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幾次與郭父的接觸中,文箏就曾旁敲側擊地問過,郭父是不知道郭麗雅有另外一個手機,而顯然那個手機的存在很重要。

    這麽重要的線索都被翁杭之掌握了一半,並且還在繼續追查當中。該不該告訴郭父,文箏有點難以抉擇。

    “郭先生,目前來看,翁杭之還沒能找到對楊舒敏有利的證據,不過他最近也挺拚的,我會盯緊一點,一有消息就聯係你。”文箏最終還是沒有說出關鍵的東西,迴答得有些含糊。

    “嗯,沒找到證據,這我就放心了,我最擔心的是翁杭之會為了替楊舒敏脫罪而做出什麽不擇手段的事情,比如捏造證據……”

    文箏一陣無語,這郭先生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

    “這一點你大可以不必擔心,根據我的觀察,翁杭之雖然脾氣有點硬,打官司也沒有過敗績,但他實際上是個很有原則的人,他不會為了達到目的而去捏造證據的。”文箏這話是脫口而出,毫不猶豫的。

    這說明在她心裏很認同和佩服翁杭之在工作上的做事方法。

    郭父沒有再多說,文箏也鬆了口氣,掛完電話便開始琢磨著下一步要怎麽行動……真是傷腦筋啊,翁杭之和她即是雇傭關係,但同時兩人的立場也是對立的。不敢想象假如有一天翁杭之發現她來事務所上班的真正目的,他會將她看成什麽樣的人?

    但文箏其實也沒錯,她的偵探社接到單子,顧主是郭麗雅的父親,她收了訂金,當然要專心做事了,這是敬業精神,她不能拿錢而不做事。

    矛盾的心理,文箏時常都會陷入拉鋸戰,目前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文箏秀眉緊鎖,若有所思地轉過身來,看到門口站的人時,文箏這心頭著實狂跳了一下。

    “梁律師……嗬嗬……”文箏臉上在笑,可暗地裏卻是心驚。梁雪瑞什麽時候來的?有沒有聽到她剛才的那通電話?

    氣氛頓時變得有點怪異,梁雪瑞那眼裏那兩道精光落在文箏臉上,就像是要將她的心思洞穿!

    “文箏,你好像很緊張?我有那麽可怕嗎?難道說……你躲在這裏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梁雪瑞冷笑的樣子真是有點令人捉摸不透。

    文箏的手緊緊攥著手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梁雪瑞,神態自若地說:“難道當律師的都會有職業病麽?嗬嗬……”

    說完,文箏就從梁雪瑞身邊走過去,但就在走到門口時,梁雪瑞卻突然

    叫住了她。

    “文箏,別以為你是個打雜的,我就會對你掉以輕心。我事先跟你說明,以後凡是我接手的案子,一律不允許你碰任何跟案子有關的文件。我知道你經常會幫其他人複印和整理文件,但你記住,我的文件除外。”

    梁雪瑞的態度擺明就是不相信文箏,像防賊一樣的心理。

    文箏咬咬牙,胸口憋著一股氣,但她卻沒有腦子發熱地去反駁,隻是輕輕地嗯一聲,算是迴答了。

    因為,她不能確定梁雪瑞究竟有沒有聽到她剛才的通話,不想跟這個女人起衝突,盡管對方言語帶刺,可她還是忍了。

    文箏這份冷靜得功夫也是經過長時間鍛煉出來的,她知道什麽時候可以發作,什麽時候需要控製情緒。

    這一整天下來,文箏都沒好心情,臉上的笑容明顯減少了很多,有時還會做在椅子上發呆。

    她的異常,逃不過miss吳的眼睛,趁著休息的空隙,miss吳將文箏叫到了一邊,瞅瞅旁邊沒人,壓低了聲音問:“妹子,怎麽了?你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這麽下去可不行,這是律師事務所,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樣,出不得半點差錯,像你剛才,叫你複印文件吧,你差點把文件拿去銷毀了……還好這事兒隻有我知道,如果給其他人知道,指不定怎麽說你呢。你告訴姐,發生什麽事了,瞧你這三魂不見七魄的。”

    miss吳是標準的職業金領人士,戴著眼鏡,說話做事都是滴水不漏的高能精英,可人家一點都沒架子,將文箏當成朋友看待,所以才會這麽關心地詢問。

    文箏心裏一暖,衝miss吳笑了笑,歉意地說:“我今天狀態不好,走神了,差點出錯,幸虧吳姐你及時提醒了我……其實我就是因為一些家事煩惱,晚上迴家睡一覺就沒事了,不用擔心我。”

    文箏這話也不全是假的,至少有一半是真。可另一半的原因好像是因為跟翁杭之的事,但這不能說啊。

    miss吳一聲歎息,也不追問,隻是憐惜地說:“真的睡一覺就沒事才好,明天你可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了。如果真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你就說說。”

    “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搞定的。”

    “那最好了。行,工作去吧。”

    “ok!”

    文箏一邊工作還一邊在反省,自己今天確實不在狀態,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翁杭之,他的身影總是不經意出現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

    文箏意識到這點,但要怎麽解決?她不知道。怎樣才能將他的影子從腦海裏趕走,誰來告訴她?

    文箏沒有戀愛經驗,雖然讀大學的時候曾喜歡過當時的學長,可那隻是一廂情願的暗戀,根本就沒開始過戀情。所以當遇到感情的煩惱時,文箏也會糾結,會鬱悶。

    她需要一點時間來調整狀態,她給自己的期限是一天。明天上班的時候就必須恢複正常了。

    接連下來的幾天裏,翁杭之在事務所裏待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忙著尋找對楊舒敏有利的證據,同時手裏還有兩個案子到了開庭的時間,他是分身乏術,忙得跟騾子似的。

    翁杭之對文箏的態度隻有兩個字——無視。

    他當文箏是透明人,越發地冷淡,有時候一整天都沒說半句話。

    這到是讓梁雪瑞暗暗歡喜,這事務所裏就隻有文箏對她的威脅最大,而現在翁杭之不搭理文箏了,她當然開心了。

    梁雪瑞可是知道翁杭之的父親對文箏的期許很大,所以從上班的第一天起,梁雪瑞就緊盯著文箏,現在看到翁杭之對文箏不待見,梁雪瑞這放心多了。

    文箏感覺到翁杭之的態度,她也很識趣地盡量避免跟他接觸。雖然這樣會讓她感覺有些心酸,可她始終不忘記告誡自己,翁杭之是天之驕子,與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可以自討沒趣地陷進去,否則那後果,想都不敢想。

    日子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也是暗流洶湧的,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都充滿不定的因素,隨時都可能冒出來。

    轉眼又是周末。文箏下班之前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是庾弢打來的。

    庾弢?文箏聽這名字耳熟,當對方提到“褲子”時,文箏想起來了,就是那晚在酒會上被她弄髒了褲子的男人。

    庾弢一副很不滿的語氣說:“文箏,褲子你拿去幹洗了,到現在都還沒有洗好嗎?”

    “呃……應該是昨天去拿的,可我忘記了,今天下班後我去幹洗店拿,明天給你送過去。”文箏也是頭疼,這男人似乎對這件事不依不撓的。

    “明天?不行。這樣吧,你今天拿到褲子之後就去萬德隆餐廳找我。”

    “你……你就這麽急嗎?明天再給你,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明早我要出門,要穿那條褲子。”

    “……”文箏無語了,麵對這個無賴似的男人,她也沒轍,畢竟是

    她理虧,弄髒了人家的褲子。

    最後文箏隻能答應了。庾弢掛了電話,忍不住想笑……這*真有趣,逗一逗,還挺好玩的。

    庾弢哪裏會缺褲子穿,他就是心血來潮想逗逗文箏,因為她對他的態度太平淡了,這讓堪稱“情場殺手”的庾弢很不服氣。他就是想看看文箏是不是真的那麽與眾不同,是不是裝出來的?

    他就不信,憑他的魅力,文箏能抵擋得住?

    晚上7點。

    文箏去洗衣店拿了褲子之後就匆匆趕到玩萬德隆餐廳,正好是約定的時間7點鍾,她沒有遲到。

    隻是,文箏太趕了,這一頭的汗水,小鼻子上邊浮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看上去嬌憨可愛,更加讓某人目不轉睛了。

    “庾弢……褲子……在這裏,給你……我還要迴家做飯呢……”文箏氣喘籲籲地說著,將紙袋交到庾弢手裏。

    她這麽平靜,庾弢可是鬱悶了。

    “*,別急著走啊,你看我今天這身,給點意見,是不是很帥很潮?”庾弢那雙勾魂的桃花眼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如果定力差點的,確實很容易迷失在這張妖媚無雙的臉。

    文箏亮晶晶的大眼眨呀眨的,緋紅的小臉蛋露出幾分歉意:“不好意思,我對於時尚這個東西,研究還不夠到位,所以不太適合做出評價。”

    庾弢一聽,頓時挫敗了,氣不打一處來啊。怎麽會有這麽實誠的人呢?你文箏就算是隨意誇幾句敷衍一下也行,可你非要說不做評價。

    再說了,他今天這一身行頭可每一件都是限量版的,都是頂級名牌,是他的珍藏啊,可她卻不懂欣賞,太打擊他的自信心了。

    好吧,庾弢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文箏這個人的認識還不夠。

    庾弢單手托腮,唯美的畫麵太養眼了,微微上揚的嘴角勾起壞笑:“*,我那條褲子可是花了五萬塊才買到的,第一次穿就被你弄髒,而我隻是叫你幹洗,沒叫你賠一條新的,這已經是我的仁慈了,你就不知道感恩戴德嗎?才坐兩分鍾就想跑,你到底有沒有道歉的誠意啊?這樣吧,陪我吃晚飯,就當是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他這哪裏是在邀請人吃飯,這分明就是一隻有企圖的大灰狼在打小白兔的主意。

    沒辦法,誰讓文箏看起來就像是個20歲不到的萌妹子呢,青春的氣息就是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就連庾弢都忍不住了。

    “這個……不太好

    吧,我隻是來還褲子給你的,至於吃飯,恕我不能奉陪,抱歉了。”文箏說著就要起身走,但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忽地瞟到角落裏有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

    文箏一呆,下意識地又坐下來……角落裏的那個男人,是翁杭之!

    對,就是翁杭之,她沒認錯。

    翁杭之正跟一個中年男子坐在一起,剛有服務生在上菜,看樣子是來了一會兒了。

    文箏這腳步就不聽使喚了,挪不動了。

    “咳咳……那我就在這吃飯吧……”

    “這才對嘛,來,點餐!想吃什麽隨便點,別客氣,別給我省錢。”庾弢豪爽地一揮手,將餐單交到文箏手裏。

    角落裏,翁杭之還不知道文箏也在後邊,他現在隻專注於跟眼前的人談事情。

    “薛先生,其實我們可以在辦公室談,不必到餐廳這種地方。”

    “不不不,這頓飯是無論如何都免不了的,翁律師你是我老婆的辯護律師,你肯接這個案子,我已經感激不盡了,怎能怠慢呢?這頓飯隻是略表我的謝意,等案子判決之後,翁律師有時間了,我還得好好地謝謝你啊……”

    原來,這中年男子就是楊舒敏的老公,薛振。先前翁杭之與薛振約的見麵地點是在事務所,但薛振臨時改變地方,兩人便坐在了這萬德隆餐廳。

    翁杭之聞言,不置可否,神情無波無瀾,淡淡地說:“身為辯護律師,維護當事人的利益,那是我應該做的。”

    言下之意就是在說,你薛振不用感謝我,我隻不過是做了份內的事。

    翁杭之淡然的態度,薛振略一愣,隨即哈哈笑著倒上酒……

    翁杭之不禁眉頭一皺……他最反感的就是在有人因案子而請他大吃大喝,那種風氣,在他的事務所裏一律不許有。可這薛振不但臨時改變見麵地點,現在還給他倒酒?太不了解他的做事風格了,他在工作的時候是滴酒不沾的。

    “我不喝酒,我喝白開水就行。”翁杭之說著就將杯子推開。

    薛振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但很快也就恢複常態:“翁律師,我知道你很敬業,但現在是吃飯時間,咱先不談公事,行吧?既然能坐到一起,那就是朋友,是緣份啊,咱先喝幾杯再說別的……”

    翁杭之的臉色更沉了,越發嚴肅:“薛先生,如果現在沒有時間談公事,就請薛先生有時間了再到事務所找我吧。

    ”

    翁杭之話音一落,人已經站起來了。他實在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吃吃喝喝上邊,瞧薛振那架勢,如果真的開始喝酒,今晚怎麽可能還有機會聊案子的事?所以他寧願走人,也不想跟薛振在這兒推杯換盞。

    薛振這下可尷尬了,怪隻怪自己事先不清楚翁杭之這個人脾氣是怎樣的,還以為這人情世故的一套,走遍天下都是那個套路,誰知道翁杭之就是個異類,那一套對翁杭之不管用。

    “哎呀翁律師,快坐下快坐下,行行行,我算是服了你了,這酒不喝了,光菜吧。”薛振賠笑,不敢得罪翁杭之。

    薛振也是本市的名人富商,可是在翁杭之麵前還得服服帖帖的。隻因為他知道自己惹不起翁杭之,聰明地選擇配合。

    翁杭之這才坐下來,但也沒有真的海吃,他隻是喝白開水,連筷子都沒動一下。

    “薛先生,據我所知,你太太楊舒敏在郭麗雅遇襲案發前一晚,兩人通過電話,還吵架了,最後郭麗雅說讓你太太第二天一早去找她,但這件事,郭麗雅卻否認,說自己隻是跟你太太通電話,沒有說讓你太太去找她。這顯然是其中一個人在撒謊。薛先生,你認為會是誰撒謊呢?”翁杭之睿智的眸子緊緊盯著薛振,對方的每個表情他都看的清楚。

    薛振被問到了,露出無奈的表情,翁杭之的話,讓薛振為難了,說明這男人心裏,郭麗雅占的位置還不少。

    “沒事,你慢慢想,不用急著迴答我。”翁杭之還出言安慰,不催促他。其實翁杭之是要更仔細地觀察薛振,所以一點都不著急。

    翁杭之一側頭就看見服務生站在不遠處,他抬起手正想招唿服務生給他衝點水,卻忽然間視線被定住,他看到誰了?竟然是文箏,還有庾弢?【9千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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