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有輪迴的人,有的隻是輪迴的事……」


    薑逸飛輕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所以,銅棺主和後來的荒、葉、楚走過的路,是不是也是一場輪迴呢?


    他在沉思,也在反思。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曾經隻關注過荒、葉、楚,卻是對銅棺主疏忽了,隻當做一個背景板。


    但今天有人告訴他,不應如此,某個人或許就因此翻了船,存在白給的可能。


    薑逸飛認真琢磨,漸漸的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了。


    「詭異的來源,究竟是三世銅棺的主人自己異變導致的?還是說,他也是一個受害者?」


    薑逸飛輕語。


    「誰知道呢?諸世的前世都是一個謎。」


    無上魔祖輕歎,漸漸有柳絮一般的飛羽光芒在祂的身周環繞,像是時光之力,又像是因果命運的偉力。


    「我們隻能知道,地府輪迴路是那個生靈所走過的路……可他為什麽要走這條路?為什麽最終沒有走完?是不想,還是不能?」


    無上魔祖感歎,「強大如這樣的一個生靈,難道還有什麽無法挽迴的人或事嗎?」


    「淩駕在祭道之上,幾乎無所不能了……逝去的親友都可以被映照再現,常伴於身旁。」


    「有了這樣心靈上的港灣和慰藉,是最堅固的錨,為何還會執著於生死間的輪迴?」


    「這一切都是未解的謎題,可我們又終將麵對。」


    祂的身影漸漸黯淡了。


    薑逸飛大受觸動。


    在理論上,他了解的很多,知道那個人是死了活,活了死,祭掉自己一次就算了,還不滿足,繼續折騰,最終導致了「病變」。


    無奈之下,進行了***,留下了「骨灰」,自主結束了一生。


    這很不可思議。


    畢竟,像是某三部曲的主角,身為祭道之上,一個個的在大結局後都人生圓滿,親友常伴,子孫環繞,安寧喜樂,小日子活的不要太悠哉,誰還會去折騰?


    不管如何,每一次終極的「祭」,都是在抹滅自己的存在,先死而後活。


    沒有對手的壓迫,還要進行突破,那就是在自殺,割舍了所有的親朋好友,背離了本心本性。


    「說不定,祂是孤兒?又或者,是即使身為無上強者,也有無法挽迴的悲與痛?」


    薑逸飛沉默了很久後說道,「比如說,親友被同樣位列祭道之上的大敵給抹除了,讓其孑然一身,才會想要走一條終極的輪迴之路?」


    他如此假設。


    「那是要由你去找尋問題的答案……」


    無上魔祖的目光平靜,「我們能做的,也就是來提個醒,順帶著隔離一些雜亂的音符,讓你去聆聽真相的曲……前世與來世,血戰於當世,三世齊聚,或許會揭露出隱藏最深的幕後,看一看是不是有一隻恐怖的絕世大黑手存在。」


    「但你要走的快一些,我們封不住他們多久的……」


    「你們這樣的舉動,逆轉過去未來,不怕生出滔天的大因果嗎?」薑逸飛問道,「未來,全亂了!」


    「有個人跟我說過,祭道之上最大的邏輯,就是不講邏輯。」無上魔祖似乎在笑,「我們用一個骨灰罐暫時封禁了骨灰,自然也能臨時不講邏輯的。」


    「難道隻許始祖鎖血,不許我們「降神」嗎?沒有這個道理。」


    「說到不要臉,我魔道什麽時候輸過?!」


    無上魔祖笑的很開懷。


    祂很誠實,一點都不虛偽。


    薑逸飛有些目瞪口呆——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魔道不講武德,不要臉麵,去偷襲、去開掛、去搶、去騙,但我知道,我終究是一個誠實的孩子!


    「當然,我們也付出了代價……不過好在問題不大。」


    無上魔祖最後說道,「始祖這種生物,本就是很不活躍的……若非如此,也不會讓世人連他們有幾人都不清楚。」


    「這是一件好事,說明他們不會幹預到你們現在節點的演變,將他們臨時踢到場外,代價並非特別大。」


    「曾經,詭異一族的始祖沉睡,讓仙帝活躍,現在,也隻會是仙帝在活躍……當然,相比於曾經,這一迴可能上蒼那片廣闊天地的領袖更加頭疼了,因為詭異仙帝會徹底發瘋。」


    「我魔道對不起那幾位仙帝戰友啊!」


    無上魔祖感歎,「算了,上蒼已經夠苦了,再辛苦一些也不是問題吧?他們事後若要怨我也無妨,我自一力承擔!」


    「再苦一苦上蒼,罵名我來背!」


    薑逸飛雙眼圓瞪,最終默默抬手將自己的下巴給接上。


    這位魔祖說騷話的功力……不在他之下。


    再苦一苦上蒼……


    嗯。


    有句話說的好,死道友不死貧道嘛!


    薑逸飛這麽一想,頓時心安理得了,甚至還主動支招,「這樣的話,要不要再加點擔子過去?」


    「眼下的變數發生的很突然,想來你們口中的詭異一族也沒有多少心理準備吧?」


    「等他們急急忙忙去搜集線索,嚐試解救始祖的時候,適當引導他們多關注一下那個……上蒼那片天地。」


    「比如說狐狸到處叫——亡詭異者,上蒼也!」


    「又或者是——上蒼出魔,蕩盡高原!」


    薑逸飛興致勃勃的提議,讓無上魔祖的目光微妙。


    果然,還是這個味道。


    論起不當人,還是薑大善人更勝一籌!


    「我也很想這麽做……」無上魔祖微笑,「隻可惜,我這裏隻是一道殘存的印記,能與你簡單對話已經是極限了,再多的事情我也做不了。」


    「大因果的力量會將我修正,將迴歸真身本尊,在封印中與那幾位始祖對決,直到最後封印崩碎才會迴歸。」


    「希望在那之前,你能夠成長起來,找到世間隱藏最深的那條線索,終結萬古的悲劇,讓那曾經發下的「完美世界」宏願概念實現,畢竟那匯聚了太多人的期望,連我們幾位魔祖都在裏麵買了很多很多的原始股份,隻要能成功落地並上市……」


    魔祖的聲音漸漸低微下去了,祂的身影徹底虛淡,在化作光,化作雨,散碎在歲月中,成為夢幻泡影。


    「嘎?!」


    薑逸飛驚了,他聽到了什麽?


    「你在說什麽?!」


    他的聲音提高了不止一個八度。


    在先前,他還很感動呢。


    於他生命危險的時候,竟然有人穿越時空來救他,為此不惜背負滔天的因果。


    可現在他發現,似乎不是那麽一迴事!


    什麽四大魔祖……那分明是四大債主啊!


    難怪那麽積極與主動!


    不過,依他對自己的了解,不談理想時還好,一旦談了理想,尤其是對別人談理想……


    不是在忽悠,就是在忽悠的路上。


    這一刻他深深懷疑,這些魔祖之所以找不到他,未必就是某人迷失了,說不定也可能是卷款跑路了?!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麽,認真教誨「炒股有風險,投資需謹慎」的道理。可奈何人已離去,他隻抓住了一點時間的碎片,僅此而已。


    遠去的天地萬道重臨,無聲的告訴他一切都成了定局,隻能偶爾午夜夢迴,在記憶的大海中追溯。


    薑逸飛長長的歎息一聲,心情說不出的複雜與沉重,對未來忽然間迷茫了太多。


    他本以為看清了一切,但事實告訴他那可未必。


    誰能掌握全局?


    沒有人!


    當有人自以為全知時,或許在哪裏便有一個大坑,等著他一腳踩空,摔個半身不遂。


    「怎麽辦才好?」


    未來的蓋世魔祖憂心忡忡,對人生很迷茫。


    但很快他就不迷茫了,一道血色的雷光亮起,他像是折斷了翅膀的小鳥,直接墜落,骨與血紛飛!


    他茫然的抬頭,看見了來勢洶洶的天罰,十分的猖獗。


    如果天罰有意識,或許眼下會這樣說——


    「荒若在,我唯唯諾諾,荒一走,我自當重拳出擊!」


    荒的垂眸,讓天罰都慫了,不再對薑逸飛降下劫難。


    可現在荒不是走了嗎?


    少年,繼續挨劈吧你!


    頓時間,血色的雷霆化作海洋,世間萬道都在其中,演化出殺伐的一麵,對創法者進行最殘酷的考驗!


    這是一種傳統!


    在當年,石昊於至尊境界草創了自己的體係雛形,那時他縱使還未傳道宇宙,改變萬族根基,一樣招來了毀滅性的天罰,並且持續了整整九年!


    當然了,這與真正的創法劫不一樣,那時會無比恐怖,天劫持續動輒百年!


    「天劫……我***啊……」


    薑逸飛血肉模糊,但他依然倔強的豎起了一根中指,指向天劫,代表了他不屈的意誌。


    「轟!」


    天劫更加兇暴了!


    這一次,沒有掩飾,因為荒降臨而仿佛時光凝滯、跳出了天地束縛的奇景消散,慘烈的天劫在宇宙邊荒爆發,震動了整個宇宙。


    禁區中的古代至尊凝視著,躍躍欲試想要插手、幹預,但他們立刻就遭到了麻煩,有血色劫光遊走,順著因果的聯係劈向了各大禁區,哪怕他們施展斬斷因果的手段也無用。


    似乎因為荒的到來、始祖的出世、魔祖的逆轉時光,影響到了什麽,讓這天劫也變得不一樣了。


    沒錯,麵對那些大佬,天劫根本無用,連因果都無法加諸在他們身上。


    但是,禁區中的那些極道至尊嘛……


    那點遮遮掩掩、斬斷因果的手段,又算什麽呢?


    「啊!」


    有古代至尊怒吼,法相震世,在劫光下炸碎。


    天劫,因人而異,遇強則強!


    不知道多少人吃了大虧,最終他們不得已收手了,隻能看著,無力去做些什麽。


    且,通天冥寶所寄托的混沌怪物,敗的那麽淒涼,連仙器本體都出現了裂痕,這也讓人心浮動了起來。


    因為禁區至尊發現,這片宇宙中的秘密太多了,水也太深了,看不清,望不透。


    那根本不是人道領域能涉及的層次!


    他們沉默,暗中交流,一雙雙眸子窺探宇宙,一邊注意著邊荒地帶,一邊各展奇能,去推算種種因果。


    當然,他們吃虧後學的精了,旁敲側擊,打各種擦邊球。


    有的時候,無法得到答案,也是一種答案。


    大宇宙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至強者間的寧靜。


    他們不再有所妄動,沒有多少出格的行為。


    或許唯一的喧囂,便是屬於薑逸飛。


    他震驚了世人,開創奇跡,讓神話的天尊、


    太古的皇、荒古的帝,都先後從好奇,到震驚,到最後的麻木。


    因為無人見過這樣的劫數!


    哪怕是古之大帝的成道大劫,了不起渡上個十天八天,都已經很難得了。


    誰見過一個人挨雷劈,活生生挨了好幾年?!


    這得多遭天厭?!


    換個一般人上去,早就被轟殺的渣都不剩了。


    可薑逸飛還在活蹦亂跳的。


    不僅如此,他還在這種恐怖的劫數中悟道、創法!


    「我需要變得更強!」


    薑逸飛沐浴在血色的雷海中,生死關頭,他轉化為混沌體,這種體質在仙道領域不好說,可在人道領域真的好用,萬道會被消融,成為補品。


    哪怕是至強的天劫,都有一部分被他化為己用了,成為底蘊。


    當潛能壯大後,他再轉化道果,化作全新的體係,配合外在的天劫,用來淬煉人體聖靈和道胎,洗禮自身的天心印記,讓那內景的無數虛幻宇宙若有若無間多了一種真實的氣息。


    雷劫,是毀滅,也是造化。


    薑逸飛的身苟活於天劫,但他的心卻在飛馳。


    「據我所知,當成就仙王境界時,將會經受無比可怕的劫數……」


    「在那時,無論身在哪一界,諸天之中,過去的,現在的,但凡諸天萬界中曾出現過的各種規則,天地秩序等,都會現身,對成仙王者進行碾壓、審判。」


    「有此界誕生的道,也有界外誕生的道……也唯有過了這一關,才算是真正升華了,有了仙王道果。」


    「也因此,仙王是身等宇宙——因為仙王得到了無數世界的道和規則的認可,通過了它們的考驗。」


    「這樣的話……我是不是能做些什麽?」


    「如果我研究透了這裏麵的奧妙和機製,是不是就能在這些來自諸天萬界的規則裏打下印記,而後追溯到它們的起源,從而做到點化出一個又一個的「我」,入侵萬界,魔染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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