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她身體不舒服,在房間裏休息。要不,您先迴去,晚一點,我再向您解釋!”


    爺爺都找上了門,紙包不住火,慕天並也不打算繼續隱瞞。


    “解釋,好,我倒是好聽聽你能說出什麽花來,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連公司都不要了,你是打算學那昏庸的皇帝,隻愛美人,不要江山了?”


    “爺爺,你小點聲,我這兩天確實是有點事情,花在公司的時間少了一些,但是公司的事情我大都安排好了,也沒耽誤什麽事。要不這樣,我先送您迴去,路上我再慢慢的向您解釋,行不?”


    慕天生怕吵到了屋內休息的司凝,細聲細語的勸著爺爺。


    可是慕天這樣小心謹慎的態度更是惹惱了慕爺爺,看來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嚴重得多得多,這個女人在慕天心中的分量已經太重。


    “是司凝?”


    除卻這個名字,慕爺爺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慕天默默的點了點頭,默不作聲。


    “你和誰在一起都行,除了這個女人,難道連我的話你都不想聽了是不是?”慕爺爺使勁敲了兩下拐杖,每一聲巨響都落到了司凝的心上,震得她四肢麻木,忘了動彈。


    “爺爺,您先別激動。我們迴去再說好不好,她現在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


    慕天的聲音多了幾分哀求,這還是司凝第一次聽到慕天這麽低聲下氣的說話。


    “她受不了,我一把年紀就受得了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複我就不走了?”


    脾氣上來的慕爺爺老生坐定一般一動不動,打定主意要跟自己的孫子抗爭到底。


    “爺爺,我和司凝已經領證結婚了。”


    “你說什麽?”慕爺爺不可置信的抬高了聲音。


    “我和司凝已經結婚了。”慕天再次重複了一遍,慕爺爺終於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


    “慕天,你這是存心氣死我是不是,那麽大的事情,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眼睛裏還沒有我這個爺爺。”


    慕爺爺氣得吹胡子瞪眼,吃力的站起來,舉起龍頭拐杖,重重的一下又一下敲打在慕天身上。


    慕天站在原地,咬著牙悶聲不吭,不躲不讓。


    屋裏頭的司凝原本就睡得不踏實,聽到外頭吵鬧的聲音早就醒了,瞪著天花板,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聽到外頭的動靜愈演愈烈,終於忍不住走了出去。


    “別再吵了,我同意離婚。”


    司凝拿出了早就擬好的離婚協議書,上頭,她早就簽好了自己的名字。


    “司凝,這沒有你的事情,你迴去。”


    慕天迴過頭瞪著毫無血色的司凝,迴來休息幾天,陳阿姨也每天變著法子給司凝做好吃的,可是司凝的身體不但不見好,反倒是每況愈下,瘦削了不少,眼睛裏更是死氣沉沉。


    乍一看,和幾日前神采飛揚的司凝判若兩人。


    也難怪慕爺爺看到如此羸弱的司凝也怔住了,不得不相信慕天說的話,看來司凝真的是病得很嚴重。


    司凝遞在半空中的幾張白紙就這麽被慕天順手接了過去,緊緊的捏出了手指印。


    慕爺爺是不希望慕天和司凝糾纏在一起,但是也沒有心狠到看到司凝病得如此憔悴而無動於衷,關心的話雖然當麵說不出口,也不忍心在這個時候再提什麽中傷她的話。


    隻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拄著拐杖轉過身,朝屋外走去。


    “你先迴房休息,陳阿姨買完菜就迴來,我送送爺爺。”


    慕天匆匆忙忙向司凝交待了幾句話就追著爺爺走了出去,路過玄關處的垃圾桶時,那幾頁白紙就被塞了進去。


    等到慕天一走,司凝走到垃圾桶邊,蹲下身來,一頁一頁的撿起離婚協議書,好在除了一點褶皺之外,並沒有弄髒。


    司凝把白紙放到桌麵上仔細撫平,用台燈壓住。迅速的換了一身外出服,從衣櫃裏翻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行李箱,推門而去。


    外頭正在下著毛毛細雨,正應了司凝此時的心情。


    去哪裏?司凝心中一片迷茫。叔叔家顯然已經迴不去,嬌嬌那似乎也不合適,慕天一知道她不見了,第一個想到的肯定是楚嬌嬌。


    正在公交車站牌發怔的司凝,聽到一陣喇叭聲,遠遠的看到一輛紅色的公交車緩緩開來,看也不看站牌,提著行李就上了車。


    去哪裏都好,處處無家處處家。


    公交車的終點是一個客運站,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司凝也就不再猶豫。


    ......


    “司凝這幾天去哪了?”


    辦公室裏司啟明一邊看著報紙,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她生病了,休息幾天。”辦公桌前的季沉抬了一下眼皮,偷偷查看了一下司啟明的神色,見他沒有起疑心這才稍稍放了心。


    “你和司凝現在怎麽樣了?女孩子生病的時候最脆弱,你要多多關心她,這些追女孩子的手段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季沉訕訕的陪著笑,說道:“司凝怎麽說對我還有一些成見,不過,比之前好多了,這事情,急不了。”


    司啟明放下報紙,若有所思的敲著桌麵,點頭道:“司凝的事情,你上點心,叔叔就把希望全寄托在你身上了。至於,司雲,她如果去找你,說了什麽,你也別太往心裏去,有什麽疑惑,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和叔叔說,叔叔從小看著你長大,知道你是一個知輕重,懂進退的孩子。”


    季沉連連點著頭:“我知道了,司叔叔放心,那我先去忙了。”


    走出辦公室的季沉立即給司凝打了電話,嘈雜的背景聲中,司凝的聲音格外細小,季沉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耳朵緊貼著手機,這才聽清楚了司凝的聲音。


    “你這是在哪裏?怎麽這麽吵?”


    “我在外頭,正好,和你說一聲,項目的事情可能要麻煩你多費點心思,我過幾天就迴來。”


    “放心吧,有我跟進,不會出問題的。你盡管養好身體,別到處亂跑。”


    司凝掛了電話之後,馬上關了機。也不管目的地是哪裏,買了最近班次的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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