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針坐進嚴肅車裏,冷熱交替的情況下不禁打個噴嚏。

    “抱歉。”她說了一句,話音剛落嚴肅已經遞了紙巾過來。

    方針擦了擦鼻子後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道:“我弟弟不見了。”

    “你弟弟,就是上次挨我揍那個?”

    “是,就是拿了你一枚鑽戒那個。”

    嚴肅點點頭:“所以你找我是想讓我幫你找迴你弟弟?”

    “嗯。”

    方針吸了吸有點被擦紅了的鼻子,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解釋了。從方法賣了戒指買了房子說起,說到後來他去找珍妮複合以及以此引發的一係列後遺症。

    嚴肅認真聽著,從頭到尾都沒有插話,直到方針說完停下來他才開口道:“想不到我這一枚戒指居然害了你們全家。看來是我考慮不周,你弟弟這個事情我會負責,你放心,給我半天時間,一定幫你找到他。”

    方針跟嚴肅說了一通後心情好了很多,堵在心頭的那口氣也順了。有嚴肅的幫忙她相信應該能很快找到弟弟。但她還是略有不安:“要趕在警察找到他之前趕緊找著他,我得勸他去自首。”

    “應該沒問題。”嚴肅說話間已經打起了電話,將這個事情吩咐了下去。電話打到一半她又問方針,“你手機裏有你弟弟的照片嗎?”

    方針想了想掏出手機翻找起來,她這是新買的手機,裏麵沒存幾張照片,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嚴肅於是讓司機開車,衝方針道:“跟司機說一聲你家的地址,現在就去你家拿照片。”

    車子在路上調了個頭,直接往方針家的方向去。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她家樓下。她猶豫著要不要讓嚴肅上去,最後還是決定帶他一起上樓。

    父親住院了母親在陪著他,現在家裏應該沒人。他們兩個上樓之後,方針直奔弟弟的房間,打開他的電腦找了起來。嚴肅則把自己的手機連上了電腦,等方針在某個文件夾裏找到方法平時的生活照後,他挑了一張照得臉最大最清楚的出來,傳到自己手機上,然後再發送到下屬那裏,要他去安排找人事宜。

    方針的心一直提著,等到照片發出去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人就顯得有些泄氣。她慢慢滑坐到了椅子裏,摸著額頭雙眼緊閉,最後長長舒了口氣。

    嚴肅站在她身邊,伸手拍拍她肩膀:“有我在你不用擔心,等我把你弟弟找出來後,先送到你麵前讓你胖揍一頓。”

    方針

    忍不住苦笑起來:“我還是先想想怎麽勸他去警局自首吧。他性子那麽強,又被我爸媽寵壞了,我還真不知道怎麽說服他。”

    “你弟從小就這樣?”

    “也不是。他從前還好,雖然頑皮點但心眼不壞。這幾年也不知道怎麽了,好像就是從交了女朋友開始,他整個人就變了。以前他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人,從小到大雖然父母比較寵他,但他在物質方麵一直沒什麽太大的追求。可現在呢?你也看到了,你的戒指他二話不說就收了,買了房子立馬就去找人複合,還總嫌我不給他花錢。他現在整個就鑽進錢眼裏去了。”

    嚴肅想了想,下了個注解:“人都會變的,你弟弟這也是一種成長。”

    雖然嚴肅說的時候一本正經一點兒不像在開玩笑,但方針還是忍不住笑了。笑過之後心情也好了一些,然後她再次在嚴肅麵前唱起了“空城計”。

    方法的房間不大,十多個平米的空間裏一串聲音響起,聽上去特別清晰。方針簡直無語了,然後才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吃東西了。確切得來說是,從昨晚吃過晚飯到現在,她什麽東西也沒吃。

    這會兒都快七點了!

    嚴肅無奈搖頭:“你怎麽總不記得吃飯。家裏有吃的嗎?”

    方針起身去廚房,打開冰箱一看剩菜剩飯有不少,都是新年夜吃剩下來的。冰箱裏塞得有點滿,看上去很是狼籍,當著嚴肅的麵她臉微微一紅。

    “你準備吃這些?”

    “是啊,我媽做的,不行嗎?”

    “這是什麽時候做的菜?”

    “大概前天吧,年三十剩下來的。”

    方針邊說邊伸手去拿盤子,卻被嚴肅一抬手攔下了:“都這麽久了,你就不怕吃了拉肚子。現做點別的吧。”

    “我餓了。這會兒無論做什麽都快不了,還是吃現成的最好。”

    “方針,你是個女人……”

    方針不解望著他:“所以呢,有法律規定女人不能吃剩菜嗎?”

    “女人要對自己好一點。總吃剩菜會老得快。”嚴肅說話間視線落到了冰箱裏的雞蛋上,於是順手拿了出來,“煎兩個蛋吃吧,也比你吃剩菜來得有營養。”

    方針還來不及拒絕,嚴肅已經把她從冰箱前拉開,手裏拿了三個四雞蛋,用手肘撞了一下冰箱門,把門給合上了。

    然後他把雞蛋放下,開始找平底鍋。方針

    看他這樣就順嘴問了句:“你會煎蛋?”

    “不會,不過我不介意現場學一學。”

    他把鍋放爐子上,點火倒油,轉頭問方針:“有圍裙嗎?給我係上。”

    方針心想這人還真是自來熟,在別人家就跟在自己家似的,也不知道客氣點。她輕輕嘟囔了兩下,到底有求於人也不好說什麽,隻能乖乖找了條半新不舊的圍裙出來,遞到嚴肅麵前。

    嚴肅不接那東西,晃了晃手裏的木鏟:“我要煎蛋手沒空,你給我係。”

    方針暗暗翻了個白眼,盡量小心地替他把圍裙套上。套的時候兩人不可避免地就湊得很近,麵對麵的距離不過十來公分。方針矮嚴肅一個腦袋都多,隻能微微踮起雙腳。

    結果就在她把圍裙套進嚴肅的腦袋上時,對方突然伸手在她腰上輕輕一碰,方針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跌進嚴肅懷裏。

    她的嘴巴撞在了對方的扣子上,疼得呲了一下嘴。她不悅地問:“你幹嘛?”

    “不好意思,本來想把鏟子放油鍋裏試試溫度,不小心碰到了你。”

    方針摸著嘴巴抬頭,仔細觀察嚴肅的表情。這男人心理素質太好,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是否在撒謊。真不知道他剛才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嚴肅注意到方針的嘴,伸手去抓她的手:“嘴巴怎麽了,是不是磕著了?”

    “沒有沒有,你趕緊煎蛋吧,油溫太熱不好。”方針打著哈哈轉移了話題,拿了蛋遞給嚴肅,又問,“會打蛋嗎?”

    “沒吃過豬肉好歹還見過豬跑。”他說著把蛋往碗沿邊一敲,然後一剝為二,蛋黃蛋白就從蛋殼裏掉了出來,完整地落進平底鍋裏。

    廚房裏頓時響起劈劈啪啪的響聲。嚴肅站在鍋前顯得很有自信,時不時跟方針說兩句讓她指導一二,但大部分時間都由他獨立完成。

    看他那手勢動作,方針還以為他最近肯定在家時常做飯練習來著,結果嚴肅看她一眼,淡笑道:“自從上次在你家練過一次後,我覺得我如今手藝漸長。看來我在這方麵確實有點天賦。”

    這人臉皮真是一如既往得厚。方針在心裏默默吐槽,嘴裏說的卻是:“翻麵兒吧,再不翻就老了。”

    大概十來分鍾後,嚴肅就煎了四個漂亮的荷包蛋出來。頭一個方針給了不少指導意見,後麵她甚至就不說話了。教嚴肅這樣的學生對老師來說是很輕鬆的事情,因為無論你跟他說什麽

    ,隻要說一遍他就記住了,真是讓人省心。

    蛋煎好後方針又拿出鮮味醬油來,在上麵淋了一點。忙完之後她打開電飯鍋,盛了點剩飯出來放微波爐裏加熱。

    嚴肅望著她的背影直出神,眼神裏透著複雜的情緒。方針轉身的時候正好看見他這模樣,就解釋了一句:“現燒飯太麻煩了,就讓我吃點隔夜的吧。”

    這話一說她覺得自己真有點可憐,怎麽吃口飯還得嚴肅這家夥同意啊。

    “你以前也常這麽吃?”

    “你是說剩菜剩飯?”方針笑著點頭,“是啊,我一直都這麽吃。其實很多人都和我一樣,不見得天天會做飯做菜。忙了一天迴家還得煮飯,想到這事兒我就沒胃口。你不用大驚小怪,這真的很正常,你大概從小好日子過慣了,所以才受不了吧。不過普通老百姓很多像我這麽過日子,這屬於普遍現象。”

    話剛說完微波爐就停了,方針把飯拿出來自顧自在外麵餐廳吃飯去了。嚴肅卻還停在廚房裏沒跟出來,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想像著這就是方針從小生活長大的地方。

    他們兩個的生活背景真是天差地別,可即便如此依舊打消不了他想娶方針的念頭。這個女人在他麵前表現得越是“可憐”,他就越想讓她過得幸福。

    嚴肅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抖m傾向。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到廚房門口往餐廳看,方針正坐那裏吃飯,吃相不算難看,但也不像那些名門淑女那麽講究。她展現的應該是最真實的一麵吧。

    就在他駐足沉思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起來和對方說了幾句後就往外麵走,邊走邊衝方針道:“趕緊把飯撥拉了,找到方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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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肅手下的人辦事效率很高,才用了一兩個小時就找到了方法。

    方針不由大為好奇:“你們怎麽找的,這麽快?”

    “當然用了點特別的方法。有時候找人很簡單,隻要找對幫手就不難。”嚴肅沒有詳細解釋,隻是和方針一同下樓的時候略微提了一句。

    像他這樣的人認識的朋友有很多種,不見得都是生意場上的。當然了,他生意場上認識的朋友也有從前是混黑道的,像找人這種事情找他們就最合適不過了。

    方法現在肯定不敢走在陽光大道上,哪裏角落陰暗他就會往哪裏躲,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他最有可能出現。所以嚴肅找那樣的朋友去找人一找一個準,比方針滿世界亂跑沒有頭緒效率來得高得多。

    嚴肅手下的人在電話裏說,已經在某間三無小旅館裏找到了方法。現在他們一幫人把他堵在那裏不讓他走,就等嚴肅過去“驗貨”。

    “客氣點,別對人動粗。”到底看在方針的麵子上,想著方法有可能會成為自己未來的小舅子,嚴肅還是多吩咐了一句。別迴頭把方法打出個好歹來。

    雖然他挺想揍這小子一頓,但還是等以後他把人家姐姐“騙”到手後再說吧。

    然後他又補了一句:“把他帶我辦公室去。”

    他不介意方法多吃點苦,但那種地方不適合方針去。那裏全是臭流氓,方針這種小鮮花一掉進去,肯定被人用眼神吃豆腐。

    掛了電話後他們一路驅車去前往目的地,嚴肅把車開進深藍廣場後麵的辦公樓地下停車庫,然後和方針一道上樓。

    搭電梯的時候他問方針:“一會兒見著他你準備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勸他去自首唄。”

    嚴肅想了想又問:“你弟他膽子怎麽樣?”

    “你什麽意思?”

    “如果嚇嚇他,會嚇出個好歹來嗎?”

    嚴肅話音剛落電梯門“叮”地一聲就響了。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方針邊走邊琢磨剛才那個問題:“還可以,不過他從小比較嬌慣,大刺激受不了。你悠著點。”

    “沒問題。”嚴肅邊說邊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就見屋裏已經站了一堆人,方法一個人坐在沙發裏,其餘人都圍著他站著,那架勢就跟黑幫要開堂會似的。

    眾人一見嚴肅進來立馬神態一凜,連方法都立馬站了起來。不過他不是因為尊敬嚴肅,而是怕他。這個男人出手很重,上次那一拳頭害他臉腫了一個星期。所以他真心覺得拿他一枚鑽戒不算過分。

    嚴肅掃了一眼手下的人,用眼神示意他們出去。大家心領神會,一分鍾內就走得幹幹淨淨,隻剩方家姐弟和嚴肅三個人。

    方法心裏不由發怵,向後退了兩步,望著姐姐向她求救:“姐,我……”

    “你閉嘴,你現在還想說什麽?”方針一見弟弟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知不知道爸爸因為你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警察找上門來了,把媽嚇得

    不輕。你都這麽大人了還這麽不負責任,捅這麽大簍子也不知道去自首,你到底想幹嘛?”

    “姐,我不想坐牢,我害怕。”

    “你拿磚頭砸人腦袋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害怕。我告訴你,現在那人躺在醫院裏,你想就這麽一走了之嗎,你能走到哪裏去,又能逃到什麽地方?趕緊跟我去警察局自首!”

    方針說著就要上前去拉弟弟,方法一聽“自首”兩個字頭搖得跟什麽似的,拚命躲著姐姐不讓他碰自己。他想跑出門去,無奈嚴肅像座大山似的立在那裏,他根本不敢靠近,隻能在偌大的辦公室裏跟姐姐玩躲貓貓。

    嚴肅有些看不下去,右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嚴厲地喝道:“方法,現在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你難道想等警察找到你,最後判個死刑吃槍子嗎?”

    這話一出方家姐弟兩個人同時停下腳步。方針愣了三秒後明白過來,也配合著做出沉痛的表情。

    方法嚇壞了,盯著他姐大叫:“姐,怎麽迴事兒?別告訴我那家夥死了。”

    “還沒死但也快了。”嚴肅插嘴道,“進了icu,病危通知下來了兩迴,搞不好我們說話這當口人已經死了。”

    方法頭上冷汗都下來了,兩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嘴裏不住喃喃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

    “你一板磚下去的時候,沒想過會砸死人?方法你現在除了自首沒有別的辦法。如果那人真死了你就是蓄意謀殺罪。別說警方抓不住你,小案子也許破不了,殺人案一抓一個準,你跑到天邊也沒用。到時候抓到你十成十判死刑,誰也救不了你。所以你必須自己救自己,去自首就有緩刑的希望,至少可以保一條命。”

    方針心想嚴肅這家夥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這謊話說得跟真的似的,連她聽了都有那麽一刹那的恍神,覺得醫院裏那小子真快要掛了。

    連方針都快信了,方法怎麽可能不信。他之所以逃跑也就是怕那小子會死,殺人償命這道理他懂。他本來以為能逃掉的,沒想到嚴肅輕輕鬆鬆就找到了他。

    連嚴肅都能找到他警察還能找不到他嗎?

    想到這裏方法全身都痙攣起來,抖得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姐、姐……我該怎麽、怎麽辦啊?”

    “趕緊去自首!”

    “自首就能活命嗎?”

    “我可以幫你請個好律師,保你一條命沒問題。”嚴肅適時開口,在方法的心頭加注砝

    碼。在人麵臨死亡威脅的時候,給他一個生的出口,他就會牢牢把握住。

    方法本來覺得逃跑有一線生機,但這線生機很快就暗了下去。現在嚴肅又給了他一個機會,自首加上請個好律師,可以判個緩刑。這對目前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他還有一絲不確定:“真的不用死嗎?你保證。”

    “我不能百分百保證。但我可以保證如果你不去自首的話,警方肯定很快就會抓住你。那麽到時候就算給你請十個好律師,也保不住你這條命。”

    方法整個人徹底癱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麵痛哭,邊哭邊低吼:“我沒想殺他啊,我真沒想殺他啊。我就是心裏不服氣,他打了我還把我爸打成這樣,我咽不下這口氣啊。”

    看到弟弟這樣方針也很心疼,再不像話那也是親弟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她走上前拍拍弟弟的肩膀,放低了聲音安慰道:“好了,你先起來吧,趕在警察找到你之前去警局自首,還能爭取寬大處理。你放心姐姐會幫你的,隻是你也要答應我,以後不能再這麽衝動。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也為爸媽想想。他們多疼你。”

    方法這些年是有些被寵壞了,特別是方針入獄之後,父母就愈加寵愛他吹捧他,把他捧得都有些飄飄然了。現在這一板磚算是把他打醒了,他僅剩的那點理智又迴來了。

    他終於意識到這個社會是殘酷的,不是人人都是你爸你媽,能無條件地原諒你的過失。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做一迴就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蹲在地上抹了幾把眼淚,總算像個男人樣地站了起來,大義凜然道:“行姐,我跟你去自首。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你和爸媽的。”

    “說的什麽話,好好反省才是真的,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方針拍拍弟弟的肩膀,送他出門去。走過嚴肅身邊時她衝對方微笑點頭,嚴肅則給了她一個自信的笑容。

    然後他也跟著出門,一路送方法去警局。在去的路上他還不忘給方法洗腦:“你看你姐對你多好,你小子得感恩,以後得對你姐好一點知道嗎?”

    方法有點不好意思:“我小時候跟我姐感情挺好的。”

    這倒是實話。弟弟小時候確實跟她不錯,長大後關係才別扭起來的。所以從前方針為弟弟奉獻也不覺得有什麽問題,畢竟兩人是有感情基礎的。

    “上次在珠寶店你的所做所為可不太男人。一個男人窮不要緊,關鍵得有一股氣在,哪

    怕去要飯也不能花女人錢,你說是不是?”

    “是,大哥你教訓得是。對了大哥,你叫什麽名字?”

    “我姓嚴。”嚴肅故意沒報自己的全名。他看方法的樣子像是不認識他,但不保證他沒聽過自己的名字。

    事實上方法確實不大認得嚴肅,當年方針的案子開庭嚴肅沒去,方家人並不清楚他的長相。隻偶爾看過一兩張照片,時間久了自然不記得了。

    而且他現在心情沉重,一時也沒往那方麵想,就自然衝嚴肅道:“嚴大哥你人真好,迴頭我一定好好謝你。”

    “不用謝我,好好對你姐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了。”

    方法又去跟方針道歉:“姐,對不起啊,前幾天是我不好,我不該衝你發脾氣的。我現在要去坐牢了,你幫我好好照顧爸媽,別讓他們太傷心了。”

    這話說得真是煽情,方針一時沒忍住,眼睛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老嚴收服小舅子那是分分鍾的事情啊。本來想大虐方法一頓的,想想還是讓他改過自新比較好,以後還能成為老嚴追妻的一個助力。對老嚴來說,小舅子好搞定,關鍵是小舅子他姐實在是很難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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