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用了。”我一聽就知不好,連忙陪著笑:“家裏夫君快迴來了,想必看不見我是要著急的,姑姑若是哪日沒事了,到將軍府去,玉繡必定好好宴請您一頓。”


    可我的解釋根本沒有用,我一開始以為,她們多少會顧忌我的身份,誰知,竟然真敢對我使用暴力!


    幾個侍女按著我,隨後那一碗熱騰騰的湯順著肺腑而下,燙的我幾乎快哭出來!


    踢蹬無用,很快我就意識到這碗湯裏也有迷藥。


    原來楚子鈺說的都是真的,我姑姑,真的不懷好意……


    我整個人暈乎乎的,站不起來,但也睡不著……隻看著熙月公主的笑臉模糊再模糊,聽見她對其它侍女交代一聲。


    “關進暗格裏麵去,再找人通知阿爾哈圖,告訴他,韓玉繡在我這,讓他來領人。”


    後麵我就被拖進了他們所說的那個暗格,實際上是一種特殊製品製成的隔間,我能看到外麵的狀況,但外麵卻看不見裏麵。


    包括我在裏麵使了最大的勁兒拍打門,也沒有任何人聽到。


    我在裏麵趴了很久,心裏一直歎氣,我竟然覺得我姑姑是個好人……我竟忘了,碰上了愛情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好壞之分。


    大意了。


    後來,這暗格裏進來了個粉衣女子,蹲下看著我,笑的有些得意。


    我抬起朦朧的眼,口氣不遜的吐了句:“你看什麽。”


    “看你成為階下囚的樣子。”她撈起我的頭發,突然就狠狠的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你知道我是誰麽!”


    我這時候眼神本來就被迷藥迷得暈乎乎,她這一巴掌毫不留情,甚至讓我耳朵嗡嗡了一會兒,眼前更是一片迷茫。


    “我叫韓初夏,是你的十七姑姑!”聲音倒是清脆,而且依舊透著得意。


    “十七……姑姑?”我腦袋似乎有些不太好用,但還是勉強辨認了一下。


    錦衣華服,看不清臉……但氣勢洶洶倒不摻假,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我哪裏惹了你?”


    “哪裏惹了我?哼——”她拉了長長的一個音節:“你可知道,一年前阿爾哈圖入殿朝見之時,我瞧見他站在下麵便選了他做駙馬。我父皇早就答應了,卻礙於邊疆動亂,說等戰事稍平穩再指婚,而你,你竟然……”


    她說到一半,似乎又動起怒來,拎著我的領子,啪啪的又甩了我兩巴掌!


    我深吸幾口氣,腦子裏使勁兒的迴憶這位十七公主,卻是沒什麽印象。


    皇家的宴會,一般公主都和公主坐在一起,畢竟人家是嫡係,我們這些都是旁係還是小輩,我或許隻見過她,但根本沒說過話。


    她打完了,又接著咬牙切齒的訓斥:“你竟然不知耍了什麽狐媚勾引了他,求我父皇賜了聖旨,平白的拿了個正妻之位!你——”


    說罷,便又落下巴掌來打我的臉!


    我被打的懵懵的滿耳朵都是啪啪聲,心裏想著,這位公主倒是真暴脾氣,僅這一會兒,便打了我不知多少個巴掌。


    可……不是我勾引他的啊?明明是他偏要我的。


    想起這事兒,我倒是有些憋屈,卻又莫名其妙的甜蜜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笑了笑。


    “你還笑?我二哥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下賤的東西!”


    我吐了吐嘴裏的沫沫。也不知是被打出血了,還是嘴腫了,歎了口氣:“你還知道我是你二哥生的,我當你忘了呢……”


    “你還好意思提我二哥?”


    “???”我此時滿臉懵逼的苦笑著:“難道我提我爹還是錯了?我爹生了我就是錯了?”


    “你爹生你就是錯!生你這狐媚的賤皮子,丟我皇家的臉!”


    沒等多說,這巴掌又是劈頭蓋臉打下來。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挨打,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但麵紅耳赤的痛和不能還手的悲哀都不是假的,我一直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何曾有人這麽羞辱過我?


    可我現在慫的很,我被迷藥灌得,除了嘴上可以逞能幾句,身子是一點兒也迴不了手。


    “我告訴你,我姐答應我幫我了,一會兒他會讓阿爾哈圖來找你,然後在他的湯裏也下藥,屆時便拖進我的宮裏任我擺布,到時候我父皇也不會再猶豫賜婚之事,哈哈哈哈……”


    我默默的看著他,心中唏噓著:不會的,阿爾哈圖是大獅子,怎麽會怕那種藥?


    可她就像是看破我心裏想的了似得,特地舉了個例子給我:“這蒙汗藥,隻要一點點,就可以放倒幾頭猛虎!你說厲害不厲害?而且,裏麵還有最烈最烈的藥,什麽藥,你猜得到吧?哈哈……”


    “……?!”我幾乎是懵了,看著她又笑了很久,最後囂張的翻著白眼走出了暗格,並把小門落了鎖。


    我在裏麵怎麽哭叫也沒人搭理我……直到,我看到了方清遠從偏殿裏走出來,低聲和熙月說著什麽,隨後拿了個小紙包,往一碗湯羹裏下了藥。


    方清遠!方清遠!


    他竟然迴來了!熙月公主竟然是幫他的!


    我心慌的不行,卻根本出不去這破地方,眼睜睜的看著時間一刻刻的過去,很快的,阿爾哈圖出現在宮殿門口,緩緩步入正殿。


    熙月公主早就站在門口等待著他,就像之前等待著我一般,笑意盎然的看著他站在自己麵前。


    他先是拜見了公主,之後似是詢問我在何處,臉色冷冽的巡視四周。


    他仍舊是那個到了個新的地方就會到處看看的細心將軍,當他目光掃到暗格這裏的時候,似乎停留了一下。


    “阿爾哈圖!我在這!”


    我試圖叫他,雖然我明知道這暗格裏麵很隔音,他聽不見,更看不見,可我還是哭著喊了幾聲。


    就像……是在安慰自己。


    阿爾哈圖果然是沒看見我,他轉過去了,和公主說些什麽。


    手掌從暗格的門上滑落,我心裏在埋怨我自己怎麽那麽不聽話,楚子鈺都告訴我這趟來不安全,我還在傻傻的相信什麽親情,如同一條自投羅網的蠢魚。


    如今我隻能期待著阿爾哈圖能突然發現我在這裏,然後踹開這個破門把我弄出來!


    再之後,熙月公主和阿爾哈圖坐在我們之前坐過的那個花桌上聊了很久,最後隨後熙月公主略微伸手,比了比在桌前的湯。


    我勉強辨認了一下她的口型,大概是在說:“喝了就帶你去見她。”


    阿爾哈圖瞄了一眼,似乎在考慮什麽。


    而我則是忽然就急了,扒著門邊使勁兒的喊:“不能喝!阿爾哈圖!不能喝!這湯裏有毒你不能喝!”


    沒有任何反應,這暗格隔音已經好到了一定的地步,我也不知為何它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外麵的事態發展而無能為力,看著阿爾哈圖端起那碗湯,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全部灌下了肚!


    “不不你不能喝!”我拍打著那門,當時真的希望我能憑借我自己的力氣破門而出。


    然而我做不到,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喝完那藥,和我一樣,軟軟的挪了幾下腳步,隨後連桌邊都沒離開,便安靜的倒下,仿佛睡著了似得躺在地上。


    “阿爾哈圖!阿爾哈圖!”


    我焦急的拍打著門,然而卻是無濟於事,隻看著熙月公主勾起唇角,驕傲的如同鬥勝了的孔雀似得迴頭看了一眼我這裏,然後笑著招唿侍衛過來,將他抬走。


    剛才打我的那個韓初夏也一起走了,我趴在暗格裏,覺得整個身子都是冷的。


    都是因為我,若我信了楚子鈺,若我稍微警惕一點,都不會如此。


    阿爾哈圖一定知道那湯裏麵是有東西的,可他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才喝的……嗚嗚……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我因為埋怨自己而氣的失聲痛哭。


    阿爾哈圖被帶走了,熙月公主打開了暗格的門,拎著我的手腕把我拖了出來,而後拽到了她寢殿的一張床上拄著下巴笑眯眯的和我說話。


    “我通知了父皇,他在差不多的時間就可以趕到十七妹的殿內,你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是玷汙嫡公主,即日斬立決。還是順應有情人,賜婚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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