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如今發生在外界的事情,九曜天都內的那些高修和星辰之主們,既不知曉,也未察覺。


    或者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是比進入九曜天都的聖所這件事情更加重要的了。


    如果有,那或許就是凡世之中有仙人降臨。


    又或者是有什麽人成功飛升。


    如若不然,他們都不會投下哪怕一絲一毫的目光。


    而這種態度放在仙盟,乃至梟這個同為九曜天都的人來說,無疑都是非常反感的。


    “這些家夥真是越活越迴去了,他們的腦子莫不是早已經被天道同化,真當自己是那以萬物為芻狗的天之大道嗎,荒謬!”


    在又一次聯係九曜天都失敗後,梟憤怒的把手中‘千裏傳音符’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堪比一般法寶的千裏傳音符,被梟這等存在一砸,當場碎裂成無數塊。


    對外人來說無比寶貴的,能夠跨越無數空間的千裏傳音符,就這樣毫無價值的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而梟對此並不在意,或者說,眼下九曜天都所傳遞出來的態度才是她眼下最為關注的事情。


    梟看向自己旁邊,此時的陸晨似乎對於梟無法聯係九曜天都此事,早有所料。


    他隨意的揮了揮手,那碎裂的千裏傳音符就這樣在梟的麵前開始快速複原。


    這種複原很是奇特,就好像是屬於千裏傳音符的時間開始倒流。


    恢複到了它原本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梟雖然麵上沒有表示,可眼神中的詫異卻是一閃而過。


    隨後她好奇的問道:“沒曾想道友你竟還會這等神通。”


    陸晨拿著那完好的千裏傳音符,似乎也沒想到自己此舉的效果如此之好。


    他把玩著手中的千裏傳音符,笑著說:“隻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戲而已,算不得什麽。”


    梟搖了搖頭,很是認真的說:“破鏡重圓,倒果為因,這些可不是什麽小把戲。”


    “我雖然不擅術法之道,可化神期的修為和神魂都擺在這裏,我能很明顯的感覺到,有那麽一瞬間,這片天地的大道被道友你調動了。”


    “雖然我不知道那大道所對應的是什麽,但想來絕不是什麽尋常大道。”


    “看來道友你身上的秘密,遠比我想的要多上不少。”


    說著,梟就站起身來到陸晨對麵。


    如果說在三日之前,梟雖然覺得陸晨不凡,但那主要還是因為大荒塔頂部那棺材,以及其他仙人雕像對陸晨的態度。


    可現在的梟已經不這麽想了。


    作為大荒塔的現任塔主,梟即便無法完全掌控大荒塔這個上古仙器。


    可總歸還是能夠借此感知到許多旁人感知不到的信息。


    比如那千歲老人和陸晨之間曾經爆發出的驚世之戰。


    雖然她當時因為身之尊者的牽製,無法分散出太多的心神去關注這些。


    可那場戰鬥中所留下的蛛絲馬跡,無不說明著大戰雙方的強大。


    不過出於某種特殊的目的,梟最終幫陸晨掩蓋了這些。


    並對外宣稱是她借用大荒塔的仙器之威,徹底滅殺了千歲老人。


    外界對此自然毫無懷疑。


    雖然當時有不少人看到了陸晨去追翅之尊者。


    可沒人覺得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能夠正麵擊敗,乃至殺死一尊化神期修士。


    哪怕是被關押上百年的化神期修士也一樣。


    至於梟為何這麽做。


    其實原因倒也簡單。


    畢竟她還指望著陸晨能在九曜天都那些老不死的反應過來之前,狠狠的抽一下他們的老臉。


    而還有什麽比被一個元嬰期小輩正麵擊敗,更能讓這些自命不凡的家夥丟人的事情呢?


    光是想到這個場麵,梟就止不住的興奮。


    這也算是她這幾百年來,最期待的事情了。


    而陸晨也是算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稍微和梟透露一些自己的底牌。


    畢竟人心會變,但既定的事實不會。


    與其去揣測人心,倒不如把對方綁在自己的戰車上,變成利益共同體。


    永恆的利益,才是最為牢靠的聯盟。


    這個時期的梟和他,就有著這樣的利益。


    他們都想要改變九曜天都,如此便夠了。


    在完成這個目標之前,他們都不用擔心彼此會產生什麽變故。


    有了這個利益作為前提,梟也很是幹脆的和陸晨說起了有關於九曜天都的一些隱秘。


    “所謂的九曜天都,實際上指的就是九位達到化神期,並且徹底掌控一座星域的修士。”


    “這些星域的來源已經無法考究,但可以知曉的是,它們的存在早於仙盟創立之前。”


    “不同的星域之間,有著不同的環境以及特殊的天材地寶。”


    “加上這些星域本身並不算小,總體來說,這每個星辰之主就相當於各自星域的主宰,就算是仙盟也無法命令他們。”


    “他們隻遵從聖所的旨意,並也隻遵從聖所的旨意。”


    對於梟的話,陸晨笑著說:“可他們眼下所做的事情,不就是在和聖所背道而馳嗎?”


    陸晨毫不掩飾自己言語中的戲謔。


    畢竟在他看來,選擇關閉九曜天都不讓任何人進去,以此來拖延他進入聖所的星辰之主們,本質上就是在和聖所對著幹。


    或者說,是他們不想要自己的頭上真多出一個可視化的‘主’。


    在之前的上千年,聖所雖然偶爾也會派人出來,並命令星辰之主們去做一些事情。


    但這些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隻是代行者,不算是九曜天都的共主。


    乃是和星辰之主同級別的存在。


    但若是按照眼下聖所的旨意,讓得長生者進入聖所。


    那這就不是什麽代行者了,而是真真正正有可能淩駕在他們之上的天都之主。


    這對於自視甚高的星辰之主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他們可以遵從某個看不見,摸不著,且幾百上千都不曾露麵的主。


    卻無法接受自己的頭上多出一個看得見,摸得著的主。


    二者看似相同,但卻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畢竟又有幾個化神期修士,想被人真正的管著?


    而九曜天都的特殊性,又導致了他們不能,也無法真正違反聖所的旨意。


    這才做出了封閉天都的決策。


    從陸晨和梟的角度,這無疑是在公然和聖所叫板。


    是毫無掩飾的對聖所旨意的違背。


    可在星辰之主們看來,他們其實並沒有違背聖所的旨意。


    因為他們之所以要封閉天都,其核心目的也是為了更好的找到那傳說中的‘長生者’。


    畢竟沒人說過這長生者一定在天都內,還是天都外。


    他們覺得‘長生者’在天都內,並為了防止外人對此進行幹擾。


    封閉天都的舉動,合情合理。


    其實這不僅僅是星辰之主們的說辭。


    因為如今的九曜天都,持有相同觀點的人不在少數。


    這就要說到九曜天都的特殊性了。


    作為獨立於仙盟之外,且常年待在一個封閉空間的九曜天都。


    無論是裏麵的修士還是凡人,都在漫長時間中,滋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這優越感,便是每個九曜天都出生的人,都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是高於外界的人。


    在這樣的心態下,既然眼下聖所已經點明了長生者的出現。


    那這個長生者,有且隻有一種可能是出在九曜天都內。


    傲慢,固執,腐朽……


    梟就是從這一點,看出了如今九曜天都的弊端。


    這群家夥待在一個地方久了,還真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了天地。


    他們也不好好想想,到底是九曜天都大,還是外麵的仙盟大。


    其實有段時間內,梟也和這些家夥差不多。


    天生就帶著一種天都人的傲慢。


    可在和外界接觸久了後,梟漸漸改掉了這個壞習慣。


    畢竟九曜天都內有強者,仙盟同樣有,而且更多。


    隻要接觸了外麵的世界,那原本狹隘的想法自然也會有所改變。


    而如今九曜天都內的那些星辰之主呢?


    梟不相信他們不知道外麵的情況。


    他們隻是故意的把自己封鎖在天都內,並刻意去迴避這些。


    畢竟仙盟不幹涉天都,這可是寫在仙盟創立之初的盟約中。


    若不是對外界的抵觸,大荒塔塔主又如何能輪到梟這個最晚成為星辰之主的後輩呢。


    還不是因為在星辰之主們看來。


    來仙盟當這個所謂的大荒塔塔主,和坐牢無異,乃是一個沒人願意的苦差事。


    隻是對於這些人的想法,如今梟十分厭惡。


    “若是按照你所言,眼下的九曜天都算是一個完全封閉的黑匣,裏麵的人不出來,外麵的人也進不去。”


    “而若是強行破開,又相當於是正麵攻擊九曜天都,到時候不僅所有星辰之主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出手,他們甚至可以尋求仙盟的幫助。”


    “這麽想來,事情卻是有些麻煩。”


    明白一切的陸晨,自然也就清楚了他眼下想要進入九曜天都的難度。


    而陸晨都明白的事情,梟自然也清楚。


    她既然願意和陸晨合作,自然是有打破這個僵局的手段。


    “若是正常來說,眼下外人確實是無法進入九曜天都,但別忘記了,如今可是有一位星辰之主還在天都外呢。”


    聽到這話,陸晨的嘴角微微揚起。


    因為他已經明白了梟所表達的意思。


    “的確,那些星辰之主們可以用尋找長生者這個借口來關閉天都,可你這位星辰之主同樣可以用這個借口,來讓他們打開天都,放你進去。”


    梟點了點頭,示意她就是這個意思。


    不過想要辦成這些事,還有一些其他的阻力。


    畢竟那些星辰之主隻是傲慢,不是白癡。


    梟若是在這個時候強行要進入天都,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到時候絕對會有多個星辰之主過來和梟接觸。


    除此之外,進入天都也不代表事情就徹底結束。


    誠然星辰之主們無法為何聖所的旨意。


    可不代表他們不能用曲解旨意的方式,來辦成自己的目的。


    畢竟聖所隻是要求讓長生者進入聖所。


    可這個長生者的狀態如何。


    又或者他們能否變成長生者,可都存在很大的操作空間。


    而這,也是陸晨和梟真正麵對的問題。


    他們將要麵對的,是一群腐朽的,貪婪的,以及……可能變得瘋狂的化神期修士們。


    且這一次和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的那些對手,往往忌憚於仙盟,從而隻能調動一些小範圍的力量,成不了什麽氣候。


    但星辰之主們就不一樣了。


    每一個星域就相當於一個小世界,以及一個堪比仙盟一流宗門的地方。


    極端情況下,他們所要麵對的可不是什麽多個化神期修士這麽簡單。


    而是一個由多個宗門聯合起來,並由多個化神期修士帶隊的修士大軍。


    這裏麵的門道和不確定性,可太多太多了。


    梟雖然已經早早就從陸晨那邊得到了肯定的答複,但眼下到了這個關鍵時候,梟還是不免想要多問上一問。


    “陸道友,你確定真的不借用仙盟的力量來解決此事嗎?”


    “我雖然說過尋找仙盟求援,會讓這個事情變得複雜,可有仙盟做為背書,你自身的危險性也會大大降低。”


    “就算最後無法進入聖所,你本人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可若是獨自解決此事,那些星辰之主自然不敢真的對你做點什麽,可囚禁你,又或者是有一些類似的手段,把你困在天都之內,這些可都不是什麽難事。”


    “畢竟在那些家夥一個個都在各自星域內經營了上千年,鬼知道他們都藏著了什麽手段。”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然等我決定開啟天都之門,一切就很難迴頭了。”


    對於梟的關心,陸晨表現的很是平靜。


    “道友放心吧,我修煉至今,可從不做沒把握的事。”


    陸晨那平淡的語氣,仿佛在他看來進入所謂的九曜天都,不過是去某個地方旅遊一般,根本沒什麽危險。


    而聽到陸晨把話說到這份上,梟索性也不再多說什麽了。


    畢竟是能被大荒塔頂部那位認可的存在。


    其身上必定有她所不知道的隱秘。


    而這份隱秘,或許便是陸晨自信的來源。


    到了這一步,她除了相信陸晨,好像也沒什麽其他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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