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詩的會客廳像她的人一樣素雅、高貴,如同古代千金小姐的閨閣,一應器具均是仿照古代,八仙桌、雕花木椅、青瓷圓凳、四扇玉骨蜀繡屏風,白色雕花窗前的幾案上擺著博山爐,裏麵香煙嫋嫋,古香古色,不沾染一絲現代氣息,更不見一處電器、現代家具的影子。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江若岩和雷厲風被她請進去,立刻有穿著絲質旗袍的少女奉上熱騰騰的小點心,也是純中國特色的,像是桂花糕、雲片糕之類。江若岩心思不在喝茶上,自然沒有取食,而雷厲風亦不喜甜食,僅僅是淡淡微笑著謝過少女,少女含羞帶怯地退去。十分地規矩,不像是浮躁的現代人,倒有點古代丫鬟的意思。

    坐在根雕茶幾邊,江若岩和雷厲風交換一個驚異的眼神,然後看著秦雨詩以中國古代《茶經》上記載的方法泡茶,所用的茶具都是散發著淡淡香氣的紫砂器具,她手法優美嫻熟,神態安詳而恬淡,美麗的臉隱在淡淡水汽裏,有些模糊。

    泡好茶,秦雨詩雙手捧著遞給雷厲風,“喝喝看,這是去年春末第一批開放的玫瑰花、再配上淡淡的茉莉和忍冬,最能清火解膩,是我最愛喝的。去年雨水不足,是以花不甜,倒有些甘香,勉強能入喉,所以就拿出來獻醜了。我這裏男性客人不多,沒有準備男性愛喝的龍井、毛峰、普洱之類綠茶、紅茶,請你將就喝吧!”

    “哪裏!是我們夫妻打擾您了。”雷厲風接過小小的紫砂茶杯,客氣地說。將漂浮著玫瑰花的淡紅的茶湯一飲而盡,卻未聽到茶湯入喉的聲音。秦雨詩也沒留意。

    “不過我想小夫人應該喜歡才是,這茶不僅能清脂,還能美容呢!看看我的氣色就知道了。”秦雨詩雙手遞過一個小杯給江若岩,言下之意大有和江若岩競芳的意味。

    江若岩接過茶杯交給雷厲風,美眸一挑,挽著雷厲風的手臂撒嬌,“你喂我喝!”

    咳咳——雷厲風被她的要求弄得滿臉通紅,卻也沒拒絕,大大方方將茶杯端到嬌妻唇邊。

    江若岩一低頭,飲了一口,然後搖頭,“不喝了!我還年輕用不著保養,所謂天生麗質難自棄嘛!不像有的人還要靠喝茶、塗化妝品來保養,保養得再好年齡在哪裏擺著,那半老徐娘終究是抵不過青春無敵。秦女士你說是不是呢?”

    呿——想跟她耍嘴皮子,她可不是溫馴的小綿羊,任人挑釁不還手。江若岩眉眼一挑,往雷厲風身上靠去,偎在他胸前。

    秦雨詩到底是見慣大場麵的,對這

    種夫妻間的親密隻是笑笑,拍了拍手,立刻有穿著旗袍的少女緩步走上前,身體前傾等候吩咐。

    “去把我收著的去年明前玫瑰花上的露水取一瓶來,還有冬天梅花上的雪水也取一瓶來。”

    “是!”少女喏聲退後兩步轉身離去。不多時取來兩個小白瓷瓶,然後又恭恭敬敬退去。

    秦雨詩起身到多寶格邊一個白底青花的瓷瓶裏取出一些茶葉,很少喝茶的江若岩也看不懂是什麽茶,隻覺得她走近的時候一陣香氣撲鼻而來,這香味竟是異常的濃烈。

    對這些茶類沒什麽興趣,江若岩在雷厲風手心裏輕輕掐了一下,成功得到他的注意,眼神往門口一斜。

    我們走吧!茶有什麽好喝的?這個女人怪怪的。

    雷厲風輕輕搖頭。

    再等等!

    有什麽好等的?我不喜歡她!

    我也不喜歡,但我覺得她有問題,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她,而且她似乎有什麽目的,再看看。

    哼!江若岩撇過頭,不理他。難道是他的舊情人嗎?幹嘛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不走就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個女人能耍什麽花招?

    又是一套堪稱完美的泡茶手法,秦雨詩垂著眼睫專心沏茶,先用玫瑰花露水洗茶,然後用梅花雪水煮茶,唇邊自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笑意,客氣而疏離。

    嫋嫋的水汽帶著濃鬱芬芳的茶香飄來,還有淡淡的玫瑰花香和梅花香繚繞,配合著屋子裏的檀香,端得令人的鼻子應接不暇。

    “這是我根據我們華人的口味新研製的百草茶,味甘苦,最能明目醒腦,你們嚐嚐看!”

    喝就喝,江若岩覺得頭有些暈,眼睛發澀,還不到中午已經有些想睡了。聽她說能明目醒腦,於是一股腦喝下去,果然,味道不錯,有些苦,迴味卻是甜的,滿嘴清香,像是喝了玫瑰花露一樣。

    還想喝,於是雷厲風的也被她喝了。

    秦雨詩笑得有些熱情,倒不像先前淡然的模樣了,又倒了兩杯遞給他們。“你喜歡就好,盡管喝,我這裏別的不多,喝茶、看花管夠。好久沒有客人來了,今天有特別高興,待會兒我吩咐廚房弄幾道地道的當地菜款待你們,請你們一定要賞光!”

    茶照舊落入江若岩肚子,雷厲風一雙始終盯著秦雨詩,臉上浮著同樣客氣淡然的笑,“莊主客氣了,承蒙您盛情款待我們夫妻已經榮幸之至,不勝感激。至於午飯,我們一會兒

    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誒——雷先生說哪裏話?誰叫我們都是華夏兒女、炎黃子孫呢?親不親故鄉人,我們怎麽也算半個故鄉人,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何必說這些客套話?我做主了,今天中午一起吃飯!”

    “真的不用了,我們已經和朋友約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啟程了。”雷厲風說著站起身,拉著身邊的嬌妻,“小岩,我們走了!”

    哪知江若岩腦袋一歪,睡在了茶幾上。

    雷厲風大驚,手立刻摸向褲子口袋,神色戒備,凜然問:“你對她做了什麽?快把她救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秦雨詩不語反笑,一反先前的淡然高雅,一眨眼就變得狠辣張狂,拍了拍手,一大群穿著旗袍的少女圍攏過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明晃晃的刀劍,看樣子早有準備。

    “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雷厲風,今天你就是孫悟空有七十二變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掌心,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當然還有你的小嬌妻,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就賣到阿拉伯做女奴吧!最近有個親王對亞洲美女很感興趣。哈哈哈——”

    “有什麽衝著我來,放了我妻子,她是無辜的。”雷厲風看著不省人事的江若岩,暗自後悔答應這個女人的邀請。當時隻覺得她有問題,想一看究竟,沒想到卻令小岩陷入危險境地。

    “無辜?她無辜我就不無辜嗎?要不是你們殺了我丈夫,我也不會傷心的暈倒,我的孩子也不會流掉。那是我和丈夫唯一的骨血啊!都是你!你們這群多管閑事的飛狐特戰隊!老天有眼,我還沒去找你你倒送上門來了!雷厲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秦雨詩的臉猙獰而扭曲,猶如京劇臉譜上的小旦臨時改為小醜,臉上的妝混在一起。

    “雖然我不知道你丈夫是誰,但我死在我槍下的人都是窮兇惡極的罪犯,你丈夫既然走上這條路就必然會知道有這一天,你如果硬要把他的死推到我身上我也無話可說,我願意奉陪!”雷厲風的眼不時瞄向秦雨詩和圍在自己周圍的少女,放在褲袋裏的手蓄勢待發。

    從剛才他就看出來這些少女都是練家子,氣息沉穩均勻,步履輕細,手上又一層薄繭,顯然是長期練武造成的。

    豆蔻年華的少女正值玩樂享受青春的年紀,怎麽會個個如此規矩聽話,又身懷功夫,是以他對秦雨詩的疑心更重了。她煮的茶他一口都沒喝,就連喝進去的第一口都被他含在嘴裏,借著去洗手間的機會吐了出來。沒有阻

    止小岩是因為總要有人喝才能取信於她,況且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雷厲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一定要替龍哥和我無緣的孩子討迴公道!”秦雨詩一拍手,旗袍少女蜂擁而上,自己悄悄退後。“把他給我剁碎了當花肥!讓他永生永世都後悔招惹了我!”

    “那可未必!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雷厲風臉上浮現一絲篤定的笑。

    江弄瓦一聽聲音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穿著與鐵皮屋不相稱的一身名牌走進來的何戀戀橫了醫生一眼,毫無愧疚之色地看向眼中猶自含淚的女兒,語氣如冰山如硬石如冷鐵,冰的人眼淚化成冰晶,硬的人心髒停止搏動,冷得人渾身發顫。

    心內一陣滯淤,江弄瓦努力吸了吸鼻子,調整自己悲到無心可傷的心情,大眼一眨,眼眶中含著的淚珠滾下來,在100瓦的白熾燈的照耀下格外堪憐。

    何戀戀看得心裏一緊,急急轉過臉去,抵擋心內僅存不足0。01克的慈母心腸。女兒就是她的搖錢樹、爭寵的工具,不是用來的可憐的,何戀戀再轉臉時已經換上所有壞女人做壞事時那張毒蛇麵孔。“小瓦,你乖乖跟醫生叔叔合作,媽媽不會為難你的。你看,你說不相親、不找男朋友,媽媽就聽你的話,不給你找男人。但是你也要為媽媽著想,拿不到財產你和媽媽的後半輩子怎麽活?所以媽媽才想出這個辦法,你什麽都不用做、不用跟男人睡、不用懷孕,甚至還是處女,隻是讓醫生叔叔給你打幾天針,然後取出你的卵子做試管嬰兒。你放心,代理孕母我都在印度找好了,不需要你挺著大肚子受罪。看,媽媽還是愛你的。”

    好偉大的母愛!果真是設想周到!真難為她怎麽會想出這麽個好方法。江弄瓦心中暗自嘲笑,麵上依舊是淒楚可憐的淚痕斑斑,又驚又恐。

    眨著小鹿斑比般的眼睛,淚光閃閃,聲音哽咽,哀求:“媽——媽——我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我不要——你不要讓這個男人碰我,媽——”

    “何女士,要不還是算了吧?她還未成年,這樣太不道德了……”醫生被江弄瓦哭的肝腸寸斷,引發了心中所有的憐憫和同情,大著膽子跟何戀戀商量。

    “道德?你跟我講道德?當初收錢的時候你怎麽不講道德?因為疏忽治死人的時候你怎麽不講道德?要不是我你這個被吊銷執照的醫生怎麽可能鹹魚翻身過上好日子?可笑!”何戀戀一席話堵住了一生的嘴,醫生悻悻地站到一邊不敢再多說一句。

    江弄瓦見母親鐵了心腸打定主意要做什麽試管嬰兒了,於是不再乞求她收手,爬到她腿邊,依舊楚楚可憐地拿那雙清澈、無辜、天真的眼眸瞅著她。“媽,我求你換個醫生好不好?我……我要女醫生,好不好?媽——我害怕……”

    事已至此,隻有拖延時間等待時機。求人不如求己,李大哥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發現她出事,找到這裏,她不能幹等在這裏任人擺布。

    取卵子?休想!

    何戀戀彎腰,狠心掰開女兒的手,將她往後一推,臉上凝著一層寒霜,眼中淬著兇光,口中噴吐的話語帶著毒蛇的毒液,“小瓦,你不要動什麽歪腦筋了,媽媽知道你很聰明。但你是我生的,我怎麽會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以為我為什麽會把你關在這裏?為什麽會找男醫生?乖乖聽話,跟媽媽合作,隻要試管嬰兒成功了媽媽就放你迴去上課,不然你就一輩子都別想出去!”

    原來她的心思被看穿了。江弄瓦唇邊挽起一朵笑花,淒麗地開在初春的寒夜裏,與天邊初升的淡淡月色輝映成一首悲歌,不勝淒楚。

    她怎麽會忘了自己的聰明始自何處?跟親媽鬥法,她沒有必勝的把握。

    天真純淨的心靈被現實的汙穢玷汙,小小的心靈再次受創,咬著唇,江弄瓦做一個改變人生規劃的重大決定。

    “林醫生你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給她打針!別忘了我們簽的協議,如果做不成試管嬰兒你不但一分錢拿不到連命都保不住你信不信?你也看到剛才守在門口那些人了,他們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不要命的話大可一試!”何戀戀說完踩著亮紅色高跟鞋頭也不迴地走出鐵皮屋。

    看著鐵皮屋的打門被關上,江弄瓦往後撤了撤身子。

    林醫生被何戀戀嚇破了膽,不敢不從,拿起在手裏攥熱藥水的注射器,一步一步向江弄瓦走過去,視線稍稍偏離她的眼,不想再受她蠱惑。

    “醫生哥哥,你別聽我媽的,她是嚇唬你的。不然我給你兩千萬好了,你想一下,既能拿到錢又不用做壞事,不是兩全其美嗎?我真的有錢,我爸爸是富豪,他給我的錢比給我媽的多得多,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到網上去查。我爸爸的名字叫江中恆,他很有錢的,是山西有名的煤炭商人。隻要你放了我,我都給你,好不好?而且,我媽手裏根本就沒有五百多萬,她的錢都被我爸凍結了,所以才鋌而走險逼我生孩子好取得繼承權。門口那些人都是演員,我媽以前也是內地當紅女星,你根本不用害怕!”江

    弄瓦一口氣說完,為自己的最後的努力。

    這?林醫生被她說得有些心動。其實她說的這些情況他在網上都查過了,確實如她所說。但是何戀戀付不出尾款的事他卻是第一次聽到,額上不又冒出一層冷汗,他冒著坐牢的危險違法行醫為的就是撈一大筆錢出國享受,如果拿不到到錢不是做白工了嗎?

    而且她確實是做演員出身的,說不定真是騙他的。林醫生舉著注射器的手又放了下去。

    江弄瓦見他似有所動搖,接著說,“我不騙你的,你拿我的身份證去補一張手機卡,我可以給你用手機轉一百萬定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總比我媽的空頭支票要好。”

    “真的?你小小年紀有這麽多錢?可你媽她的手下好像很兇的樣子,我……”林醫生仍舊半信半疑。

    “你下次補來電話卡一試不就知道了嗎?這種是我能騙你嗎?再不然如果你真的很怕我媽的話可以找別的女人的卵細胞冒充嘛!反正我媽也不懂,到時候你隻管拿著別的女人的卵細胞去複命,說不定還能領兩份錢,何樂而不為。我要是你我就會選擇相信,畢竟誰會跟錢過不去,你說呢?”江弄瓦頭頭是道地分析利弊,把林醫生往自己設定的方向上帶。

    這一番話徹底說動了林醫生,他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收起注射器,走進經弄瓦,捏著她小巧的下巴道:“你說的最好是實話,我就相信你一迴,諒你一個小丫頭也耍不了什麽花招!”

    “我騙你你還不是要給我打針,對我有什麽好處?倒不如互惠互利。”江弄瓦迎著他的視線說。

    林醫生走了,帶著他的藥箱和沒有使用的注射器,別有深意地看了經弄瓦一眼,和吃飽喝足剛迴來的小混混守門人打了個招唿。

    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剛剛放鬆神情的江弄瓦抬起頭,不期然看到一張垂涎三尺似乎要把她吞吃入腹的臉。

    “你……你想幹什麽?不要過來!”江弄瓦說著慢慢靠著牆使自己站起來,不動聲色地活動了一下腿。

    染著七彩山雞頭的小混混一步步向江弄瓦逼近,邊走邊yin笑,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紋著關公、野獸、裸女和一些英文字的胸膛。

    “小美人,我想了你很久了,你不是想生孩子嗎?還找什麽醫生,哥哥幫你,不收錢!哈哈!”

    “你……你不要亂來!我媽不會放過你的!”江弄瓦故意說得很大聲,企圖引外麵的人進來。不過,一直沒有人進來,或發出什麽

    聲音,看樣子應該沒有人在外麵,她的臉上浮上一抹狡猾的微笑。

    “你媽?哈哈哈——你以為你媽是什麽東西?老子早就玩膩了,她能命令得了老子?笑話!不過是我們大哥暫時利用她而已!”七彩山雞自覺失言,倏然住嘴,解開自己的皮帶,接著是褲子。

    江弄瓦就像一般遭遇這種事的少女一樣,驚慌失措地大叫大嚷,連連退後。

    “小美人,叫吧!使勁兒叫!待會兒保管你叫的更大聲!你媽是不會來救你的,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哈哈!”

    七彩山雞眼看脫得一絲不掛了,江弄瓦不再退避,悄悄鬆開綁得鬆散的繩子,解放自己的手,然後曲腿,等到七彩山雞靠近的時候照著他的下體重重一踢,卯足了全身力氣。

    “啊——”殺豬般的吼叫從七彩山雞口中傳出,接著他就抱著褲襠跪到地上。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江弄瓦深知這個道理,再次曲腿補上幾腳。可惜今天穿的是運動鞋,不是尖頭皮鞋,殺傷力小了些。

    七彩山雞疼的昏了過去。江弄瓦立刻把他拉到角落裏,用繩子綁上,然後在他嘴裏塞了一塊地上撿的透著酸腐味道的抹布。

    做完這些,她悄悄地打開門,閃身進了黑暗的走廊裏。

    這裏是什麽地方,到處都是垃圾,走廊上連燈光都沒有,陰森恐怖得嚇人。江弄瓦雖然機智勇敢,到底還是十六歲的少女,哪裏經曆過這些,不禁有些害怕。

    走出走廊,走進堆滿垃圾的開闊地,月亮躲進雲層裏,唯一的一點亮光出自那個曾經關她的鐵皮屋,四周全都是這樣的鐵皮屋,有的屋裏傳來一陣陣喝酒猜拳的吵鬧聲。江弄瓦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輕的不能再輕,生怕驚動了人。

    一陣桀桀的叫聲自黑暗的不知名角落裏傳來,一個黑黢黢的影子一閃而過。江弄瓦嚇得渾身一顫,幾乎忍不住要哭起來。

    李大哥,二姐,你們怎麽還不來救我!我好害怕!

    腳下一滑,她跌了下去,坐在散發著腥臭味的垃圾堆上,皮膚所觸到的地方都濕濕黏黏的,鼻尖傳來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快要她熏暈了。

    她不敢叫,不敢喊,卻忍不住眼淚。黑暗中那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大珠小珠落不斷滑落,寂寂無聲地抽泣。

    唰唰!幾道強烈的燈光向她的方向射來,她反射性地想躲避。燈光卻像是有眼睛似的,她躲到哪

    兒就找到哪兒,照的她無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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