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七分牛排，三分熟
夢中約定之七分牛排三分熟 作者：沫螢月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晨哥哥，很疼吧？”五歲的我半蹲在地上，拿著棉簽輕輕地擦拭著哥哥的傷口。
爸爸昨晚賭錢又輸了，可憐的哥哥和媽媽又糟了一頓毒打。爺爺在幫媽媽擦傷口，而我就在幫哥哥擦傷口。
爸爸總是這樣，雖然心裏不好受，可是賭錢輸了還是要打哥哥和媽媽。哥哥和媽媽總是笨笨地，不知道反抗也不知道逃跑。
哥哥沒有說話，隻是用牙齒咬著嘴唇。他褐色的瞳孔裏放射出憎恨的光芒，密密的睫毛頑強地翹著，每一根都是絕美的弧線，濃眉排成了歪歪斜斜的一字，每一根眉毛都透露著不可捉摸的恨意。
“晨哥哥……”我有些擔心有些難過，他的嘴唇一點一點地滲透出血跡。鮮紅的血，帶著他所有的恨，一滴，一滴，流著，身上破爛不堪的白襯衣，染成了紅色，胸口出現了觸目驚心的一朵大紅花。
哥哥似乎沒有在意，還是沉默著，還是繼續咬著嘴唇。
“晨哥哥！！！”看他沒有反應，我站起來大聲地叫，“一定很疼，對不對？晨哥哥？”
還是沉默，隻有沉默，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憎恨的血腥味。
我勇敢地把手伸到他麵前，“你要是疼就咬我的手吧，你的嘴唇都破了呢！咬吧，晨哥哥，咬我的手吧！”
哥哥什麽也沒有說，排成一字的眉毛漸漸蔓延開來，眼眸裏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牙齒也慢慢地鬆開。
哥哥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又低下頭去，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用你管。”
很冷的語氣，不禁激起我的怒火！這個不知感恩的家夥！
“哼！誰要管你！你這隻大蠢豬，別人打你，你就不知道反抗嗎？明明知道會受到傷害，為什麽不走，為什麽不逃走？你這隻大蠢豬！你這隻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蠢豬！你難道就不知道要愛惜自己嗎？你就不知道帶著媽媽逃走嗎？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我越說越激動，眼淚嘩啦啦地落下，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哥哥沒有說話，低著頭，一直看著地下，一直看著……
我用手擦去眼淚，可是新的淚水又不聽話地湧出來，不管怎麽擦就是擦不完。
最後，我懶得擦去了，繼續半蹲在地上替他擦著傷口。
胳膊上，腿上，背上，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就像漁網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有些傷口還沒有愈合又裂開了，有些傷口已經愈合，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還有這些，那些……
我的淚肆無忌憚地落下，越落越多，越來越多……哥哥，你為什麽要乖乖地接受被挨打的命運？
“莫晨，小戀……”爺爺走了進來，他也淚流滿麵了，一定是因為媽媽身上的傷口，光是手上的、腿上的就已經夠讓人淚流滿麵的了。
“小戀，乖，去看看媽媽。”爺爺摸摸我的腦袋，說道。
“嗯。”我點點頭，跑了去看媽媽。
媽媽身上的傷口明顯是比哥哥身上的多很多，尤其是背上的。
是因為媽媽把哥哥一直護在懷裏的原因吧，我隻能猜想了，因為我從來沒見過爸爸打他們，每次我都被爺爺抱走了。
我小心翼翼地擦著媽媽背上的傷口，不禁再次淚流滿麵。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接受這種命運？
--------------------五天後----------------------------------------
“晨哥哥，晨哥哥，晨哥哥……”我在爺爺的懷裏大叫著。
淚模糊了我的雙眼，一輛黑色小汽車在模糊中越走越遠，哥哥的身影也越來越遠……
“嗚嗚嗚嗚……晨哥哥，晨哥哥！！！”
爸爸為什麽要把哥哥賣了……嗚嗚嗚嗚……為什麽媽媽也不見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爸爸也不見了……為什麽，一切都是為什麽？為什麽爺爺說爸爸死了，被打死了？為什麽艾哥哥在晨哥哥出現時消失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小戀，乖，不哭，爺爺保護你……”爺爺含淚安慰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爺爺，我要哥哥，我要媽媽，我要爸爸……嗚嗚嗚嗚……”
爺爺沉默了，隻是在淚眼中看著別人把我們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扔出別墅，看著那些人一點一點地從別墅裏搬走家具……
我所擁有的都失去了嗎？一點也沒有留下嗎？
什麽都沒有了嗎？什麽都沒有了嗎？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嗎？
-----------------------------------------------------------------
“喂，你蹲在這裏做什麽？”一個稚嫩的童聲在我耳邊響起。
好熟悉的聲音……
是他！！！一直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男孩！
我慢慢地抬起頭，朦朧裏打量著他俊美的臉，碎碎的紫發遮住前額，紫色雙眸散發著光芒，好奇地盯著前方，粉紅色的嘴唇微微嘟起。
好漂亮的男孩！！！真的是他！！！是那個總在夢裏和我玩耍的男孩！！！隻是他並沒有翅膀。
“你怎麽了？為什麽哭？”男孩用他小小的手指輕輕地擦拭我的淚。
“嗚嗚……我要爸爸，我要媽媽，我要哥哥……嗚嗚嗚嗚……”我哭泣著，淚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手上。
“別哭，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牽起我的手，拉著我一直跑，跑進遊樂園裏。
“你坐在這裏等我，不準走噢！”男孩讓我坐在椅子上，對我囑咐了幾句，便跑開了。
我雙手抱著雙膝，將頭埋在膝蓋裏，無聲地哭泣著。
“喂。”
“厄？”我慢慢地抬起頭，隻見男孩一隻手拿著一支棉花糖，微笑的看著我。
“不準哭，哭了棉花糖就會融化了。”男孩把其中一支棉花糖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棉花糖，忍住眼淚，一口口地咬著。
甜甜的棉花糖，甜到悲哀。甜甜的味道在嘴裏徘徊，可心裏卻是苦苦的。
“跟我來。”男孩用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拉著我走，拉著我進了一家餐廳。
“少爺，請問你想吃什麽？”一個女服務員帶著招牌微笑走到我們麵前，恭敬地詢問男孩。
“要兩份七分熟的牛排。”男孩說。
“好，馬上來，請稍等。”服務員“刷刷”在紙上寫上幾個字，然後走開了。
過了一會兒，一陣香味飄來，兩份牛排擺在桌子上。
“你知道嗎？其實這牛排隻有三分熟。”男孩很誠實地說道，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厄？不是七分熟的嗎？”我有點兒奇怪地問道。
“人生就像這牛排一樣，明明要七分熟的可是偏偏是三分熟的。現實不能像我們所希望的那樣，你知道嗎？”男孩輕言細語地說著，慢悠悠地嚐著牛排。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你嚐嚐人生的味道吧。”男孩狡黠地笑了笑。
我帶著好奇心，嚐了一口。
好怪的牛排！一口裏有多種口味——酸、甜、苦、澀……可是，再多的口味也不失它的美味。
男孩看著我的表情，開心地笑著，“奇怪吧？嗬嗬，人生就是牛排，牛排就是人生。所以，你要坦然麵對事實噢！”
爸爸昨晚賭錢又輸了，可憐的哥哥和媽媽又糟了一頓毒打。爺爺在幫媽媽擦傷口，而我就在幫哥哥擦傷口。
爸爸總是這樣，雖然心裏不好受，可是賭錢輸了還是要打哥哥和媽媽。哥哥和媽媽總是笨笨地，不知道反抗也不知道逃跑。
哥哥沒有說話，隻是用牙齒咬著嘴唇。他褐色的瞳孔裏放射出憎恨的光芒，密密的睫毛頑強地翹著，每一根都是絕美的弧線，濃眉排成了歪歪斜斜的一字，每一根眉毛都透露著不可捉摸的恨意。
“晨哥哥……”我有些擔心有些難過，他的嘴唇一點一點地滲透出血跡。鮮紅的血，帶著他所有的恨，一滴，一滴，流著，身上破爛不堪的白襯衣，染成了紅色，胸口出現了觸目驚心的一朵大紅花。
哥哥似乎沒有在意，還是沉默著，還是繼續咬著嘴唇。
“晨哥哥！！！”看他沒有反應，我站起來大聲地叫，“一定很疼，對不對？晨哥哥？”
還是沉默，隻有沉默，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憎恨的血腥味。
我勇敢地把手伸到他麵前，“你要是疼就咬我的手吧，你的嘴唇都破了呢！咬吧，晨哥哥，咬我的手吧！”
哥哥什麽也沒有說，排成一字的眉毛漸漸蔓延開來，眼眸裏似乎蒙上了一層薄霧，牙齒也慢慢地鬆開。
哥哥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又低下頭去，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不用你管。”
很冷的語氣，不禁激起我的怒火！這個不知感恩的家夥！
“哼！誰要管你！你這隻大蠢豬，別人打你，你就不知道反抗嗎？明明知道會受到傷害，為什麽不走，為什麽不逃走？你這隻大蠢豬！你這隻總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的蠢豬！你難道就不知道要愛惜自己嗎？你就不知道帶著媽媽逃走嗎？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蠢豬！！！”我越說越激動，眼淚嘩啦啦地落下，滴落在地上，濺起小小的水花。
哥哥沒有說話，低著頭，一直看著地下，一直看著……
我用手擦去眼淚，可是新的淚水又不聽話地湧出來，不管怎麽擦就是擦不完。
最後，我懶得擦去了，繼續半蹲在地上替他擦著傷口。
胳膊上，腿上，背上，一道又一道的傷口，就像漁網密密麻麻地布滿了，有些傷口還沒有愈合又裂開了，有些傷口已經愈合，刻下了深深的痕跡，還有這些，那些……
我的淚肆無忌憚地落下，越落越多，越來越多……哥哥，你為什麽要乖乖地接受被挨打的命運？
“莫晨，小戀……”爺爺走了進來，他也淚流滿麵了，一定是因為媽媽身上的傷口，光是手上的、腿上的就已經夠讓人淚流滿麵的了。
“小戀，乖，去看看媽媽。”爺爺摸摸我的腦袋，說道。
“嗯。”我點點頭，跑了去看媽媽。
媽媽身上的傷口明顯是比哥哥身上的多很多，尤其是背上的。
是因為媽媽把哥哥一直護在懷裏的原因吧，我隻能猜想了，因為我從來沒見過爸爸打他們，每次我都被爺爺抱走了。
我小心翼翼地擦著媽媽背上的傷口，不禁再次淚流滿麵。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要接受這種命運？
--------------------五天後----------------------------------------
“晨哥哥，晨哥哥，晨哥哥……”我在爺爺的懷裏大叫著。
淚模糊了我的雙眼，一輛黑色小汽車在模糊中越走越遠，哥哥的身影也越來越遠……
“嗚嗚嗚嗚……晨哥哥，晨哥哥！！！”
爸爸為什麽要把哥哥賣了……嗚嗚嗚嗚……為什麽媽媽也不見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爸爸也不見了……為什麽，一切都是為什麽？為什麽爺爺說爸爸死了，被打死了？為什麽艾哥哥在晨哥哥出現時消失了？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小戀，乖，不哭，爺爺保護你……”爺爺含淚安慰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爺爺，我要哥哥，我要媽媽，我要爸爸……嗚嗚嗚嗚……”
爺爺沉默了，隻是在淚眼中看著別人把我們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扔出別墅，看著那些人一點一點地從別墅裏搬走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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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都沒有了嗎？什麽都沒有了嗎？真的什麽都沒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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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蹲在這裏做什麽？”一個稚嫩的童聲在我耳邊響起。
好熟悉的聲音……
是他！！！一直出現在我夢裏的那個男孩！
我慢慢地抬起頭，朦朧裏打量著他俊美的臉，碎碎的紫發遮住前額，紫色雙眸散發著光芒，好奇地盯著前方，粉紅色的嘴唇微微嘟起。
好漂亮的男孩！！！真的是他！！！是那個總在夢裏和我玩耍的男孩！！！隻是他並沒有翅膀。
“你怎麽了？為什麽哭？”男孩用他小小的手指輕輕地擦拭我的淚。
“嗚嗚……我要爸爸，我要媽媽，我要哥哥……嗚嗚嗚嗚……”我哭泣著，淚一滴一滴地滴在他的手上。
“別哭，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牽起我的手，拉著我一直跑，跑進遊樂園裏。
“你坐在這裏等我，不準走噢！”男孩讓我坐在椅子上，對我囑咐了幾句，便跑開了。
我雙手抱著雙膝，將頭埋在膝蓋裏，無聲地哭泣著。
“喂。”
“厄？”我慢慢地抬起頭，隻見男孩一隻手拿著一支棉花糖，微笑的看著我。
“不準哭，哭了棉花糖就會融化了。”男孩把其中一支棉花糖遞給我。
“謝謝。”我接過棉花糖，忍住眼淚，一口口地咬著。
甜甜的棉花糖，甜到悲哀。甜甜的味道在嘴裏徘徊，可心裏卻是苦苦的。
“跟我來。”男孩用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拉著我走，拉著我進了一家餐廳。
“少爺，請問你想吃什麽？”一個女服務員帶著招牌微笑走到我們麵前，恭敬地詢問男孩。
“要兩份七分熟的牛排。”男孩說。
“好，馬上來，請稍等。”服務員“刷刷”在紙上寫上幾個字，然後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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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其實這牛排隻有三分熟。”男孩很誠實地說道，沒有絲毫責怪之意。
“厄？不是七分熟的嗎？”我有點兒奇怪地問道。
“人生就像這牛排一樣，明明要七分熟的可是偏偏是三分熟的。現實不能像我們所希望的那樣，你知道嗎？”男孩輕言細語地說著，慢悠悠地嚐著牛排。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你嚐嚐人生的味道吧。”男孩狡黠地笑了笑。
我帶著好奇心，嚐了一口。
好怪的牛排！一口裏有多種口味——酸、甜、苦、澀……可是，再多的口味也不失它的美味。
男孩看著我的表情，開心地笑著，“奇怪吧？嗬嗬，人生就是牛排，牛排就是人生。所以，你要坦然麵對事實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