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嗎?”她反問,眸中帶著風輕雲淡的色彩。她的話音剛落,一個放大的俊臉已經出現在眼前,冰涼的唇瓣被一個柔軟的薄唇覆住,她屏住唿吸,瞪大了眸子。

    隻是如羽毛般,輕輕撫過她的柔唇,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他的唇瓣已經移開滬。

    一切仿佛隻是意外,他離她的距離,唿吸可聞,他低著頭,靜靜看著她蒼白的小臉,那雙完美的雙眸,帶著他自己也為察覺的迷惑。

    她的唇,因為發燒,所以唇瓣顯得格外嫣紅,在他的眸光下,色彩旖旎,宛如誘惑一般,唇角仿佛一枝海棠。

    緩慢離開了她的唇瓣,他這才將手機遞給了她,她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隻是拿著手機發怔。

    “外麵還在下雨,我勸你最好在雨停之後離開!”他冷聲,離開了她的身體一些,背過身去,故意不讓自己眸中的波動進入她的視線。

    她拿著手機,一時有些疑惑,這個賀子軒,簡直太奇怪了。

    迴到自己的房間,賀子軒將自己的頭發擦幹,接著自己換了衣服,仿佛她不存在一般,迴到廚房,繼續煮自己的晚餐。

    他做的晚餐,很簡單,可是明顯兩人份的。

    她吹幹自己的頭發之後,發現他買迴來的生活用品,有牙刷牙膏,還有潔麵乳和女士的內、褲腹。

    他其實,不如他自己表現的那般冷漠吧?

    或許父親的事情,他真的有苦衷。

    走到餐廳的時候,他已經擺好餐具,豐盛的晚餐有香煎鵝肝,蔬菜湯和郎酒三杯雞、燉牛肉和烤麵包。

    他隨手打開了一瓶紅酒,她看得出,那是八二年的拉菲,坐在他的麵對,她疑惑的看著滿桌子的豐盛料理。

    “因為高明新想要吃法國菜,所以今天隻準備了這些材料!”他淡淡的解釋。

    她坐在那裏沒有說話,隻是拿起了刀叉,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明顯沒有打算給她。

    她仰起頭,“可以給我一杯嗎?”

    賀子軒皺眉,“你生病了,等一下飯後記得喝藥,女孩子喝那麽多的酒,對身體不好!”

    她隨即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吃著眼前的鵝肝。

    他將燉牛肉推到她的身邊,“吃這個,可能會比較容易消化!”

    她沒有說話,卻固執的不肯吃那盆牛肉,她最討厭的,就是吃牛肉。

    一餐飯

    ,兩人吃的很沉默,他吃的很少,她也吃的很少。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手藝比外麵的料理師傅,要好上很多。

    晚飯,他去廚房洗廚具,而她則是窩在沙發上,打開電視。

    開放式的廚房,倒映出他雋秀挺拔的身體,還有他手上那透明的水珠。

    她忽然覺得,這樣的畫麵很溫暖,手中的遙控器捏在指尖,她竟然忘記了換台,電視屏幕上,不斷閃爍著豐胸廣告。

    他從廚房走出,然後解開腰間的圍裙,看著她清瘦的小臉,擰著眉頭道,“喝了嗎?”

    “啊?”她不理解,將遙控器放在一邊。

    “藥!”他提醒著道,走到沙發的旁邊,打開藥袋,發現藥物的包裝完好,顯然,她還沒有吃藥。

    將藥物打開,他將退燒藥和消炎藥取了幾粒,然後放在手心遞給她。

    她拿過,將藥品含在嘴裏,他倒了溫水給她,她這才將藥服下。

    他轉身拉開窗簾,外麵如瀑的大雨,如斷線的珠子,從天空砸下。

    伴隨著轟隆的雷聲,閃電撕破夜空,在雨中張牙舞爪。

    他眉頭皺了一皺,“今天晚上雨不會停了,你呆在這裏,我睡書房!”

    說完,他不容置疑的拉好窗簾,接著自己找了棉被,走進書房。

    白淺淺愕然的看著他,他是要讓自己留宿嗎?還將臥室讓給她睡?

    不過喝了藥的她,感覺昏昏沉沉,也確實需要一個安慰的睡眠。

    她關了電視,然後穿著他的白色長襯衫,走進了臥室。

    躺在床上,她蜷縮著被子裏,嗅著屬於另外一個男人的氣息,心裏竟然有了報複的快感。

    這一夜,她的老公和邵小優在一起,而她則是呆在另外一個男人的床上。

    他們的婚姻,還真是可笑之極。

    她將棉被捂住自己的腦袋,不去想邵小優一邊拉上窗簾,一邊解開自己衣服的一幕,可是這一幕卻死活鐫刻在她的腦海中。

    她唿吸困難,不知道被棉被捂的,還是因為心裏太過難受。

    眼角一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滑落,她嘲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他們之間,原本就是戀人,她怎麽可能指望慕向琛拋棄邵小優。

    如果不是慕家從中作梗,現在被稱為慕太太的,就是邵小優,而不是她。

    她迴

    國的時候,不就已經料到了這一幕嗎?

    為什麽這個時候,心還會痛呢?

    tang離婚?還是不離,她腦中裏各種片段不斷浮現。

    先是童童,童童嚷嚷著,老媽,你別想給我退縮,你給我把老爸追迴來……

    接著是邵小優,淺淺,你成全我們好不好?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然後是周繼陽,周繼陽悲哀的看著她,“要麽解決問題,要麽解決自己,白淺淺,給我們一個了斷吧!”

    最後是慕向琛,慕向琛眸光深邃,他定定的看著她,“慕太太,這樣不好嗎?我一邊擁有你,一邊擁有小優,這樣不好啊?”

    她搖頭,不,不好,這樣很不好。

    她白淺淺,不要這樣的婚姻,不要這樣再愛的如此卑微。

    離婚,對離婚——

    她一定要離婚。

    可是童童卻不同意,她大哭著看著她,接著自己跑了出去。

    她埋怨的看著自己的媽媽,眼角的淚水,顆顆滴落在白淺淺的心裏。

    忽然,“嘭”一聲,童童滿臉都是鮮血,被一輛大貨車撞的飛了出去。

    她尖叫起來,“童童,童童……”

    “不,不要離開我,童童……”她哭著,聲嘶力竭。

    “淺淺,淺淺!”一股很大的力道,搖醒了她,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臉頰上都是眼淚。

    眼前這個容貌清絕的男子,是誰?為什麽他要緊緊的抱著自己?

    “淺淺!”賀子軒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發現她的體溫燙的嚇人。

    “淺淺……”他再次叫著她的名字,瘋狂的搖晃著她,她卻隻是用朦朧的眼神看他,似乎沒有任何意識。

    她似乎,燒糊塗了。

    “童童,不要離開媽媽……”她拽著他的衣袖,不肯放開。

    賀子軒眉頭緊皺,“淺淺,你病的厲害,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不要離開我,我不離婚,我不想離婚!”她哭了起來,如同孩子般,眼淚洶湧落下。

    他歎息著看著她,握著她拽著自己衣衫的手,“不想離婚,就不離婚!”

    “你答應我,不要拋棄我,不要拋棄我和童童,慕向琛,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白淺淺攥著賀子軒的手,死活不願放開,隻是乞憐的看著他,眸中的淚,更是若

    破碎的鑽石般,掛在緋紅的臉上。

    賀子軒皺眉,握著她的手,“放心,我不會拋棄你,不會……”

    他要怎麽拋棄她?如何拋棄?

    上學時候的驚鴻一瞥,她已經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裏,這麽多年,她的音容相貌不僅無法變淡,甚至越來越清晰。

    主動要求調來t市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逃不掉,逃不掉她給的魔咒。

    這個女人,是他命中的劫。

    “慕向琛,不要放開我,我覺得好冷,好冷!”白淺淺哭著,瑟縮在那裏,如一個可憐的孩子般,攥著他的手,往他的懷裏鑽去。

    他一把摟住了她,用自己的身體溫暖她發燙的身體,聲音無奈,“我不會放開你,隻要,你肯要我!”

    她在他的懷裏,逐漸平靜下來,然後再次沉沉睡去。隻是攥著他的手,很緊很緊,隻要他輕輕一動,她就會害怕的哭泣。

    平日裏再聰明堅強的女人,在愛情裏,都是懦弱的傻瓜啊……

    她燒的厲害,他不能任由她這樣燒下去,隻能伸長了手,夠著了電話,接著撥通了家庭醫生的號碼。

    將白淺淺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些,王醫生帶了醫藥箱,冒雨朝著這邊趕來。

    王醫生是老頭子硬要從北京塞來這裏,名義上照顧他的身體,實則監視。

    他覺得自己坦坦蕩蕩,沒有什麽怕被監視,所以也不在意。

    王醫生來的時候,白淺淺已經陷入昏迷狀態,不管他怎麽叫,她都是蜷縮在那裏,萎靡的狀況。

    打開臥室的燈光,王醫生對床上的女人,很感興趣。

    賀子軒瞥了他一眼,“別多想,她隻是一個朋友,來我這裏避雨,晚上發起了高燒!”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急於解釋,或許,這些話隻是解釋給自己聽吧。

    王醫生“嘿嘿”一笑,“其實,賀部長對門第沒有什麽偏見,隻要你找的姑娘,身世清白,沒有不良嗜好,他們都能接受!”

    賀子軒懶得理他,隻是將頭別過去,任憑王醫生給白淺淺檢查血壓和體溫。

    “燒的太厲害,都已經四十度了,我拿了些藥給你,你試著給她灌下去。我再給她肌肉注射,明天早上要是還沒退燒,就必須得去醫院!”王醫生交待著。

    賀子軒點頭,接過藥,然後去倒水。

    一番折騰下去

    ,已經淩晨四點多鍾,王醫生離開了公寓,賀子軒不放心,隻能獨自守在白淺淺的床邊。

    天明的時候,白淺淺緩慢醒來,渾身都如車碾過一般的疼痛,她想動一動手指,都覺得困難。

    旁邊的床榻,動了一下,接著賀子軒從床邊揚起腦袋。

    他昨晚守在這裏一夜,所以後來趴在床上睡著了。

    “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他關切的問道。

    看著他淩亂的頭發,還有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白淺淺心裏一暖。

    她緩慢搖頭,賀子軒鬆了一口氣,伸手覆上了她的額頭。

    “還在燒,我必須送你去醫院,再燒下去,就要變傻子了!“他皺眉說道。

    “不,不要送我去醫院,讓我呆在你這裏,我會很快好起來!”她忽然握著他的手,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賀子軒站起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你答應我,讓王醫生來家裏,每天幫你輸液!”

    白淺淺點頭,忽然覺得,腦袋裏仿佛盛了一汪水,疼的厲害。

    她臉色煞白,緊緊的咬著唇瓣,忍住想吐的衝動。

    “是不是很不舒服?”他著急的問道,上前抱住了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腿上。

    白淺淺慘白的臉上,盛開一朵梨花般絢爛的笑容,她忍住疼痛,“沒有,我很好!”

    賀子軒歎息,“你先休息,我去給你熬點清粥,然後讓王伯伯再來家裏,給你好好看看!”

    白淺淺不再說話,隻是目送著賀子軒離開、房間。

    熱粥熬好的時候,王醫生已經帶著醫療器具來到了家裏。他給白淺淺仔細檢查了一番,可是因為帶來的醫療器具實在有限,隻能判斷出她是病毒感染。

    “我先幫你輸液,打完針之後,應該會退燒,但是你要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立刻告訴子軒,讓他送你去醫院,明白嗎?”王醫生和藹的交待。

    白淺淺不敢點頭,因為頭隻要一動,就如腦震蕩般的疼痛。

    她應了一聲,躺在床上任由王醫生給自己輸液。

    賀子軒拿著熱粥過來,一口接一口喂著白淺淺,白淺淺實在不好意思,臉色害臊的紅了。

    但是她實在難受,而且抬手的力氣也沒有,根本不可能自己吃粥。

    吃了幾口,她拒絕了賀子軒,賀子軒無奈,隻能將熱粥放在一邊。

    “我先迴去上班了,你看著白小姐一些,如果她出現不適症狀,立刻叫我,或許送往醫院,明白了嗎?”王醫生再次交待。

    賀子軒點頭,起身送客,王醫生曖昧的錘了賀子軒一下,“臭小子,這麽多年,終於開竅了!”

    “你別胡說!”賀子軒不耐的白了他一眼,目送著他出門。

    打電話交待了一聲,賀子軒再次來到屋內,白淺淺臉色依舊難看,精神卻已經好了很多。

    她掙紮著起身,他慌忙上前攙扶,床頭還吊著輸液瓶,她難受的看著他,“我想給童童打個電話,昨晚我失蹤了一晚,她一定哭的厲害!”

    賀子軒將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她拿著電話,卻猶豫許久。

    “怎麽了?”他疑惑的看著她。

    她將手機交還給他,“算了,被童童知道我在你這裏,那麽慕向琛也知道了,暫時我不想看見他!”

    賀子軒鬆了一口氣,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打骨子裏,他是不願意她離開的。

    “你休息一會兒,不要睡著了,因為還在輸液呢,我去幫你買幾身衣服!”賀子軒擰著眉頭說道。

    白淺淺沒有迴答,隻是目送著他離開。

    他去而複返,也隻是用了一個鍾頭,可是手中提著的衣服,全部清一色紀梵希。

    將衣服放在一邊,他走過來換了一瓶輸液,“明新上午一直打電話跟我抱怨,聯係不上你,平時你們經常聯係嗎?”

    白淺淺微笑,“沒有,他總是打電話,幾乎一天兩個!”

    “他是個傻瓜,也很難得這樣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人,你如果不喜歡他,就稱早跟他說清楚,免得他越陷越深!”賀子軒緩慢的道。

    “嗯!”白淺淺應聲。

    “中午我叫了外賣,等點滴輸完之後,我就迴去上班,你下午自己在家,有沒有問題?”他開口問道。

    白淺淺微笑,“沒問題!”

    他替她拔針之後,匆匆吃了外賣,接著迴去上班。

    她站在門口,送他,他頓在那裏,忽然迴頭,“你爸爸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我根本沒有辦法,中央那邊有人盯著這個案子,我不能被人揪出把柄!”

    白淺淺忍住頭疼,點頭,“我知道!”

    賀子軒轉身離開,她一個人呆在家裏,將屋子裏的東西,全部收拾了一遍。最後將自己

    身上的襯衫換下,接著穿著他另外一件寬大的藍色t恤。

    他買來的紀梵希套裝,根本不適合在家裏穿著,她還是穿著他的衣服,比較隨意。

    一番勞動下來,她又出了一身的汗,而且感覺格外的不舒服。

    強忍住大腦的疼痛,她衝進洗手間,吐了個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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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這一次吐出的,全部都是苦水,她難受的險些呆在洗手間站不起身。

    頭重腳輕的迴到床邊,她拉好遮陽簾,接著縮進被窩,再一次睡的天昏地暗。

    賀子軒迴家的時候,她還沒有醒來,他將帶迴來的新鮮蔬菜水果,放進冰箱,接著來到房間。

    屋內整潔一新,顯然他走之後,她打掃過房間。

    他伸手試探她的額頭,頓時大驚,她又開始發燒,而是燙的嚇人。

    “淺淺,白淺淺——”他叫醒她,接著撩開她身體上的被子。

    白淺淺睜開迷蒙的眼睛,渾身的疼痛,讓她置身煉獄。

    “你又發燒了,跟我去醫院!”他嚴厲的說道,接著去衣櫃找出他新買的衣服,隨便拿出一套,遞給她,“給你五分鍾穿衣服,不然我親自動手幫你穿!”

    “不……”白淺淺沒有拒絕的餘地,她慘白著臉色坐在那裏。

    她失蹤的這一天一夜,慕向琛和童童一定四處找她,她還沒有想好怎麽處理和他的關係,所以她現在不想出現。

    如果她現在去了醫院,他就有辦法打聽出她的下落,屆時她想逃避,都沒有辦法。

    他進門的時候,她依舊穿著他寬大的t恤,一臉為難的坐在那裏。

    “不要送我去醫院,拜托你,我現在不想看見慕向琛!”白淺淺祈求的看著他。

    賀子軒皺眉,“你發燒,如果不去醫院,萬一燒壞了身體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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