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

    向南倉皇迴神,麵紅耳赤,伸手要去拉自己的衣衫,卻不料,下一瞬,豐胸隔著單薄的胸衣布料,竟被他滾燙的大手緊緊握住,肆意揉捏。

    向南倒抽了口氣,嬌身猛地一個激靈,眼角淚光泛濫。

    “景孟弦,你別耍流氓!”

    向南將手抵在他的胸膛口上,想要推開他崢。

    然而,他即使醉了,但力氣卻分毫不減。

    他伸手,一把抓過向南不安分的小手,置於頭頂,健碩的身軀強勢的壓在向南的身上,“尹向南,這不叫耍流氓,這叫……做ai!”

    景孟弦糾正她客。

    向南臉頰滾燙,急得在他懷裏掙紮起來,卻不料他大手一掀,直接撩起她的裙擺,粗魯的一把將向南的底ku扯了下來。

    “啊——”

    向南嚇得厲聲尖叫,“景孟弦,你混蛋!!你幹什麽呢!!”

    她紅著淚眸,憤怒的指控著他的惡劣行徑。

    然而,迴答她的卻是一記更深更痛的吻……

    他灼熱的大手,肆意的在向南的肌膚上摩挲著,從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到裙底下的翹臀。

    撫摸得那麽細致,卻也那麽用力!

    那種感覺,仿佛是要將她徹底捏碎,卻又似……心疼得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內,骨血中。

    向南掙不開他的禁錮,就隻能如同刀俎上的魚肉般,任他宰割。

    “你嫁給戴亦楓,值嗎?”

    倏爾,他覆在她的耳邊問她。

    聲音沙啞,低迷。

    手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肢,緊了又緊。

    突然,他張唇,一口含住了向南透明的耳垂。

    仿佛間,好似聽到他一聲輕細的呢喃,“尹向南,你瘦了……”

    她真的瘦了好多,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更瘦了!

    向南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而出,她咬唇,趴在他的肩頭上,無聲的哭了。

    心,仿佛破開了一個洞,痛楚流瀉而出,浸泡著她的心膜,痛得讓她無以複加。

    …………

    這夜,到底是什麽都沒發生。

    向南給景孟弦敷了藥,熬了清粥之後,這才精疲力竭的迴了自己家去。

    ————————————偶素沒能

    吃到肉肉的遺憾分割線—————————————

    向南依舊日夜兼工,白天上正班,傍晚做推銷,到了夜裏就去ktv裏售酒。

    隻是,這售酒的工作做著做著,就讓她越感奇怪了。

    起初是雲墨來了,淩晨時分,向南上班的時候他準點過來的,並且點明了要向南送酒過去,一點就是十打酒,可是k歌的人卻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而已。

    向南推著酒水送過去,一一擱在桌麵上,也沒急著給他打開,就隨口笑問他,“雲醫生約了朋友在這玩?”

    “沒,就我一個人。”雲墨說了實話,末了又道,“嗨,你也別叫我雲醫生了,叫我雲墨就好,直接點,不那麽生疏。”

    “好啊。”向南莞爾,“不過,你一個人點這麽多酒?”

    十打,可是一百二十瓶,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自己喝啊?”

    “對。一百二十瓶就一百二十瓶吧!”

    向南囧了,“要不這樣吧,我給你留一打,把其他九打先幫你退了,你到時候喝了不夠再讓我補就行了,你要現在就點十打的話,到時候喝不完挺浪費的,而且這裏的規定還不允許退單。”

    “那喝不完的總可以寄存在這,下次來喝吧?”雲墨笑問她。

    “那當然。”向南忙點頭。

    “那就行了,就十打,全部存下來,下次請朋友來玩的時候再喝。”雲墨大手一揮,豪爽得很。

    反正掏錢的又不是他。

    “……”

    向南無語了。

    敢情是今天ktv酒水打折,她不知道而已?

    緊接著,第二天蔡凜也來了。

    向南不認識他,但上次他們科室集體聚會時,向南見過,所以知道他也是景孟弦他們同一個科室的醫生。

    他同雲墨不一樣,他是叫著一群朋友來玩的,一張口就叫了二十打酒,但結果同雲墨一樣,寄存了十打酒之多在ktv裏。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十天…………

    每天都有輔仁醫院的腦外科醫生或者護士來禦樽點酒,而且每一個都特別慷慨大方,最少都是十打酒以上的,喝不完的同雲墨一樣,一揮手,存著。

    這日,淩晨,向南才一上班,主管就在喊她,“向南,201號包廂來了位女醫生,又是二十打酒,點明了讓你去送。趕緊去吧!”

    主管眉開眼笑的說著。

    “好的好的。”

    向南趕忙換衣服。

    “向南你的生意也未免太好了吧!這個月光拿提成都能拿一萬好幾吧!”同是售酒小姐的阿桑羨慕的說著。

    “就是就是,誒,你倒說說,你是不是跟這幫醫生有啥關係啊?怎的來的人就專隻找你點酒呢,咱們送酒過去,他們還不肯要呢!”小琴說著也撅起了嘴巴。

    說實話,向南心裏也狐疑得很,“其實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行了行了,有什麽好想的,咱們有錢賺就行了!倒是你們,平日裏好好跟向南學學,要你們個個都像她這麽拔尖,我就能高枕無憂了。”主管說著,拍了拍向南的肩膀,“趕緊去吧,別讓人久等了。”

    “嗯嗯,好的。”向南趕忙去酒庫裏搬酒了。

    今天來的人是楊紫杉,她還帶著寥寥幾個人在h歌。

    向南將她點的二十打酒從酒車裏拿出來,也沒替她打開,隻問她道,“你不會也打算把這酒存在咱們ktv吧?”

    楊紫杉忙點頭,“對對對,我就這麽想的。”

    向南越來越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了,“你們科室的醫生們在這裏存了幾乎快一百打酒了,要不我幫你抽一打出來吧,你們這來的人也不多,根本喝不了這二十打酒,瞎浪費。”

    向南說著就要把這酒全數搬迴酒車裏去,卻被楊紫杉一把給按住,“別啊,向南姐,這酒我要了,我喝得完,你就別替咱操心了。”

    “你真喝不完。你要把這些酒喝完,你這身體就給廢了!紫杉,平日裏那些男醫生過來喝酒我就不說什麽了,可你一小女生一來就點二十打,你還要撒謊騙我你自己喝得完?總之啊,今天不管你喝不喝得完,反正這酒我不能賣給你,一個浪費,二個你一小丫頭在外麵喝高了總歸不安全,你就聽我的,從雲醫生的存貨裏抽一打給你,就這麽說定了。”

    “別啊,向南姐!!”

    楊紫杉忙拉住向南,一張可愛的臉蛋都快要哭了,“我不要雲墨的,我一定得自己買!”

    “蔡醫生的,行不行?他也留了十幾打呢。”

    “不行。”楊紫杉連連搖頭,“要不這樣吧,向南姐,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賞我十打,就十打,好不好?”

    向南狐疑的覷著她,“紫杉,你跟我說實話吧,這十幾天裏,你們到底在玩什麽把

    戲啊?”

    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群人了。

    敢情個個都是兜裏的錢要脹出來,沒處兒花了,這才迫不及待的把錢都往他們ktv裏來塞?

    “沒,絕對沒!”

    楊紫杉矢口否認,眼底露出幾許明顯的心虛。

    顯然,這單純的小丫頭實在不適合撒謊。

    “有難言之隱?”

    向南一眼就看了出來。

    “沒,絕對沒有!!”楊紫杉忙擺手,臉頰通紅,“算了算了,向南姐,這酒我……我不要了,你……你還是拿走吧。”

    她唯恐自己露了餡,不敢再同向南糾纏。

    “那我替你從雲墨的酒單裏抽一打出來。”

    “好吧,謝謝你。”楊紫杉一臉的喪氣。

    看著情緒化的楊紫杉,向南覺得好笑,她一邊將酒收進推車裏,一邊打趣她,“怎麽?幫你省了這麽多錢,你還不開心呢!”

    “沒有啊,我很開心啊。”楊紫杉還在做戲,隻是這戲實在做得有些過了。

    向南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麽,推了車從包房裏走了出來。

    現在她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這群醫生們個個都有問題,可是,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呢?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幫自己呢?該不會是因為……

    向南沒敢再往那邊去想了,她唯恐是自己太自多!

    抽了個空閑時間,進了洗手間一趟,才關上洗手間的門,就聽得隔壁洗手間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是楊紫杉,此刻她正在跟別人講著電話。

    “景老師,對不起……”

    她在電話裏低聲道歉,供認罪行,“我沒買到向南姐的酒,她說我是一女孩子,死活不肯賣,我沒能完成你派下來的任務,我不是好學生,可是景老師,你一定大人有大量,肯定不會扣我學分的,對吧?”

    她說完,停頓了一會,在等對麵的人答話。

    “哈!謝謝,我就知道你最好!”顯然,她的景老師沒打算扣她的學分,“那你撥下來的款,咱是不是……可以私吞啊?”

    “……”

    “摳門,你們家不是大款來的嘛,我看你啊,就隻舍得在向南姐身上砸錢。”

    “……”

    “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不跟你聊了,掛了。”

    電話斷了,很快

    ,就聽得‘吱嘎’一聲,門開,楊紫杉從洗手間裏走了出去。

    不久後,向南也推門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魂不守舍的站在洗手台前洗著手,腦海裏卻一直還在盤旋著剛剛楊紫杉的那個電話。

    顯然,電話那頭的人是景孟弦,所以,這些日子裏,這群醫生全是他安排過來的人嗎?讓她不需要太勞累,就能輕輕鬆鬆的拿到高工資?

    向南怔怔的倚在洗手台前,半刻緩不迴神來,心裏像是倒翻了調味瓶一般,五味雜陳的,什麽滋味都有。

    她深唿吸了口氣,捧了些清水洗了洗麵,試圖讓自己異樣的心緒平順些,而後微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將衣領拉上去些,裙子扯下麵來幾分,這才出了洗手房。

    ……………………

    向南到底沒有去主動找景孟弦,醉酒的那夜所發生的那些出格的事情,還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不該走到那一步去的。

    四年前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結局,四年後如再糾纏不清的話,那代價遠不是他們所能承受得了的!向南想都不敢去想。

    周末,向南終於能喘口氣來醫院看一眼她的小向陽了。

    好在,小家夥這兩天裏狀態還算不錯,向南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她坐在床前給小家夥削蘋果,護士小美和小雲端著藥從外麵走了進來。

    “咦,原來今天陽陽是有媽咪陪著呢!難怪一大清早的就高興得睡不著了!”小美笑著,軟聲同床上的小向陽說話。

    “小美。”向南忙起身。

    “小美姐姐!”小向陽一見小美出現,就笑得更開心了。

    小美將藥端到床頭櫃上,“今天感覺怎麽樣呀?”

    “很好,陽陽吃嘛嘛香。”

    小家夥拍著胸脯像小男子漢一般保證著,而後,歪著顆小腦袋看著一旁始終一語不發的護士小雲,“小美姐姐,小雲姐姐今天怎麽啦?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

    “她呀,大概是失戀了。”小美抿著嘴偷笑。

    “胡說八道!”小雲紅著臉,嗔她。

    “其實是這樣子的啦,剛剛我們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見到景醫生的女朋友了。”

    向南忍不住抬眸看小美。

    小美誤以為向南聽不明白,忙解釋道,“就是腦外科的景孟弦醫生。”

    她說著,也拾了把椅子在小向陽的床邊坐了下來,繼續同向南八卦,“真意外,今天他居然直接把女朋友帶到咱們食堂來了,向南姐,你沒見到當時的場景啊,那可真是叫碎了一地的芳心!嘖嘖……”

    小雲不快的撅起了嘴來,“我看景醫生就是來故意秀恩愛的。”

    “可不是,景醫生對他女朋友可體貼可紳士了,食堂裏所有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對她的好!而且,說實話,小雲你可別不服啊,他們倆還真的般配得很,他女朋友長得特別漂亮,氣質又好,一看就是那種有錢人家出來的大家閨秀,絕對的門當戶對!”小美做最後的總結。

    向南大概是許久沒用刀削過果皮了,突然手腕一抖,刀鋒碰到了手指,瞬間就有血滲了出來。

    她忙將手指含進了嘴裏,傷口有些疼,仿佛還在一點點往心口的某一個地方慢慢滲透著……

    “是,我承認他們之間是挺般配的,可是,你就不覺得他們之間很奇怪嗎?”小雲一臉的匪夷所思。

    “奇怪什麽?”小美狐疑的瞅著她。

    床上的小向陽也眨巴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八卦的看著她,好奇的靜待她的下文。

    “他們倆不是都快結婚了嗎?可是,你看他們之間那種相敬如賓的相處模式哪裏像是熱戀中的男女朋友,景醫生對他女朋友雖然紳士體貼,可是,那種禮貌優雅的態度,不像是男朋友對女朋友的吧?”

    一聽小雲這般分析,小美也略略點了點頭,“被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不像那麽迴事。”

    紳士、禮貌、優雅,這些統統都是景孟弦的代名詞,都是別人對他的評價。

    而唯有向南,覺得他刻薄、霸道、自負、偶爾還會對她兇神惡煞,甚至於有時候還會說出些下流的俗話來,讓她完全招架不住。這樣的景孟弦從來與紳士、優雅無關,卻偏偏,與她的愛情有染;而這樣與眾不同的他,卻也從來隻有尹向南見過。

    傍晚時分,向南從住院部裏出來,經過門診部的時候,意外的遇見景孟弦,他也正巧從門診部出來。

    依舊是那件潔淨如新得白色大褂,被他挺拔的身形完美的支撐著,風度翩翩似一方君子。

    他也見到了朝他這邊走了過來的向南,但那張清俊的麵龐上,卻一如既往的雲淡風輕,一泓眼潭不顯半分漣漪。

    他雙手懶懶的兜在口袋裏,步速不減,經過向南身邊,淡漠的同她擦肩而過。

    卻始終,連個正眼都沒看過她,仿佛,在他眼裏,她不過隻是透明的空氣而已!

    向南有些隱隱的難受。

    這種明明遇見,卻又完全被忽略掉的感覺,多少有些酸澀。

    腳下的步子,亦步亦趨的,走得極緩。

    其實,關於ktv裏買酒的那件事,她一直想要問問他的,又或者說,想要謝謝他!

    緊了緊手中的包,向南深唿吸了口氣,終於,鼓起勇氣,轉過身去,叫住了對麵的人,“景醫生。”

    聲音落下,對麵那道挺拔的白色背影頓了下來。

    向南的唿吸有些緊張,但她還是迎了上去,站定在他麵前,“景醫生,我們談談。”

    景孟弦偏了視線,淡淡的看著她,“我們之間還有沒扯清的關係?”

    他疏離的態度,教人心底發涼。

    甚至於有些讓向南懷疑,那個在幕後默默幫著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眼前這個冷漠的男人。

    “腦外科的醫生們到ktv裏來找我買酒是怎麽迴事?”

    向南不打算同他周-旋了,直接了當的問他。

    景孟弦眯了眯眼,“想說什麽?”

    “是你吧。”

    “對,是我。”

    向南意外,景孟弦竟然毫不避諱就承認了。

    他低頭,居高臨下的覷著她,涼聲問道,“有問題嗎?”

    難道沒問題嗎?

    “景醫生……”向南斂著眉,搖搖頭,“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但不管怎樣我都非常感謝你的幫助,但我希望這樣的事情,到此為止,我……我不想受你任何恩惠。”

    其實,她隻是不想同他牽扯太多,更不想欠他太多!

    他越是這麽幫著自己,她就越是害怕自己會越來越依賴他,直到有一天……離不開他!

    景孟弦漆黑的深潭陷了下去,眼底泛起層層冷冽的色澤,死死盯著向南,末了,掀了掀薄唇,問她,“尹向南,還記不記得那天晚上的那個吻。”

    向南顯然沒料到他會突然提起這個,臉頰瞬間就紅了些分,神情有些尷尬。

    景孟弦揶揄的嗤笑,“看來你還沒有忘記。”

    向南故作鎮定,秀眉嚴肅的斂起來,提醒他,“景醫生,我現在在跟你說買酒的事情,你別顧左右而言他。”

    景孟弦抱胸,傲慢的睥睨著她,“那些酒提成有多少?少說也有幾千上萬塊吧?”

    “嗯……”

    “夠買你那個吻了吧?”景孟弦涼薄的嘴角一抹譏誚的輕笑。

    向南一愣,麵色微白,“你……這話,什麽意思?”

    景孟弦挑了挑眉,“不懂?需要我把話再說明朗一點?”

    “景孟弦,你讓你的同事去買我的酒,就為了拿錢來侮辱我嗎?”向南紅暈的眼底有隱隱的怒意在跳躍著,“你們有錢人真的就這麽了不起?有錢就可以這樣肆意妄為的侮辱我們這些窮人?”

    望著她那雙波光粼粼,固執得有些教人心疼的水眸,景孟弦清冷的笑了笑,“既然這麽高傲,你可以選擇不要,沒有人會逼你。”

    他說得那麽平靜,那麽雲淡風輕。

    越是如此,就越是教向南,心口凜著痛。

    垂落在雙肩的小手篡成拳頭,她執拗的仰高頭,唇角一抹若有似無的譏笑,“既然景醫生這麽大的手筆,我又何必故作清高呢,用錢買總好過讓你白白討了便宜,是吧!”

    向南如是說著,眼眶有些發燙,喉嚨還有種瑟瑟的刺痛感,她點了點頭,繼續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補充道,“用錢來計算咱們的關係挺好的,挺好。”

    至少,清清白白,一點牽扯都沒有!

    其實,換做是從前,依得她的脾氣,早就把那些錢甩到他臉上來了,可現實往往就是這麽殘酷,容不得你不低頭,這些錢不管是用什麽換取而來的,她都退不了了,因為,她的小向陽此時此刻還躺在病床上正等著這筆錢做化療。

    麵對向南的對峙,景孟弦隻是意味不明的盯了她一眼,而後,邁開雙腿,頭亦不迴的走了。

    向南怔怔的杵在原地,半響迴不過神來。

    倏爾,就見一個身穿病服的中年男人手裏拿著瓶不知名的液體,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朝她這邊奔了過來,向南下意識的讓開步子躲著他,卻見他竟直直朝景孟弦衝了過去。

    那一刹那間,上次那群醫鬧的身影再次從向南的腦海中掠過,她一驚,尖聲衝景孟弦的背影大喊,“小心啊!!”

    她喊話間就朝景孟弦奔了過去,因為,她喊得太晚了,男人手裏的那瓶水已經正正的朝景孟弦的背影潑了過去。

    “你們這些混蛋,敢給老子戴綠帽子,我要拿這硫酸水毀了你的容!毀了你的容!”

    中年男人大叫著,情緒失控得厲害。

    “啊——”

    一聲尖叫是向南喊出來的。

    當硫酸水潑出去的時候,那一刻,向南竟什麽都來不及想,一個飛身就朝景孟弦撲了過去,她想把他推開躲過這場劫難的,卻不想,這水竟全數潑在了她的臉蛋上。

    瞬間,她的眼睛疼得就睜不開了,隻有豆大的眼淚不停地往外湧。

    疼,好疼!!

    她好想要大聲尖叫的,卻又怕景孟弦替她擔心。

    一時間,仿佛整個世界都黑了,她什麽都看不見,就隻聽到景孟弦在暴怒的嘶吼,“你剛剛潑的是什麽?是什麽?!!”

    “硫……硫酸。”男人戰戰兢兢的迴答著,即使向南看不見,但也猜到他鐵定是挨了景孟弦的揍。

    “媽的!!”景孟弦怒罵了一句,他掄起拳頭,失控的朝男人那張臉揍了過去,“誰準你傷害她的?”

    這個女人,連他景孟弦從來,從來都舍不得傷她一根毛發,即使知道她結婚了,為他人穿上了嫁衣,成了別的男人的女人,而他卻還是舍不得看著她吃一點苦頭,他還在費盡心思的想要幫她,可這個混蛋呢?竟然敢拿硫酸潑他最心疼的女人!!

    景孟弦從來都是儒雅紳士的,但一遇到尹向南的事情,他就會變身成一頭暴躁的雄獅野獸,他會把所有的禮數拋諸腦後,他會大怒咆哮,他會動手打人……

    “孟弦,別打了!別打了……”

    向南淚流不止,摸著黑去抓景孟弦。

    眼睛疼得她發怵,“送我去看醫生,我疼,疼……”

    景孟弦已經顧不得這個無端端冒出來的混蛋了,他二話沒說,抱起向南,疾步如風的往急診室奔去。

    向南被他抱著,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崩得緊緊的。

    那個處事沉穩,遇事不驚不慌的景孟弦,卻在這一刻,史無前例的有些慌了……

    他來不及掛號,也來不及排隊,即使長廊上還有一群病人在等著看病,但他已然顧不了那麽多了。

    眼科,門診室內——

    隔壁內間裏,向南躺在床上,護士正小心翼翼的替她洗眼。

    “還好,虛驚一場,隻是些辣椒水,要這真是硫酸,那還得了,別說尹小姐這雙眼睛沒了,那張臉怕是也要燒得麵目全非了。”醫生劉老教授心有餘悸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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