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射進來,照在楠木大床雪白絲被上,薄薄的絲被動了動,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麵孔,烏黑的發絲瀑布一般流瀉了滿枕,與雪白的枕頭形成強烈的對比。

    許是被陽光照得不舒服,床上的睡美人眼瞼微微翕動,試探性地睜開一條縫,慢慢適應了陽光以後再睜開。

    坐起身,抱著疼痛欲裂的腦袋呻吟了聲,慢慢啃噬宿醉的結果,是誰說一醉解千愁的?屁話!

    陽光鑽進雙手的縫隙,灑在蒼白的臉上,照見了剛剛冒出頭來的痘痘,一樣是不見一絲血色的白,像從牙膏管裏擠出來的牙膏,冷冷冰冰的沒生氣。

    她的白是被不規律的夜生活侵蝕的白,是被煙酒熏出來的白,輕煙白霧一般,淡淡的,一陣風就能吹散。就像此時的她,必須借著和狐朋狗友的放縱才能證明生命的溫度,看清生活的色彩不是簡單的黑白。

    再好的化妝品也遮不住,腮紅的顏色再鮮豔也不是自然的血色,印象裏,她就沒有過健康的紅潤。

    室內的感應裝置感應到她醒了,燈光自動打開,冷氣自行調節到適宜的溫度,所有的電器都恢複到待機狀態。門口傳來兩聲輕輕的叩門聲,接著身穿製服的管家端來一杯溫熱的白開水放在她床頭,拉開窗簾,開始清潔工作。

    強烈的陽光刺痛了她的眼,微微的響動和晃來晃去的人影令她心情煩躁起來,帶著還未消失的起床氣,甫醒的睡美人檀口裏冷冷輕吐:“出去!”

    管家謙恭地鞠了一躬,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從膝蓋中抬起巴掌大的鵝蛋臉,沒有焦距的大眼呆呆地望著前方,好一會兒。

    輕微的低血壓讓她早上起床後有短暫的迷糊和暈眩,她一口氣喝光整杯水,被嗆了一口,靠在床頭輕咳。

    手機不識時務地響起,她沒有心情接,任由它響著。直到第三遍的時候,伸長手臂將手機撈了過來,剛按下通話鍵就聽到她媽媽中氣十足的尖銳嗓音。

    “小岩,你爸爸說了,你們姐妹三個誰先為他生個外孫誰就能獲得百分之三十的財產。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必須給我在一年之內找個男人結婚、生孩子!不然等你爸爸走了我們母女就得喝西北風了!”

    電話那頭的人急得火急火燎,恨不能通過電話線揪著電話這邊的人耳提麵命一番。可是這邊的人兒隻是意興闌珊地哦了一聲,再沒了聲音。

    “江若岩!你有沒有在聽我講

    話?你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你大姐已經拿到百分之五十股權了,再加上這百分之三十的話我們就永無出頭之日了,你知不知道?”

    被點到名的江若岩仍在迷離中,聽到母親的話嗤笑一聲,“錢對你來說就那麽重要嗎?”

    “你這孩子是不是還沒睡醒?腦袋不清楚?錢不重要什麽重要?你爸那個花心土財主?還是你這個不爭氣丫頭?我這一輩子除了錢還能奢求什麽?我——”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保證從今天開始就找男人、生孩子,讓你拿到想要的財產!我還有事!掛了!”

    江若岩不理會母親的大唿小叫,毫不愛惜地直接將新買的iphone4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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