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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家村裏的各個村民見林大山、胡高穀、胡三多等幾個人的家庭生活條件越來越好,而且聽說他們所在的工廠也就在京城一帶,並不用背井離鄉,紛紛央求胡六叔讓林大山他們介紹自家孩子進工廠做工,學手藝。


    胡六叔原本不想答應的,可是經不住這麽多村民的苦求,隻好讓林大山他們幫忙介紹,同時心裏對王波的那種虧欠卻越加深重。


    有了林大山他們的介紹,加上現在工廠確實也需要增加人手,這些胡家村小夥子便被招進香皂廠。


    香皂廠的訂單越來越多,工廠每天都需要加班加點,這個年代的工作時間可不同二十一世紀的,有份工做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工人哪敢有什麽休息要求。


    林大山和那些胡家村小夥子呆在工廠差不多三個月沒迴過家,加上工廠離他們村也不算遠,來迴也就一個白天的時間,恰巧有些村民的家裏需要買些生活用品,就拜托胡六叔帶人一起去京城,順便也可以去探望自家孩子過得怎麽樣,迴來再告訴自己。


    胡六叔帶著自家女兒秀兒和幾個村民趕著騾車前往香皂廠,原本他是不想讓秀兒一起去的,現在外麵天寒地凍,出趟門不容易,免得凍壞了身子。


    可是秀兒非要把自己縫製的冬衣給林大山送去,胡六叔拗不過,隻好同意。其實他嘴裏說不同意,但心裏卻是同意的。


    林大山現在賺的銀子越來越多,生活過得越來越滋潤,瘦杆的身材漸漸養好,逐漸恢複以前頗為俊朗的麵貌。


    胡六叔覺得人一旦有銀子心思就會變,要是林大山心思變了,他心裏的那些小九九全都要落空。


    他中年得女,老伴當時年紀也大,生秀兒的時候落下病根,因為自家裏窮,沒銀子買藥補身子,沒過兩年就過世了。這輩子沒有兒子,就秀兒一個獨生女,以前呢,倒還沒什麽雜念頭,隻想著拉扯大秀兒。


    可是隨著年紀漸大,他既擔心沒人給自己養老送終又害怕秀兒會被人欺負,可是後來他撿迴來一個林大山,而且發現林大山也還算老實,對自己和秀兒都很好。


    那時候他心裏就開始琢磨,林大山是孤兒,能不能招他入贅?


    這事他早年暗地裏跟林大山提過,林大山倒也沒什麽意見,他就孤家寡人一個,當年要不是胡六叔救了他,早已經死在路上,更何況他也挺喜歡秀兒,就同意了。


    胡六叔可高興了,說等秀兒滿十六歲就讓他們兩人成婚。眼看秀兒就要到成婚的年齡,可是現在,因為王波這個貴人,林大山賺的銀子越來越多,相貌也越來越俊朗。


    雖然秀兒也不差,都說女大十八變,現在生活條件也好了起來,秀兒出落得越發標致,也不怕林大山會嫌棄。


    但是,林大山還同不同意入贅呢?


    這可是個大問題!


    胡六叔邊趕著騾車,邊琢磨著怎麽把入贅的問題再提一提,試試林大山有沒有變心。


    眼見就快要到達林大山他們做工的香皂廠,忽聽得前麵馬蹄聲響,七八匹馬奔騰而來。


    胡六叔趕緊把騾車趕至路邊,讓出道路。


    待得看清原來是一群青年男子,鮮衣怒馬,披弓架鷹,看來是八旗的貴族子弟。


    這些人可不好惹,胡六叔低聲吩咐,讓所有人低下頭,別去看他們。


    不一會兒,那群八旗子弟唿嘯而過。


    胡六叔趕緊揮鞭催促騾子快走,離開這裏再說。不知怎麽的,那些人在旁邊經過之後,他老覺得心驚肉跳,右眼皮也猛跳了幾下,俗語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就在這時,後麵傳來一陣馬蹄聲,胡六叔下意識迴頭看去,隻見剛剛那群八旗子弟去而複返。眨眼間,來至麵前,停了下來,擋住了騾車的去路。


    胡六叔又驚又怕,抬頭朝馬上的人看去,這些人都不說話,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得了什麽好玩的玩具一般。


    而且,他發現這些人的目光好像全都望向騾車上的秀兒,心中咯噔一下,陡然間明白了什麽,隻覺全身寒毛豎起,涼氣直透,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顫。


    他想要問這些人為什麽擋住去路,可是嘴裏哆嗦得就是說不出話來,下意識伸手抓住秀兒,讓她靠近自己。這時,他才發覺秀兒全身簌簌發抖,似乎也是害怕不已。


    隻聽“嗤”的一聲輕笑,當中一人拍馬上前,徑直來到騾車側邊,壓低身子,盯著秀兒說道:“抬起頭來!”


    胡六叔鼓起勇氣,顫聲道:“這……這位……少爺,你們為何擋住我們的去路?”


    那人不答話,探著上身,伸出馬鞭,抵在秀兒下巴,把秀兒低垂的小腦袋挑起來。


    秀兒驚叫一聲,移開頭部,立即鑽進了胡六叔懷裏。


    那人哈哈笑了起來,“好標致的小娘子!我要了!”伸手抓向秀兒的手臂。


    胡六叔大駭,雙手死死抱住秀兒,口中叫道:“少爺,您……您不能夠啊……”


    那人扯了幾下,沒扯動秀兒。身後的那些八旗子弟開始嗚嗷嗚嗷的起哄:“載澄,你成不成啊?是不是昨晚被榨幹,今兒沒力氣了?哈哈……”


    載澄麵色陡然一紅,鐵青著臉,揚起馬鞭,劈裏啪啦的打在胡六叔身上,嘴裏不住叫罵:“老不死的,大爺看上你女兒,是你祖墳冒青煙,還敢反抗!抽死你個老不死的!”


    胡六叔抱緊秀兒,用身體擋住馬鞭,咬緊牙關,時不時發出“嗯嗯”的悶哼聲。秀兒躲在他的懷中大哭出聲,騾車的幾個村民敢怒不敢言。


    載澄抽了十幾下,便氣喘如牛,停了下來。


    身後的那幫八旗子弟哈哈大笑的起哄:“果然是不成了!定是昨晚被哪個小娘皮榨幹了!要不要我們幫忙啊?哈哈……”


    載澄被取笑得麵色一陣紅一陣青,翻身下馬,三兩步跨到騾車旁邊,伸手抓住胡六叔,一把扯下。


    胡六叔“啊”的一聲,砸落在地。


    秀兒也是驚叫一聲,跟著摔在地上,口中哭叫:“爹,你……你怎麽樣了?”


    載澄伸手抓住秀兒,扯起。秀兒猝不及防,便被載澄扯進懷中,她死命掙紮,雙腳雙手揮舞,口中亦是大叫,可是她一個小姑娘哪裏有什麽力氣掙紮得開,被載澄單手箍住腰間,就是不動分毫。


    胡六叔見秀兒被搶,爬起身來,跪在地上哀求道:“少爺,您行行好,放開我女兒吧,這……這……不能夠這樣啊,求求您了……”


    載澄一腳踹出,胡六叔“啊”一聲翻倒在地,這還不夠,他還上前重重踩了幾腳,口中罵道:“老不死啊,踩死你,踩死你,不識抬舉,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不踩死你!”罵完後,一把扛起秀兒轉身大步走開。


    後麵那幫人舉起馬鞭,在頭頂上甩來甩去,興奮的嗷嗷直叫:“澄大爺,好樣的!又讓你得了個俊俏的小娘子,今晚得請喝喜酒啊!”


    “別等今晚了,就來個露水鴛鴦,豈不痛快!也好讓大夥瞧瞧你有多少能耐,是不是啊,幾位老少爺們?”


    “對對對,說得沒錯!哈哈……”


    幾個村民趕緊扶起胡六叔,“胡六叔,你怎麽樣了?”


    “現在怎麽辦?秀兒被他們給搶走了……”


    胡六叔麵如白紙,虛弱道:“快……快……快去……快去通知大山……”


    “山”字的話音都還沒說完,他的腦袋一歪,就此暈死過去。


    幾個村民驚聲大叫中,那群八旗子弟駕馬奔騰而過。


    其中一個村民道:“你們快帶著胡六叔去找大夫,我去找大山他們。”說罷,飛快的向前跑去。


    他們原本就已經離香皂廠有些近了,沒過多久,那個村民就跑到香皂廠麵前,可是又被看守大門的攔住,就在這時,恰巧香皂廠換班吃午飯,一大批工人走出廠房趕往飯堂。


    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卻被擋在門口不準進。那個村民心急如焚,放聲叫喊:“林大山!林大山……”


    那看守大門的知道林大山在香皂廠的身份,也不敢喝止,叫了一個人進廠房去找人,自己站在一旁不吭聲。


    那個村民叫了幾聲,忽聽得人群中一人驚喜叫道:“爹!”


    一個小夥子快步跑出來。


    “狗兒,你看到你大山哥沒有?”


    “大山哥在裏麵呢!爹,你怎麽來了?”


    “哎呀,別問那麽多了,快點把大山找出來,出大事了!秀兒被人搶走,六叔也被打得生死不知,趕緊把大山找出來!”


    “啊!什麽?”


    “狗兒,你一驚一乍的做什麽?呀,叔,你怎麽來了?”


    狗兒說了他爹的話,那小夥子一驚,兩人趕緊跑進廠房裏麵去找林大山,沿途碰到同村的,紛紛問他們倆為什麽不去吃飯,還跑進來幹什麽?


    兩人把事情一說,那些同村的也跟著跑進去找人。很快,秀兒被搶走,胡六叔被人打得生死不明這件事在香皂廠裏做工的胡家村村民中傳了個遍。


    等找到林大山時,正在香皂廠做工的胡家村村民都知道了這件事。(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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