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愛情就在人懵懂的歲月裏留下的迴憶,既痛苦又美妙。你們現在有個別談得不是戀愛,而是湊合。因為喜歡,所以湊合在了一起;因為需求,所以走在了一起。其實你們想想,你說愛她(他),你知道她(他)真正需求是什麽嗎?”牙老師接著我的話題。


    “所以我覺得,今天的話題可以改掉,初見一個人是美好的開始。”牙老師拿著粉筆,在黑板上一陣龍飛鳳舞,寫下:所謂愛情,所謂友情。這八大大字。


    “青春是一個人懵懂的開始,也是自以為是,表裏不一的開始。真正能做到問心無愧,毫無心機是少之又少。”


    ……


    我坐在下麵,周雪的話我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做出太多迴應。今天是何總叫我來拜訪牙老師的,這也正和我意。這個年紀,人總會被感情困擾很久,即便那個人再怎麽好,再怎麽浪都躲不過這種東西。


    過了那麽多年,今天的課我感觸很深,牙老師說得沒錯,喜歡一個人和愛一個人的差別很大,一個是剛開始,一個是早已長情。


    四十五分鍾,牙老師在上麵講得我並沒有聽下去,整個過程都在看個別學生的神態變化。


    下課了,牙老師便帶著我和周雪迴他家那邊。


    進了屋,牙老師一歎,“唉,故人久不見,不見忘了情。”


    引導我和周雪坐到沙發,牙老師泡了一壺茶。


    “方明,謝謝你。”牙老師坐下來第一句說得就是這個。


    我一怔,失笑道:“牙老師哪裏話。”


    牙老師一笑,拿起我帶來的匣子,臉上滿是迴憶,“這個匣子承載了太多東西了,從藍天之初,到安路之盛。”


    說著他放下匣子,繼續說:“從自然源的新產品上市,我就很好奇,是誰有這個本事把新產品的宣傳做得如此美妙。那種風格有點像我,但又不是。起初我以為是周雪,後來才知道是你。”


    周雪,牙老師的高徒,當年可是在經管係乃至整個學校的風雲人物,每一次學校舉行的營銷比賽,第一總會非她莫屬。追她的人也很多,甚至是瘋狂。


    而我,就是她背後的男人,渺小不出眾,隻不過是法律係的一個普通學生罷了。我沒有像周雪那樣,任職幾個社團的領導,又代表學校參加比賽。


    “老師過獎了。”我淡笑。


    牙老師淡笑,“你和周雪的事我聽說了,誰是誰非我也清楚。”牙老師這麽一說,周雪臉色有點不好看,但他並沒有多說這件事,而是撇開話題,“元豐的老侯以前是我的朋友,你做律師的時候也在查這件事吧。”


    牙老師的話讓我一怔,我有點吃驚,“老師,您說元豐的侯老板是你的老友?”


    牙老師點點頭,笑道:“嗯,也可以說是損友。從他成為老板那一天起,我和他就沒了聯係。他做他的老板,我做我的老師。”


    “方明,這件事你想弄清楚,就得去美國紐約。”牙老師接著說,“不過去之前,你應該能從你們何總那裏得到線索,我想這件事,應該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弄的,這也是老侯的一個報應。”


    牙老師說的話,我算聽懂了一點。


    “舊人不講請,再見不留麵。希望這對你有幫助。”牙老師站起來,“今晚留在這吃飯吧,你們師母的手藝精進了不少。”


    見他撇開話題,我急忙問:“老師,您說的那個人叫什麽?”


    “不懂。”牙老師搖頭,這樣子擺明了是不想告訴我。


    得了,這迴是有點眉目了,不過又好像不是那麽清楚。這也真是,話說到一半,又不說了,頂什麽用?


    “不用了,我後邊還有工作呢,就不打擾老師了。”我歉意一笑,拜別了牙老師。今天的收獲還挺豐富的,以前沒錢為錢發愁,現在為感情發愁。一來二去,突然發現即便自己什麽都有了,還是得為某些東西發愁。


    這就叫人生吧,愁字當頭,無可奈何。


    “謝謝。”迴到車上,這是周雪對我說的第二個謝謝。


    “有什麽好謝的,如果換作是我,我也會為自己美好的生活奔波,同樣也會和你做出一樣的事。”我啟動車子,淡說著。其實我心裏還挺心疼她的。嫁給一個自己愛的人卻發現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優秀,離開他以後卻發現生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完美。


    而現在呢?


    對於我而言,我很慶幸,因為我不是什麽公眾人物,私事還能自己處理。離開了學校,我送周雪迴那邊的家,我迴自己的家。剛到家門口,易蓉就站在那裏了。


    看見她,何總的話就縈繞在我的耳邊。


    此刻的她正用徘徊著,一臉苦澀與無奈。


    等我走近,我便問:“你怎麽在這?”


    我的聲音著實把她嚇了一跳,看見我,她趕忙問:“方大哥,今天花姐是不是去找你了。”


    我點點頭,掏出鑰匙轉身開門,“嗯,她讓我去拜訪一下我的大學老師,順便給他帶點東西。”


    “就這個,沒說別的?”易蓉蹙眉,我說的顯然不是她要的答案。


    打開門,我頗為無奈的說:“怎麽,你還想何總說點什麽嗎?”


    見我這表情,易蓉方才鬆了一口氣。


    進了屋,易容隨後。


    見她這樣,我又問:“今天不迴家吃飯嗎?”我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我這可沒什麽大餐招待你的。”


    “沒事,我吃什麽都行。”易蓉倒不明白我的意思,隻是搖搖頭。過了一會兒,桌上多出了兩桶泡麵,外加兩個太陽蛋。


    “今晚的晚餐。”我淡說道。


    易蓉看見這情況,甚是不可思議,“我的天啊,如果我不來,還是不是就得吃著泡麵過日子啊?”


    “又不是沒吃過。”我迴她,然後開吃。


    “要不叫外賣吧。”易蓉掏出手機。


    “你叫吧,我吃完還有工作。”我淡迴。


    “好吧。”易蓉點頭,然後坐到我旁邊,在我詫異的目光下吃起了泡麵。


    用完餐,我開始著手查一下侯老板的資料。要想知道這個資料,我就得找韓美美。


    韓美美最近在接新官司,從她和我聊天的信息中,我感覺昊輝正在放棄這個官司。不僅是昊輝。就連其他律師也逐漸減少對這個案子的關注。


    畢竟這個單子不好弄。


    全國上上下下,至今也沒有查出幕後真兇是誰。


    “方大哥,你怎麽那麽關注元豐這件事啊?”易蓉吃完之後,就坐到我旁邊,看我整理資料。


    “好奇。”我迴她,但看見她還在我家我又問:“那麽晚了你不迴家嗎?”


    “不著急。”易蓉搖頭,簡直不把我的話當迴事,她繼續說:“後天我和花姐要去上海出差,我要你做我的隨行助理。”


    “去就去唄,幹嘛要我做你的助理呢?”我有點無奈,“再說了,我要是當了你的助理,秋霞豈不是得恨死我?”


    易蓉失笑,認真的看著我,“如果我說這次出差是和元豐有關係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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