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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寶不明白的看著掌櫃。


    劉掌櫃拉著二寶道:“你是從哪裏來的害人精?這番活活要被你害死了。”


    二寶撓撓頭道:“我幫你做了那麽大一單生意,掌櫃的不說感激我,怎麽反倒說我害你?”


    劉掌櫃哭笑不得道:“祁大小姐要是沒定了日期,這倒還真是一樁好事,可現在,你弄個這麽複雜的簪子要我做,半個月做不出來,別說我這店了,就算是我的身家性命恐怕也保不住了?”


    二寶才想起,自己光顧著高興了,忘記剛剛那位祁大小姐還定了最後期限給掌櫃的。


    二寶抱歉的對掌櫃道:“實實是忘記,真是對不起劉掌櫃,隻是日期是祁大小姐訂的,我也是萬萬沒想到哇。”


    掌櫃的放開二寶,對著二寶一揖到底,“姑奶奶,你既然有這簪子的圖紙,必定也知道這簪子的做法,求姑奶奶發發慈悲,一定要教我的法子,讓我能如期做好這簪子。”


    二寶不及防被掌櫃行了這麽大一個禮,唬得往旁邊一跳,“我可不敢受老掌櫃的大禮。”想了想又道:“劉掌櫃那麽大的店,難道手底下的能工巧匠竟沒有?”


    劉掌櫃苦著臉道:“也不是沒有,隻是這簪子做工繁複,就算工匠們日夜趕工,在祁大小姐規定的時間內,也絕不可能做好。”


    二寶也犯了難,既如此,她有什麽好主意?她前世裏,這些東西都是從小商品批發市場那邊直接批發的成品,然後迴來拚接在一起。拚接?


    二寶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試探著問掌櫃道:“敢問劉掌櫃,你們這個簪子做起來的流程是怎麽樣的?”


    劉掌櫃莫名其妙道:“自然是依照圖紙,讓工匠師傅們一一照做啊?”


    二寶見掌櫃沒領會自己的意思,便從掌櫃手裏拿過圖紙,在大堂裏找了張桌子攤開來道:“劉掌櫃,這樣的簪子,你們通常會從簪子的那個部位開始做起?”


    劉掌櫃見二寶這樣問,知是她心中已經有了計較,立刻打起精神來道:“自然是從最複雜的簪頭做起,最後再做簪尾。”


    “一個工匠做一個簪子?”二寶問道。


    “當然。”掌櫃答道:“一個簪子不管是玉的還是金銀的,從頭到尾都要一個工匠來做,這東西就像作畫一般,工匠們做這簪子總要揣摩一番,想想該用何種意境,何種心態,若是中途換人來做,怕這感覺就沒了,到時候做出個不倫不類的簪子,就不值錢了。”


    二寶豎著大拇指道:“花碧閣果然不愧是老字號啊,做個簪子都這麽講究。”想起自己,二寶不禁有些汗顏,她這些圖紙不過是仗著前世的記憶取巧而已,若要講究真正的藝術,還得是這些古代的工匠們。


    “我這倒是有個取巧的方法,可是......”二寶沉吟道。


    掌櫃的以為二寶是準備坐地要價,急忙命夥計去櫃上支了五十兩的銀子,用托盤盛了,端到二寶麵前,“姑娘要是有辦法就得了我一家性命,小老兒必有重謝!這些散碎銀子,姑娘若不嫌棄,就先拿著。”


    “不,不......”二寶擺著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掌櫃的誤會了。”她對於無意中坑了劉掌櫃心生愧疚,現在怎麽肯要他的銀子。


    “我隻是在想,我這個方法終究不過是取巧的法子,之前還覺得可行,可一聽掌櫃的說做簪子還要講究什麽意境,我覺得我這法子有點拿不出手。”


    劉掌櫃急急道:“姑娘但說無妨,隻要是法子,總要試一試。”


    二寶這才道:“掌櫃的手中有多少個工匠?”


    劉掌櫃道:“除去休假的不算,總有十幾個吧。”


    二寶點點頭道:“掌櫃的手下的工匠總有各自擅長的手藝吧?”


    劉掌櫃點點頭道:“確實,像我這裏有位李師傅就特別擅長做玉簪,還有位張師傅擅長各種金銀製品,再有......”


    說到這,劉掌櫃眼前一亮,似乎抓到了點眉目。


    二寶笑道:“劉掌櫃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掌櫃了,我一說,您心裏就有了計較。”


    劉掌櫃拱拱手道:“還請姑娘明示,看看你說的和我想的是不是一處。”


    二寶微笑道:“我想說的是,我這三個簪子大都是不同材料拚接而成,就請掌櫃的多找幾個工匠,擅長雕刻美玉的專雕那簪子上的玉花,擅長做金銀的專做簪子上的金銀蝴蝶,簪身部位也找專人來做,還有那金線流蘇等等其他,總之分工的越細越好。這簪子的意境嘛,我剛剛也想了,掌櫃的可將工匠們召集到一起,討論出一個方案,看把這簪子盡量往那個方麵去做?待到各方麵都盡善盡美了,再找能工巧匠將這些部位拚接在一處。”


    劉掌櫃的細想了一下,猛的一拍大腿道:“果然姑娘這是個好法子,雖然以前沒有過先例,可是想想也不是不可行。”


    掌櫃的喜上眉梢,二寶這個法子以前確實從來沒用過,一是沒有這麽做簪子的,而是那些工匠大都是祖傳的手藝,做這些首飾的時候都絕不肯讓旁人看一眼,總要獨立完成才行。可二寶的方法,讓他們各自做自己擅長的部分,這樣多人共同做一個簪子,也不會讓別的人偷學了家傳的手藝去。而且先商量好了方案再做,還會省去很多無用功。更絕的是,以前的工匠一個人做一樣東西,總會有擅長或不擅長的地方,做出來的首飾很難達到完美,隻有那絕世的好工匠才能做出盡善盡美的好首飾,可那價錢就驚人了。


    可這個法子,集百家於一長,未嚐就做不出一個盡善盡美的好首飾,但成本卻要大大降低了。而且一個工匠隻做簪子的一個部分,更可以保證簪子的圖樣不會外傳出去。掌櫃的越想越覺得這法子可行,急忙招唿了一個夥計過來,“快,把店裏的師傅們都請到後堂去,掌櫃我有話要說。”


    夥計小跑著過來道:“掌櫃的,現在?您看我這手頭還有客人呢,能不能等會兒,而且張師傅前兒個因為小兒子成親,可是請了三天的假期,還有王師傅......”


    掌櫃的打了他一巴掌道:“叫你去就馬上去,先別管店了,把那幾個休假在家的都給我找迴來,老爺我一刻也等不了了。”


    那夥計看掌櫃的是真急了,立刻將手裏的客人交給別的夥計,一溜煙小跑著出了店。


    二寶看沒自己什麽事了,抬腳就準備走了。她幫掌櫃的出了這個法子,就算解了他的危機,也就兩不相欠了。


    “姑娘慢走!”掌櫃的又在後麵拉二寶。


    二寶無奈的迴過頭,“劉掌櫃又有什麽事?”


    劉掌櫃這次可是滿心感激,二寶給他的豈止是個能解一時之危的法子,而是個能生錢的好法子啊,迴頭他這花碧閣還不得徹底成了頜城頭一家。


    劉掌櫃將那五十兩銀子用布包了,塞給二寶,“姑娘請無論如何都要收了這些銀子。”


    二寶幾次推脫不開,因見著白天大庭廣眾之下和劉掌櫃在店裏撕扯實在不好看,最後索性就收了,就當這是自己賣創意得的吧。哎!到什麽時候都是人才比較值錢啊。


    掌櫃的見二寶揣起這些銀子,才開口道:“這位姑娘,其實還有一事相求。”


    二寶一看,得!在這兒等著我呢,我就說吧,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但銀子已經收了,隻好開口道:“有什麽事,掌櫃的請講。”


    掌櫃的笑眯眯道:“姑娘那裏,可還有別的圖樣?”


    二寶恍然,賣圖樣,這本來就是她來的目的呀。


    她笑著道:“自然是有,家傳的東西,豈能就那麽幾張?”


    劉掌櫃精明道:“不知,那些圖樣?可比得上今日這幾張?”


    二寶心中暗道,果然是商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到這時候了還沒被喜悅衝昏了頭腦。點點頭道:“劉掌櫃放心,這幾張不過是我記下來的最普通的幾樣,其它的比起這些個自然是隻好不差。”


    “這樣啊!”掌櫃的直搓手,喜不自禁道:“姑娘可願意割愛?”看二寶不言語,又立刻道:“價錢好說,姑娘可開個價,我們細細商量。”


    二寶想了想道:“這樣吧,劉掌櫃,這祖上傳下來的寶貝,我也不可能帶在身上。我迴去給掌櫃的再畫上幾張帶過來,到時候掌櫃的看圖樣,我們再談價錢。”


    劉掌櫃想想也是,這樣的東西,也算的上是傳家寶了,這小姑娘怎麽可能帶在身邊,而且看她年紀這麽小,劉掌櫃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別是偷看了家裏的寶貝出來賣錢的吧,看她剛才得了二百兩就樂成這個樣子,怕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若是把這寶貝都弄到手裏......


    想到這裏,他笑得更加親切了,“還沒請教姑娘高姓大名?家住哪裏?”


    二寶自然不會知道劉掌櫃這一瞬間轉了這麽多念頭,老老實實告訴他道:“我家並不住在這裏,父母都已經不在了,隻是和......哥哥住在客棧,劉掌櫃以後可以稱唿我二寶。”至於姓嘛,二寶覺得還是算了吧。


    劉掌櫃揚了揚眉,父母都不在了,隻和一個哥哥流落至此?家裏老人都不在了,這姑娘雖然看著聰明伶俐的,可畢竟是個小姑娘,至於她還有個哥哥,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麽樣人?可若是個鄉下出來的,想必也不會有什麽見識。兩個鄉下孩子翻也翻不出什麽風浪,自己隻要使些手段,哄騙哄騙,說不得隻要極少的錢便可以將這圖冊弄到手。想到這裏,他又問道:“二寶姑娘住在哪家客棧,到時候小老兒親自上門拜訪。”


    二寶報了自己住的客棧名字,約好和掌櫃的兩天後見,便揣著銀子走出了花碧閣。二百五,二百五,整整二百五十兩,二寶隻隨便用了三幅畫便換了這麽多銀兩,興奮的歌都哼出來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什麽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什麽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引得路人頻頻迴頭看二寶,這歌還真是怪異,從來沒聽過,可聽著聽著卻忍不住想跟著跳舞.......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大家,不是偽更,是我在修改章節的題目,突然發現它們參差不齊,影響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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