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


    這一世不曾有過的無上對決,就這樣爆發!


    「花粉帝」從諸世最深處挖掘出三世銅棺主人的「心」之力,還得到一式無上神通的加持,無盡犧牲匯聚,竟以最不可思議的戰力橫掃世間,讓高原、始祖、霸主都不得不聯手並肩,才能與之對抗!


    這一幕,是神話的一幕,是史詩的一幕,注定被萬古傳唱!


    無量蒼生,此刻屏息以待,他們睜大了眼,他們跳動著心,血脈賁張,在祈禱,在祝福。


    ——加油啊!一生大起大落落落起的大姐姐!


    ——你一定要***始祖,***霸主,***那高原意識,***那詭異厄土啊!


    人們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誠心誠意,去期盼一場勝利的到來。


    如果,花粉帝戰勝了邪惡的詭異不祥,那他們的好日子不就來了嗎?


    無數生靈深以為然。


    不過……


    「真是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一位背對眾生的帝者嘀咕著,感慨歎息,讓他身側的一條大黑狗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欠的,終究是要還的……」


    「挪移了未來的犧牲力量,這賬是記在誰的頭上?」


    「無數場大夢萬古掉落的花粉粒子,可都是源自這世間眾生的啊!」


    「如此一來,相當於每個生靈都將自己的"犧牲"作為信用,反反複複在不同的"未來"中重複抵押,並且還是透支到底的那種方式……」


    「這是怎樣的驚天大雷啊?」


    大黑狗說著,頭皮發麻,戰戰兢兢。


    心黑如它,對於這樣瘋狂的手段都感到顫栗——連它都不敢這麽想,更別說這麽做了。


    重複抵押,每一筆抵押都是「死當」——因為花粉粒子隻有死人才能爆出來!


    現在,爆出了花粉粒子,揮霍戰力的時候很爽。


    還債的時候呢?


    對應的,這參與抵押的生靈,每一個都要死,不同「未來」中的「犧牲」收束,匯聚為一體,落在他們的身上!


    且,死一次還不夠,要反反複複的死,受盡折磨,隻為死的英勇,死的壯烈,不如此償還不了無數抵押中的其中一份,也是每一份。


    隻是,人怎麽能反複的「死」呢?


    這不,有輪迴嘛!


    死了就去輪迴,生生世世還債!


    「一旦爆雷,那麽悲劇就將到來,萬靈蒼生當經曆殘酷的困難,生生世世輪轉,皆墜無間煉獄。」


    大黑狗低語,「這是遲來的清算,是他們自己選的,熱血上頭、傾家蕩產支持花粉帝掃平詭異,蕩盡不祥……」


    「等等……」


    它的唿吸突然急促,抬頭望向了它的主人。


    與此同時,那背對眾生的帝者也俯首,跟自家的狗子對視。


    他們的眼中有震撼,有驚悚,像是因為猜到了怎樣了不得的秘密而驚悸,瞳孔收縮。


    「相對比史前,我們這一世很苦啊,多災多難。」


    帝者呢喃道,「半點福沒有享到,迎麵走來的是詭異不祥……即使沒有當年的十大霸主,也會有另外的一批仙帝,被引導入高原,化身始祖,創造詭異一族,然後掀起血洗世間的風暴,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大祭。」


    「在大祭中,眾生都是祭品,被屠戮,被獻祭,墜入死亡,從而去輪迴。」


    「輪迴之後,迴轉世間,依舊逃不掉,會重新被詭異不祥找上門,再殺一次。」


    「生生世世,無有盡時!」


    「小黑,你說……這會不會就是在給人還債啊?」


    無始大帝歎息,他越說,越覺得邏輯通順,不是沒有可能。


    親眼見到「花粉帝」以「大夢萬古」透支「犧牲之力」這種做法,初時震撼,而後細思極恐。


    「花粉帝」還沒有徹底超脫呢,算不得真正的無所不能,取用「大夢萬古」的花粉粒子,怎麽會沒有代價?


    隻是看這代價是誰支付的罷了!


    是其本人?還是眾生?


    以他所知高原厄土的往事,那位三世銅棺主人的落幕,詭異不祥的莫名誕生,他深深懷疑,這一切都是在還債!


    「不應該啊……聽魔祖說過,真正淩駕在祭道之上的存在,是無所不能的,是可以違背邏輯的。」


    大黑狗疑惑,「哪怕真的有債務,真的爆雷了,那也無妨,揮揮手,就給抹去了才對。」


    ——我憑本事欠的債,我為什麽要還?


    ——隻要我跑的夠快,債務就追不上我!


    「這……不是誰都是像魔祖那樣的人……」無始嘴角一抽,「你說的這種操作,換魔祖在那個位置上,他是真的敢這麽做。」


    「但是,對於一個真正認同犧牲、將這種理念銘記在心中的崇高者,他又怎麽能做出這樣的行為呢?」


    「那是對犧牲的褻瀆,對自己理念的踐踏……」


    「恐怕其寧可自己接手債務,用自己的反複消亡,一次次從有到無,又從無到有,來為曾經透支的犧牲買單,直到最後遺忘了所有……也不願意擺爛做一個老賴。」


    「這是一種本心的堅持……」


    無始輕歎,恍惚間似乎跨越了時空的阻隔,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端坐在高原上,是無數年前的一角景象。


    「我是誰?不記得了……或許,我想要的太多,又或許我什麽都不想要,希望能丟下一切。可惜,我都遺忘了,隻知道遵循一種使命,一次次從無到有,又從有到無,如此再到有,更迭往複……」


    「我累了……」


    「好想……長眠……」


    無始的靈魂都在顫栗,畫麵散去,仿佛隻是他的錯覺。


    但他知道,或許真的曾有過這樣的囈語,屬於那個生靈!


    「可能,當世的種種,詭異,不祥,都是史前債務的餘波吧……」


    最終,他輕輕歎息。


    「到頭來,誰能清算?誰能解脫?誰能背負起這份滔天的債務,一力承擔起所有?」


    無始搖頭。


    「我卻覺得有一個人挺合適的……」大黑狗在一旁嘟囔道,一雙狗眼骨碌碌的亂轉,不知道有多少壞水在醞釀。


    「那都是未來的事情了。」無始輕語,「當務之急,還是這一戰……花粉帝,她打開了一個魔盒,觸碰了禁忌的領域。」


    「再苦一苦眾生,罵名誰來背?」


    「她是真的不知道如今這麽做的後果嗎?所以才無限催動大夢萬古,透支犧牲之偉力……」


    他眼中有著疑惑,「還是說,另有我們所不了解的隱情在其中?」


    無始注視戰場,在那裏已經殺到了狂暴。


    七尊始祖,七種「病症」合一,共同凝結了一道虛影,以高原偉力賦予其威能,與「花粉帝」大戰到永恆未知地,將古今萬道都要磨滅了!


    「花粉帝」越戰越勇,從「大夢萬古」中有源源不斷的花粉粒子支持,讓她兇暴無邊,哪怕麵對她曾經主人的虛影也無懼,重拳出擊,哄堂大孝!


    不過,那道虛影也不是省油的燈,祂遇強則強!


    因為,隨時間推移,隨戰鬥延續,


    它也在調整、整合,如與高原偉力的磨合,軀體與法力的協調,又有幾顆非凡的道果的彼此觸碰與熔煉,祭棺、祭死、輪迴印、聖墟……方方麵麵的,讓人歎為觀止。


    以曾經同屬一源的原初物質為載體,演化其生前的姿態,那是淩駕在祭道之上的生靈……哪怕空有其體,不具其神,其心。


    但是,這種祭道之上的存在,單隻是其本能,也有無窮妙用。


    當其動起來,進行征戰、廝殺,即使其中的道果是後來填充的,但其本能的運用發揮,也能略勝過其開創者,打出讓他們眼前一亮的操作,將各自道果的長處盡情發揮,令本人大受觸動,又能在運轉間查漏補缺,彌補上各自都沒有察覺的缺陷。


    這是一種難以想象的大造化,等若奪舍一具祭道之上的軀體,以此來運行、推演自己的道路。


    即使這軀體不全、有缺,裏麵還有七、八個心眼子,也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福利。


    可以確定,當這一劫度過,幾尊參與構築虛影的「始祖」都將有巨大收獲,在本身的層次上登峰造極,在祭道的領域中更往前走上幾步。


    但,前提是,他們要能度過這一劫!


    「殺!」


    殺音震世,已經濃鬱到極致、充斥了諸天諸世的花粉粒子燃燒起來了!


    那是一種無上的火光,可怕到了極點,它落在七大始祖凝聚的虛影身上,竟……將之點燃了!


    轟!


    火焰蒸騰,灼盡了過去、現在、未來,讓那道虛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吼聲!


    「啊!」


    若厲鬼咆哮,七大「始祖」不敢置信,「這是什麽火?」


    「我們已經反本溯源,再現那尊生靈,怎麽能敗!如何能敗!」


    「這是淨世之火,將一切汙穢與黑暗焚盡!」


    「花粉帝」長嘯,「縱然是那尊生靈,都是被火所焚燒,由生而死,才有了原初物質,何況是你們這些複辟者!」


    此火可淨世,當犧牲的力量催動到極致,竟然可傷祭道之上的生靈!


    當年,三世銅棺的主人就是用這樣的火***,才毀去了不朽的軀體,留下骨灰。


    哪怕這裏麵有祂主動尋死的因素在,不做絲毫反抗,但是此火能毀去那淩駕在祭道之上的軀體,可怕程度可見一斑!


    何況站在這裏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人了,隻是祂的骨灰反本溯源的產物,還是有缺的。


    當然,「花粉帝」也非當初的***者,不能展現出這種火焰的至高奧秘。


    縱是如此,當火光亮起,依舊壓製了虛影,將它焚燒!


    「焚於天,葬於地,終結……古今未來敵……」


    冥冥中,若有一聲輕歎,像是講述了一個生靈的一生,他的絢爛,他的落幕,他人生的執著。


    在火光中,虛影在黯淡,在消散,哪怕有高原的偉力竭力支援也作用不大,反倒如火上澆油。


    一寸寸的肌體,在火光中蒸騰,化作雲煙,灰飛煙滅!


    「怎麽辦?!」


    七大「始祖」都變色了,有人大吼,「要不,逃?」


    但下一個瞬間,他被斥責了。


    「能逃去哪?」


    「此刻,唯有死戰,安能言退!」


    「紅毛始祖」咆哮,關鍵時刻還是他在c,主持大局。


    說著,他擲出了一件器物,四四方方,綻放青銅光輝!


    這是一口棺!青銅棺!


    其由神異的青銅所鑄,砸入那淨世之火中,一時間竟沒有被焚燒毀滅!


    「這種材料?」


    隻是一眼,「白


    瞳始祖」就了然,「你刨了高原厄土核心地的銅礦?!」


    「致敬我等始祖的源頭罷了!」紅毛始祖麵不改色,「當年有三世銅棺主人煉銅棺,鑿石罐,我心向往之,效仿一二,又怎麽了?」


    「隻是沒想到,此刻竟然就派上了用場……不愧是被三世銅棺主人取材的銅礦,所煉製的銅棺能抵禦住這淨世之火……」


    青銅棺飛舞,特殊的原料,特殊的形製,它在淨世之火中衝擊,一時間竟攪亂了火勢。


    殘破不堪的虛影,因此得到了一絲喘息的餘地。


    「白瞳始祖」注視著這一切,眼神微妙……他感覺到事情的發展有那麽一點不妥,「紅毛始祖」準備的應對未免太充分了!


    這是有心為之?還是無意間的巧合?


    他眼眸深邃,卻不發一言。


    畢竟,此刻的「花粉帝」太兇殘了,擇人而噬!


    "曾經,有無敵的紅毛始祖橫掃天下,逼出了一尊蓋世人皇……"


    "今朝,有無敵的花粉帝碾壓詭異不祥,逼的我們聯手才能抗衡……"


    "誰知道呢?"


    "這裏麵有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瞳始祖」很好奇,打算事後深入研究一下。


    說不得,昔日曾經叱吒天下,讓古帝霸主氣急敗壞的九大阻道強人就要再戰世間!


    不過,不等他繼續思索,一聲巨響,是那紅毛始祖擲出的青銅棺在炸開!


    淨世之火太兇,且此棺隻是仿品,終究不是那正版的三世銅棺。


    隻是,既然是致敬,自然少不了棺中有棺,大棺毀去了,還有中棺、小棺!


    但,若沒有什麽變數,毀滅是遲早的。


    好在,下一刻,諸世轟鳴,有詭異如潮,不祥如海,可怕的力量在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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