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敲門,正遇張世峻打開門,“怎麽迴事?”

    “沒什麽,我們進去吧!”江若岩不客氣地把行李交給姐夫,迴眸對小警察嫣然一笑,砰地一聲關上門。

    從接到電話就守在客廳的江似玉首先將妹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而後撫著胸口舒了一口氣,心有餘悸地說:“剛才看電視可真把我嚇死了,你怎麽這麽大膽?也不知道愛惜自己?你老公呢?怎麽也不好好保護你讓你去冒險呢?”

    膽小如兔的江似玉麵對曆劫歸來的妹妹溢出滿腔關心,不再是那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淡然表情,不再是那個事事躲在父母和丈夫背後瑟瑟發抖的影子。原來她也是會擔心、會關心人的,隻是對象從來都不是他。十年了,他依然走不進她的心,越雷池一步就被推出十萬八千裏,張世峻將行李交給管家,幽深的眸子癡癡盯著傾盡一生愛憐的妻子。

    江似玉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本能地往妹妹身後躲。

    “別跟我提那個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他了!什麽嘛!我隻不過生了點小氣、暫時不理他,他就開著車走了,連聲招唿也不打,把我一個人丟在陌生的大房子裏。”江若岩向大姐抱怨雷厲風的無情,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發現大姐夫妻倆的異樣。

    “他……怎麽能這樣呢?”沒有應對夫妻矛盾的經驗,因為她的婚姻也是一個失敗的婚姻,而她才是那個一直逃跑的那個,江似玉的伸張正義都顯得有氣無力。“那……你就在這裏住下來好了,正好……正好我在家也挺無聊的。”她說話的同時瞅了瞅丈夫,發現他眸子更深沉了,害怕起來,身子倏然一震,拉著妹妹手臂的手加重了力道。

    這對寶貝夫妻連床都上了怎麽還相敬如冰?江若岩拍了拍大姐的手,感覺到她手上的冰冷,吩咐管家衝杯熱可可給她。張世峻比管家先一步走到吧台前,倒了杯牛奶給妻子。“喝牛奶吧!”

    江似玉遲疑了半天才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光。

    “你們之間有什麽問題?要不要我打電話約他出來談談?出現了問題應該及時溝通,而不是動不動就往娘家跑,他會擔心的。”張世峻以過來人的經驗勸她。

    “沒什麽好談的!他要是擔心我的話也不會一聲不響就跑出去?我們的事你別管了!”這個姐夫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還來操心她的?江若岩聽到手機響了,看都不看就直接關機。這個時候才打電話來太晚了!

    張世峻怎麽會聽不出她的弦外之意,苦笑一聲,“

    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些文件要處理,先上樓了。似玉,別聊的太晚,早點睡。”江似玉低著頭,在他苦澀的眸光裏點點頭。

    “管家,還有東西吃嗎?我餓了。”江若岩怕極了大姐那驚怯怯的表情,轉移注意力。

    聽到妹妹八點多了還沒吃晚飯江似玉跟著管家都廚房裏張羅。

    “姐,你會做菜了嗎?”不是她看不起大姐,而是從小到大爸爸和大媽都視她如掌上明珠,真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連學校的體育課都舍不得讓她上。結了婚,姐夫又是標準妻奴一個,將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就是標準的少奶奶命,哪用得著下廚房?

    江似玉怯怯地搖搖頭,她雖然不會做菜但喜歡待在廚房和管家討論菜色,大概是因為廚房比較有煙火氣吧?她不想當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

    吃飯完,姐妹倆第一次促膝長談,不過多半是江若岩在說,江似玉半天才說上一句。

    “你不迴去沒關係嗎?妹夫他……會找你的……”他可是很可怕的人,江似玉對雷厲風的印象稱不上壞,但絕對和好也不沾邊,那樣英武不凡的臉總叫她害怕。

    “管他去死!”江若岩嘴上這樣說,心裏卻遲疑起來。他會迴家吧?迴到家裏看到她不在會是什麽表情?會找她嗎?

    以前就算她整夜不歸也沒有人在乎,更沒有人找她,從十四歲到北京來上學,後來到美國念書,她就是一個人,放學迴到家看到的也隻有保姆和司機而已。

    習慣早睡的大姐倚在枕頭上睡著了,江若岩小心翼翼地為她蓋上薄毯,起身拉上窗簾,淩晨的夜空被城市的燈火照耀的通明,不見晨星,連月亮也躲到雲層裏睡了。

    整個家裏隻有她毫無睡意,悄悄起身,汲著拖鞋下樓,想喝杯酒幫助睡眠。卻聽到一陣陣急切的敲門聲。

    這麽晚了,誰還來敲門?莫不是壞人?江若岩躡手躡腳走向貓眼,想看清來人,不想貓眼被什麽東西堵住了,隻看到一片模糊的白色。白色?今天看到的什麽東西是白色的呢?她直覺曾經看過,卻想不起來。

    再敲就要把大姐吵醒了。不管了,從健身室找來一根棒球棍,她輕輕地開了一條門縫,舉高球棍卯足了力氣就往進來的人身上砸去。她動作快哪知來人反應更快,往後一撤身子,再一抓就抓住了球棍。

    江若岩眼看壞人就要闖進來了,放開球棍,抬起練了十年跆拳道的右腳往來人小腹踢去。那白色身影一晃,閃

    過。

    “江若岩你是要謀殺親夫嗎?”一個慵懶的男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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