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魚肚白,一夜過去。


    史曉峰身上的寒毒已全被驅除幹淨,他現在不但不冷,身上和心裏反倒火熱,仍然沉浸在暖洋洋的愉悅之中。


    從夢中的伊甸園迴到現實,本能的矜持讓蔡小慧無地自容。她『摸』索著穿上衣服,蜷縮在床角,生怕史曉峰再來招惹。


    她芳心『亂』跳,心裏說:我這是怎麽了?我之前甚至沒和異『性』接過吻,昨晚怎麽就稀裏糊塗和他發生了……我這算“主動獻身”嗎?會不會被他輕視?如果…如果他輕視我,以後不要我了,我怎麽辦……


    史曉峰也是思『潮』起伏,心想:我特麽還是沒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小慧才16歲,我必須對她負責,我要照顧她一輩子!


    他又想:沒有昨晚的事,我就不照顧她了嗎?我特麽何必騙自己,我早就喜歡她了,幹嘛不承認!


    這個16歲的女孩子,在他心裏的地位,也許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和她在一起的快樂,是以前和周笑依、薑薇、池敏、錢玉萍在一起時,不曾有過的。甚至和非兒,也不曾有過。


    非兒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史曉峰和她始終像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他們已有婚約,但在史曉峰心裏,對非兒是敬重多於憐愛,非兒與生俱來的高貴和純潔,讓他在心裏都不敢有絲毫褻瀆。


    蔡小慧完全不一樣。


    或許一年前的東京,蔡小慧隻給他留下淡淡的記憶。緣分奇妙,兩人兜兜轉轉在茫茫人海中重逢。在雲南這些天,兩人日夜在一起,共同經曆生死,感情已在不知不覺中萌芽、茁壯生長。


    和非兒比,她更接地氣;和周笑依比,她多了一分溫柔;和薑薇比,她多了一分體貼;和池敏比,她多了一分可愛;和錢玉萍比,除了『性』感,她樣樣都多。


    更重要的是,她兩次舍身相救史曉峰!第一次是想都不想就替他擋了赤焰掌,第二次是付出了少女最寶貴的第一次——不用看床單上殷紅的血跡,史曉峰也相信她一定是處女。


    既然動了情,難免患得患失,史曉峰禁不住想:她對我感覺怎樣呢?是不是僅僅為了救我的命才和我這樣?他又想起朋友圈的那個背影和那些話,忽然沒自信了。


    他坐立不安,心想我和她那種事都做了,不妨說些親密的話。但看見蔡小慧靜靜坐在另一頭,一言不發,話到嘴邊忽然不敢說了。


    氣氛有些尷尬,史曉峰終於開口:“小慧…針灸銅人已經拿迴來了,咱們…咱們還住酒店嗎?”


    半晌,蔡小慧才低聲道:“不住了,退房走吧。”


    離開吉祥客棧,時間還早,街上沒什麽行人。兩人默默走著,蔡小慧始終沒說話。


    史曉峰憋不住了,說:“小慧…咱們是去s市,還是在lp縣再轉轉?”


    蔡小慧忽然一陣沒來由的心煩意『亂』,沒好氣道:“什麽都問我,你是小孩子啊?”


    史曉峰有些奇怪,小丫頭怎麽生氣了?他尋思片刻,似乎明白了什麽,走過去牽起她的手。蔡小慧臉紅了,下意識微微掙了一下。


    兩人牽著手慢慢走,心裏同時感到甜蜜。短短一段路,史曉峰走得極為陶醉,盼望這條路無窮無盡走下去。這種感覺,以前隻有和非兒在一起才有過。


    走到一個拐角,有個小小的街心花園。史曉峰停下來,鼓起勇氣說:“小慧,做我女朋友吧!”


    蔡小慧又是臉一紅,眼中卻『露』出欣喜的神『色』,慢慢道:“你是說真的嗎?你不嫌棄我…輕浮嗎?”


    史曉峰大聲道:“什麽輕浮?你這麽好這麽可愛,為我做這麽大的犧牲,我…我不僅要你做女朋友,將來還要你做老婆!”


    蔡小慧開心之極,一臉的幸福,仍然要問一句:“你是不是因為我作出犧牲才這麽說?如果沒有昨晚的事,你就不會要我,對不對?”


    史曉峰急道:“胡說!我早就那個…喜歡你了!前天看你在朋友圈發的照片,寫的那些話,我還嫉妒了好一陣。”


    蔡小慧有些發窘,說:“什麽照片?什麽話?給我看看。”


    史曉峰掏出手機,找到她發的那條微信,說:“你看,就是這張照片!我一直想問他是誰,為什麽你喜歡他感覺又歡喜、又恐懼?”


    蔡小慧抿著嘴使勁忍住笑,說:“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你真不知道他是誰?”


    這次輪到史曉峰發窘了,訥訥道:“看著挺眼熟的,一時想不起是誰。”


    蔡小慧抬頭看灰機,似笑非笑,自言自語:“世上竟有這樣的蠢人,自己吃自己的醋!”


    史曉峰又驚又喜,再次仔細看了看那張背影,忽然明白了,大聲道:“是我!對不對,小慧?”


    蔡小慧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輕聲笑道:“現在才明白,蠢豬!”


    史曉峰大喜,抱起她轉了個圈,然後輕輕放下,低頭便吻。


    蔡小慧羞不可抑,左躲右閃,終於躲不過,被他封住了櫻桃小嘴。蔡小慧渾身一顫,閉上美麗的眼睛,接受他的熱吻。


    如果不算驅除寒毒時兩人在意『亂』情『迷』中發生的一切,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的接吻。


    不久,蔡小慧輕輕推開他,低聲道:“好啦,街上人多了。”


    兩人繼續牽著手,漫無目的地四處走,也不問對方要去哪裏,隻盼這樣一直走下去。


    但身體終究不是鐵打的,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兩人的肚子先後咕咕pk起來,一個比一個響。


    蔡小慧對lp縣熟悉,很快找到一家老字號,把什麽過橋米線、餌塊、苦蕎粑粑等雲南特『色』小吃各點了一份,又要了一大份汽鍋雞。兩人吃得大快朵頤,額頭冒汗,上菜的服務員心道:好一對吃貨!


    吃飽喝足,兩人誰也不提離開lp縣,繼續閑逛,隻覺放眼看去,處處都是美景。


    當晚入住另一家酒店,史曉峰想要情侶套房,蔡小慧堅持要了一個有兩張床的雙人標準間。史曉峰想起昨晚兩人抱住一起的情景,禁不住渾身發熱,等蔡小慧洗了澡便一把抱住,涎著臉乞求“再來一次”。


    蔡小慧推開他:“想得美!咱們一人睡一張床,不許『騷』擾我!”


    史曉峰笑嘻嘻道:“妹子,你現在是我女朋友了對不對?咱們不是已經……”


    蔡小慧臉紅了,說:“我是為了救你才和你那樣……你可不許把我當成隨便的女生!”


    史曉峰收起嬉皮笑臉,正『色』道:“你是世上最善良的女孩子,我怎會把你當成那種人?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朋友!”


    蔡小慧甜甜一笑,說:“這就對了!以後你要尊重我,不能老想那種事。”


    史曉峰急了,聽她語氣似乎以後都不讓自己碰了,忍不住道:“情侶間那樣不是很正常嗎?難道…難道咱們就不能有第二次了?”


    蔡小慧見他急『色』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低聲道:“想要第二次也行,除非…除非……”


    史曉峰催道:“除非怎樣?”


    蔡小慧眨眨眼,說:“除非等到你娶我的那一天!”


    史曉峰叫起來:“國內法定結婚年齡,女的要滿20歲!你還差4歲,難道讓我再等4年啊?”


    蔡小慧聽他這麽說,等於是承認娶自己了,芳心竊喜,嘴上卻說:“你連4年都等不了,說明不是真的喜歡我,以後…以後不讓你再碰我!”


    史曉峰知道她說得出做得到,趕緊說:“我等,我等!我不想那種事……但、但是,親一親、抱一抱不算違規吧?”


    蔡小慧捂著嘴笑,說:“那要看你老不老實了。”


    史曉峰跳上自己的床,說:“保證老實!”


    蔡小慧十分滿意,『摸』著他的頭說:“這才是乖孩子!不過,乖孩子要說到做到,半夜不老實的是壞孩子,要打屁股的!”


    她的語氣像幼兒園的阿姨,自己也覺得好笑,忍不住又笑了半天。史曉峰看著她嬌美可愛的神態,忽然感覺十分幸福和滿足,隻願和她這樣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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