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妮妮和納蘭清韻如願以償的懷上了孩子。
這可把她們兩個高興壞了，不僅她們高興，全家人都跟著高興，最高興的要數王玉英了，看著一個個兒媳婦都懷孕，她比誰都高興，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斷過。
“十六，十七。”
王玉英掰著手指頭念叨著，然後對坐在一旁發呆的楊軍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這個時候，你就十七個孩子了。”
楊清香有了，孟文雅有了，納蘭清韻也有，就連最小的妮妮也有了，所有孩子加起來整整十七個，這在楊家的曆史上，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多的人口。
楊軍坐在那兒，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抽著煙。
他雖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多，可是孩子多了，也代表著事情也越來越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半輩子就要活在不停為兒女操心的生活中，直到他死。
他現在，說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
對於他來說，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她們一個個都有了，秋水兩個孩子不要就不要了，雅妮還年輕，應該再再要一個……”
母親王玉英還在不停的嘮叨中，楊軍忍不住打斷道：“媽，你就別算計雅妮了，她女兒馬上要出嫁了，你還讓聽生孩子？”
“什麽叫算計，你怎麽說話呢？我這還不是為了咱們老楊家？”王玉英不滿的說道：“我就希望孩子越多越好，最好能給我生一百個。”
楊軍聞言，一頭黑線。
要是生一百個的話，那他要娶多少女人？
“媽，秋水雅妮文雅她們就不要為難她們了，她們都不小了，您要是真想要孫子的話，可以催催妮妮和納蘭清韻以及若蘭她們。”
“不能老是抓著她薅羊毛。”
王玉英聞言，翻了翻白眼：“媽省的，我也知道雅妮她們大了，已經不能再生孩子了，我過過嘴癮還不行啊？”
“行，您說吧。”
楊軍舉手投降，道：“您在我麵前說可以，千萬別在她們跟前說，免得她們當真了，四十的人了，年齡真的大了。”
王玉英：“她們看著四十多的人，可是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嘛，還是能生的。”
“媽！”
楊軍叫了一聲。
“好好好，我不說了。”
王玉英微微一停頓，接著道：“咱們老楊家全指著你和老五傳中接代的，現在老五進去了，就隻能指望你了，你可得努力，不能讓媽失望啊。”
“我還不夠努力嗎？”楊軍哭笑不得。
“你努力個屁，快五十的人了，竟然隻有十三個孩子，你看看周家、王家、錢家，他們哪個不是二十多個孩子，就媽知道的，那個周家的已經有了三十五個孩子了。”
“你跟人家比一比，你算哪門子的努力？”
楊軍聞言，撇了撇嘴，沒有反駁。
別的事他還能分辨兩句，唯獨這件事不行，隻要你敢多說一句，王玉英就有幾十句等著呢，各種指責，然後再給你扣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帽子，讓你有理說不出。
“哎，我的親媽呀，我錯了，我以後努力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王玉英白了他一眼。
微微一停頓，接著道：“你這一脈我不愁，主要是你弟弟那一脈，隻有兩個男孩，還是不夠啊……”
楊軍聞言，下意識的起身就向外走去。
“要是可以的話，可以讓你弟弟暫時先出來，等他辦完正事後，再讓他迴去……咦，人呢？”
“孽子，你給我迴來。”
……
楊軍逃也似的離開了王玉英的院子。
來到河邊，又開始他一天躺平的生活。
剛坐下，孫招娣就來了。
“幹爹！”孫招娣羞赧的叫了一聲。
“哦，招娣來了。”
見幹閨女來了，楊軍連忙坐了起來。
孫招娣似乎比以前更胖了，那體格都快趕上她弟弟孫招財了。
“坐吧。”
楊軍指了指旁邊的小板凳。
之前那個小板凳被傻柱坐壞了，這個是新換的，饒是新的，但是孫招娣坐下後還是發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負的聲音。
楊軍臉皮子抽搐一下，很擔心小板凳被坐壞了。
“你這孩子發福了啊。”
孫招娣聽了，臉蛋莫名的紅了一下。
“幹爹，我五個多月了。”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瞧幹爹這腦子，竟然忘記你有了身孕。”
然後起身讓出藤椅，道：“坐著，舒坦一點。”
“不用了，幹爹，我坐小凳子就行。”
孫招娣說什麽都不願坐藤椅。
楊軍見狀，也不再堅持，又坐迴了藤椅。
“最近過的怎麽樣，有沒有欺負傻柱？”
孫招娣聞言，紅著臉道：“幹爹，您不應該問傻柱欺負我了沒？”
楊軍笑道：“你這孩子，這裏又沒外人，我還能不知道你？”
孫招娣聞言，臉蛋更紅了，坐在那兒不停的扭捏著，小板凳不堪重負的發出求救的聲音。
楊軍很擔心板凳突然壞掉，摔了她一跤。
“要不你坐我這吧？”楊軍再次道。
“不用了，幹爹，我坐這就行。”
孫招娣似乎猜到了什麽，果然不再動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
“幹爹，馬姨那邊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看您還有什麽交代的。”
前段時間，他父親孫大山沒了，兄弟姐妹幾個就把家產分了，按照楊軍的囑咐，他們分家產的時候，給聽的繼母馬小翠母子留了一份，那一份由她轉交給馬小翠。
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孫招娣過來向楊軍匯報一下。
“哦，辦完了就好。”
完了，楊軍又問了一句：“你們每個人分了多少？”
他倒沒有喜歡摻和別人家事的愛好，主要是想知道每個人能分到多少，然後看看是不是要繼續照顧馬小翠母子一下，畢竟孫大山是他的結拜兄弟，現在孫大山不在了，他怎麽著也要盡盡兄弟情誼。
“我爹在海南賺了點錢，大約一千多萬吧，我們每人分了大約不到兩百萬。”孫招娣。
“嗯，確實不多。”
孫大山這幾年一直在海南幫楊軍打理酒店和旅遊景區的生意，沒有股份，全是工資報酬所得，楊軍也是心裏有數的，孫招娣說的和他預估的差不多。
微微一停頓，楊軍接著道：“迴頭找你幹娘再拿五百萬，送給你馬姨。”
孫招娣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道：“幹爹，不用了。”
“實話跟您說吧，我和招財分的家產一分沒留，全給馬姨了，她現在生活無憂的。”
“你把自己的那份給了你馬姨？”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很欣慰的看著這個幹閨女。
自從孫大山沒了之後，他發現孫招財和孫招娣姐弟倆比以前懂事多了，不僅接納了繼母，而且還把自己的那份家產也給了馬小翠，說實話，這一點楊軍是真沒想到。
“你……長大了。”
楊軍唏噓道：“你弟弟招財也長大了，你爸要是知道的話，會為你們感到自豪的。”
一方麵，孫招財和孫招娣是懂事了，另一方麵，主要是他們兩個不差錢，這兩百萬對於他們來說猶如九牛一毛，這些年，他們跟著楊軍可沒少賺錢，多的不敢說，幾十個億是有的。
所以，那兩百萬對於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可是，我爹再也看不見了。”
一提到孫大山，孫招娣眼圈一紅，哽咽的說不出話。
楊軍見狀，真心為她們懂事而感到高興。
“你爹在天上，能看到的。”
孫招娣點了點頭。
楊軍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既然有了身孕，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養胎，你幹娘那邊我去跟她說，另外……”
楊軍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接著道：“別動不動的就欺負傻柱，你就是不為他著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免得動了胎氣。”
孫招娣聞言，臉色變得通紅。
“知道了，幹爹。”
別看傻柱五大三粗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可是一碰到孫招娣那就是老鼠見了貓，要多乖就多乖，跟兒子似的。
“行了，去後院看看你幹娘去吧。”
楊軍怕她不自在，於是打發她去了後院。
等他走後，楊軍繼續躺平。
過了一會兒，門衛來報，說是魏妮來訪。
楊軍連忙請她進來，並且讓人送上茶水和果盤。
不一會兒，魏妮來了。
她看上去神情悲傷，一副沉重的樣子。
“楊叔。”
隔著老遠，魏妮就叫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到楊軍跟前，普通一下跪在地上。
“楊叔，我爸……他走了。”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這時，他才注意到魏妮的胳膊上帶著一個孝章。
楊軍心頭一沉，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失去了一位老友，也就是說他在這個世上的朋友又少了。
楊軍連忙把魏妮從地上扶了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
魏妮起來後，蹭了蹭眼淚，然後哽咽道：“上次從您這離開後，第三天我爸就沒了。”
楊軍聞言，怔鬆的站在那兒。
老魏最終還是走了，他似乎預料到自己不行了，特意在臨死之前來和楊軍打招唿，心事了了之後，再無牽掛，這才放心的離開。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哪怕是死了，也要為子女計。
“哎。”
楊軍歎了口氣，然後坐在那兒點上一根煙。
“你怎麽不通知我一聲，好歹我送你爸一程。”
魏妮淚眼汪汪的看著楊軍，半晌才道：“我爸不讓我們通知您，說是……您工作忙，不讓我們打擾您。”
楊軍聞言，沒有說話，而是吐出一口濃煙。
望著煙霧消散在空氣中，就像人的生命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誰還不是來人間走個過場，老魏如此，他也是如此，人人皆是。
生命是短暫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把控不了長遠的，隻能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你爸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楊軍道。
這句話，是發自他的內心，也是肯定老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魏妮聽了，臉上呈現激動之色。
“楊叔，我替我爸謝謝您，我爸能有您這樣的朋友是他的榮幸。”
楊軍擺擺手道：“什麽榮幸不榮幸的，朋友之間不說這個。”
“嗯。”
魏妮點了點頭，然後從小板凳站了起來。
“楊叔，我迴了。”
“額？”楊軍愣了一下。
這才沒多久，就要走。
魏妮強顏歡笑道：“我這次來就是通知您一聲的，您日理萬機的，我不能占用您太多的時間。”
“沒關係的……”
“楊叔，我走了。”
楊軍手抬在那兒，然後怔鬆道：“行，路上注意安全。”
魏妮嗯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等魏妮走後，楊軍突然感到胸口一疼。
雖然早就做好了老魏要離開自己心理準備，可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實話，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是舍不得老魏，而是感到人生的悲涼，老友一個個的離去，也就意味著他在這個世上越來越孤獨了，當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時，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世界末日。
哪怕他已經長生不老了，即使活的時間再長，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下午，楊軍沉浸在這種悲傷的情緒之中。
臨到吃完飯的時候，他這才迴後院。
剛到餐廳，就看到了楊成道小兩口子。
“爸。”
見到楊軍來了，；兩人站起來叫了一聲。
楊軍怔鬆一下，然後道：“來了。”
然後就坐在了位置上。
衝他們招了招手：“到這一桌來。”
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讓他們坐小孩子那一桌。
“不用了，爸。”
楊成道笑眯眯道：“我要是真坐過去了，您不自在，我也不自在，我坐這桌就行。”
楊軍聞言，黑著臉道：“你什麽時候能懂點事啊。”
有這麽跟自己老子說話的嗎？
伊秋水聞言，笑道：“自從成道結婚後，他就已經變得很懂事了。”
“這不聽說成芝要定親了，特意過來祝賀的。”
楊軍聞言，鼻孔發出冷哼：“這不是當哥哥應該做的嗎？”
伊秋水聽了，不停地翻白眼。
“反正你怎麽說都有理，在你眼裏，兒子就是個不懂事的玩意。”
楊軍糾正道：“不是玩意，是東西。”
“你……”
楊成道：“……”
這可把她們兩個高興壞了，不僅她們高興，全家人都跟著高興，最高興的要數王玉英了，看著一個個兒媳婦都懷孕，她比誰都高興，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斷過。
“十六，十七。”
王玉英掰著手指頭念叨著，然後對坐在一旁發呆的楊軍道：“要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這個時候，你就十七個孩子了。”
楊清香有了，孟文雅有了，納蘭清韻也有，就連最小的妮妮也有了，所有孩子加起來整整十七個，這在楊家的曆史上，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多的人口。
楊軍坐在那兒，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抽著煙。
他雖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越來越多，可是孩子多了，也代表著事情也越來越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半輩子就要活在不停為兒女操心的生活中，直到他死。
他現在，說不上高興或者不高興。
對於他來說，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她們一個個都有了，秋水兩個孩子不要就不要了，雅妮還年輕，應該再再要一個……”
母親王玉英還在不停的嘮叨中，楊軍忍不住打斷道：“媽，你就別算計雅妮了，她女兒馬上要出嫁了，你還讓聽生孩子？”
“什麽叫算計，你怎麽說話呢？我這還不是為了咱們老楊家？”王玉英不滿的說道：“我就希望孩子越多越好，最好能給我生一百個。”
楊軍聞言，一頭黑線。
要是生一百個的話，那他要娶多少女人？
“媽，秋水雅妮文雅她們就不要為難她們了，她們都不小了，您要是真想要孫子的話，可以催催妮妮和納蘭清韻以及若蘭她們。”
“不能老是抓著她薅羊毛。”
王玉英聞言，翻了翻白眼：“媽省的，我也知道雅妮她們大了，已經不能再生孩子了，我過過嘴癮還不行啊？”
“行，您說吧。”
楊軍舉手投降，道：“您在我麵前說可以，千萬別在她們跟前說，免得她們當真了，四十的人了，年齡真的大了。”
王玉英：“她們看著四十多的人，可是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嘛，還是能生的。”
“媽！”
楊軍叫了一聲。
“好好好，我不說了。”
王玉英微微一停頓，接著道：“咱們老楊家全指著你和老五傳中接代的，現在老五進去了，就隻能指望你了，你可得努力，不能讓媽失望啊。”
“我還不夠努力嗎？”楊軍哭笑不得。
“你努力個屁，快五十的人了，竟然隻有十三個孩子，你看看周家、王家、錢家，他們哪個不是二十多個孩子，就媽知道的，那個周家的已經有了三十五個孩子了。”
“你跟人家比一比，你算哪門子的努力？”
楊軍聞言，撇了撇嘴，沒有反駁。
別的事他還能分辨兩句，唯獨這件事不行，隻要你敢多說一句，王玉英就有幾十句等著呢，各種指責，然後再給你扣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帽子，讓你有理說不出。
“哎，我的親媽呀，我錯了，我以後努力還不行嗎？”
“這還差不多。”王玉英白了他一眼。
微微一停頓，接著道：“你這一脈我不愁，主要是你弟弟那一脈，隻有兩個男孩，還是不夠啊……”
楊軍聞言，下意識的起身就向外走去。
“要是可以的話，可以讓你弟弟暫時先出來，等他辦完正事後，再讓他迴去……咦，人呢？”
“孽子，你給我迴來。”
……
楊軍逃也似的離開了王玉英的院子。
來到河邊，又開始他一天躺平的生活。
剛坐下，孫招娣就來了。
“幹爹！”孫招娣羞赧的叫了一聲。
“哦，招娣來了。”
見幹閨女來了，楊軍連忙坐了起來。
孫招娣似乎比以前更胖了，那體格都快趕上她弟弟孫招財了。
“坐吧。”
楊軍指了指旁邊的小板凳。
之前那個小板凳被傻柱坐壞了，這個是新換的，饒是新的，但是孫招娣坐下後還是發出吱吱呀呀不堪重負的聲音。
楊軍臉皮子抽搐一下，很擔心小板凳被坐壞了。
“你這孩子發福了啊。”
孫招娣聽了，臉蛋莫名的紅了一下。
“幹爹，我五個多月了。”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道歉。
“不好意思，瞧幹爹這腦子，竟然忘記你有了身孕。”
然後起身讓出藤椅，道：“坐著，舒坦一點。”
“不用了，幹爹，我坐小凳子就行。”
孫招娣說什麽都不願坐藤椅。
楊軍見狀，也不再堅持，又坐迴了藤椅。
“最近過的怎麽樣，有沒有欺負傻柱？”
孫招娣聞言，紅著臉道：“幹爹，您不應該問傻柱欺負我了沒？”
楊軍笑道：“你這孩子，這裏又沒外人，我還能不知道你？”
孫招娣聞言，臉蛋更紅了，坐在那兒不停的扭捏著，小板凳不堪重負的發出求救的聲音。
楊軍很擔心板凳突然壞掉，摔了她一跤。
“要不你坐我這吧？”楊軍再次道。
“不用了，幹爹，我坐這就行。”
孫招娣似乎猜到了什麽，果然不再動了，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
“幹爹，馬姨那邊的事我已經處理好了，你看您還有什麽交代的。”
前段時間，他父親孫大山沒了，兄弟姐妹幾個就把家產分了，按照楊軍的囑咐，他們分家產的時候，給聽的繼母馬小翠母子留了一份，那一份由她轉交給馬小翠。
現在事情已經辦完了，孫招娣過來向楊軍匯報一下。
“哦，辦完了就好。”
完了，楊軍又問了一句：“你們每個人分了多少？”
他倒沒有喜歡摻和別人家事的愛好，主要是想知道每個人能分到多少，然後看看是不是要繼續照顧馬小翠母子一下，畢竟孫大山是他的結拜兄弟，現在孫大山不在了，他怎麽著也要盡盡兄弟情誼。
“我爹在海南賺了點錢，大約一千多萬吧，我們每人分了大約不到兩百萬。”孫招娣。
“嗯，確實不多。”
孫大山這幾年一直在海南幫楊軍打理酒店和旅遊景區的生意，沒有股份，全是工資報酬所得，楊軍也是心裏有數的，孫招娣說的和他預估的差不多。
微微一停頓，楊軍接著道：“迴頭找你幹娘再拿五百萬，送給你馬姨。”
孫招娣愣了一下，然後連忙道：“幹爹，不用了。”
“實話跟您說吧，我和招財分的家產一分沒留，全給馬姨了，她現在生活無憂的。”
“你把自己的那份給了你馬姨？”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然後很欣慰的看著這個幹閨女。
自從孫大山沒了之後，他發現孫招財和孫招娣姐弟倆比以前懂事多了，不僅接納了繼母，而且還把自己的那份家產也給了馬小翠，說實話，這一點楊軍是真沒想到。
“你……長大了。”
楊軍唏噓道：“你弟弟招財也長大了，你爸要是知道的話，會為你們感到自豪的。”
一方麵，孫招財和孫招娣是懂事了，另一方麵，主要是他們兩個不差錢，這兩百萬對於他們來說猶如九牛一毛，這些年，他們跟著楊軍可沒少賺錢，多的不敢說，幾十個億是有的。
所以，那兩百萬對於他們來說可有可無。
“可是，我爹再也看不見了。”
一提到孫大山，孫招娣眼圈一紅，哽咽的說不出話。
楊軍見狀，真心為她們懂事而感到高興。
“你爹在天上，能看到的。”
孫招娣點了點頭。
楊軍見狀，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既然有了身孕，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養胎，你幹娘那邊我去跟她說，另外……”
楊軍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接著道：“別動不動的就欺負傻柱，你就是不為他著想，也要為肚子裏的孩子著想，免得動了胎氣。”
孫招娣聞言，臉色變得通紅。
“知道了，幹爹。”
別看傻柱五大三粗的，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可是一碰到孫招娣那就是老鼠見了貓，要多乖就多乖，跟兒子似的。
“行了，去後院看看你幹娘去吧。”
楊軍怕她不自在，於是打發她去了後院。
等他走後，楊軍繼續躺平。
過了一會兒，門衛來報，說是魏妮來訪。
楊軍連忙請她進來，並且讓人送上茶水和果盤。
不一會兒，魏妮來了。
她看上去神情悲傷，一副沉重的樣子。
“楊叔。”
隔著老遠，魏妮就叫了一聲，然後快步走到楊軍跟前，普通一下跪在地上。
“楊叔，我爸……他走了。”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
這時，他才注意到魏妮的胳膊上帶著一個孝章。
楊軍心頭一沉，這才意識到自己又失去了一位老友，也就是說他在這個世上的朋友又少了。
楊軍連忙把魏妮從地上扶了起來。
“什麽時候的事？”
魏妮起來後，蹭了蹭眼淚，然後哽咽道：“上次從您這離開後，第三天我爸就沒了。”
楊軍聞言，怔鬆的站在那兒。
老魏最終還是走了，他似乎預料到自己不行了，特意在臨死之前來和楊軍打招唿，心事了了之後，再無牽掛，這才放心的離開。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哪怕是死了，也要為子女計。
“哎。”
楊軍歎了口氣，然後坐在那兒點上一根煙。
“你怎麽不通知我一聲，好歹我送你爸一程。”
魏妮淚眼汪汪的看著楊軍，半晌才道：“我爸不讓我們通知您，說是……您工作忙，不讓我們打擾您。”
楊軍聞言，沒有說話，而是吐出一口濃煙。
望著煙霧消散在空氣中，就像人的生命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誰還不是來人間走個過場，老魏如此，他也是如此，人人皆是。
生命是短暫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把控不了長遠的，隻能珍惜現在所擁有的。
“你爸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楊軍道。
這句話，是發自他的內心，也是肯定老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魏妮聽了，臉上呈現激動之色。
“楊叔，我替我爸謝謝您，我爸能有您這樣的朋友是他的榮幸。”
楊軍擺擺手道：“什麽榮幸不榮幸的，朋友之間不說這個。”
“嗯。”
魏妮點了點頭，然後從小板凳站了起來。
“楊叔，我迴了。”
“額？”楊軍愣了一下。
這才沒多久，就要走。
魏妮強顏歡笑道：“我這次來就是通知您一聲的，您日理萬機的，我不能占用您太多的時間。”
“沒關係的……”
“楊叔，我走了。”
楊軍手抬在那兒，然後怔鬆道：“行，路上注意安全。”
魏妮嗯了一聲，然後就走了。
等魏妮走後，楊軍突然感到胸口一疼。
雖然早就做好了老魏要離開自己心理準備，可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實話，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是舍不得老魏，而是感到人生的悲涼，老友一個個的離去，也就意味著他在這個世上越來越孤獨了，當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時，對於他來說，無異於世界末日。
哪怕他已經長生不老了，即使活的時間再長，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一下午，楊軍沉浸在這種悲傷的情緒之中。
臨到吃完飯的時候，他這才迴後院。
剛到餐廳，就看到了楊成道小兩口子。
“爸。”
見到楊軍來了，；兩人站起來叫了一聲。
楊軍怔鬆一下，然後道：“來了。”
然後就坐在了位置上。
衝他們招了招手：“到這一桌來。”
他們現在已經結婚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讓他們坐小孩子那一桌。
“不用了，爸。”
楊成道笑眯眯道：“我要是真坐過去了，您不自在，我也不自在，我坐這桌就行。”
楊軍聞言，黑著臉道：“你什麽時候能懂點事啊。”
有這麽跟自己老子說話的嗎？
伊秋水聞言，笑道：“自從成道結婚後，他就已經變得很懂事了。”
“這不聽說成芝要定親了，特意過來祝賀的。”
楊軍聞言，鼻孔發出冷哼：“這不是當哥哥應該做的嗎？”
伊秋水聽了，不停地翻白眼。
“反正你怎麽說都有理，在你眼裏，兒子就是個不懂事的玩意。”
楊軍糾正道：“不是玩意，是東西。”
“你……”
楊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