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點頭:“你問。”


    我看著他的眼睛,問:“你最愛的女子……是誰?”


    他略猶豫了一下,笑了:“你啊。”


    我皺皺眉,對他這個迴答有些不爽且不高興。


    我寧可他實話實說,也不想他油嘴滑舌……


    難道我真的是被他老實的表麵給騙了?


    我推開他,轉身:“將軍大人請走吧,我心情不好不想給你抱。”


    見我甩手上床了,阿爾哈圖尷尬一陣,但還是轉身推門,沒多說什麽就離開了。


    我本以為他會多努力一下的,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是意料之中……出嫁前嬤嬤講過,男人就是這樣,合心意了怎樣都行,不合心意轉身就走也是事實。


    可他肯定不知道我雖然表麵看起來聽話,卻是端王府裏最有精力最會胡鬧的小格格,此時身上穿的圓溜溜的,正適合出門!


    於是我悄悄的跟上了阿爾哈圖,心想著看看他去做什麽了,卻沒想到,七拐八拐,竟然跟著他走去了翠竹苑!


    翠竹苑!!


    他輕輕的推開門,入目所見,依然是那一大片的名貴寒竹。


    但此時院落中蹲著個穿著青藍色小衣的女子,她正拿著幾片翠綠的葉子站在寒竹林中逗兔子。


    我見她穿的和我在帝都穿的差不多,青衫羅裙,蟬翼似得一小層,內裏隻有一件翠綠的薄衫,落上幾片雪花,晶晶亮亮的。


    我心裏驚訝:這為了美也付出太大了吧?在這一盆熱水潑出去都能馬上凍成冰的地方,穿成這樣,也不怕生病嗎?


    阿爾哈圖體重不輕,踩在未開化的雪地上咯吱咯吱響,她一聽便知有人來了,抬頭一看是他,立刻站起身。


    “哈圖,你來啦。”雪竹一抬眼,便是個惑人心魄的笑。


    “嗯。”阿爾哈圖沒多說什麽,有心事似得低頭看了看兔子。


    “圓圓和球球又胖了許多是不是?”她靠近他,一手掩著笑意盎然的唇,另一隻手撣了撣他肩上的雪花:“這大雪天的,你不在房裏陪著那新娶迴來的小格格,到我這裏來做什麽呢?”


    “不提這事。”阿爾哈圖似是不想說,而後抬眼看了看房裏:“進屋說。”


    “好。”


    雪竹放下菜葉,便跟著阿爾哈圖進了屋內,二人門一關,便什麽都瞧不見了。


    我氣的牙根都要咬碎了……真是看錯了人!早知道那天就不要答應他,讓他送我迴帝都去就好了!


    心痛!


    以前我被寵慣了,不知道挫折和後悔是什麽意思,現在才知道的清楚。


    我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拳頭,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學了方清遠,衝向翠竹苑北側的牆頭!!


    那牆頭不過兩米多,墊幾塊磚,略一使勁兒就爬上去了,此時趴在牆上的我,正能透過屋子的窗戶瞧見裏麵聊天的二人!


    萬分慶幸我爹娘給了我一雙賊一樣的耳朵,這會兒偷聽裏麵說話就派上了用場!


    我豎著耳朵,見阿爾哈圖跟著雪竹進了屋,二人落座之後,她給他添了杯茶,才悠悠的笑著開口。


    “最近天氣正冷,你也不多穿點。”


    阿爾哈圖端了茶杯,淺嚐了一口,答:“你不也是?”


    “哈,我倒是忘了。”雪竹的表情看起來很無奈:“說吧,你不陪著新嬌妻,倒來找我,有何貴幹那?”


    阿爾哈圖皺著眉,從懷裏掏出一堆東西來放在桌子上。


    雪竹一瞧,是一隻鐲子,和另一隻明顯是一套的碎鐲子,納悶兒:“這是何意?”


    我瞧見那碎鐲子倒是不驚,剛才被他給搶走了我沒能要的迴來。


    可其中還有個完好的,是我送給了楚子鈺的鐲子,這鐲子,怎會在他手上……?!


    略驚一瞬,我便懂了,之前看見燕兒掛在他身上說什麽的時候,應該就是在告狀,這鐲子沒給楚子鈺,反倒是交給了阿爾哈圖手裏!


    當即氣的差點從牆頭上掉下來,卻隻能咬牙暗罵燕兒吃裏扒外!


    到底還是阿爾哈圖的心腹,等我自己的侍女風寒好了,我可再也不用她!


    那邊阿爾哈圖聲音悶悶的,許久才答:“她將這好的,送給了給她量身的小裁縫。而這碎的,卻碰都不讓我碰。”


    “所以呢?”雪竹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他堪稱鬱悶的表情,笑了:“你是在想什麽?”


    “不知道。”阿爾哈圖收拾了那一堆碎玉,再次收起來:“隻覺得有些難受。”


    聽他這麽說,趴在牆頭上的我卻有些心酸……難道他是在意我的?


    “是啊,是該難受。”雪竹口中嘖嘖有聲的搖頭起身,圍著他轉了個圈,趴在他肩上,嫵媚道:“我可是瞧見了,今兒來的那小裁縫粉唇玉麵,可是比狐狸精還漂亮許多。”


    這麽一說,阿爾哈圖臉色更黑了不少,雪竹笑了許久,又勾著他的脖子輕聲細語的說些什麽,我再努力也聽不清。


    幾句話後,阿爾哈圖順勢一掐,捏著她的脖子瞪了一眼,後又鬆手起身:“走了。”


    雪竹毫不在意他粗魯的動作,笑意盈盈的擺手:“不送。”


    外麵風雪比晨起還大了些,阿爾哈圖慢悠悠的走迴房的時候,我已經提前迴去了。


    我趴在房裏早已心煩許久,一想起那倆人親密的動作,我都恨不得把腸子肚子都吐出來才能緩解心裏的惡心!


    成親當日我曾想過他或許有妾室,奈何他答應我隻疼我一人,我便心軟答應了他……但我沒想過和我平分男人的是個青樓女子!


    皇族女子生來就高人一等,即使我被下嫁給邊境將領,我也不至於和這樣的人平分丈夫!


    那個青樓女不知有過多少男人了,阿爾哈圖和她……又和我……


    “嘔——”想著想著,我腸胃就又是一陣的翻湧。


    我幹嘔的雙眼通紅,抬手拿床邊的手絹擦了擦,卻一抬眼就見著門前豎著一道大影子。


    想也知道是誰迴來了,這一口惡氣上來,讓我立刻跳下床,嘩啦一下打開門!


    阿爾哈圖入目便看見紅了眼圈的我,眉稍跳了跳。


    “哭什麽?”


    “你管我哭什麽!”


    我這口惡氣沒處發,想打他幾下,但堂哥說過,那些戰馬廝殺的將軍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十個將軍九個都是脾氣很臭!這是戰場上留下來的嗜血性格,可萬萬不能惹了他們!


    想起這,我又生怕自己惹了這威武的大將軍脾氣上來倒把我揍一頓,故而氣的快吐血也不敢撒野!


    阿爾哈圖擠進屋,關了門,看著我儼然已經是哭了許久的模樣,無奈的歎了口氣。


    “若是你不高興我迴來,我出去就是。”


    “你……”我咬咬牙……我心裏想的是什麽,他一點也不清楚!


    包括剛才雪竹摟著他頸子撒嬌的模樣,都讓我感到生氣加惡心!


    他一點也未曾拒絕的動作,還有平靜如水的神態,讓我明白我之前的猜測全都是正確的!他們有私情!還不是一星半點!


    我自怨自艾,心中不滿自己剛嫁了人就處於這樣的地位,可能以後受寵什麽的就更別想,可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思及此處,我的眼淚更是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落。


    阿爾哈圖木訥的站著,半晌後,才蹙眉攤手:“你到底在哭什麽?”他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比我還委屈。


    可我默默的看著他,沒辦法說我其實是向往著心裏難受……咬咬牙,打算破釜沉舟!


    “聖旨賜婚,一旦禮成便不可毀。”我喃喃的念了一句,低頭:“若是悔婚,就必定有人要死。”


    阿爾哈圖沒動,不知我提這是什麽意思,旋即見我伸手來拔他腰間的佩劍,立刻驚了一下,後踏一步要躲!


    但我早知道他會躲,抓穩了劍使足了勁兒抽出來!


    “你這是要做什麽?”


    “你把我殺了吧,我後悔了。”我捧著劍,灼灼的望著他:“我不是個有勇氣自殺的人,所以此時隻能奉上佩劍讓將軍動手。”


    他被我嚇到了,也不接劍,隻是瞪大眼看著我,而我則是幽幽的笑了笑。


    “將軍馳騁戰場戎馬半生,應該是不會在乎多殺一個小女子吧?動手吧,我們都輕鬆,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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