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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姨娘已經老實了許多,再不敢隨便攻擊二寶,隻是跪在地上,嚶嚶的哭個不停。


    二寶忍不住蹲下來問她道:“我到底和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怎麽又來了這裏?”


    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朱姨娘真恨不得哭到骨子裏去,二寶聽的不耐煩,大喝一聲,“你要再這麽哭,我們就走了,老娘沒時間陪你在這兒幹耗!”


    傲翔皺了下眉頭,似乎對二寶說這麽粗魯的話表示不滿,二寶傲嬌的不理他,姐就是這麽粗魯的人!你能拿姐怎麽辦?


    朱姨娘被二寶的氣勢嚇了一跳,二寶那樣的一喝,眉宇間竟自然流落出一股煞氣,和祁鳳樓相比,竟也是也不遑多讓。她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門小戶裏出來的女子,不過做了幾天姨娘在下人麵前抖抖威風罷了,哪能和從死人堆裏都爬過的二寶相比。


    朱姨娘抽抽搭搭的摸著眼淚,斷斷續續的把自己的遭遇說出來。


    原來朱姨娘晚上再自己的跨院裏精心準備了一桌食物,還洗了澡,熏了香,換了一身得體的衣服,打發花紅去祁鳳樓的書房去看看,爺要是閑著了,就請爺來坐坐。結果祁鳳樓沒等來,卻等來了祁大少奶奶慕容氏。


    慕容氏帶著兩個丫鬟,四個粗使的婆子,直接一腳踹開了朱姨娘的房門,朱姨娘本來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祁鳳樓今日心情不好,結果仔細一看,卻是那個平日裏都不進她這個院子的慕容氏。朱姨娘白日裏受的氣還沒有消,眼見著慕容氏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闖進來,還不知道大禍已經臨頭,倒是冷笑著譏諷道:“夫人好大的火氣,這麽晚了跑到我一個妾的院子裏來,就不怕折了身份?”


    慕容氏一句廢話都懶得和朱姨娘說,直接叫身後的四個粗使婆子上去按住朱姨娘,朱姨娘人雖然潑辣,可是跟那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想比還是要差上一大截,登時就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朱姨娘氣得大叫:“院子裏那些都是死人麽?看見姨娘被人這麽欺負都沒有動手的,迴頭小心我告訴爺,揭了你們的皮!”


    院子裏的下人也有那膽大的,雖然不敢動手,但是還是準備上前勸阻一下,畢竟朱姨娘在這府裏受寵也是人人都看在眼裏的,隻當是夫人在和朱姨娘置氣,迴頭夫人自然是沒有事,可大公子要是怪罪下來,倒黴的可都是他們這些下人。


    慕容氏冷眼看著那些蠢蠢欲動的下人,大喝一聲道:“我看誰敢多說一個字?真是一群狼心狗肺的狗東西!平日裏吃著祁家的喝著祁家的,到現在胳膊肘竟然要向外拐?今日誰要是敢替這賤人說一句話,可別怪我不給你們留顏麵!”


    眾人見著平日裏一向溫和的祁大少奶奶今日也動了真格,便再也不敢動了,個個屏息靜氣,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畢竟誰是這府裏的正經主子大家還是分得清的。可這事情還真是難說,偏偏還是有一個拎不清的。


    朱姨娘見伺候她的人每一個敢動了,就連她貼身的侍婢柳綠也是跪在那裏一言不發,心裏忍不住就有些絕望,這時候門外就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人,那人撲倒慕容氏腳下喊著:“夫人,就念在我們姨娘不懂事的份上,饒了她這一迴吧。”


    朱姨娘差點哭出來,果然還是有人念著她的好的,仔細一看,撲在慕容氏腳下的確是她的另一個侍婢花紅。朱姨娘心中一喜,急忙道:“好花紅,先別哭,爺來了麽?”慕容氏見這個時候朱姨娘還想垂死掙紮,指望著祁鳳樓會來救她。隻是,慕容氏嘴角帶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她若是知道親手推她進火坑的就是祁鳳樓,麵上的表情想必會比現在要精彩。


    花紅哭著道:“奴婢沒看見爺,也不在書房裏,問遍了爺貼身的人也不知道爺去了哪裏?”


    朱姨娘麵色一變,咬牙道:“你個笨蛋,沒找到爺,你迴來幹什麽?”


    花紅現在心裏也是後悔萬分,早知道院子裏是這麽個情形,還不如多跑幾處再迴來。她剛才在門口沒看清楚情況,隻看見夫人讓幾個婆子將朱姨娘按下了,想著這是個表忠心的好機會,朱姨娘有爺的寵愛,就算夫人惱了白日裏朱姨娘私自去客院的行為,可這終究也不是什麽大罪,想來夫人也不會太過,頂多就是個小懲大誡,說不定夫人也在等這個能讓她下台階的人出現呢。迴頭這事兒一過,朱姨娘感念自己忠心,說不定就讓自己也入房服侍爺了,就算做不成姨娘,做個通房大丫鬟,也要比現在強上許多。更何況,爺還生的那樣的俊俏,想到這裏,她便一頭撞了進來,趴到慕容氏的腳下求情。


    可抬眼一看,卻發現慕容氏完全不似平時的模樣,而是一臉的殺氣,而那幾個婆子也是半分沒有留力的意思,分明是不再顧忌朱姨娘。難道說,她想錯了,夫人根本不顧忌爺了,想來個先斬後奏,亦或是,這事兒爺是知道的,否則她剛才去爺的書房,平日裏看見她就露出小模樣的小廝們,怎麽都裝作不認識她一樣?想到這裏,花紅早已經沒了剛進門時候的勇氣,也不去看朱姨娘了,隻結結巴巴的抬頭看著慕容氏,“夫,夫人......”


    慕容氏了然一笑,夜色下,頭上的珍珠步搖在燈火通明的院子裏熠熠生輝。


    “朱姨娘!”她走過去,托起朱姨娘的下巴,這女人自得了爺的寵後,就囂張跋扈,她早就看她不順眼了,“這連花紅都想明白了的事兒,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朱姨娘拚命掙紮,也許不是想不明白,也許是根本不願去想。


    “慕容芝!為了個來曆不明的小賤人你敢動我?你不怕爺嗎?”


    慕容氏看著朱姨娘,麵上流露出的是一絲憐憫,這個蠢女人哦,就算不是因為二寶,爺也早晚會厭棄了她。


    她轉過身,連看都懶得看她了,隻是吩咐身邊的人道:“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朱姨娘看著慕容氏的背影漸漸離的遠了,忍不住加大了掙紮的力度,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著:“慕容芝,你今日這麽對我,來日必定不得好死......”,下麵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因為立刻就有一個婆子上前抓住朱姨娘的頭發,伸出手,反反正正的給了朱姨娘十幾個大耳刮子,那婆子的手不但大,而且粗糙的很,打在朱姨娘臉上那也是毫不客氣,十幾個耳光下來,朱姨娘立刻變成了一個豬頭,嘴裏麻木的暫時說不出來話了。


    接著朱姨娘便被幾個婆子捆好,用一個□□袋兜頭罩了下來,朱姨娘渾渾噩噩的被人扛起來就走,不知道要送去哪裏?直到聽見了水聲,朱姨娘才驚恐的掙紮起來,她以為自己要被沉塘了。她以前見過一個沉塘而死的人,撈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泡的腫脹變形了,那樣子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她才不要那個樣子,就算是死,她朱姨娘也要死的漂漂亮亮的。


    許是見她掙紮的幅度大了些,那扛著她的人就幹脆打昏了她,醒來的時候,她就在這個牢房裏了。本來還在害怕著,可卻聽見對麵竟然傳來二寶的聲音,朱姨娘直接一股惡氣就飆升了上來,若不是這個小賤人,她還落不到如此的田地!


    所以一看見開門的是二寶,朱姨娘就隻有一個念頭,非要活生生從二寶身上撓下幾塊肉來才解恨不可!


    聽完朱姨娘的話,二寶真覺得朱姨娘可以去找塊豆腐撞死得了,折騰這麽一大頓,還不知道自己在哪呢,就想著找她個不相幹的人晦氣。看了一眼朱姨娘因為掙紮而微微露出的酥胸一角,二寶真相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胸大無腦啊!


    朱姨娘哭得鼻涕眼淚都混成一團了,傲翔看著這個女人,眼底流露出完全不加掩飾的厭惡和嫌棄,二寶也曾這麽哭過,可他那個時候心底除了一絲隱隱的心痛以外,並沒有這種感覺。傲翔轉過身準備離開了,二寶和這個女人的出現已經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沒有必要再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可是牢房盡頭突然彌漫除了一股讓傲翔覺得熟悉的氣息,傲翔忍不住停下了腳步,那麵看起來毫無破綻的牆壁就那麽靜靜的立在那裏,若不是感受到了牆後突然傳過來的氣息,傲翔也差點以為那隻不過是一堵牆。


    傲翔走過去看了一下,這麵牆遠看沒有異常,可近了看就會看出破綻,他們所處的牢房其實是在那處湖心亭的底部,四周充滿了湖水,這就不可避免的讓牢房的每一處牆壁都變的潮濕,而且上麵還會氤氳著一層淡淡的水霧狀東西,可麵前的這麵牆,卻很幹燥,傲翔敲打著牆麵,後麵的聲音很空曠,應該有個不小的空間在。整個牆麵都很光滑,看不到一絲破綻,傲翔摸索了半天,也沒找出有什麽機關可以打開這麵牆的,在旁邊看著的二寶也扔下哭哭啼啼的朱姨娘,幫著傲翔在牆四周摸索。


    傲翔看著二寶伸出小拳頭這敲敲,那打打,時不時的還把耳朵貼在牆麵上聽聽動靜,看起來倒還有點像模像樣,隻是,這架勢雖然像樣,卻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學的?


    二寶的這些動作完全是照著前世裏那些電視劇電影的動作做的,她記得,裏麵的男女主角通常就是敲敲打打,然後就會突然間碰觸到某個機關,然後這麵牆壁就會上升或是向一麵打開。可是二寶像個地鼠一般的趴在地上,連牆壁的最底層一排青磚都摸了遍,也沒發現有什麽異常,二寶有些泄氣了,難道說這機關就不在這麵牆上?電影裏演的果然都是騙人的,那麽容易打開,就不是機關了。


    二寶正在琢磨呢,就聽見“砰”的一聲,接著整麵牆都抖了一下,二寶抬起頭,就看見傲翔已經伸出拳頭,直接將他麵前的牆壁開了一個洞,不大,大約擊碎了三四塊磚的空隙,勉強能讓一個孩子通過。二寶頓時淚流滿麵,大哥,你有這麽直接的方法為什麽不早點用?害她在地上蹭來蹭去,衣服都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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