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媛正是因為太在乎這塊手表,所以才將它隨身攜帶,可是,由於自己眼下還是傭人身份,她自是不敢將一塊理查德·米勒戴在手上,但萬沒想到,這手表放在兜裏,竟會在摔倒時掉落出來。


    眼看被費學斌發現,她連忙撒謊道:“這……這塊表是我一個朋友交給我保管的……”


    “朋友?”費學斌冷聲道:“什麽朋友?叫什麽名字?”


    王媛媛緊張的迴答道:“我……我……我不方便說他的名字……”


    說罷,她又趕緊補充道:“可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私事,和其他人沒有關係的……”


    費學斌還想逼問,費山海卻已經失去耐心,他冷聲說道:“跟她費這麽多話做什麽!不說實話,就直接把她的耳朵割下來!”


    費學斌一聽爸爸說割耳朵,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的兒子。


    轉念再一想,這女傭很可能跟自己兒子被綁架的事情有關,於是他心中登時一股怒火騰起,於是便對其中一名保鏢說道:“快!把她的兩隻耳朵都給我割下來!”


    說罷,費學斌覺得不解恨,立刻又補充一句:“把她的鼻子也給我割了!我看她還嘴不嘴硬!!”


    保鏢都是費家父子培養的死士,對他們兩個當然唯命是從,聽到吩咐,二話不說便立刻掏出一把戰術匕首,直接便衝著王媛媛衝了過去。


    王媛媛嚇的哇哇大哭,這一刻也顧不得什麽喬飛雲、喬太太,隻想著保住自己,於是大聲哭喊道:“我說!我說!”


    畢竟,在王媛媛看來,自己就算寧死不屈,到時候耳朵沒了、鼻子沒了,喬飛雲也不可能娶自己。


    況且,鬼知道這喬飛雲到底怎麽惹怒了費家,萬一他真和費浩洋被綁架的事情有關,那費家肯定不會饒了他,到時候就算喬飛雲想娶自己,自己也絕不能嫁他。


    於是,王媛媛連忙跪在地上,滿臉虔誠的說道:“大少爺,這塊手表,是浩洋少爺的好朋友喬飛雲送我的……日本忍者的事情,也是他讓我留意打聽的……但我真不知道他都做了什麽啊……”


    “喬飛雲?”費學斌眉頭微微一皺,在腦子裏搜尋半天,開口問道:“你說的喬飛雲,是浩洋那個西雅圖的大學同學嗎?”


    “是……”王媛媛忙不迭的點頭說道:“就是他!前段時間,浩洋少爺讓助理孫昊把他從機場接到莊園,然後就把他安排在了空置的那棟別墅暫住……”


    “你說什麽?!”費學斌打斷她的話,質問道:“那個喬飛雲就住在費家?他人呢?”


    王媛媛忙道:“開始確實是住在費家沒錯,每天都是我給他送飯、還經常送一些日用品,浩洋少爺每天都去跟他見麵,而且兩個人經常在書房商量事情,而且一商量就是很長時間,昨天浩洋少爺出事了,大家都一直忙著伺候大奶奶,我也是等到換班之後才給他送了些吃的過去,然後他就給了我這塊表,還說讓我幫他打聽一下有沒有關於日本忍者的消息……”


    費學斌不耐煩的問道:“我問你,他人在哪!”


    王媛媛連忙說道:“我從宋鵬那裏聽說老爺派人去日本找忍者之後,就第一時間告訴他了,然後他人就失蹤了……我也一直聯係不上……”


    費學斌連忙看向費山海,脫口道:“爸!會不會就是那個喬飛雲幹的?!”


    費山海眉頭緊鎖,一個人托著下巴來迴踱步,但就是半天沒有說話。


    費學斌有些沉不住氣,連忙催促道:“爸!您倒是說句話啊!”


    費山海這時候才開口道:“我不認識這個喬飛雲,但我記得,費家前幾年的財報裏,跟西雅圖喬氏集團的合作一直在不斷增加,合作金額從每年十幾億,一路水漲船高到幾十億,這個喬氏集團的股價,也因為跟我們合作密切,幾年時間翻了將近十倍……”


    費學斌脫口吼道:“那這個喬飛雲不就是忘恩負義嗎?!”


    費山海擺擺手:“我覺得應該不是他做的。”


    費學斌詫異的問:“爸,這麽多線索都指向他,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費山海搖頭道:“你覺得哪個身價幾百上千億的人,會去鋌而走險幹綁架勒索的事情?更何況,綁架的還是自己的金主,這不是殺雞取卵嗎?”


    費學斌忙道:“他雖然身價幾百上千億,但那大部分都是股票市值折算進來的,為了維持股價,大股東就不能隨意減持股票,那他的絕大部分股票就變不了現,他真正能支配的現金就會大打折扣,說不定再遇到點什麽難處,鋌而走險也是正常的吧?”


    “還是不對。”費山海依舊搖頭道:“你想想,喬飛雲如果真要綁架浩洋,為什麽自己要跑到費家來?而且浩洋已經被綁架了,他還沒有離開,反而是繼續呆在這裏、讓這個女傭幫他打探消息?”


    費學斌不假思索的說道:“人們不是常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嗎?他躲在我們家裏,這就是燈下黑,誰能找得到他?”


    費山海又問:“那我問你,既然他想躲在我們家玩一手燈下黑,那他繼續黑著不就行了嗎?我們又沒發現他,他為什麽要走呢?”


    費學斌立刻說道:“我覺得,他肯定跟那些日本忍者有關係,很可能綁架浩洋的那些日本忍者就是他雇傭的,所以他聽說我們去找那些日本忍者了,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逃走!”


    費山海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還沒有捋清楚這件事情的基礎邏輯,雖然那個喬飛雲是在聽說我們去找了日本忍者之後才跑的,但這也說明,如果忍者的事沒敗露,喬飛雲並不打算離開費家,甚至他更想繼續藏在費家!”


    說到這,費山海質問道:“你自己想想,如果他真的是綁架浩洋的幕後主使,那他為什麽想藏在費家?他也是個知名的企業家,這種情況下,他在大眾視野下失蹤的越久,暴露的可能就越大,如果換做是我,我肯定第一時間迴歸我自己的正常生活,盡量讓全世界都認為我跟這件事情沒有關係,你真不會以為,他為了敲詐我們的贖金,打算放棄自己上流社會的身份,一輩子東躲西藏、隱姓埋名嗎?那他要那麽多錢還有什麽用?”


    “一邊是自己身價幾百上千億,還有費家這樣的金主做靠山,不但以後前程似錦,而且還能一直光明正大的花錢享樂;”


    “另一邊,是放棄自己現在的身份,為了那兩千億贖金一輩子隱姓埋名,一輩子膽戰心驚、有錢都不敢亂花,換做是你,你選哪個?你會選後者嗎?”


    費學斌愣了愣,不解的問道:“如果不是他幹的,那他為什麽還要藏在費家呢?”


    費山海表情一沉,冷聲道:“我覺得,他應該是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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