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她”用異獸堆了一個六合祭壇,卻又在每個麵搞了這樣一個霧蒙蒙,且投放過去的東西,會成實物反射迴來的鏡麵做什麽!


    但我不相信,這鏡像會完全成真的。


    墨修聽了我的話,臉色沉了沉,似乎也在沉思。


    因為小地母的觸手,也隻是在這一麵,並沒有轉到另一麵去。


    “最好別試。”沐七站在上麵一階,朝我們輕聲道:“你們不知道神是什麽?神靠的根本就不是你們所說的術法和修為,似乎隻要她想的,就會成真。”


    “你抱著阿寶。”墨修卻一把將我伸著的手扯了迴來,將阿寶直接往我懷裏遞來。


    他幾乎是將阿寶丟過來的,我如果不接到,阿寶就直接掉下去了。


    下麵就是小地母那圓型口器開合的觸手,一旦落下去,阿寶怕是直接就被小地母吞得骨頭都化了。


    這種吸食可不像和我們試探試的那種,怕就是像風家那些人卷進去一樣,一瞬間就化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連喘氣都不用的。


    我連忙伸手接著阿寶,跟著就見墨修左手像我剛才那樣伸了過去,然後右手抓著那隻從霧氣中反射迴來的左手。


    就在我知道墨修要做什麽的時候,他掌心之間,一道燭息鞭彈了出來,宛如靈蛇一樣,纏住了從鏡像那邊伸過來的左手。


    也就在一瞬間,手腕斷裂。


    跟著墨修右手握著那隻斷了的左手,同時臉色一變,將伸著的左胳膊收了迴來。


    隻見左手腕真的斷了!


    “是真的!”墨修握著那隻斷手,毫不在意的往小地母的觸手上一丟。


    小地母也毫不客氣的,直接就吞了進去。


    我抱著阿寶,隻來得及捂住他的眼睛,為讓他看到這麽殘忍而又血腥的一麵。


    同時看著墨修,一時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可墨修卻隻是扭了扭左胳膊,麵不改色的看著一隻新手從斷口處慢慢生長出來。


    朝我道:“我斷臂可生,你多少還要痛一會,想再生也沒這麽容易。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


    我緊抱著阿寶,看著墨修斷腕處慢慢長出來的新手。


    知道他是怕我斷腕痛,可還是輕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可以用頭發的。”


    剛才就是說說而已,斷腕這種事情我肯定不會,用頭發可以試一下的吧。


    “你頭發也會痛,所以還是我來吧。”墨修這會一隻新手完全長好了,毫不在意的將手伸過來,重新抱著阿寶:“繼續往上吧,我也想看看這祭壇到底有什麽。”


    可一抬頭,站在上麵的沐七和旁邊的阿問都是一臉同情,而且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們。


    沐七還扭頭看了看阿問:“他們一直這樣的嗎?”


    阿問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跟著似乎不知道說什麽了,隻是沉默不語。


    我一時不知道他們是怎麽個意思,而且他們看我們的眼神,好像還帶著同情。


    有點不解的道:“有什麽不對嗎?”


    阿問低垂著頭,假裝看著下麵小地母,同時打量著於古月。


    我順著他目光看去,發現牛二很貼心的沒有上來,也在下麵守著於古月。


    於古月就在下麵一個勁的匍匐祈禱著,有什麽好看的?


    隻是跟著就聽到沐七幽幽的道:“你們就沒有想過,拿根繩子,或是骨頭之類的直的,還不會自己感覺到痛的東西伸過去試一下嗎?”


    “知道會痛,還要用自己的手嗎?”沐七那雙溫和如鹿的眼睛裏,好像閃過疑惑以及同情。


    “實在是想用活物試,你們可以用小地母的觸手啊?她的感官也是可以的,為什麽一定要用你自己和蛇君的手?”沐七滿臉的不解。


    似乎對我和墨修的智商,感到擔憂。


    我眨了眨眼,扭頭看向墨修。


    他抱著阿寶,看了看自己重新長出來的手,對上我的眼睛,沉聲道:“我知道可以用其他的啊,但你想用手,我就用手啊。”


    我瞬間感覺墨修好像在降智?


    連同我都被他給帶偏了!


    掃過他新長出來的手,就算斷臂可再生,可新手長出來,也是要花費精力的吧?


    而且這會新手的斷口處,還可以見到黑色的焦痕。


    就算是墨修自己,還沒有融合殘骨變成有無之蛇前,被燭息鞭抽到,也是傷得很重的。


    現在居然用燭息鞭斷腕來玩?


    想到當初我被那道本體蛇的神識用燭息鞭傷過時的痛苦。


    如果不是後來進入小地母的神識裏麵,我那些傷到現在可能都沒好。


    估計還一直頂著個光頭吧!


    看著墨修那抱著阿寶的手上一圈明顯的焦痕,我不由的皺了皺眉,伸手接過阿寶。


    語氣平和的道:“我來抱吧。蛇君如果要修養的話,先到小地母的神識裏養一下傷的,對燭息鞭的傷很好。”


    可就在我抱著阿寶轉身準備再登台階的時候,上麵的沐七突然幽幽的道:“果然是我們膚淺了。我以為我的層次在蛇君之上,是蛇君看不破。可其實是蛇君的層次在我之上,看破了我們的看不破。”


    這繞口令一樣的打機鋒,我完全聽不懂。


    隻得抱著阿寶往上走,可走了兩步,阿寶摟著我脖子。


    似乎想起了什麽,朝我輕聲道:“剛才阿爸是在用苦肉計嗎?還是他不想抱阿寶,所以特意弄傷了手?”


    我腦中還在思索著什麽“看破”“看不破”,同時想著墨修已經斷了兩次手腕了,就算是有無之蛇,這手總是自己的吧?


    這樣斷著來玩,會不會有後遺症啊?


    他的手,也不會和壁虎的尾巴一樣,再生完全沒有影響吧。


    更何況來之前在蛇窟,他抱著我和阿寶想逃,一直用瞬移,好像也力竭了,這次又斷腕,不知道對他會不會有什麽大影響……


    突然聽阿寶說“苦肉計”,腦中那時無數紛擾的想法,好像瞬間全部都凝固了。


    我看著主動接到懷裏的阿寶,緩緩的扭頭看了一眼墨修。


    他這會也聽到了阿寶的話,手握著拳,捂著嘴低咳了一聲,抬頭看著祭壇上麵晃動的珠簾。


    那隻手雖然捂著嘴,可他的嘴角一直在慢慢的往耳後扯,明顯就是在笑。


    而且還是強忍,還忍不住的那種!


    他居然還用很正經的聲音說到:“裏麵好像有個房間啊?是以前她居住的地方嗎?是不是留了什麽東西給何悅?我們現在快點上去看看吧!”


    我……


    墨修這轉移話題的能力,實在是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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