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扇大門,龍飄渺長長地唿出一口氣,歎道:“有陽光的感覺真好。”
軒轅天的身影隨之出現,道:“但是我總覺得有陽光的地方會讓人很有安全感,而在這個亂世中時常保持安全感的人死得最快。”
龍飄渺道:“我和你不投機的就是這一點,為什麽你的心裏總是藏著危險這個感覺?每天快快樂樂地不好嗎?”
軒轅天道:“神界是一個生於安樂,死於安樂的地方,那裏並不適合我,我喜歡的是殺氣縱橫的戰場,屍橫遍野的地獄,隻有在那裏,我才會感受到死亡之氣,我的魔功才會突飛猛進,我的力量才會倍增,飄渺,我告訴你,即使我天下無敵,即使我立於人間的至高點,這種心態仍不會改變。”
龍飄渺道:“那你豈不是自己找罪受?每天都要去想誰會暗算你,然後想想誰會有異心,再想想如何清除異己,如何收買人心,唉!想想就頭疼。”
軒轅天笑道:“那不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嗎?”
“嗬嗬,民間曾有句話: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我看這句話也同樣適合你們兩個人,不過這句話得改一下,變成:功業人人皆創,各領春秋不同。嗬嗬,每個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那麽方法也會相應不同,心態自然迥然有異,無可厚非。”
隨著慈祥,平靜的聲音響起,那神秘的彩衣老者漸漸自虛空出現,微笑著目視二人。
龍飄渺道:“前輩,有勞您為我們護法……”
老者笑道:“無須客氣,隻是我在這裏風餐露宿,你們若空手而歸,可有些對不住我啊!”
龍飄渺與軒轅天相視一笑,並不說話。
老者見此也是一笑,道:“看來你們都得到了需要的東西,那我們就走吧!守了這麽長時間,我還真有些累了。”
三人同時禦風而起,向遠方飄去。而這傳說中的“洞天”也忽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如此飄了一柱香的時間,三人落於一座巨大的莊園之中,此莊看起來極其普通,但氣勢之恢弘磅礴,卻是無可比擬。從空中向下鳥瞰,整個莊園就像一條盤踞於群山之間的猛龍,一條魔氣衝天,魔意縱橫的猛龍。但此時落於地麵,卻發現莊園之中建造得極為古怪,一庭一院一亭一閣都是按奇門之法所建,小橋流水,假山怪石,似乎都在以肉眼難測的速度移動著,甚至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隨風擺動的韻律都帶著一種奇妙的魔意。
隨意踱於莊園中那曲徑通幽的小路上,老者道:“軒轅天,你是達奇巴古的傳人?”龍飄渺皺了皺眉,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古怪的名字。
軒轅天道:“十年前,他被我施計退迴海外,雖把我帶走後有過此意,但我沒有答應。”
龍飄渺恍然道:“莫非這達奇古巴是魔主的本名?”
老者道:“不錯,我曾與魔主有過數麵之緣,並交過幾次手,所以對他的路數多少有些了解,例如此莊,依魔龍之勢,采天地魔意而建,其中所有一切建築及物品都按魔界”九天玄魔陣“所設,可以說是一陣即開,萬人莫進,再加上此莊中魔氣縱橫,一切都是無法探測的詭異與離奇,正是魔主昔年的行事作風,所以我才推測軒轅天是魔界傳人。誰知竟然錯了。”
軒轅天道:“這十年中我遠在海外,雖然不是魔主的弟子,但自他那裏確實學了很多聞所未聞的知識,魔主功力之精深,法術之奇幻,知識之淵博,對敵之氣度,都是我衷心佩服的。”
龍飄渺道:“是這樣的,十年前,我曾見過他一次,他與家師也曾交過一次手,場麵很讓人難忘,更令人心驚。前輩,左右無事,您便給我們講講您和魔主之間的往事,也讓我們長些見識。”
軒轅天道:“不錯,十年前魔主與神王一戰,武林中早成絕響,沒有哪個人或哪一戰可以再出其左右,能有資格與他二人一戰的更是毫無疑問的絕頂高手,聽聽對我們有益無害。”
老者微笑道:“既然你們想聽,我必言無不盡,有這”魔龍山莊“中的”九天玄魔陣“在此,想來沒有人可以打斷我們。說出來也沒什麽,我與魔主見的第一麵是在海外,當時他的子民日益增多,地方自然逐日減小,那時正統領魔界眾人攻打”幽靈島“。此島天生存有磁場,磁力之大,讓人超乎想像,很多海外先進的船隻都是路經此島而毀。再加上島中子民個個彪悍勇猛,很少有人能在這裏占到便宜。魔主也是一樣,在損失了過百船隻後,他決定單人獨舟強攻”幽靈島“。正巧我路經這裏,見他憑借一己之力,將島上子民殺得屍橫遍野,沒有人是他一合之將,島中幾大高手勉力與他硬拚幾式,也都吐血而亡,不禁起了惻隱之心,上前製止。交手不過百招,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此人的對手,絕定智取,於是停手做出狂妄之態。
魔主見我這樣,也收了招式,問道:“你想怎樣?”
我說:“這麽強打硬拚,即使你攻下了此島,得到手也不過是片廢墟而已,這樣,我們文鬥,三戰定勝負,如何?”魔主何其狂傲?當即應承。問我如何文鬥?
我指著島中遠處的一座高山道:“第一戰我們就以此山做賭。”
魔主不解道:“如何賭?你隻管說。”
我道:“我們就玩一個小孩子的遊戲,將一棵千年古樹插於此山正中,我們輪流削去這山或多或少的一部份,如此下去,這座山就會越來越小,直至那棵樹露出,誰的一掌將此樹震倒,就算誰輸。”
魔主沉默半晌,大笑道:“你倒是很會想,這個玩法很有趣,就這麽說定了,你等一下,我去找棵大樹來。”
說著,飛身而走,那一幕直到現在都被島上之人傳為美談,不過一柱香時間,就看見那座山頂上空出現了一個人影,手中持一棵五人都無法合抱的千年古樹,看那樹的樣子,是魔主飛遍了整個“幽靈島”,選定目標後,然後連根拔出來的。隻一個瞬間,魔主稍一用力,那棵千年古樹便被硬生生地插入山頂之上,長度幾裏的樹幹隻留下三丈左右,然後就是魔主那霸氣衝天,狂傲至極的聲音:“來吧!遊戲開始了!”
隻這一出手,島上所有人都已臣服,但我的目的隻是讓魔主本著蒼天有好生之德的意願,少傷生靈,明知不敵,也隻有硬著頭皮應戰。我們每個人都是以雙掌催動內家真氣,削掉此山的一角或一塊,如此輪流七次,此山漸漸地變成了一根勉強包著樹幹的石棍,我們的出手也越來越見分寸,再過幾次,樹幹已大體露了出來,再過一掌或兩掌,此樹定會被震倒,卻見魔主哈哈一笑,雙掌齊出,力量雖剛猛,卻多了些陰柔之意,這一式,將樹幹周圍所有的山石均震成粉塵,古樹再也沒有借力的地方。而到我時別說怎樣出手,即使一陣風都會將此樹震倒,毫無疑問,這一戰我輸了。
魔主大笑道:“第二場是什麽?你且說說。”
我沉思良久,指著兩潭大小相同的湖水道:“將此湖抽幹,並移土填平。快者為勝。”
魔主仍是大笑道:“好。”
我們同時出手,以內家真氣引出湖水,灑向別處,稍有不同的是,我是以湖水灌溉荒土,而魔主則是隨意為之,這樣我就慢了一步,而移土填平時,我已有些力不從心,但魔主卻是功力充沛之至,強弱之下,我自是輸了。我們相差了小半個時辰。
魔主有些意氣風發,再加上狂傲至極的性格作祟,道:“你再說說第三場如何比試,這一場仍是由你來定規則,若我輸了,立刻退出此島。”
我看了看島上的那些崇拜力量的子民仰望魔主的眼神,便道:“我已輸了兩陣,本無資格再戰,但既然魔主說了,我定然舍命相陪,這樣,我們這一場就以一年為期。”
魔主道:“什麽賭注如此麻煩?”
我道:“這次我們就賭大一點,將此島平均分做兩半,誰能在一年之間讓島中子民生活得更加富裕者便為勝。”
魔主道:“生活得更加富裕是什麽標準?”
我道:“我這一生之間,逍遙山水,從不受俗事所羈絆,但這次,就暫做此島中一半的島主,我們在這一年裏植樹造林,化土為田,建造房屋,巡查領土,平憂除亂,一年後,看看子民的生活,自然就會分出勝負。”
魔主道:“若你勝如何,你敗又如何?”
我道:“若我得勝,就請魔主答應我一個請求,但此島仍是魔主的,若我敗了,便以我的平庸才智,為魔主效勞十年。”
魔主想都沒想,當即應承下來。
這一年中,我以師門的治國之術來治理這半個島嶼,使得我這片暫時的領地林木無邊,沃土肥田無數,子民牛馬成群,有時教授他們一些治家和商道的小把戲,更令這裏商業興旺,房屋逐日擴建,沒過七個月,儼然變作了一個小小的王國。而魔主顯然不通治理之術,相形見拙,沒過一年,魔主便認輸了。
武林之人自然一言九鼎,魔主問我想讓他做什麽?
我道:“我會將這治國之術詳細地為你記錄下來,這個請求就是希望魔主以此術來治理麾下的所有領土。”
魔主整整看了我小半個時辰,才道:“我自認聰明絕世,卻想不通你的思路,我在海外可稱金口玉牙,一言既出,絕不空迴。你若取走我一身修為,做為己用,足可立刻白日飛升,羽化成仙。但你卻將師門奇術反贈於我,豈非得不償失?”
我微筆道:“我雖身懷師門奇術,但毫無稱霸之心,亦無平世之意,所以庸庸碌碌地活了幾百年。但魔主卻令本已末路的魔界發展至中興,可見天命所歸。若能以我治國之術治理天下,使得百姓安居樂業,子民祥泰平和,可稱天下之福。那麽,百姓不會在意王者是誰?我更不會讓師門奇術就此失傳,如何?”
魔主默然良久,才鄭重地道:“我答應你,無論我的霸業延伸至何處,都必將以你的治國之術治理麾下的所有領土!能有這份以天下為重的胸襟與氣度,能有這種與我一戰論成敗的修為與膽量,更因為這份能容萬物卻恬談祥和的心態與境界,我達奇巴古可以定論:你是中原武林第一人。”
我笑了笑,為魔主錄下了這套治國之術,隨即迴到了中土。與魔主的交情也從此而立,多少年來,無論忙成什麽樣子,我每年都必去他那裏坐坐,我們品點香茗,隨意吃些小菜,間或狂飲美酒,指點江山,說不出的愜意。哈哈!“
說到這裏,老者仰天長笑,想是憶起了當年的快事。
龍飄渺道:“前輩的師門奇術實是令人叫絕,論功法修為,沒有人可以強得過家師與魔主,但這治國之術竟能令魔主甘拜下風,想來定有它不同凡響的境界。”
老者道:“說穿了也沒什麽奇特之處,我師門之中,無論任何功法,都包含著天道,人道,商道,王道這四門法則,若論個人修為,這魔主實在是精純到巔峰,不過,似乎還有幾人可以與之抗衡……”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似乎有些人不好說出來,又似乎很不確定的樣子。
軒轅天道:“難怪這十年間魔主每占領一塊領地,不用很長時間,便可以繁榮昌盛,發展的速度與風頭,一時無兩。使得海外其他勢力紛紛側目,原來是得自於前輩之功。那與飄渺的師父,也就是神王的一戰又如何呢?”
老者道:“前麵有個涼亭,我們進去談吧!”
進了這個小亭,隻覺四麵涼風席席,軒轅天隨意一揮手,一個清麗的少女自虛空出現, 手中的托盤上是三杯剛剛沏好的香茗和四碟時鮮水果,放在三人麵前的石桌上,隨即又消失於虛空之中。
老者道:“這就是魔界的”幻虛之術“吧!”
軒轅天道:“不錯,前輩對魔界的事情知道得很詳細啊!”
老者道:“達奇巴古豈是凡人?白白學了我的奇門之術,卻不做任何迴應絕不是他的行事作風。當我將治國這術授與他時,他將魔界的一切功法皆與我說了一遍,我隨意地記下了幾樣,嗬嗬,也不過是增些見識罷了!”話鋒一轉,道:“軒轅天,我倒是對於很好奇,一個盲童,是如何自己生存到十歲?又能夠在魔主那滅世的長嘯中存活?並不能將一個已活了過千歲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在那個生死隻在唿吸之間險惡更處於幾界巔峰中的魔界待了整整十年呢?”
軒轅天微微一笑,道:“也沒什麽,此事應該從我小時說起。那是我四歲的時候,父親忽然神秘失蹤,我的三位母親一去尋找我的父親,一去隱居避世,一去削發為尼,長年伴隨青燈古佛,留給我的隻有偌大的一筆家產。好在那時我有很多錢,而且還有幾位忠心的仆人,所以倒也衣食無憂。有一天晚上,忽然房頂出現了一絲異響,嗬嗬,那時我還沒有失明,但天生耳目靈通,靜等了半晌,我便走出房門,見院中的塵土中有幾個淺淺的腳印,於是順著腳印找到了藏在柴房中的一位異僧。
他不過四十幾歲,但身上卻有很明顯的中毒跡象,並且唿吸十分急促,見我進來,立刻縱起,扣住了我的脈門。沉聲道:“你是誰?”我笑了笑,道:“你以為我是誰?想殺你的人早走了,即使他們想找人殺你,也不可能派一個四歲的小孩吧?”
異僧道:“那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道:“我在院中遍灑塵土,無論是誰,進了我的院子都會留下腳印,在我這裏是藏不住的。”
異僧看了我半晌,才道:“一個四歲的小孩就有如此心計,我倒是真小看了你,和誰學的?”
我道:“我懂事本就早,而且我有一位好父親和三位好母親,教我這些東西不過是皮毛,不過你要是再扣住我的脈門不放,我由於長時間血流不通,可就要昏倒了。”
異僧放開了我的脈門,道:“你在這裏住?”
我道:“我是這裏的一家之主。”
異僧雙目中閃過一絲微光,我立刻道:“不要動什麽歪念頭,我雖然隻是個幼童,但是你根本沒法製得住我。”
異僧道:‘你這麽有把握?“
我笑道:‘憑你的武功我當然不是對手,但你現在有內傷在身,又中了奇毒,而且剛才還錯失良機地放開了我的脈門,現在我隨便用什麽方法都可以搞定你,你信不信?“
異僧沒說話,因為他暈倒了。我探了探他的氣息,想起來父親走的時候曾留給我一些解毒的藥物,便立刻進了密室,將那些藥物取出,也不管是什麽,一股腦的塞進那異僧的嘴裏,過了不久,那異僧竟然蘇醒過來了。我把他藏進我的臥室,整整讓他自療了七天,這七天之中,我隻負責給他食物和水,其他的都不管,也不知道怎麽管,這期間,也著實有一批高手硬闖我的莊園,不過仗著我父母擺下了“通玄八獸陣法”也盡可以擋得住。好在七天過去,他恢複了一些,簡單地問了一下我的身世,然後從懷裏拿出一本書,說是當做我救他的謝禮,然後就走了。我照著上麵的功法修煉,內力猛增,舉手投足間都圓轉如意,可惜的是隨著功法的精進,書上麵的詞句漸漸變得高深,我年紀還小,很多地方無法通譯,終於有一天夜裏強行打通任督二脈時出了異狀,走火入魔。幸虧皇甫絕及時趕到,那時候他也不大,無法力透指尖,但劍法的造詣已經很不錯了,於是以劍代指,分點我全身三百六十處大穴,通開了經脈,我也撿迴了一條命。但第二日清早,我卻發現一頭長發盡白,接著雙目漸漸模糊,最後完全看不到東西了。“
軒轅天的話語很平淡,似乎在說別人的事,可一邊的龍飄渺和老者卻知其中的兇險,那時的生死距離近到微乎其微,可以說隨便一個差錯,性命就會被陰冥之所接收。
老者道:“那異僧給你的那本書叫什麽名字?”
軒轅天道:“”魔之秘錄“,裏麵包括”玄魔功“,”不滅魔體“,”亂魔咒“,”萬魔齊現,九天魔劍“,”天魔手“這五大功種,而每一功法中又分若幹,例如”玄幽化骨手“,”穿心裂腑透骨爪“等等都錄在”天魔手“功法之中。至於與魔主一戰完全是僥幸,他那個笨蛋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根本看不起我,那我就在機可乘了。在海外十年他挖空心思讓我做他的弟子,開玩笑嘛!他又軟硬兼施地嚇我,哼!在中原我就可以玩弄他於股掌之上,難道去海外我會怕了他?”
老者道:“他座下四大魔尊都為當世的絕頂高手,你又怎麽過得了這關?”
軒轅天道:“四大魔尊與巫,妖,邪,鬼四界之王中原一戰,本就受了極重的內傷,又被我趁機以”裂心神咒“重創了一次,迴到海外用了七年方恢複到曾經的水平,而那時我已經十七歲了,最難練的”不滅魔體“都已小成,怎麽會怕那四個人?”
老者長歎道:“這是天意,沒有人可以違背,冥冥發威了!”
龍飄渺道:“前輩的意思是……”
老者道:“十年前魔主統領中原我並沒有現身,但我曾以師門奇術推算卦像,沒想到出現了這樣幾句話。”
龍飄渺道:“什麽話?還請前輩明示。”
老者長吟道:“魔王十年海外迴,
神王穀中歸。
鵬鳥借機欲出山,
苦尋七彩梅。
孽龍偷天換日現,
引得星君陪。
一怒統七界,
天子卻是誰?
隻願天劫變,
隻願靈山廢,
隻願俱無嗔,
無欲亦無為。“
龍飄渺沉思道:“這段話是什麽意思呢?莫非其中的詞語都相應預示著人?”
軒轅天道:“有這種可能,這樣,我現在先將莊中的”萬魔齊舞,殺鬼誅仙滅妖陣“啟動,如此一來,可以說能夠進得莊中的人世間寥寥無幾。然後我們各自進密室調理內傷,這一段時間,還請前輩在莊中主事。以防意外之變。”
老者默然良久,頷首道:“我盡力而為。”
過得半晌,整個莊園起了變化,卻是無聲的變化,從半空中望去,這條形似魔龍的莊園變做了一隻不知名的怪獸,但肅殺之氣卻更加濃厚,魔意也轉變為無形,卻將一切死亡之意全部攏於莊內。而莊園之中,所有的建築物都起了變化,變得蒙蒙朧朧,似乎虛無飄渺,卻又實實在在地出現於眼前,可當你去觸摸它時,肯定抓到的是一團空氣,一團妖異的空氣。整個空間都變得神秘莫測,變得一片混亂,可一庭一院一亭一閣,甚至一花一葉一草一木,還是那個樣子,沒有絲毫改變,卻似乎有了生命。
老者目視著走進密室的龍飄渺與軒轅天,長歎道:“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各位書友哥們姐們,如果感覺我的小說寫得還不錯,就請不要吝嗇你的推薦與收藏,給小弟加加油,我會寫出更好更精彩的章節,讓你們大飽眼福,謝謝你們!
軒轅天的身影隨之出現,道:“但是我總覺得有陽光的地方會讓人很有安全感,而在這個亂世中時常保持安全感的人死得最快。”
龍飄渺道:“我和你不投機的就是這一點,為什麽你的心裏總是藏著危險這個感覺?每天快快樂樂地不好嗎?”
軒轅天道:“神界是一個生於安樂,死於安樂的地方,那裏並不適合我,我喜歡的是殺氣縱橫的戰場,屍橫遍野的地獄,隻有在那裏,我才會感受到死亡之氣,我的魔功才會突飛猛進,我的力量才會倍增,飄渺,我告訴你,即使我天下無敵,即使我立於人間的至高點,這種心態仍不會改變。”
龍飄渺道:“那你豈不是自己找罪受?每天都要去想誰會暗算你,然後想想誰會有異心,再想想如何清除異己,如何收買人心,唉!想想就頭疼。”
軒轅天笑道:“那不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嗎?”
“嗬嗬,民間曾有句話: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巧妙不同。我看這句話也同樣適合你們兩個人,不過這句話得改一下,變成:功業人人皆創,各領春秋不同。嗬嗬,每個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那麽方法也會相應不同,心態自然迥然有異,無可厚非。”
隨著慈祥,平靜的聲音響起,那神秘的彩衣老者漸漸自虛空出現,微笑著目視二人。
龍飄渺道:“前輩,有勞您為我們護法……”
老者笑道:“無須客氣,隻是我在這裏風餐露宿,你們若空手而歸,可有些對不住我啊!”
龍飄渺與軒轅天相視一笑,並不說話。
老者見此也是一笑,道:“看來你們都得到了需要的東西,那我們就走吧!守了這麽長時間,我還真有些累了。”
三人同時禦風而起,向遠方飄去。而這傳說中的“洞天”也忽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如此飄了一柱香的時間,三人落於一座巨大的莊園之中,此莊看起來極其普通,但氣勢之恢弘磅礴,卻是無可比擬。從空中向下鳥瞰,整個莊園就像一條盤踞於群山之間的猛龍,一條魔氣衝天,魔意縱橫的猛龍。但此時落於地麵,卻發現莊園之中建造得極為古怪,一庭一院一亭一閣都是按奇門之法所建,小橋流水,假山怪石,似乎都在以肉眼難測的速度移動著,甚至一草一木,一花一葉,隨風擺動的韻律都帶著一種奇妙的魔意。
隨意踱於莊園中那曲徑通幽的小路上,老者道:“軒轅天,你是達奇巴古的傳人?”龍飄渺皺了皺眉,他並沒有聽過這個古怪的名字。
軒轅天道:“十年前,他被我施計退迴海外,雖把我帶走後有過此意,但我沒有答應。”
龍飄渺恍然道:“莫非這達奇古巴是魔主的本名?”
老者道:“不錯,我曾與魔主有過數麵之緣,並交過幾次手,所以對他的路數多少有些了解,例如此莊,依魔龍之勢,采天地魔意而建,其中所有一切建築及物品都按魔界”九天玄魔陣“所設,可以說是一陣即開,萬人莫進,再加上此莊中魔氣縱橫,一切都是無法探測的詭異與離奇,正是魔主昔年的行事作風,所以我才推測軒轅天是魔界傳人。誰知竟然錯了。”
軒轅天道:“這十年中我遠在海外,雖然不是魔主的弟子,但自他那裏確實學了很多聞所未聞的知識,魔主功力之精深,法術之奇幻,知識之淵博,對敵之氣度,都是我衷心佩服的。”
龍飄渺道:“是這樣的,十年前,我曾見過他一次,他與家師也曾交過一次手,場麵很讓人難忘,更令人心驚。前輩,左右無事,您便給我們講講您和魔主之間的往事,也讓我們長些見識。”
軒轅天道:“不錯,十年前魔主與神王一戰,武林中早成絕響,沒有哪個人或哪一戰可以再出其左右,能有資格與他二人一戰的更是毫無疑問的絕頂高手,聽聽對我們有益無害。”
老者微笑道:“既然你們想聽,我必言無不盡,有這”魔龍山莊“中的”九天玄魔陣“在此,想來沒有人可以打斷我們。說出來也沒什麽,我與魔主見的第一麵是在海外,當時他的子民日益增多,地方自然逐日減小,那時正統領魔界眾人攻打”幽靈島“。此島天生存有磁場,磁力之大,讓人超乎想像,很多海外先進的船隻都是路經此島而毀。再加上島中子民個個彪悍勇猛,很少有人能在這裏占到便宜。魔主也是一樣,在損失了過百船隻後,他決定單人獨舟強攻”幽靈島“。正巧我路經這裏,見他憑借一己之力,將島上子民殺得屍橫遍野,沒有人是他一合之將,島中幾大高手勉力與他硬拚幾式,也都吐血而亡,不禁起了惻隱之心,上前製止。交手不過百招,我就知道肯定不是此人的對手,絕定智取,於是停手做出狂妄之態。
魔主見我這樣,也收了招式,問道:“你想怎樣?”
我說:“這麽強打硬拚,即使你攻下了此島,得到手也不過是片廢墟而已,這樣,我們文鬥,三戰定勝負,如何?”魔主何其狂傲?當即應承。問我如何文鬥?
我指著島中遠處的一座高山道:“第一戰我們就以此山做賭。”
魔主不解道:“如何賭?你隻管說。”
我道:“我們就玩一個小孩子的遊戲,將一棵千年古樹插於此山正中,我們輪流削去這山或多或少的一部份,如此下去,這座山就會越來越小,直至那棵樹露出,誰的一掌將此樹震倒,就算誰輸。”
魔主沉默半晌,大笑道:“你倒是很會想,這個玩法很有趣,就這麽說定了,你等一下,我去找棵大樹來。”
說著,飛身而走,那一幕直到現在都被島上之人傳為美談,不過一柱香時間,就看見那座山頂上空出現了一個人影,手中持一棵五人都無法合抱的千年古樹,看那樹的樣子,是魔主飛遍了整個“幽靈島”,選定目標後,然後連根拔出來的。隻一個瞬間,魔主稍一用力,那棵千年古樹便被硬生生地插入山頂之上,長度幾裏的樹幹隻留下三丈左右,然後就是魔主那霸氣衝天,狂傲至極的聲音:“來吧!遊戲開始了!”
隻這一出手,島上所有人都已臣服,但我的目的隻是讓魔主本著蒼天有好生之德的意願,少傷生靈,明知不敵,也隻有硬著頭皮應戰。我們每個人都是以雙掌催動內家真氣,削掉此山的一角或一塊,如此輪流七次,此山漸漸地變成了一根勉強包著樹幹的石棍,我們的出手也越來越見分寸,再過幾次,樹幹已大體露了出來,再過一掌或兩掌,此樹定會被震倒,卻見魔主哈哈一笑,雙掌齊出,力量雖剛猛,卻多了些陰柔之意,這一式,將樹幹周圍所有的山石均震成粉塵,古樹再也沒有借力的地方。而到我時別說怎樣出手,即使一陣風都會將此樹震倒,毫無疑問,這一戰我輸了。
魔主大笑道:“第二場是什麽?你且說說。”
我沉思良久,指著兩潭大小相同的湖水道:“將此湖抽幹,並移土填平。快者為勝。”
魔主仍是大笑道:“好。”
我們同時出手,以內家真氣引出湖水,灑向別處,稍有不同的是,我是以湖水灌溉荒土,而魔主則是隨意為之,這樣我就慢了一步,而移土填平時,我已有些力不從心,但魔主卻是功力充沛之至,強弱之下,我自是輸了。我們相差了小半個時辰。
魔主有些意氣風發,再加上狂傲至極的性格作祟,道:“你再說說第三場如何比試,這一場仍是由你來定規則,若我輸了,立刻退出此島。”
我看了看島上的那些崇拜力量的子民仰望魔主的眼神,便道:“我已輸了兩陣,本無資格再戰,但既然魔主說了,我定然舍命相陪,這樣,我們這一場就以一年為期。”
魔主道:“什麽賭注如此麻煩?”
我道:“這次我們就賭大一點,將此島平均分做兩半,誰能在一年之間讓島中子民生活得更加富裕者便為勝。”
魔主道:“生活得更加富裕是什麽標準?”
我道:“我這一生之間,逍遙山水,從不受俗事所羈絆,但這次,就暫做此島中一半的島主,我們在這一年裏植樹造林,化土為田,建造房屋,巡查領土,平憂除亂,一年後,看看子民的生活,自然就會分出勝負。”
魔主道:“若你勝如何,你敗又如何?”
我道:“若我得勝,就請魔主答應我一個請求,但此島仍是魔主的,若我敗了,便以我的平庸才智,為魔主效勞十年。”
魔主想都沒想,當即應承下來。
這一年中,我以師門的治國之術來治理這半個島嶼,使得我這片暫時的領地林木無邊,沃土肥田無數,子民牛馬成群,有時教授他們一些治家和商道的小把戲,更令這裏商業興旺,房屋逐日擴建,沒過七個月,儼然變作了一個小小的王國。而魔主顯然不通治理之術,相形見拙,沒過一年,魔主便認輸了。
武林之人自然一言九鼎,魔主問我想讓他做什麽?
我道:“我會將這治國之術詳細地為你記錄下來,這個請求就是希望魔主以此術來治理麾下的所有領土。”
魔主整整看了我小半個時辰,才道:“我自認聰明絕世,卻想不通你的思路,我在海外可稱金口玉牙,一言既出,絕不空迴。你若取走我一身修為,做為己用,足可立刻白日飛升,羽化成仙。但你卻將師門奇術反贈於我,豈非得不償失?”
我微筆道:“我雖身懷師門奇術,但毫無稱霸之心,亦無平世之意,所以庸庸碌碌地活了幾百年。但魔主卻令本已末路的魔界發展至中興,可見天命所歸。若能以我治國之術治理天下,使得百姓安居樂業,子民祥泰平和,可稱天下之福。那麽,百姓不會在意王者是誰?我更不會讓師門奇術就此失傳,如何?”
魔主默然良久,才鄭重地道:“我答應你,無論我的霸業延伸至何處,都必將以你的治國之術治理麾下的所有領土!能有這份以天下為重的胸襟與氣度,能有這種與我一戰論成敗的修為與膽量,更因為這份能容萬物卻恬談祥和的心態與境界,我達奇巴古可以定論:你是中原武林第一人。”
我笑了笑,為魔主錄下了這套治國之術,隨即迴到了中土。與魔主的交情也從此而立,多少年來,無論忙成什麽樣子,我每年都必去他那裏坐坐,我們品點香茗,隨意吃些小菜,間或狂飲美酒,指點江山,說不出的愜意。哈哈!“
說到這裏,老者仰天長笑,想是憶起了當年的快事。
龍飄渺道:“前輩的師門奇術實是令人叫絕,論功法修為,沒有人可以強得過家師與魔主,但這治國之術竟能令魔主甘拜下風,想來定有它不同凡響的境界。”
老者道:“說穿了也沒什麽奇特之處,我師門之中,無論任何功法,都包含著天道,人道,商道,王道這四門法則,若論個人修為,這魔主實在是精純到巔峰,不過,似乎還有幾人可以與之抗衡……”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漸漸微弱,似乎有些人不好說出來,又似乎很不確定的樣子。
軒轅天道:“難怪這十年間魔主每占領一塊領地,不用很長時間,便可以繁榮昌盛,發展的速度與風頭,一時無兩。使得海外其他勢力紛紛側目,原來是得自於前輩之功。那與飄渺的師父,也就是神王的一戰又如何呢?”
老者道:“前麵有個涼亭,我們進去談吧!”
進了這個小亭,隻覺四麵涼風席席,軒轅天隨意一揮手,一個清麗的少女自虛空出現, 手中的托盤上是三杯剛剛沏好的香茗和四碟時鮮水果,放在三人麵前的石桌上,隨即又消失於虛空之中。
老者道:“這就是魔界的”幻虛之術“吧!”
軒轅天道:“不錯,前輩對魔界的事情知道得很詳細啊!”
老者道:“達奇巴古豈是凡人?白白學了我的奇門之術,卻不做任何迴應絕不是他的行事作風。當我將治國這術授與他時,他將魔界的一切功法皆與我說了一遍,我隨意地記下了幾樣,嗬嗬,也不過是增些見識罷了!”話鋒一轉,道:“軒轅天,我倒是對於很好奇,一個盲童,是如何自己生存到十歲?又能夠在魔主那滅世的長嘯中存活?並不能將一個已活了過千歲的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在那個生死隻在唿吸之間險惡更處於幾界巔峰中的魔界待了整整十年呢?”
軒轅天微微一笑,道:“也沒什麽,此事應該從我小時說起。那是我四歲的時候,父親忽然神秘失蹤,我的三位母親一去尋找我的父親,一去隱居避世,一去削發為尼,長年伴隨青燈古佛,留給我的隻有偌大的一筆家產。好在那時我有很多錢,而且還有幾位忠心的仆人,所以倒也衣食無憂。有一天晚上,忽然房頂出現了一絲異響,嗬嗬,那時我還沒有失明,但天生耳目靈通,靜等了半晌,我便走出房門,見院中的塵土中有幾個淺淺的腳印,於是順著腳印找到了藏在柴房中的一位異僧。
他不過四十幾歲,但身上卻有很明顯的中毒跡象,並且唿吸十分急促,見我進來,立刻縱起,扣住了我的脈門。沉聲道:“你是誰?”我笑了笑,道:“你以為我是誰?想殺你的人早走了,即使他們想找人殺你,也不可能派一個四歲的小孩吧?”
異僧道:“那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道:“我在院中遍灑塵土,無論是誰,進了我的院子都會留下腳印,在我這裏是藏不住的。”
異僧看了我半晌,才道:“一個四歲的小孩就有如此心計,我倒是真小看了你,和誰學的?”
我道:“我懂事本就早,而且我有一位好父親和三位好母親,教我這些東西不過是皮毛,不過你要是再扣住我的脈門不放,我由於長時間血流不通,可就要昏倒了。”
異僧放開了我的脈門,道:“你在這裏住?”
我道:“我是這裏的一家之主。”
異僧雙目中閃過一絲微光,我立刻道:“不要動什麽歪念頭,我雖然隻是個幼童,但是你根本沒法製得住我。”
異僧道:‘你這麽有把握?“
我笑道:‘憑你的武功我當然不是對手,但你現在有內傷在身,又中了奇毒,而且剛才還錯失良機地放開了我的脈門,現在我隨便用什麽方法都可以搞定你,你信不信?“
異僧沒說話,因為他暈倒了。我探了探他的氣息,想起來父親走的時候曾留給我一些解毒的藥物,便立刻進了密室,將那些藥物取出,也不管是什麽,一股腦的塞進那異僧的嘴裏,過了不久,那異僧竟然蘇醒過來了。我把他藏進我的臥室,整整讓他自療了七天,這七天之中,我隻負責給他食物和水,其他的都不管,也不知道怎麽管,這期間,也著實有一批高手硬闖我的莊園,不過仗著我父母擺下了“通玄八獸陣法”也盡可以擋得住。好在七天過去,他恢複了一些,簡單地問了一下我的身世,然後從懷裏拿出一本書,說是當做我救他的謝禮,然後就走了。我照著上麵的功法修煉,內力猛增,舉手投足間都圓轉如意,可惜的是隨著功法的精進,書上麵的詞句漸漸變得高深,我年紀還小,很多地方無法通譯,終於有一天夜裏強行打通任督二脈時出了異狀,走火入魔。幸虧皇甫絕及時趕到,那時候他也不大,無法力透指尖,但劍法的造詣已經很不錯了,於是以劍代指,分點我全身三百六十處大穴,通開了經脈,我也撿迴了一條命。但第二日清早,我卻發現一頭長發盡白,接著雙目漸漸模糊,最後完全看不到東西了。“
軒轅天的話語很平淡,似乎在說別人的事,可一邊的龍飄渺和老者卻知其中的兇險,那時的生死距離近到微乎其微,可以說隨便一個差錯,性命就會被陰冥之所接收。
老者道:“那異僧給你的那本書叫什麽名字?”
軒轅天道:“”魔之秘錄“,裏麵包括”玄魔功“,”不滅魔體“,”亂魔咒“,”萬魔齊現,九天魔劍“,”天魔手“這五大功種,而每一功法中又分若幹,例如”玄幽化骨手“,”穿心裂腑透骨爪“等等都錄在”天魔手“功法之中。至於與魔主一戰完全是僥幸,他那個笨蛋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根本看不起我,那我就在機可乘了。在海外十年他挖空心思讓我做他的弟子,開玩笑嘛!他又軟硬兼施地嚇我,哼!在中原我就可以玩弄他於股掌之上,難道去海外我會怕了他?”
老者道:“他座下四大魔尊都為當世的絕頂高手,你又怎麽過得了這關?”
軒轅天道:“四大魔尊與巫,妖,邪,鬼四界之王中原一戰,本就受了極重的內傷,又被我趁機以”裂心神咒“重創了一次,迴到海外用了七年方恢複到曾經的水平,而那時我已經十七歲了,最難練的”不滅魔體“都已小成,怎麽會怕那四個人?”
老者長歎道:“這是天意,沒有人可以違背,冥冥發威了!”
龍飄渺道:“前輩的意思是……”
老者道:“十年前魔主統領中原我並沒有現身,但我曾以師門奇術推算卦像,沒想到出現了這樣幾句話。”
龍飄渺道:“什麽話?還請前輩明示。”
老者長吟道:“魔王十年海外迴,
神王穀中歸。
鵬鳥借機欲出山,
苦尋七彩梅。
孽龍偷天換日現,
引得星君陪。
一怒統七界,
天子卻是誰?
隻願天劫變,
隻願靈山廢,
隻願俱無嗔,
無欲亦無為。“
龍飄渺沉思道:“這段話是什麽意思呢?莫非其中的詞語都相應預示著人?”
軒轅天道:“有這種可能,這樣,我現在先將莊中的”萬魔齊舞,殺鬼誅仙滅妖陣“啟動,如此一來,可以說能夠進得莊中的人世間寥寥無幾。然後我們各自進密室調理內傷,這一段時間,還請前輩在莊中主事。以防意外之變。”
老者默然良久,頷首道:“我盡力而為。”
過得半晌,整個莊園起了變化,卻是無聲的變化,從半空中望去,這條形似魔龍的莊園變做了一隻不知名的怪獸,但肅殺之氣卻更加濃厚,魔意也轉變為無形,卻將一切死亡之意全部攏於莊內。而莊園之中,所有的建築物都起了變化,變得蒙蒙朧朧,似乎虛無飄渺,卻又實實在在地出現於眼前,可當你去觸摸它時,肯定抓到的是一團空氣,一團妖異的空氣。整個空間都變得神秘莫測,變得一片混亂,可一庭一院一亭一閣,甚至一花一葉一草一木,還是那個樣子,沒有絲毫改變,卻似乎有了生命。
老者目視著走進密室的龍飄渺與軒轅天,長歎道:“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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