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很大,周雪被嚇了一跳。


    “你幹嘛?一迴家就發瘋!”周雪狠狠刮了我一眼,同樣也沒給我好臉色。


    “鞋架上的皮鞋、沙發旁的煙灰缸裏的煙頭。”我陰沉著臉,冷冷問:“這些是誰的!”


    我發現我精神開始恍惚了,為什麽發現這種東西,我會鬧那麽大的火氣,如同觸及底線,不可原諒!


    周雪並沒有答話,而是從桌子上拿過一包煙,取出一根點了起來,輕輕吐出一口,“我的。”


    “你的鞋子很久沒擦了,我幫你擦了一邊,你櫃子裏的衣服也沒有洗,今天我全給你洗了。”周雪有點遲疑,眼睛看著手中的香煙盒,慢慢說:“以前你工作老是抽煙,我就想辦法給你戒,這包煙是以前我買給你的,你就抽過一根。今天收拾東西在書房抽屜裏翻出來的。”


    看她抽著煙我這心裏也有點反感,“你一個女人家抽什麽煙!”


    周雪起身,俏臉上浮現一抹笑容,“是啊,我一個女人家抽什麽煙,但不抽煙,我又能做什麽呢?”


    她走出客廳,“我有話和你說。”


    ……


    今天周雪把房間整理了一邊,裏裏外外幹幹淨淨,沒有一絲髒亂。看了鞋架上的鞋子,桌子上煙灰缸的搖頭,我又看見了垃圾簍裏麵有一包女士香煙。這個時候我才明白,我真的太敏感了。


    我和周雪麵對麵坐著。她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動作並非那麽熟練。


    看著桌上的煙灰缸,我緩緩問:“什麽時候開始的?”


    “什麽?”周雪問我。


    “你什麽時候開始抽煙的?”我問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眼裏滿是失望。以前多好啊,乖巧懂事,現在呢?我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我的不夠上進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麵,如果是,為什麽當初不提點我,讓我換另一條路奮鬥。


    我喜歡律師這個行業,可從周雪出軌以後,我發現我從事的行業是那麽的可笑。要是被同行知道了,那還真是一朵奇葩啊!


    周雪一笑,從桌下拿出一瓶綠箭,嚼了兩粒,“剛學,還不太熟練。”


    “周雪,你真的變了。”我很失望,口幹舌燥的,不知道要說什麽了。我想抽煙,可剛拿起煙盒我又放下了。


    我的話引來了她的冷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說吧,什麽事?”我直奔主題,懶得和她糾纏那麽多。


    周雪想了想,看著我的眼睛。那雙秋水眸子裏滿是深情,“說說,你多久沒做了?”


    周雪的問題無疑是雷住了我,也是這個問題,把我的欲望再次引出來了。我看著她,反問道:“這個問題我可以不用迴答吧?”


    同樣,她問這個問題真的很讓我反感,我暗罵她騷蹄子,也罵自己傻狗。


    周雪隻是一笑,翹起二郎腿,雙手抱胸,一臉不屑,“我們都不是什麽純潔的人,沒必要說太多。我最後一次做還是和你。離開你以後,我想過加入組織,釋放自己,可後來想了想,這樣真的太對不起自己了,所以就沒做。”


    “那個時候,身後有那麽多男人,我都沒有動心……”


    “你能說重點嗎?”周雪沒說完,我直接掐斷了她的話。說真的,她再說這些真的毫無意義了。


    看著她我有點不爽了,“如果你還是說這些,我就不打擾了。”


    我陰沉的臉惹來了周雪的失笑。她點點頭,“也是。”


    “是人都會解放天性,你也不例外。”周雪再次道,這麽一說我的眉頭都快鎖起來了。


    “我很好奇,你多久沒做了。”周雪好奇的看著我,“我離開你,徐璐也離開了你,雷蕾就更不用說了。現在你身邊隻有易蓉了吧。我在想,你會不會把易蓉當成泄火的工具呢?”


    周雪說的話真的很紮耳朵,我歎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首先,我和易蓉之間的關係很純潔;其次,我是吃葷,但我不是什麽東西都吃;最後,我不是你。”


    我看著她臉上的淺笑,心裏就有些發慌,“周雪,我們現在聊這個有意思嗎?”


    周雪俏眉一挑,點了點頭,“沒意思,但我隻想讓你認清一下自己。易康出國留學迴來,興許就是安路集團的總裁了,而易蓉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你又是他的仇人,你覺得你還能和她處多久。他迴來之後,你覺得真的還能把藍天帶向一線企業嗎?”


    “明哥,你真的很有才華,也很能幹,不管是工作還是床上……”


    “我能幹你還是上了別人的床嗎?”我立馬打住周雪,讓她閉嘴!又是一個人來和我扯歪理的,她們越說,我越想把易蓉帶起來。那股子亢奮現在就窩在胸口。


    我的話讓周雪蹙眉了,她拿起一支煙,剛想點上我直接把打火機搶了過來,把煙扔到一邊,“學什麽不好,偏學這些!有意思嗎?”


    責備她一句我起身便離開了。


    大晚上的,我出來了。現在我滿腦子都是易蓉和別人說的話。打了車,稀裏糊塗的來到了租房這裏。


    周雪說的沒錯,人本就會解放天性,就像上一次,如果我真的被欲望衝昏了頭腦,易蓉早就在我的胯下呻吟了。


    在這個時代,牽手喝酒啪啪啪在別人眼裏早就是家常便飯了,而在我這裏並沒有出現過,而且我也沒遇見多少個。


    掏出手機,我給易蓉打了電話。


    現在是深夜十一點了,不知道她睡了嗎?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了易蓉的迷糊的聲音,“誰啊,大半夜的?”


    “能下來開一下門嗎?我有話對你說。”看著租房大門,我喃喃的說。


    我的聲音如同魔力一樣,不到十分鍾,易蓉下樓了,穿著睡衣。看見我她那張俊美的臉頰之上噙著淡淡的笑容。


    驚喜又詫異。


    “方大哥,你怎麽來了?”看見我,易蓉的聲音十分的甜,如同掉進了蜜罐。


    我看見她穿著睡衣,旁邊雖沒人,但房間還是亮著的。


    “進屋說。”我走上樓,淡淡道。


    進了屋,房間格外的整潔,看得讓我有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易蓉反鎖上門,笑問,“方大哥,你怎麽來了?”


    “小蓉,能跟我說說你和你哥哥的故事嗎?”我坐到沙發那裏,眼睛直視著她。這個女孩身上有太多東西是我不了解的。我是在幫她嗎?可這些天來,我感覺自己都是在瞎忙活,做的事根本就沒讓她學到什麽。


    她呢?就知道跟在我屁股後麵,有什麽做什麽!她越這樣,我就覺得我太自以為是了。


    一個空頭教師罷了!


    易蓉一怔,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今晚你是怎麽了?突然間問這個。”


    “我想知道我以後做的事是不是你哥哥一句話的問題。”我沒有迴避她的眼睛。易蓉看著我,目光有點躲閃,“你又聽別人說話了吧。”


    她的眼睛避開我,微微一笑,“不過也是,方大哥你那麽優秀,多少女孩都想靠近你啊!”


    “迴答我,是不是。”我盯著她,聲音裏滿是真誠。如果連她都騙我,我真的不知道該相信誰了。


    易蓉並沒迴答我的問題,低下頭,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東西,笑問我,“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我在這個公司並沒有實權嗎?”


    她這麽一說還真是,以前她就和我提起過。


    “那你的哥哥?”我試探的問。


    “她終究是我媽的兒子,興許再過不久,藍天就會成為安路的附屬企業了。”易蓉笑道,笑得很委屈。


    “我媽之所以讓我跟著你,是因為她在你身上看見了別人的影子吧。”易蓉繼續說。這個時候她敢正視我的眼睛了。


    “我之所以要跟著你學習不是因為我太喜歡你,而是在你身上,我能看到希望。”易蓉無比真誠的說,“方大哥,我承認我很弱小,但我想有一股掌控藍天的力量,而你就是我的力量。”


    “以後別再問這些了好嗎?求你了。”


    易蓉的話軟弱無力,聲音滿是憋屈。看著那雙秋水眸子,我竟不知該說什麽。有因必有果,把周雪以及所有人的話全部聯係起來,我發現我隻不過是一個寫故事的,而故事的開頭跟結尾是別人布置好的。


    而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跟自己的步伐走。忠言逆耳,該聽還得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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