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裏,兩個強硬的男人,因為一個女生砸來的一團小紙,而變得軟弱了。

    很奇怪,在她在的時侯,無論她盡多大的努力也無法讓他們停下來,待她走了,待紙團砸來,他,和他,都很自覺地停止爭鬥。

    這場戰爭,沒有締造贏家。

    在她發了瘋似的跑去後,某人,忽然有種預感,他會失去她。

    這一天,終究還是如期而至。外麵,下雪了。葉崗嚴行屍走肉般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他在想,他迴到家的時侯,還會看到她坐在書桌前看書的安然的樣子嗎?

    不!是迴到家後看到她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惶恐不安的,小心翼翼地把那本英文小說藏起來的動作嗎?

    無論怎樣,此時的他卻發現,自己是多麽迫切地渴望有著任何表情的她。

    她現在怎麽樣了呢?她還在家嗎?她會迴家嗎?

    一個個擔憂隨著一步步台階攀升。

    台階還是有盡頭的時侯,問題卻接踵而來。

    葉崗嚴站在葉暮的房間門前,他的手放在門鎖上,久久沒有將它旋開。

    沒有勇氣還是憂慮什麽。最起碼,現在的自己還有許些期盼吧!

    後來,他也忘了自己到底在那裏站了多久。

    時間,對於他,還有意義嗎?他終究還是扭旋了那把鎖。

    原來,這間小房沒有了她,會變得寬闊很多,寬闊到甚至有點空洞。

    而他,唯有用淡淡的失望填滿這個無邊的空洞。

    他步伐沉重地踏進這個房間,以前的霸氣怒氣全部都褪去了,怎麽可能不褪去了?

    他呆呆地坐在葉暮的床上,迴想起種種過往,那些屬於他家的事。

    他討厭看到潘秋庭的苦瓜臉,盡管她擁有風姿綽約的年華、俊秀的臉龐和甜美的笑容…

    可,那些,都不屬於他。

    既然得不到她的笑容,那,他選擇爭取她的眼淚!

    最後,他希望能用愛的相反方式~恨,進駐她的心。

    所以,他自己會經常的黃毒賭。為的,是那些卑微可憐的渴望。

    誰知道,葉崗嚴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操她媽的,潘秋庭整一冷血動物,對他的所作所為不聞不聞,感覺比陌生人還陌生。

    噢不,是陌生人都比他們親近。因為陌生人還有友善地問候的可能。

    而他們,出現這種可能性的機率為零。

    這晚,葉崗嚴把自己從酒吧理認識已久的女人帶迴家。

    原來,他還在可憐兮兮地期盼著什麽。

    他故意攬著那身材極為火辣的紅發女郎,喝了酒的緣故,連步伐也是醉了的。

    一步步,依靠著自己和那女人的相互攙扶來到正在縫製衣服的她的身邊。

    “潘秋庭!”葉崗嚴粗糙的聲線叫出那個溫和的名字。

    意料之內,潘秋庭這女人又再無視他。

    狂怒,他一把扯過那件小棉襖將它扔向一個角落。

    現在,隻有有關女兒的事才能引起她的注意,或,才能讓她把注意轉移到他身上了。

    作為一個丈夫,這是多麽悲哀的事情!

    潘秋庭憤恨地站起來,去到那個角落,把小棉襖拾起來,小心地用手擦幹淨上麵的灰塵。好一會過後,她才來到葉崗嚴的麵前:“你瘋了嗎?”她再看迴那件小衣裳“這是給女兒做的!”

    “你才瘋了,你眼裏隻有葉暮嗎?”

    “是又怎樣?”她的眼裏似乎泛上了晶瑩的淚光。

    “那這個家被我弄成怎樣也無所謂了,對吧?!”他盯著潘秋庭,然後狠狠地在他旁邊那火辣女郎的側臉吻下去“既然你沒關係,那我準備把我的這朵小玫瑰放在家裏種了!”

    “這朵玫瑰是野生的,不能放在家裏!”潘秋庭斜視這個花枝招展的女人。

    聽到這,葉崗嚴心裏竟有一絲竊喜,她,是在在乎他嗎?她,終於關注與他有關的事情了。

    “不嘛!嚴哥,您真的聽她的話,不讓我住你家呀?”她像小貓一樣粘著主人撒嬌。

    “瞧瞧,瞧瞧,看把你這小家夥急得,放心吧,我怎麽會聽他的話?”葉崗嚴淫笑笑著,期間,還不忘悄悄地瞥一下潘秋庭的神情變化!

    天知道,她的變化還是沒變化。

    而紅發女郎,擁有很好的洞察力,她注意到她旁邊的男人偷看了這所房子的女主人。

    這種眼神,就像一個做錯事的丈夫不肯低下自己的頭像妻子認錯,隻有這樣偷偷瞄一眼她。

    那麽,這樣說來,葉崗嚴是真的很愛她的?

    哼,像他這樣的人,對自己的妻子那麽長情,對自己呢,不過逢場作戲吧?

    可惡的是,他還拿她來演戲?算了,誰讓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呢?

    厭倦酒吧裏腐敗的生活,現在自己這歲數也該要一個安穩的家了。

    雖然葉崗嚴的這房子不能跟她以前的那些過客富豪相比,可他們家的這房子,還是過得去的。

    雖然有點陳舊,卻是可以裝修的。最好,把這屋的女主人也換掉。

    這樣想著,野玫瑰高傲的眼神投予潘秋庭。又將葉崗嚴背向潘秋庭,自己使勁地撫摸這他的後腦勺頭發,開始天翻地覆的吻她。

    像是在宣誓她野玫瑰才是這片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土的主人。

    她和他嘴角流出了邪魅的笑。

    可惜,潘秋庭,隻當他們是透明。

    然而,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媽媽,媽媽!”一個小女孩稚嫩天真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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