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一切都來不及了。

    媽媽的遺物,小棉襖,照片,杯子,信,到底要兼顧哪樣?

    做人怎麽這麽難!

    黑暗蔓延過來,葉暮隻得胡亂地把項鏈啊,杯子啊,這些籠統地扔進餅幹盒裏,然後再把它給一腳踹進床底。

    噢,怎麽辦,書桌上還放著那信呢?

    以她了解的葉崗嚴,要是讓他見到這信,還不把天都拆了?

    葉崗嚴已經進入房間,而葉暮也站到自己書桌前,想用身體擋住他的視線,像一個誠惶誠恐的小貓,眼睛填滿了恐慌。

    “你背後藏了什麽?”

    “沒什麽!”

    她下意識的吧手裏的信揉成一團,同時的一團是葉崗嚴的疑團。

    這個臭丫頭,平時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無論怎樣對她,她總有堅定的氣場對峙在自己麵前。

    可現在的她卻有些驚慌,這是為什麽?恐怕是做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吧!

    “交出來!”

    “我不!”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這是我的東西,為什麽要交給你?”

    “因為我是你老子!”

    “笑話,我沒有老子,我隻有一個媽媽!”

    這話刺痛了葉崗嚴的心,老子不是父親,他是一個父親嗎?

    “給我!”

    他伸手就要將葉暮手裏的信搶過來,強迫的野蠻終於還是從手無搏擊之力的柔弱女子那裏搶來了會讓自己憤怒的罪證。

    他看了宋泰倫的信,交織的血絲從兇狠的嚴裏暴露。

    “嗬嗬,這麽快就想一家子團聚?”

    他又是一巴掌扇過葉暮的臉,之後那吐不出象牙的狗嘴還吐出了一句“賤人!”

    “賤人罵誰?”

    “罵誰?我罵你那不知廉恥的媽!罵你這個不應該降世的孽障!”

    葉暮走到他麵前,像個發怒的野獸:“誰允許你侮辱我媽媽?”

    “用不著允許,你媽媽就一天生的水性楊花!”

    “你說什麽?”她發瘋似的捶打他的胸膛“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媽媽!”她哭得可憐。

    “你他媽的,給我滾到一邊去!”

    他撕碎了那封信,紛飛的某人的心。

    葉暮停止了對他的捶打,抬起頭,看著,飄飄然的紙片。

    無意間,他發現了壓在書本下卻還露出某一角的那張陳年相片。

    相片裏的女人和藹可親地吻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女孩笑得好比陽光和熙。

    如果這一切都屬於他,那該多好?

    然而,幸福就像泡沫,當他收到潘秋庭給他的那份不堪入目的鑒定書,晴天霹靂震碎了美好的現狀。她們有什麽資格笑得那麽燦爛?

    又是一股惡心,葉崗嚴延續剛才的惡行--將手裏的照片撕開兩半,從此美麗的女人和可愛的女孩分得好遠好遠!

    “不!!!”葉暮想要挽救媽媽和自己的甜美的笑容,無奈,它的下場就跟那宋先生寄來的信一樣!

    “葉崗嚴,你混蛋!你不得好死!”

    “你這小婊子竟然敢罵我?好,不教訓教訓你,你還能把我當一迴事?”

    他東瞻西望,想要找什麽!

    “口沒遮攔的死女人,我現在就讓你嚐嚐罵我的滋味!!”

    本著就近原則,葉崗嚴拾起那本厚厚的名著隨手就向她扔去,然後,打開衣櫥,取出衣架子,就是那種外麵有一層膠料包著,裏麵是鐵,打起人來會變形會扭曲的那種!

    一下,一下,衣架子早已嚴重變形,葉暮忍著劇烈的痛楚,就是不吭聲,她死死地盯著葉崗嚴。

    一條,一條,傷痕已經開始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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