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去敲了對麵的門,故意忽視門上掛著的肯定寫著“請勿打擾”的牌子。“蕭琰!蕭琰!是我呀!出來幫個忙吧!”——可是老半天,對方居然沒反應!衛曉茗扯著嗓子,“蕭琰!help!help!hel~~p!”


    門開了,蕭琰一臉不慡,衛曉茗想也沒想,一頭撞進去,“我房間沒電了!不知道要打哪個電話號碼……”衛曉茗愣住了,蕭琰衣衫不整……更具體來說,他顯然是從浴室裏剛剛出來,頭髮和身上都是濕的,沒穿衣服,隻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一口帥鍋也就罷了,更何況是一口出浴帥鍋。


    衛曉茗做了個很明顯的吞口水動作。


    “怎麽迴事?”蕭琰一臉淡定,扯了條白色的毛巾擦頭髮。


    “哇,你有腹肌耶。”衛曉茗完全忘記自己到底為什麽進來了,指著蕭琰的腹部,饞得要命,目光上移,剛好看見一滴小水珠從他鎖骨那裏滑下來,一路往下,最後凝掛在他胸膛左邊的深色小點上,晶瑩晶瑩的。


    衛曉茗感覺自己鼻子裏的毛細血管有忽然擴張並爆發的衝動。


    那滴水珠隨著蕭琰向前一步的動作,驀地落下。衛曉茗傻傻地伸手去接,還當真被她接住了。再抬頭,看見的就是蕭琰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表情背後,還有那麽一絲嘲諷。衛曉茗還愣乎乎地捧著那滴水呢,蕭琰無奈地搖搖頭,“衛小姐?”


    “哦哦,我是想請你幫我打個電話。”衛曉茗迴神,說了自己房間的電路失控的事情。


    “你確定插卡的位置和方向是對的?”蕭琰以前見過把卡插反了還堅持自己沒錯的人。


    “當然。”衛曉茗強調著,瞪著眼睛,“我前天入住的,總不可能今天才把卡插錯吧?”


    蕭琰用下巴指了指門口,“我跟你過去看看。”


    衛曉茗狗腿一樣點頭哈腰,一邊做著“請”的手勢,一邊幫他關門。誰知,她太急於表現自己的禮貌和熱情,門關得太急,夾住了蕭琰浴巾的一角,而蕭琰卻不知道,往前一走,浴巾“刷”一下被扯落在地上。


    這可不得了啦……衛曉茗張大嘴,看著自己右斜前方赫然出現的猶如文藝復興時期雕塑一樣風格的人體——更準確來說,是裸*體。


    這小夥子真實誠——衛曉茗心想,人家好歹裏麵會穿條內褲,讓旁邊的人失望一把,可這個人,真是太實在了。


    更不得了的是,走廊的電梯開了,一個酒店服務生走了出來。


    現在把浴巾從門fèng裏扯出來再給他包上,一定來不及了。衛曉茗二話不說,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將一時沒反應這種驚天變故的蕭琰推按在他身後的門上,奮力一跳,青蛙一樣扒在他身上,雙腿牢牢纏住他勁瘦的腰,然後吻住他微微張開並泛著粉色光彩的薄唇。


    衛曉茗穿的睡裙很寬大,下擺又長,剛好擋住了蕭琰的重要部位。發達國家的服務生可能早就見怪不怪,目不斜視地從他們身後走過去。


    蕭琰房間的門因為夾了浴巾,並沒有關好,他們持續了十秒不到,門就開了,蕭琰失去平衡向後倒去,帶著衛曉茗一起摔在地上。


    衛曉茗的膝蓋在地上撞了一下,嗷嗷叫了兩聲。


    門邊的穿衣鏡映出二人此時曖昧的姿勢,男人全*裸,女人趴在男人身上,睡裙向上掀起到腰部……二人的餘光同時瞥到這個畫麵,都轉過臉看了一下鏡子,然後都驚愕地在鏡子中看了一眼對方的模樣。


    衛曉茗沒反應之前,蕭琰的長腿伸了出去,把半開的門給踹關上了,白色的浴巾被拋棄在外麵。


    “呃……”衛曉茗想爬起來,卻感覺身下觸感不對,再看看蕭琰的眼睛,那雙本來就很漂亮的眸子裏居然染上了少許妖孽的勾人光彩。他捏住衛曉茗的下巴,飛快地翻身,衛曉茗隻覺得世界猛地倒了過來,蕭琰髮絲上的水珠,滴了一滴在她的額頭上。


    蕭琰俯身,將衛曉茗額頭上的水滴吻幹。“……sweet.”


    “maybe……”蕭琰淡粉色的舌尖掠過濕潤的唇角,“you are sweeter than it.”


    419!!!


    衛曉茗死也想不到,419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她沒死,所以發生了。蕭琰真是太妖孽了,即使事隔幾年,衛曉茗想起當日他在自己上方那微微皺著眉頭輕輕喘著,濕濕的髮絲隨著他的運動在臉旁晃動的性*感模樣,都忍不住一陣臉紅心跳……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小坑


    有定《瞬間火花》的同學們注意啦,印刷方那邊已經發貨,注意查收人生就是一場豪賭(1)


    第二天,衛曉茗頂著黑眼圈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昨晚明明在想阿根廷和德國那場點球大戰,不知不覺竟迴憶起自己和蕭琰在德國幾夜的風流。至於那個房卡,說來烏龍,要使勁一點插*進去,才有電。那短暫的露水姻緣,隨著阿根廷輸給德國,就忽然結束了。


    原因其實很簡單,衛曉茗在蕭琰的錢包裏看見他的球票,發現蕭琰原來是支持德國隊的。他會去看阿根廷的小組賽,完全是為了打發時間。當時衛曉茗沒什麽特別的感覺,但是阿根廷對德國那場球,蕭琰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不愧是他喜歡的球隊,贏了球就那麽高興的。自己喜歡的阿根廷輸了球,衛曉茗越看蕭琰越不順眼,負氣和失落之下,第二天就迴國了。


    衛曉茗是個堅定的阿根廷隊追隨者,絕不能容忍自己跟其他球隊球迷在一起,她將來的老公,必須喜歡阿根廷隊。當時說來有點後悔,至少留個聯繫方式,也許還有轉機。


    如今,世界盃又到了,衛曉茗原本想去南非繼續追隨阿根廷,可是她現在是個有工作的人了,不像當年那般自由。


    這四年裏,衛曉茗談了三個男朋友,其中兩個又是因為支持的球隊不同而分手,他們一個是英格蘭的球迷,一個居然是國足的球迷。第三個男朋友對足球無感,獨愛姚明,最後在網上勾搭上一個也喜歡姚明的女孩子,把衛曉茗甩了。


    所以,衛曉茗周圍的人自覺不提姚明,因為一提起來,衛曉茗就要命。


    代主編來的時候,衛曉茗正在網上看昨天第三場球的評論和網友們對今晚阿根廷對奈及利亞的預測。小張拿來今天的晨報,一臉晦氣:“代主編的助理通知說,南非隊的一個球員名字錯了,要扣錢。”


    衛曉茗看了一眼,“沒錯啊。”


    “他說名字的翻譯要同央視保持一致,球員名字裏的‘斯’和‘思’、‘那’和‘納’要分清楚。”小張拿紅筆把球員名字圈了一下。


    “真變態啊。”衛曉茗撇撇嘴,開玩笑道:“我們下次幹脆就全部用英語,這樣總不會錯了吧?”


    “你不想活了。”小張推了她一下,“代主編說版頭做的不好,要改,一會兒叫你們這些責編全部去開會。”


    衛曉茗跟著各個版的責編們一起,去了主編辦公室。七八個人圍著坐在待客沙發上,衛曉茗坐穩之後,發現各個責編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咦?咋了?”她不解地問,籃球版責編朝她努努嘴,她朝著他努嘴的方向看去,發現新來的代主編一直遠遠地望著自己,手中拿的幾份晨報啪啪掉在地上。


    揉揉眼睛,衛曉茗眼前仿佛又看見自己上方那微微皺著眉頭輕輕喘著的蕭琰。嘿,這人,跟蕭琰長得可真像!衛曉茗和新來的代主編對視著,越對視背後越涼——她怎麽感覺,這個人就是蕭琰?!


    對方把目光移開,彎腰撿起報紙,照例開會。一開口,衛曉茗心裏大喊完蛋,連聲音都一模一樣,不是他還有誰?!


    蕭琰很淡定,沒有給他們任何幻想的空間,尖銳地指出大家在排版上存在的幾個問題,還確定了各個辦主題的方向,會議不過二十分鍾,大家卻心服口服。


    “散會。”蕭琰轉身坐迴辦公桌後,幾個責編魚貫而出,衛曉茗更是爭先恐後地想跨出主編室的門檻。


    “衛曉茗。”蕭琰的手,輕輕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長的食指敲擊著扶手邊緣。時隔四年,他才知道這個跟自己風流幾日最後卻不告而別的女人的全名。自小隨父母移民德國的蕭琰,是經過怎樣的思考才隻身一人迴國,來到這個“為什麽小姐”所提過的武漢,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尋找了幾年,也沒有找到她。


    蕭琰已經計劃迴德國去,隻因為父親朋友的女兒懷孕要生產,他才來這個報社當代理主編的,四個月後,他將卸任,德國的《圖片報》已經向他發出邀請。


    中國有句古話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衛曉茗慢慢轉身,扯開一個非常之難看的笑容,“嗨,好久不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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