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最先的起端,墨修就是讓我爸將所有的蛇酒送走。


    我原本以為是蛇酒裏的蛇。


    後來陳全家出事,那條蛇活過來,鬧出了人命,正好證明了這點猜想。


    可現在這樣的情況,穀小蘭為什麽要給魏昌順喝蛇酒?


    我腦子裏麵亂糟糟的,秦米婆扯了我一把,到樓下坐著等。


    畢竟穀小蘭的身份沒有戳破,我和婆婆不可能在人家兩口子歡好的時候,把她扯出來吧?


    我們坐在那裏,不時有人借故來問秦米婆一些事情,然後打量著我。


    話裏話外,都是迴龍村那兩次鬧蛇災,還有村子突然陷落的事情。


    “現在迴龍村都被圍起來了,都有人站崗呢,說是救人,可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還在往下挖。”


    “老一輩說迴龍村下麵是有金子的啊,要不然迴龍村的人,那麽有錢?”


    各種猜測中,我坐著沒動,還有人又說到陳全父子身上去了。


    畢竟他們的事情鬧得也算大,現在他們都昏迷不醒,就住在秦米婆家裏。


    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句:“聽說出事的時候是喝了蛇酒,喝得太……嘿嘿!兩口子就玩起了裏麵的蛇,然後……嘿嘿。”


    我聽到這裏,扭頭看著那些個人道:“對啊,陳全的媳婦肚子裏還一肚子的蛇呢。樓上的也在喝蛇酒……”


    那些人嘻笑著:“喲!這魏昌順是憋了一年多,這要一次夠本啊。可別……哈哈!”


    大家隻是打著哈哈,我瞥著魏婆子,她臉色似乎沉了沉。


    我複又低聲朝秦米婆道:“聽說喝了酒,懷上的孩子會不好。”


    魏婆子不是最關心有沒有孫子嗎,這藥得下重點。


    秦米婆拍了我的手一下,橫眼看著我,不過眼角瞥著身後的魏婆子,低咳了一聲。


    魏婆子站在我們身邊愣了愣,招唿著人給我們倒水,就又急急的上樓了。


    沒一會魏婆子下來的時候,魏昌順摟著穀小蘭跟在後麵,兩人身上的汗都沒幹。


    穀小蘭雙頰含春,被魏昌順摟著的腰亭亭嫋嫋的,穿著的半截袖上,胸前被汗水打濕,半隱半現的。


    兩縷碎發因為汗水濕著,蜿蜒如蛇般的貼在她臉側。


    這種模樣,剛才她們在樓上做什麽,一目了然。


    就在她下樓的時候一股子古怪的味道,撲麵而來。


    那些個原本打趣的男子,看著穀小蘭眼睛都直了。


    這些大白天沒出去做工的青年,都是常年留駐在村子裏的,要不就是本身是光棍,要不就是娶了媳婦,媳婦出去打工了的。


    穀小蘭身上的那股味道,連那條噴蛇淫毒的大蛇都忍不住,這些正值壯年的男子,哪受得住。


    魏昌順見大家直勾勾的盯著穀小蘭,還得意的笑。


    在魏婆子瞪了兩眼後,這才拍了拍穀小蘭的臀部:“去洗澡,吃飯了。”


    穀小蘭臉色發紅,嬌嗔了他一眼,在一眾青年起哄的笑聲中,夾著腿走了。


    魏昌順立馬被一夥青年拉過去,湊到一塊,一個個“咂吧”著嘴,然後轟然著哈哈大笑,可所有人的眼卻依舊直勾勾的盯著穀小蘭的背影。


    我立馬拉了秦米婆一把,找人問了廁所的位置,就往後去了。


    自建的房子,浴室和廁所是分開的,但也是連在一起的。


    我扶著秦米婆到廁所,隔壁浴室已經有了嘩嘩的水聲了,可見穀小蘭已經在洗了。


    秦米婆靠著牆,低低的咳著,重重的唿著氣,朝我搖了搖頭。


    現在魏昌順這樣的情況,娶媳婦難,穀小蘭能迴來,就算不能生,以魏昌順那樣子,魏家也會將她當個寶。


    更何況穀家的人還在,這個時候說她不對,我和秦米婆怕是要被兩家人打死。


    我抬了抬頭,見外麵正好有窗子,讓秦米婆呆在這裏,我從她布兜裏抓了把米,就往外去。


    其實要戳破穀小蘭,光憑我們說是沒用的,還不如讓她自己露出來蛇尾巴來。


    如果穀小蘭和龍霞一樣,是因為蛇棺才死而複生的,那麽肯定會和我一樣,體內有著鎖骨血蛇。


    我就不信,如果她肩膀上各竄著一條蛇,魏昌順還能下得去嘴。


    握著米,我轉到外麵的窗子處,正好外麵墊了一堆幹柴,我小心的踩上去,好不容易爬到窗口邊上。


    隻見穀小蘭豐腴的身子正在水霧中扭動著,正要往裏灑米,穀小蘭抬頭看了我一眼,朝我露了一個妖媚的笑。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隱約感覺不好的時候,就見對麵浴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剛才在外邊和魏昌順打笑的青年男子推開門進來,衣服已經脫掉了。


    穀小蘭低唿一聲,嘴就已經被堵住,那青年男子含糊不清的說什麽,卻死死的將穀小蘭壓在了身下。


    我抓著米,看著穀小蘭從那青年男子一側露出的臉,嘩嘩的水聲蓋住了他們的聲音。


    試著將整把米灑進去,可要不就是被水衝走,要不就是被那青年男子擋住了,隻有幾粒落在穀小蘭和瓷磚一樣白瑩的腿上。


    跟著穀小蘭突然張著嘴,朝我吐著舌頭,嘶嘶的叫。


    那舌頭並沒有跟龍霞一樣,化成一條血蛇,而是分叉一樣,伸得老長朝我卷來。


    嚇得我腿一軟,踩著的柴一滑,雙手想抓緊窗台,可瓷磚的根本不受力。


    身子徑直朝一邊滑下去,跟著腰上一緊,夾著暗金色有黑袍長袖在我眼前一閃。


    墨修的胳膊緊摟著我的腰,沉眼看著我,穩穩的將我抱下來。


    我趴在墨修懷裏,聽著水聲隱藏的聲音,臉色微微發紅。


    這個時候,碰到墨修,總感覺有點不太對。


    “她身上不會有鎖骨血蛇的。”墨修將我放開,低聲道:“穀小蘭這種,不知道有多少,對於蛇棺而言,根本不值得種入鎖骨血蛇。”


    墨修的聲音似乎帶著輕歎,幫我將手腕上的黑蛇玉鐲理了理:“有因才有果,有些人在外人看來,雖罪不至死,可那些因此而死的人,卻並不是這麽想的?穀小蘭隻是在報複!”


    “龍靈。”墨修手指撫過我的手背,沉聲道:“你現在想著對付穀小蘭,不讓她害人。可你並不知道穀小蘭生前經曆了什麽,是什麽讓她願將自己獻祭蛇棺。”


    “獻祭蛇棺?”我聽著一愣。


    扯著墨修,低聲道:“祭蛇棺不是隻有龍家女嗎?”


    墨修似乎感覺自己失言,卻依舊沉聲道:“龍家女祭蛇棺,是受益於整個迴龍村。而穀小蘭的這種獻祭,卻是給她壽命,讓她得以申怨報複。”


    “什麽意思?”我緊揪著墨修的手,沉聲道:“穀小蘭是怎麽死的?”


    墨修沉眼看了看那堵牆,搖了搖頭:“龍霞不恨蛇棺,不恨柳龍霆,恨的是誰,你知道嗎?”


    我上次就想過這一點,這會墨修提起,似乎隱約指著什麽。


    龍霞在墳坑邊大開殺戒的時候,說過,她殺了迴龍村那些人,是因為他們對不起獻祭蛇棺的龍家女。


    現在聽著墨修的話,似乎蛇棺反倒是在幫穀小蘭和龍霞她們?


    墨修隻是沉眼看了看我:“早點迴去吧。”


    眼看著他就要走,我忙扯著他的衣袖:“這些事情,和我爸賣出去的蛇酒有沒有關係?”


    墨修後背一僵,扭頭看著我,沉聲道:“龍靈,我不想騙你。”


    我心豁然就沉到了底,一牆之隔的曖昧聲音,讓我感覺通體發寒。


    “趁早將陳家父子的屍體燒了吧,他們沒死,這才是個隱患。”墨修握著我的手。


    低聲道:“龍靈,你要麵對現實,好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切斷一些虛而不實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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