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不用上班,韓心濡覺得心情萬分美好!迴了趟父母家,到了下午才迴來,迎麵碰到趙巡身穿一身短袖籃球衫,拿著藍球正朝外走。

    “表姐!”趙巡眼尖,老遠拿著球就開始嘻嘻笑。

    韓心濡也樂,他在喊她表姐!心裏一高興,這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豐富起來:“表弟幹嘛去!”

    “和籃球做個親密接觸!一天不親密親密,心裏就發慌!”趙巡舉了舉手裏的球,興致很高。

    “到哪去打?”韓心濡笑著問。

    “去二中,那裏人多,熱鬧!”趙巡走近了,仍在笑。

    “快去吧!”看著他心情就會很輕鬆,韓心濡想。

    “哦,今天‘表姐’不上班?”趙巡仍站那,一副不是很急的樣子。

    “禮拜六,以後都上大班。你也沒上班?”韓心濡歪頭問道,樣子很俏皮。

    “我上夜班,明天休班。我們那沒禮拜六禮拜天的。”

    “是嗎?”韓心濡問道,其實她對醫生很欽佩,醫生是具有高素質的群體:“那你們辛苦些。快去吧,太陽都快下山了。”

    “晚上請你吃飯吧,一個人都沒勁。”趙巡說道。

    韓心濡想了想,答應了,她也是一個人,單調得很。趙巡聽了,高興地說了晚上見後走了。

    迴到家,韓心濡感覺身體有些乏。這場病,雖然恢複了不少,可總能讓人顯得身體弱了很多,動步都累得氣喘籲籲。

    躺上了床,意識有些模糊,想著最近身體虛弱,倒是把神經衰弱給治個半好。

    迷糊著,她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莫桐,在一個孤曠的荒野上,荒草叢生、沼澤遍布;淒冷陰鬱的風忽忽地吹著。他猙獰著嘴臉,手裏拿著一把亮晃晃的東西,象是一把刀,在一處象是懸崖陡壁的地方,身後似乎象是無底的深淵,他拿著那明晃晃的東西,朝她舞來……

    自始自終她都沒看見血,她隻看見一個天神般的男人——武迨,從天而降。

    武迨推開了她,使她免於血光之災,在他奮力和莫桐搏鬥的時候,鋒利的刀穿進了他的身體,那一刻旋轉風忽然停止了,整個大地死寂一片,她隻聽見一個重物墜地的聲音,武迨倒了下來。

    夢很清晰,象是真的一樣,奇怪夢中卻沒有血。

    就在武迨倒下的瞬間,她突然覺得撕心裂肺地疼,漫天飛舞,充斥在軀體、腦殼的每一個角落裏。

    韓心濡猛地驚醒了,喉嚨裏發不出任何地聲音,恐懼地睜大了雙眼,心突突地跳,象是下一刻就要躍出心房……她知道,她又一次夢魘了。

    母親說過,沒有血的兇夢,是沒有解的一個夢,預示著災難的發生。

    可是她卻無助。明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她放棄了報複,接受了那份溫暖人心的感情,為什麽還這麽地折磨人?

    這時,天色已暗,傍晚的秋意隨著西下的落日漸濃,韓心濡卻一身冷汗,薄被被踢在一旁。

    她的心情,落至低穀。

    透過窗簾,韓心濡看見外邊的世界已經是霓紅高照,到處輝煌。可屋子裏卻沉悶淒冷、幽暗無比,好似此刻她憂悶苦楚的心。

    夢中恐懼的一幕,仍是緊緊扼住心扉,令人難以喘息。

    坐在床上,她又一次迷茫,該如何結束這一切,在每一個她想向肖睦靠攏的時刻,武迨的身影都會以現實或虛幻的形式提醒著他的存在,可報複的最後能得到她想要的結果嗎?

    她想要的,此刻又是什麽?

    當她痛苦地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她隻有一個信念,就是趕快痊愈,她想出院,她要離開那個滿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間,走廊。

    現在呢?在她想對肖睦坦言,接受肖睦的情感之際,這個夢,又是預示著什麽?

    心好痛,迷茫中總是流不盡的淚水,對未來失去了方向和支持的力量,莫桐這個可以說是陌生的男人,一個與心愛的他有相似容貌的男人都可以入夢,拿著一把冰冷徹骨的刀……

    此刻她的心裏,她的腦海裏,到底裝了什麽?

    她沒開燈,一直就這樣躺著,冷清、冰涼地躺著,沒起身。

    紗窗外透視到城市的夜空,遠遠的天際掛著孤寂的月牙,月亮仙子嫦娥是否在孤單地獨舞;暗自悲傷後羿的離去?那月色正閃著幽藍的光亮,是不是寂寞在遊走?從透過窗簾映射進來的那些微弱的光線,努力輝映著孤單的影子,她在靜靜的思索、希望能拋開痛苦的迴憶、希翼找尋到正確而又短途的方向。

    恨自己的無用,恨自己的癡情,更是憎恨這夢境的無情。

    心中總是恐慌著,母親說過的話,一遍遍地重複在她的腦海之中——沒有血的兇夢,是沒解開的夢,會給人們帶來災難!

    已經冷靜些的心房又開始火烙烙地難受,害怕、恐懼,冷汗淋漓、顫抖不已。

    敲門的聲音打破了她的懵懂無措,這時她才發現,這初秋的暮色中,她的衣衫已全部濕透。

    來不及洗澡,她隻換了衣服,捋了捋額頭汗濕的碎發,打開了門。

    門開之處,趙巡很可笑的擺著一個很酷的pose,見她開門,學著周潤發甩了甩頭發,俊帥迷人!

    可她卻沒了心情欣賞。他要請她吃飯,可她準備請他,畢竟在醫院,他幫了忙。

    “好了,快進來吧,別耍寶了!”很奇怪,也很自然,見了趙巡,她那一心的痛楚之色居然消散不少。

    趙巡進了門,身後還跟著那個叫莫桐的青年。

    想到剛剛的惡夢,韓心濡臉色蒼白,似電擊般矗立當場。

    是巧合嗎?

    為什麽明明沒有交集,可她仍在夢中清晰地看到了他的那張臉,和他莫名的恨意?

    “需要時間打扮打扮嗎?”趙巡仍在開玩笑。

    韓心濡看了莫桐一眼,發現他自進了門,都在盯著她看。

    摸了摸頭發,韓心濡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地懼怕。

    來不及迴答趙巡的問話,她匆匆走進衛生間,洗了洗臉,束起淩亂的頭發。

    那個當口,她突然不想去了。

    莫桐的眼神,總讓她感覺汙濁,有些害怕,特別是在這樣一個恐懼的夢之後。

    可是人都到了屋子裏,她也沒理由不去。肖睦此刻理所不讓地讓她想起,讓她依靠。

    出了衛生間,韓心濡衝趙巡淡淡一笑道:“你說去哪吧,今天表姐請你們,多謝在醫院的照顧。”

    說著,她從包裏拿出手機,給肖睦打電話。

    餐飲部一般很少休班,所以現在肖睦還在酒店。

    韓心濡簡單對肖睦說了情況,跟肖睦定了飯店,就打開門,率先走了出去。這中間她沒看莫桐一眼,沒跟他說一句話,她想,這人若懂得看人臉色,以後就不會再跟著趙巡亂竄了吧。

    路口,燈火輝煌,韓心濡站在路邊,跟趙巡有一句沒一句地亂扯,趁著眼睛的餘光,她感覺得到,莫桐一直在看她,目光不同於男人看女人的那種傾慕或是色色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韓心濡想不通!

    肖睦遠遠看到路口站著三個人,而她是那麽地光鮮耀眼!

    鳴了笛,韓心濡側臉一笑,肖睦感覺那一笑刹那讓月華頓生羞澀。

    他對她笑了笑,歡欣地。

    上了車,韓心濡強裝著一臉的春光燦爛,趙巡跟著說東道西,而肖睦隻是偶爾寵溺地看著身旁坐著的佳人,專心地開著車,莫桐仍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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