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禦迴到了自己的府邸,稍作休整後便開始了審訊的準備工作,調取了這些官員權貴的詳細資料。


    夜幕降臨,姬禦坐在審訊室中,麵前放著一疊厚厚的卷宗,裏麵詳細記錄了被押送的官員和權貴們的背景資料。


    他逐一翻閱,心中對每個人的性格、弱點和可能的突破口都有了初步的了解。


    審訊開始,首先被帶進來的是啟封吏司的一位郎中,屬於啟封吏司駐紮的最高官員。


    但此刻卻顯得惶恐不安,姬禦冷冷地看著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嚴以信,你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裏嗎?”


    嚴以信吞吞吐吐地迴答:“下官……下官不知。”


    這種貪墨戰時糧餉的事情,無論如何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嚴以信必然會咬死不放。


    姬禦繼續追問:“嚴以信,你不在京城當值,不知你認不認識我?”


    嚴以信低頭垂目,恭敬而惶恐地迴應:“世子殿下的威名,下官自然是如雷貫耳,豈會不識?”


    他雖努力保持鎮定,但聲音中仍流露出無法掩飾的緊張與恐懼。


    姬禦聽後,微微一笑,卻並未讓嚴以信感到絲毫的輕鬆。


    相反,那笑容背後隱藏的冷峻與深邃,讓嚴以信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如此便好,”姬禦緩緩開口,“既然你識得我,那便應知我要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你有沒有罪證都無所謂,我想要你如何,你就得如何。”


    嚴以信聽聞此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姬禦看著嚴以信的反應,心中暗自冷笑,對於這種人來說,恐懼和威脅往往比任何勸說都更有效。


    “嚴以信,”姬禦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厲起來,“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我告訴你,我有的是手段讓你開口,你若是聰明的話,就老老實實交代一切,否則……”


    姬禦的話沒有說完,但嚴以信已經感受到了他話中的威脅,他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


    “世子殿下,”嚴以信終於扛不住了,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我……我坦白,我確實貪墨了戰時糧餉,我……我錯了。”


    姬禦看著嚴以信終於坦白,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然而,他並未表現出任何輕鬆的神態,依然保持著冷峻的麵容,繼續追問下去。


    “嚴以信,既然你已承認貪墨戰時糧餉,那我問你,是誰給你下的命令?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姬禦的聲音依然冷厲,直視著嚴以信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內心。


    嚴以信顫抖著聲音迴答道:“是……是戶部的楊侍郎,他暗示我這麽做,說這是上頭的意思,我不敢不從啊。”


    “上頭的意思?”姬禦眉頭一挑,“哪個上頭?說清楚!”


    “我……我也不清楚具體是哪個上頭,隻是楊侍郎這麽跟我說的。”嚴以信顫聲迴答,額頭上冷汗直冒。


    姬禦聽聞嚴以信的迴答,心中頓時明了,楊朝清果然有問題。


    他之前就對此人有所懷疑,現在看來,他的直覺並沒有錯,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這樣的人,絕對不能輕饒。


    他微微側頭,向站在一旁的近衛使了個眼色,暗示他們立即行動。


    近衛們都是姬禦的心腹,跟隨姬禦時間也不短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準備捉拿楊朝清歸案。


    姬禦轉迴目光,繼續冷冷地盯著嚴以信,道:“嚴以信,你既然已經坦白,就應該知道,隻有徹底配合我,才能爭取到一線生機。”


    嚴以信連連點頭,顫聲道:“世子殿下,我一定全力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姬禦冷冷地看著嚴以信,語氣堅定地問道:“嚴以信,貪墨戰時糧餉這樣的大事,單憑你們戶部是不可能完成的,我料定其中必有兵部的參與,現在,我要你詳細交代,你們是如何與兵部合作的?”


    嚴以信顫抖著身體,他知道這個問題避無可避,隻能坦白交代,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激動的心情,然後緩緩開口:“世子殿下明察秋毫,確實,這件事沒有兵部的配合是無法完成的。”


    “我們與兵部的關係,主要是通過一係列的暗中交易來建立的,每次糧餉撥付時,我們會與兵部負責接收糧餉的官員進行勾結。”


    “他們會在接收時故意放鬆驗收標準,讓我們得以將部分劣質或不足的糧餉交付給他們,而作為迴報,我們會從貪墨的糧餉中分出一部分給他們。”


    “具體的操作方式是,每次撥付糧餉前,我們會與兵部的相關人員進行秘密會麵,商定好此次貪墨的數額和分配方式。”


    “然後,在撥付過程中,我們會故意將一部分糧餉以次充好或者少發,而兵部的人員則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主動為我們掩蓋。”


    嚴以信說完這些,已經是滿頭大汗,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有多麽嚴重。


    他抬頭看了看姬禦,發現對方的眼神依然冷厲如初,仿佛要將他看透一般。


    姬禦聽完嚴以信的陳述,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消化這些信息。然後,他緩緩開口,聲音冷冽如冰:“那麽,你們與兵部勾結,可曾留下什麽書麵證據?”


    嚴以信顫抖著聲音迴答:“有……有一些書信往來,但都是密信,用完即毀,現在……現在應該已經沒有了。”


    姬禦眉頭微皺,但並未表現出過多的失望,這些貪官汙吏做事必定小心翼翼,不會輕易留下證據。


    他冷冷地看著嚴以信,繼續說道:“既然你們與兵部有如此深厚的勾結,那麽必定還有其他的貪腐行為。我要你一五一十地交代出來,不得有任何隱瞞!”


    嚴以信此刻已經是汗流浹背,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隻能全力配合姬禦。


    他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是……是的,世子殿下,除了貪墨糧餉之外,我們還利用職權之便,在采購軍需物資時以次充好,從中牟取暴利。”


    姬禦聽後,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冷聲說道:“那麽,就將所有相關人員全部招來,一個不漏。”


    嚴以信顫抖著迴答:“是,世子殿下,我……我會盡力配合的。”


    姬禦點了點頭,然後向站在一旁的近衛示意,近衛們立刻領會,迅速離去,準備將涉及此案的所有相關人員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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