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行,那個賤人竟然敢這麽跟你說話,我找人去收拾她。”說著就挽袖。

    嚇的溫柔立即爬了起來:我的大小姐,咱能不鬧了嗎?

    “可是溫柔,她這麽羞辱你——”

    “我不在乎!”

    溫柔竟突然嚴肅起來,嚇的允湘不敢再亂來,卻又忍不住好奇: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那你那晚喝的酩酊大醉又是因為什麽?

    “你別問了,讓我好好冷靜冷靜。”溫柔低了頭,突然就沒有一點生機。

    說那麽多有什麽用?婚也結了,事情也發生了。

    允湘不問了,因為溫柔終於沉默了,那沉悶的感覺讓她不願意再去刺痛溫柔。

    第二天溫柔去上班的時候滕雲正好去,兩個人在辦公大樓樓底下相遇,都有些沉悶。

    “早!”溫柔先開口。

    他隻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吃過早飯?

    溫柔不說話,隻是微微垂眸等他先走。

    “去吃個早飯吧。”他道了一句,然後拉住她的手要帶她去副樓。

    “我還要去打卡!”溫柔立即說,不願意跟他走。

    隻是抬眼的時候他轉過頭來看她,那眼神幽深的讓她發慌。

    “我吃過了!”她隻好撒謊。

    滕雲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她許久,盯到她說完那些謊言,然後無奈沉吟了一聲後對她說:那就陪我去吃點。

    她原本以為打卡不如吃過了容易讓他死心。

    後來兩個人坐在餐廳裏,現下裏真的就兩個人,廚房的大師傅煮好早飯給他們倆端過去:老板,太太,如果不合胃口還請多多提意見。

    麵對大師傅的緊張,他們倆卻顯的淡然的多。

    “你下去吧!”滕雲對大師傅淡漠的說了句。

    大師傅抬頭看著騰雲的臉立即乖乖退下了。

    “昨晚去哪兒了?”他問了一句。

    “允湘那兒。”溫柔攪拌著碗裏的粥說了一聲。

    兩個人的聲音都很低,整個餐廳裏都顯得很涼薄,仿佛即使是坐在一起也沒有感覺溫暖多少。

    滕雲靠在椅背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她:“為什麽不迴去?”

    還是問了出來。

    溫柔抬眸,不期而然的遇上他幽暗的眼神,心裏一蕩,隨後卻隻是低聲道:喝酒喝多了。

    “溫柔,我們之間可以坦白一點嗎?”他顯然不喜歡這種氣氛。

    “快喝粥吧,你不是沒吃早飯?”溫柔低低的道了一句然後低頭喝粥。

    她竟然什麽也不想說,隻是一味的隱忍。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對,但是她知道如果不這樣做,她會更難過。

    她也想發泄,但是發泄之後呢?

    怕的是還不如現在的關係。

    兩個人吃完飯迴主樓,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

    滕雲不是不想表白,但是對著她表白他覺得還不如把她的腦袋給砸開直接把他的想法跟心思都裝進去來的容易。

    蔣雯正在工作,看著倆人一起迴來還以為是和好了:老板早,柔姐早。

    他沒說話就進了辦公室,溫柔坐在旁邊:早。

    “怎麽好像不開心?”蔣雯望了眼辦公室關上的門,然後又看溫柔嘀咕了一聲。

    “老板今天的行程表整理好了嗎?”溫柔問了句沒有迴答。

    “嗯!”蔣雯答應了一聲。

    “那你給他送過去吧!”溫柔說,然後打開筆記本。

    蔣雯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出多久就感覺哪裏不對勁,想起自己上次進去的時候差點被老板用眼神殺死,而且是死無全屍。

    “不要吧,老板這麽久沒迴來,你們小別勝新婚,還是你去送吧,柔姐!”

    溫柔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鋒利無比,嚇的蔣雯委屈到不行。

    隻是才抱著文件走到門口就感覺自己脖子涼颼颼的,得罪老板還是得罪老板娘之間她還是做了選擇。

    “哎呀,肚子好痛!”蔣雯說著就抱著文件轉了身,彎著腰一副真的肚子很痛的樣子然後看向溫柔。

    “柔姐真不是我不願意去送,但是肚子真的好痛,我先去解決一下,事情就交給你了哦。”蔣雯說完將文件丟在她麵前就溜了。

    溫柔望著桌上的文件竟然無言以對,無奈挑眉然後整理整齊後就起身去敲門。

    “進來!”裏麵淡漠的一聲。

    溫柔推門進去:老板,這是今天的行程表以及今天上午需要簽字的文件。

    她說著走上前把文件放到他麵前,他微微靠在椅背把椅子往後推了一下便抬眼看著她:過來!

    溫柔滯住,傻眼的望著他。

    “過來!”他又說了一遍,眼色卻更加冷漠。

    辦公室裏的氣壓一下子低下去,溫柔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凍的豎起來了。

    “老板——”她知道過去之後會發生什麽,她不願意過去,但是一開口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溫柔,別再讓我說第四遍:你過來或者我過去。”

    溫柔不動,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他那我行我素的冷漠樣子,他臉上那陰霾的表情她已經看明白他在生氣。

    “我發現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突然冷笑了一聲。

    溫柔覺得不妙:老板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交代我就先去忙別的了。

    心在顫抖,恨不得一秒之內飛出去。

    隻是她還沒等走到門口人突然被扛了起來。

    是的,滕雲竟然搶先她一步在她開門的時候突然一隻大掌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門一關,然後她便到了他肩膀上。

    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在到了他肩膀上簡直是輕而易舉,隻是滕總卻不開心的皺著眉。

    他離開了幾天她便又瘦了許多。

    不過眼下他並不打算跟她說那些,而是把她扔到床上。

    疼的溫柔大叫了一聲,他卻撲了上去,幾乎是捏住她的下巴不等她反抗便堵住了她的嘴巴。

    溫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一雙手無論怎麽揮舞但是身子卻被他牢牢地控製住。

    那熟悉的感覺一上來溫柔立即緊張到無以複加。

    她是懷念的,但是卻因著那份陌生的懷念而越發的抗拒,隻是最後兩隻手被摁在腦袋兩旁,他的一雙手糾纏著她的,微微傾身就那麽眼瞅著她麵紅耳赤的表情。

    “滕雲,不要。”

    “你怎麽不叫老板了?”

    溫柔著急的死命掙紮,不采取措施,他是想讓她中獎嗎?

    在研究過那些方麵的知識以後溫柔幾乎是使上了吃奶的勁去抗拒。

    “剛剛不是一口一個老板叫的很認真?”他幾乎是氣急敗壞。

    溫柔卻急的眼淚都要掉出來,看著他霸道強勢不肯放過她的狠勁,她的胸腔內開始顫抖。

    “我們可以坐下來認真談一談,求你不要。”

    “做妻子的給丈夫生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為什麽要那麽害怕?”

    他不解的問她。

    “滕雲!”

    她大喊,但是無論怎麽喊都不管用了,那一刻她突然張開口用力的咬在了他的肩頭。

    那份疼痛他應該也嚐嚐。

    終是泣不成聲。

    終是嗓子也啞了,當他發泄完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他抬手輕輕地替她擦著:溫柔——

    “我想辭職!”

    她躺在那裏,有點無法平息自己。

    卻是最終說出那四個字。

    這下輪到滕雲不再說話,就那麽沉默的看著她。

    “我想辭職。”她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之後便離去。

    滕雲坐在床上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忍不住拿起了旁邊放著的煙點燃抽了起來。

    她想辭職?

    溫柔終於想通,終於想明白。

    她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在她處理不好這段關係之前,她不打算在繼續跟他見麵。

    這天她沒再迴辦公的地方,也沒收到電話,因為她的手機還在滕雲的手裏。

    倒是晚上她在寫辭職報告的時候允湘走過去坐在她對麵問了她一句:動心了?

    溫柔抬了抬眼:亂說什麽?

    那一聲有氣無力。

    “如果不是幹嘛要辭職?”

    “我隻是覺得累了。”溫柔低聲說。

    “是你發覺自己心裏已經變的跟以前不一樣,就連跟濮陽瑞豐談婚論嫁都是權衡利益,你根本想象不到會在這種時候又動心,你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你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所以你選擇逃避。”

    而允湘卻準確無誤的猜中她的心理。

    溫柔不得不又抬眼,眼神雖然空洞冷漠,卻——百口莫辯的原因。

    “在工作上你是個迎難而上的人,在家庭上你更是努力不求迴報,為什麽獨獨是在自己的感情上這麽懦弱呢?”允湘問。

    偌大的房間裏都顯得有些太過寂靜,寂靜的人心發慌。

    “允湘,別再說了好嗎?”她低了頭,她不想否認,她也不想承認,她真想當自己是個虛無的人。

    她可以讓蘇瑾滾,她可以讓騰雲滾嗎?

    她怕自己糾纏在一種自己根本搞不懂的生活裏,於是她在自己糾結死之前選擇退出。

    這夜依然是徹夜難眠,允湘都被她吵的歎氣了:“騰雲真的跟蘇瑾發生關係

    ?”

    溫柔不說話,又翻了個身背對著允湘,允湘後來睡著了。

    第二天她去報告工作的時候順便把辭職報告放在了他眼前。

    他的眼眶有些疲倦,溫柔看得出來,所以她沒說話,她知道這七年多,他們就算沒有愛情也有革命感情。

    滕雲微微抬眸,幽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尖銳:你就打算這麽結束我們的關係?

    溫柔不太理解的看著他。

    “你是想換工作還是想換丈夫?”

    那一刻溫柔的心再也忍不住,狠狠地蕩了出去。

    她是想換工作還是想換丈夫?

    她什麽都不說,隻是那麽冷靜的望著他,任由一雙靈精般的眸子裏閃爍著晶瑩。

    他有些煩悶的抬手拿起那份辭職報告看了一眼,卻是嘲笑了一聲。

    “如果你要換工作我不會允許。”

    “要是換老公呢?”溫柔不怕死的問了一聲,即使聲音有點暗淡。

    “你試試看。”滕雲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把辭職報告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溫柔的手攥成了拳頭,用力的攥著。

    她知道這兩件事都不會很容易解決,不知道為什麽不願意去觸及關於離婚的問題,所以她選擇離婚,這樣就不用每天麵對著,就不用太難受太煎熬。

    但是就連這樣小小的要求他都不答應她。

    辦公室裏冷的讓人渾身僵硬,她看了他一會兒看他不準備搭理她:“雖然那晚你喝醉了,但是你肯定第二天醒來後也會發現你睡了蘇瑾。”

    她再也忍不住,最起碼他該對她尊重一些。

    在昨天他把她拉到休息室強上以後,她內心所受的屈辱跟打擊,她恨不得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消毒一遍。

    這次他終於放下了手裏的筆抬起頭:你說什麽?

    “蘇瑾親口跟我說的。”她說完這句再也不願意多說一個字,轉身便走了。

    而騰雲卻呆在辦公室裏就那麽直勾勾的望著某個空洞的地方。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桌麵上的文件全都被用力拋向半空然後亂了一地。

    而男人的臉卻越發的陰霾,甚至眼神裏帶著冷冽的狠絕。

    她坐在辦公的地方再也沒有動,照常工作,照常喘氣。

    蔣雯卻看著她發紅的眼眶不自禁的心裏微微疼起

    來。

    “柔姐你要不要喝點什麽?我去幫你倒?”

    溫柔搖搖頭,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趴在桌子上哭了一聲。

    之後用力的隱忍才讓自己控製住那份激動不再哭出了。

    不該的,他們又不是感情多麽深厚的夫妻。

    可是他睡了她,他睡了她就不能再去睡別人。

    溫柔突然執拗起來。

    她以為自己能忍住,但是竟然還是沒撐住:就說我出去辦事了,下午再迴來。

    然後一個人跑到海邊去哭了好幾個小時。

    他從裏麵出來的時候看到她那裏空著:她人呢?

    蔣雯嚇一跳,起身後迴答:柔姐說她出去辦事,下午迴來……

    聲音越來越小,看著老板的臉色也有點疲倦的樣子,她開始擔心,老板跟柔姐好像真的出問題了。

    他沒說話,隻是手裏還捏著她的手機,因為領導約了吃飯所以他沒辦法遲到。

    他下午去找了蘇瑾,蘇瑾正在店裏給客人拿花兒看到他進去的時候驚喜的差點笑出來,立即找店員幫忙自己去接待他。

    “你怎麽來了?”

    “去你辦公室。”他淡淡的一聲後走在了前麵。

    蘇瑾望著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很快就想到了什麽,卻還是依然決然的跟他進了辦公室。

    後來溫柔迴到辦公大樓,蔣雯正在準備下班,她有點疲倦的拖著身子走過去:蔣雯你見我手機了沒有?

    蔣雯一愣,滕雲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在家。

    溫柔聽到他的聲音後迴了頭,看著他有些疲倦的樣子:你怎麽了?

    “家裏鑰匙你還有吧?”他淡淡的問了一聲。

    溫柔點頭:有!

    兩個人已經到了那種相見不如不見的地步的樣子。

    “我晚上跟韓西他們幾個去喝酒,你自己迴家去取吧。”

    溫柔不知道為什麽會再抬頭去看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就那麽眼巴巴的看著無法移開視線。

    他眸子裏那些複雜的情緒,她的心越發的難過,仿佛下一刻就要看清楚,隻是他卻轉了身。

    那一刻她紅著的眼眶裏再次沉甸甸的。

    蔣雯站在旁邊看著卻是也沒再說話,傻子也知道這時候說什麽也不合適。

    後來

    溫柔獨自靠在椅子裏待到很晚,本來還說等他出差迴來去接他結果也沒有,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又一下子變成這樣。

    那心像是被掏空了,卻又被突然的還了迴來。

    而還迴來之後竟然那麽難以歸位。

    當她步行到了樓下的時候正好碰到袁教授,袁教授遠遠地看到她就走上前去:小柔啊,怎麽才迴來?

    溫柔一愣,抬頭的時候袁教授已經到她麵前,手裏還拿著大包小包的補品。

    “媽,您怎麽來了?”

    “今天沒事去超市走了一趟給你買了點補品。”袁教授挽著兒媳婦的手臂往電梯那邊走。

    溫柔便笑著寒暄,袁教授看著溫柔眼眶泛紅的樣子:小兩口又吵架了?

    “沒有!”溫柔看了袁教授一眼,袁教授太精明,隻是看一眼溫柔就立即垂了眸。

    “如果沒有的話,是誰欺負的你眼眶都腫了?”袁教授卻是觀察的特別細微,並且問的那麽實在。

    “也沒什麽事。”溫柔隻好說,卻實在想不出該怎麽說,難道要說您兒子出軌被我知道了?

    “滕雲呢?怎麽沒陪你一起迴來?”袁教授去廚房把補藥都放在冰箱然後迴來問溫柔,溫柔給袁教授削了個蘋果又泡了茶。

    “他跟韓西他們出去吃飯了,會晚一點迴來。”溫柔說,盡量讓自己不要太低落。

    “他去吃飯你怎麽不跟著?韓西他們也不是外人。”

    “我今天有點累。”

    袁教授忍不住又看溫柔,就那麽直勾勾的瞅著她,從上到下。

    “該不會是懷了吧?”

    溫柔嚇的立即抬眼,袁教授卻驚喜的差點叫出來:你這裏有沒有驗孕棒?

    “啊?”溫柔徹底呆住。

    “我這就下樓去買!”

    溫柔徹底嚇呆。

    “媽,不是懷孕!”溫柔立即說,有點抱歉。

    袁教授失望的看著她:不是懷孕?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媽,我跟滕雲這段時間不打算要孩子。”

    她隻好說出她跟滕雲以前商議好的。

    袁教授就那麽直勾勾的盯著她,心是被傷的無以複加。

    “啊,那樣啊,那你好好休息,那我先迴去了。”再也沒看溫柔。

    溫柔知道袁教授想早點抱孫子,也知道

    自己說這話很混蛋,但是那時候她就是隻想說實話。

    看著袁教授誤以為她懷孕的時候激動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混蛋。

    但是袁教授走後她沒自責多久,袁教授交代她喝的補藥她去冰箱裏拿了一包,喝著就去找手機了。

    隻是她翻來翻去在客廳裏都沒找到手機,之後隻好上了樓。

    隻是臥室裏也什麽都沒有,她一屁股坐在臥室的床沿:到底在哪兒呢?

    很直都沒有覺得那補藥苦的要命,隻一心想著自己的手機。

    此時她的腦子裏已經把各種情緒都屏蔽,她寧願當個傻子。

    也不知道是幾點,她一邊燒水一邊等他迴來問手機的事情,等門鈴響的時候她還好奇的皺了皺眉,按理說他拿了鑰匙不該敲門的啊。

    但是……

    當她一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三個男人。

    “還不快點閃開,累死我了。”韓西說。

    溫柔這才接過他:他怎麽了?

    “還不是被你煩的。”韓西說了一句跟老四把滕雲拖到樓上。

    溫柔急忙跟過去,也顧不得太多,他喝醉了,他竟然喝醉了。

    兩個男人把他往床上一丟,嚇的溫柔大喊:你們輕點啊。

    “我還以為你恨不得他死掉算了呢。”韓西冷冷的說了一句。

    溫柔眼神裏閃過些許迷茫,老四說:嫂子,老大就交給你了啊,我們先走了。

    溫柔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才去送人,之後去廚房弄了杯蜂蜜水端著上了樓。

    他正趴在床上眯著眼看著門口,她一進來就看到他略微複雜的眼神望著她,嚇一跳:你還好吧?

    他不說話,隻是那麽靜靜地望著她。

    溫柔走上前:先喝杯蜂蜜水。

    他沒動,依然那個姿勢,溫柔隻好把杯子放下坐在床沿:滕雲?

    “你怎麽還在?”他有些暗啞的嗓音,卻隻問這一句。

    溫柔心裏一顫,卻隻是說:我沒找到手機。

    他從口袋裏把手機掏出來:你可以走了。

    溫柔看著床上的手機驚的張了張嘴吧,原來手機一直在他手裏。

    那他為什麽還說在家?

    “你喝了多少?”她又問一句,還是擔心他。

    “一瓶!”

    溫柔點了點頭,心想還好。

    “白的!”

    ……

    溫柔立即擔憂起來:什麽?白的,——多少度?

    “六十五!”

    “你瘋了,那麽高的度數你喝那麽多幹嘛?”溫柔氣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聽著她在吼卻笑了一聲,然後緩緩地坐了起來,抬頭,深黑的鷹眸緊盯著眼前抓狂的女人。

    “你會擔心我?”淡淡的一聲,語不驚人。

    溫柔卻滯住。

    “你好好睡覺,我先出去了!”

    “不準走!”

    之後她就覺得眼前以後,在之後自己一抬眼就看到他在自己身上。

    “你走了誰陪我睡?”他淡淡的一聲,低頭在她的嘴上咬了一口,疼的溫柔立即皺眉。

    “你——不是喝醉了!”

    “溫柔,喝醉了是不能行房的。”他突然在她耳邊道了一句。

    震驚的溫柔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之後他翻身躺在她旁邊,卻把她的腦袋往懷裏摟。

    她似乎記起了些什麽,他是想讓她自己來驗證一下這一事情的真實性嗎?

    然後……

    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溫柔已經不在,但是看著床邊放著一杯沒喝的蜂蜜水,而且腳上的襪子沒了,甚至褲子也——沒了。

    上午溫柔在幫蔣雯打印資料,一直木呐的站在那裏地上文件都滿了她還在發呆。

    男人喝醉了就不能?

    他以為他騙她一下她就會信了?

    她有那麽好騙,想著想著她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一隻手,然後就那麽眼睜睜的有點冷漠的看著。

    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千遍祝你從此不舉。

    滕雲上樓的時候看到她舉著一隻手在發呆不自禁的停在她旁邊:你在看什麽?

    溫柔緩緩地轉頭,看到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就近在咫尺,不自禁的眨了眨眼。

    偌大的空間裏寂靜的可以聽到她的心跳聲,之後——

    “哦,走神了!”她語不驚人後立即低頭去撿起地上掉了的文件,一個字也不再跟他說,更不再看他。

    滕雲皺眉,走神?

    確實是走神。

    但是她看著她那隻手幹嘛?

    滕雲不自禁的低了低頭,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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