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毅雖然嘴上並沒有允許我去醫院,當他開車去的方向,卻是醫院。


    見此,我心中一暖。


    雖然南毅冷血,但是他已經改變了很多。


    難道不是嗎?


    到達醫院後,我剛想跑進去,南毅不悅的聲音立馬傳來:“等我一起。”


    “難道你也要陪我去醫院?”


    南毅倒車到我身邊道:“難道不行?”


    我們兩個還未進入病房,就聽到咆哮的聲音:“你個不爭氣的東西!”


    “好不容易出趟國念個書,最後幹淨的身子還被狗都不如的人給上了。我他媽白養你這麽大!”


    “陳小小現在你就這破樣子,估計也賣不出幾個錢,所以,你得趕緊把我供你讀書的錢全部連本帶利的還給我!”


    ……


    我在病房外聽著陳小小媽媽說話,隻是覺的內心一陣悲涼。


    實際上,我又何嚐不是另一個陳小小?


    我父親,是插在我心口上的刺,讓我無法哽咽異常。


    南毅明顯也是聽到了那般刺耳的話,他不悅直接掛在臉上:“允許你看她三分鍾。”


    我推開南毅,徑直走進病房:“阿姨,你過來了?”


    陳小小的媽媽長得高瘦,臉型也同樣瘦,但卻顯得有幾分狹仄之色。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你就是那個經常找我家小小幫忙的有錢人吧?”


    我垂下眸子:“我不是有錢人。”


    之前我經常找陳小小幫忙,是想讓她幫我把我的設計銷售出去。


    陳小小媽媽冷哼了一聲:“你來看我家小小以為送花就有用?!”


    她伸出手對我道:“我們缺的是錢!”


    隨即,她又道:“一定不是那流浪漢動的我家小小!”


    我始終低著頭,不想說一個字。


    陳小小還是醒著的,所以何必要在她傷口上撒鹽。


    至於陳小小媽媽說不是流浪漢傷害的陳小小,這點,我也知道,那是出於她的自我安慰。


    她相對,一定是想著是有錢人傷害的陳小小,因為這樣,就可以獲得不菲的收入。


    但警察已經調差出來,是流浪漢傷害的。


    陳媽媽又道:“我從鄉下來的時候,可是看了新聞的,陳小小是被南雕公司的秘書動的!”


    聽到這話,我心裏咯噔一聲,那些記者,怎麽可以空穴來風的亂寫新聞?


    “不是他。”


    我輕聲走向陳小小,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在中午時,小小還說過不是他。”


    陳媽媽十分不屑的笑了出聲音:“你肯定是幫你老公說話的,不過,你可別以為我們窮人家好欺負!”


    隨即,陳媽媽伸手抓住我的手腕道:“這事情,沒個一千萬就解決不了!”


    我皺眉:“你什麽意思?”


    “哼,我什麽意思?”陳媽媽眨了眨眼睛:“不賠償一千萬,那麽我就記者大肆報道,說南雕公司故意傷害人,卻不賠償!”


    正當我想要反駁時,南毅走進病房,伸手扯開陳媽媽:“簡初,我們走。”


    南毅拉著我的手走,在陳媽媽的眼裏,就是逃躲。


    她道:“怎麽,你們就是心虛了!”


    我咬唇看著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的陳小小:“小小,你說事實啊。”


    走出病房,南毅擰了擰眉頭道:“如果不是三分鍾到了,如果我沒有進去病房,是不是你得被那女人給欺負死?”


    我搖頭:“她是陳小小的媽媽。”


    南毅眸中不屑:“好了,我們離開。”


    我再次甩開南毅的手:“不行,我不能走,我要是走了,陳小小會不好過的。”


    她一定會不好過的,她會被陳媽媽怒罵。


    我的再三拒絕,使得南毅的臉上黑沉一片,他咬牙道:“簡初,你的心可真是大!”


    不在言語許多,他邁著步子直接離開。


    其實我很明白,南毅不屑待在這裏,他不屑於陳媽媽交流,更不屑為陌生的陳小小浪費他的一點時間。


    可是……陳小小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怎麽可以輕易把她丟下?


    重新迴到病房,陳媽媽立馬轉戰罵道我的頭上:“一千萬,隻能多,不能少!”


    我垂下眸子道:“我沒有錢,再者說了……”


    陳媽媽憤怒的打斷我的話:“你身為南雕公司的總裁夫人,怎麽可能會沒錢?!”


    難道是南雕夫人,我就得有錢嗎?


    我突然有點想笑,但實際上,如果我真的有這一千萬,那麽我真的會把錢毫不猶豫的給陳媽媽。


    起碼這樣會讓陳小小得到片刻的清淨。


    陳媽媽又道:“哼哼,我就知道,越是有錢的人,就越是扣!”


    “既然你們這樣絕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陳媽媽看了我一眼,眼睛裏帶著的都是諷刺。


    “你想幹什麽?”


    陳媽媽道:“打電話叫記者過來!”


    我垂下眸子,心裏一時間到是不知該對冰辰然告知陳媽媽過來的做法是哭,是笑。


    冰辰然的本意是讓陳媽媽過來照顧陳小小。


    但他那裏知道,陳媽媽與很多普通父母不同。


    不過,我並沒有阻止陳媽媽的打電話,換句話說,陳媽媽叫記者來也挺好的。


    起碼可以澄清事實,起碼可以從陳小小的最終知道並不是李華傷害的她。


    盡管,我知道,讓陳小小當著攝像機的麵剝開自己的傷痕的一麵,並不對。


    但有些痛,遲早都還是要麵對的。


    陳媽媽見不我阻止又道:“我告訴你,經過記者的采訪到時候,索要的就不知一千萬這麽簡單了!”


    我垂下頭:“你讓記者過來吧。”


    其實我想不明白,實際上,我與陳小小是一邊的,可為什麽陳媽媽一定要這麽排擠我?


    不再想太多,我握住陳小小的手說道:“小小,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


    陳小小手指在我手中略微一陣動彈,算是迴應我。


    這卻足以讓我欣喜,可這時,我卻注意到,她再次流淚了。


    人的一生,究竟要流多少淚,受多少苦,才會懂得不在哭泣?


    我伸手縷開貼在陳小小臉上的發道:“小小,李華對你說了什麽?”


    陳小小微微張開口,繼續流著淚說:“他說,傷害我的兇手是流浪漢。”


    片刻後,陳小小又道:“可是,真正傷害我的兇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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