麽?


    這會兒好不容易有個好心的公子肯帶我迴家,我還在疑心巴拉的想什麽呢?


    想到這,我立刻點頭:“是的,我迷路了,我想請您給我指一下路,讓我迴家。”


    我話說的很客氣,他也笑眯眯的挺客氣的,我覺得他麵容溫潤,又讓人感覺眼前一涼,是那種清新型的男子,自然也是可信的。


    他給我指了路,又把手心裏的瓜子全都倒迴我手裏,我看著他的手,再一次感歎真好看……應該是個書生或者有錢公子,不是幹活的人。


    拿迴了我的瓜子之後,我便千恩萬謝的走了,然而鬱悶的是,即便是他給我指了方向,我也沒有找到迴家的路。


    並且走著走著,好像走到了更讓我感到迷茫的地方,連集市都沒有了,隻有一大堆的胡同……我隱約覺得,出了胡同好像就出鎮了……


    我家住在鎮外麵嗎?


    我不敢再走了,因為前麵已經沒有人了……於是我決定還是迴頭再找找,我往迴走了幾步,正好又碰見了剛買了點吃的的紅衣男人。


    陽光一晃他衣袍上用銀線繡的一個圖案反了光,一下就照在我眼睛上。


    “你又出來玩?”他看見我了,就主動和我打招唿。


    我尷尬的不行,低頭囁嚅:“我……還沒找著家呢。”


    這是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走丟,我覺得人丟了不要緊,丟人了很要緊!所以臉紅尷尬的說不出什麽來。


    他卻是好心,從手裏拿著的小堅果裏麵抓了幾個給我:“不介意的話,我帶你一起走,怎樣?”


    我伸手接過了他給我的堅果,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


    上次……他給我放的好像是掰開的雞。


    我心裏想,我這記性差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差到完全想不起來也是醉了……


    “那就麻煩你了。”


    我客氣的感謝他,之後看他領著我往鎮外的方向走。


    “我家在鎮外?”


    “嗯。”


    我覺得有點不對,畢竟還記得我家外部的輪廓,阿爾哈圖買的房子不小,是個小四合院兒呢,不會在鎮外。


    於是我退了幾步,忽然覺得這人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可信,於是客氣的鞠了個躬。


    “還是不麻煩你了,我還想繼續逛逛,先迴去了。”


    “別走呀。”他直接拉住我,也不知道是怎的,勁兒特別大,甚至一下就把我捏疼了。


    “你要幹什麽?光天化日,我會喊非禮的。”


    “你喊非禮也沒用。”


    “???”我沒想到他膽子那麽大,還真敢拽了我就走,立刻像被逮住的野鳥似得使勁兒撲騰,一邊撲騰一邊喊:“阿爾哈圖!阿爾哈圖!楚子鈺!救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距離太遠,反正我喊得幾句話是沒起到什麽作用,轉眼就被他拉拽的拖走好幾步,還順便堵上了我亂吼亂叫的嘴。


    我欲哭無淚,心裏念叨著,剛才看他人模狗樣的,我還以為是個好人,誰知看人還真是不能看臉!


    生平第一次經曆這種事,我一瞬間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想去踩他的腳,也發現自己踩不準,於是隻能心裏祈求阿爾哈圖趕快來救我!


    我大概被他拖拽了一陣子,到了個沒人的地方,他笑著對我說了一句。


    “今天是第七天,你的花長好了嗎?”


    他說的這個‘第七天’勾起了我的記憶,最近我的腦子就是這樣,看起來好像不怎麽好用,但隻要稍微有一點點提醒,就能夠全部都想起來!


    我瞬間就想起了之前做的那個夢,也想起了他叫北黎,是個之前和我說了一大堆讓我沒法接受的事的人!


    我還在記憶恢複階段的時候,他伸手在我胳膊上摸了一下,本身是帶著微笑的臉,瞬間又化為冰寒。


    “你的花,怎麽沒生?”


    “我沒喝他的血!我不和你迴去!”


    “……”一瞬間的無言以對,我甚至看見他眼中鄙夷又無奈的神情,最後咬了咬牙:“不喝你會幹渴而死,知道麽?”


    “我寧可幹渴而死,也不想到頭來被你帶走。”


    我這樣的話,讓北黎變得越來越不開心,臉色陰霾的答:“花未開,魔體未成,你進不去魔界龍堡,遲早也是死。”


    一聽他這樣說,我的底氣就稍微足了那麽一點點,挺胸抬頭的:“那現在你知道我有多不想跟你迴去了吧!你放了我吧!讓我就這麽死了行嗎!”


    雖然我明知道阿爾哈圖不會讓我死的,但此時我可真慶幸我這些天一直都沒有喝他的血,以至於我進不去魔界,他拿我沒辦法!


    可這世上有句話叫樂極生悲,我光顧著甩開他的手,卻沒注意,他使勁兒在手腕上咬了一口,之後就抓著我的脖子,開始往我嘴裏灌他的血。


    我仿佛一隻被抓住了脖子的雞,撲騰著,卻是阻止不了他的血往我的嘴裏灌!


    我不想喝,可是畢竟斷糧這麽多天,我早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有血湊到嘴邊,又怎麽可能忍得住不咽下去?


    咕嚕咕嚕咕嚕……他咬的口很深很深,血流的也很快,讓我都沒有喘氣的機會,一口接著一口的被灌!


    阿爾哈圖的血液之中帶著一股甜香,讓我仿佛喝多少都喝不夠,而他的,有種鮮鮮的感覺,是我所接觸的血液當中,算得上好吃的一種。


    若不是此時我的整個左手手臂都像燒著了似得劇烈疼痛,我可能會覺得這是個挺好的體驗。


    我掙紮著,他卻無論如何也不放開我!


    直到突然有人出現在附近,丟了個什麽東西砸中北黎後大喊一聲:“玉繡!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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