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南毅配合的幾乎完美。


    我撇過的頭去,成功的躲避了南毅的槍。


    而那子彈直直打在楊念羽的右肩膀上。


    “啊!”楊念羽疼的大叫一聲。


    我用力的推開她,正欲跑開,但在這一瞬間,我才注意到我的腳被繩子綁住,腳在邁開的時候,就已經跌倒在地。


    我重重的朝地上倒去:“啊!”


    這種場景,隱約的讓我感覺似曾相識。


    在膝蓋著地時,我想到我與南毅的第一個孩子就是這樣流掉的。


    我的膝蓋骨好像是碎裂了一般,疼的讓我渾身抽搐。


    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死死護著自己的肚子。


    再不能讓我的孩子離開我。


    萬幸的是,這次我並沒有什麽痛感。


    我還未來得及鬆一口氣,背脊處的皮肉裏就硬生生的被插進一把刀,楊念羽狠毒的聲音傳來:“你跑啊,你跑啊,我看你還跑不跑的了!”


    “啊!”我忍不住疼,又吃痛的叫了起來。


    刀子仿佛是帶鑽一般,不停的在我皮肉裏旋轉著,挖骨剔肉一般讓人無法承受。


    與此同時,傳來手槍扣動扳機的聲音。


    楊念羽因為被槍打中了右手臂,所以力道還並不是很大,但她隨便輕微的一點動彈對我而言都宛如在火堆裏煎烤一般難受。


    她顯然也是聽到手槍的聲音,她道:“南毅,有種你就開槍過來!”


    我死死的咬著唇,身上的冷汗幾乎把內衫全部打濕。


    楊念羽並沒有一刀了結我,是因為她在忌憚南毅。


    如果她殺死了我,那麽南毅就一定會殺死她。


    所以我現在是她唯一活下去的籌碼,但她自然不會對我這個籌碼好心,所以她拿刀子在我身上臠割。


    “南毅。”我抬頭喊著站在不遠處的男人,他站在染血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高大挺拔。


    我繼續道:“我懷的你是的孩子。”


    這種情況說孩子不孩子的事情確實不太好,但我並不是亂說話,我想間接的告訴楊念羽,當初她在美國紐約看到的短信是假的,從而讓楊念羽對我的仇恨減輕一些。


    楊念羽並未理會我,她道:“南毅,這樣吧,我們各自退一步,你放了我,而我也把這個給你帶綠帽子的簡初給放了怎麽樣?”


    因為背光,所以我看不太清南毅的麵容,但我隱約覺得,他應該是發怒的。


    我想知道南毅為什麽發怒,他發怒的原因是不是因為楊念羽說的那三個字綠帽子?


    倏然我想到在藍淼國際,我主動與冰辰然在一起的事情。


    還好,到最後冰辰然並沒有動我。


    南毅聲音聽著並沒有任何感情,他道:“放了簡初。”


    “你以為我是傻子嗎?!”楊念羽反譏道:“丟過去,我不就被你打成馬蜂窩?”


    南毅朝著我們走進了一步:“我再說一遍,放了簡初。”


    他的一步讓楊念羽有些緊張,這導致她插在我背脊上的刀子更深了一層。


    她道:“你別過來!”


    我感覺鋒利刀刃切開緊密的皮膚血肉的痛感,還感覺到,血水在順著刀口朝皮膚外沿流出……


    疼,確確實實的疼。我強忍著沒有喊出來,因為我擔心這樣會讓南毅分神。


    楊念羽猛地一下把插在我背脊上的刀子拔出:“我說了,你別過來!”


    在這瞬間,血噴薄而出,我眼角的餘光看到自己手臂上都沾染著星星點點的紅色。


    駭人至極。


    南毅停止腳步,他聲音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意:“你想死!”


    可能是楊念羽發現了南毅的軟肋,她語氣開始變得傲然:“你放了我我,我放了簡初,這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砰!槍聲瞬時響起,楊念羽插進我身體裏的刀子近了一大公分,此時我除了感受到疼之外,還感受到,匕首刀柄觸碰在皮肉的涼感。


    那麽長的匕首,整個已經淹沒在我的身體裏……


    我再是忍受不住,本是胡在自己肚子上的手重重的垂下,整個人隻剩下出的氣了。


    楊念羽哈哈的笑道:“南毅,是你的自以為是害死了她!”


    不!我努力的抬起眼皮,想要告訴南毅,我沒有事。


    但眼皮的抬起,隻不過能夠看到一重黑色的人影。


    隱隱約約之中,南毅的聲音都變得很縹緲,他說什麽我怎麽也都聽不清楚。


    據說,人在死亡之前,會雙耳思聰,會雙目失明,還會……看到以前死去的人。


    似乎,那黑色的重影變得多了一層。


    他從夕陽的餘暉中跑來,他的身影很瘦,帶著蕭條感……仿佛是簡煜來了。


    是簡煜來了嗎?


    跑來的人,他的聲音很大很大:“簡初!”


    楊念羽離我很近,她說的話我倒是聽的清楚,她激動而急切的說:“冰辰然,我是愛你的,我是真的很愛你,可你怎麽可以愛上這種賤人?!”


    放進我身體裏的刀子被拔出,在她揚起手欲在要拿刀子沒進我身體的時候,槍聲頃刻傳進我的耳膜……


    刀子落在水泥地上清脆的聲音又傳來。


    我再沒有了任何力氣,隻想永遠的沉睡下去,想陪同著所愛的人沉睡下去。


    終於,我合上了眼睛。


    耳邊,朦朦朧朧傳來是女人的哭喊。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在意的人都是她,為什麽都不曾在意我?”


    “我也愛你啊,愛你可以把一切都給你,是不是要我把我的心肺挖出來,你才相信我愛的是你?”


    這聲音就好像是針,密密麻麻刺進我的耳蝸,讓我無法安心沉睡。


    有人抱住了我,是許久,許久不曾觸碰的溫暖懷抱。


    他說:“我不允許你睡覺,你醒醒,醒醒。”


    似乎有人也在用同樣的焦急聲音說道:“你別搖晃她,難道你沒有看到她渾身是血嗎?你這樣會讓她把血流盡死去!”


    “小初,你醒醒,你別離開我。”


    “醒醒好嗎,我求求你,你醒過來好嗎?”


    ……


    我感覺我好像是在一間黑色的封閉的屋子裏,我被人封閉了一切感官,可我的腦海裏是知道有人在唿喚我的。


    我想要告訴他,我很好,我沒事。


    但我實在無力……


    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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