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扶乩見狀,臨危不亂,大喝一聲,整個人飛速膨脹,連帶著手中的玄冥鋼叉也變得巨大無比。


    “今日老夫便來跟你這位所謂的不死夜帝扳一扳手腕!”


    海扶乩直接一手法天象地,展現出十萬丈法相,衝向了夜玄的帝影。


    盡管海扶乩展現出來十萬丈法相,頂天立地,但與夜玄帝影那隻大手相比,卻是渺小無比。


    那杆與海扶乩等人高的玄冥鋼叉揮動起來,就仿佛是巨人眼中的牙簽。


    轟!海扶乩掄動玄冥鋼叉,狠狠地刺向夜玄帝影的大手。


    噗!一聲輕響,那玄冥鋼叉在觸碰到帝影的第一時間,便化作了一堆廢鐵,然後直接被黑暗的大手給吞沒掉。


    或者說。


    湮滅!這是纏繞在帝影身邊的不滅玄勁。


    轟!下一刻。


    海扶乩的法相直接崩碎,他化作本體,直接被鎮壓在地上。


    那股不滅玄勁宛如鎮壓萬古的無上之道,壓在海扶乩的上空,讓海扶乩無法動彈。


    海扶乩在地上死命掙紮,然而平時那些底牌,此刻卻仿佛失去了作用一樣。


    又或者說,海扶乩所謂的底牌,在不滅玄勁麵前,等同於無。


    “夜帝饒命,夜帝饒命,小的知道錯了,當年的事情不關我的事,嫦夕女帝找上門來,小的身不由己啊!”


    海扶乩反應很快,在第一時間便低頭。


    因為海扶乩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當年在夜帝的相助之下,他成功踏入準帝境。


    在那之後,也就隻有在麵對嫦夕女帝的時候,才有過類似的經曆。


    這九萬年來,他一直記著那種感覺,讓自己保持向上的動力。


    海扶乩知道,自己的資質有限,能突破到準帝境還是夜帝相助。


    所以到了準帝境之後,他其實一直很鹹魚。


    除了時不時看一下敖清雪的情況之外,都是神遊天外,遊曆天下。


    直到被嫦夕女帝的到來給打亂了生活。


    也是在那之後,哪怕明知道沒有成帝希望,他也一直在努力向上。


    然而今天麵對沒有恢複到全盛時期的夜帝,依舊敵不過對方一招。


    這種挫敗感,徹底讓他認清了現實。


    有些差距,永遠也彌補不了。


    海扶乩還不想死,所以他很直接的就選擇了低頭認錯。


    “嘖嘖,剛剛不是很牛嗎,本大爺還覺得你是塊兒硬骨頭,現在看來是個軟蛋呐!”


    無毛肉雞大搖大擺地走到海扶乩的麵前,毫不留情的鄙視道。


    海扶乩聞言,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是腆著臉說道:“雞大爺,還請您給小的求求情吧。”


    無毛肉雞一爪撓在海扶乩的臉上,瞬間形成一道深可見骨的血槽。


    無毛肉雞罵罵咧咧地道:“去你娘的雞大爺,你大爺我是鳳凰!”


    海扶乩疼的呲牙咧嘴,但也隻能忍痛道:“鳳凰大爺,您就開開您的金口吧。”


    無毛肉雞笑嗬嗬地道:“好說好說。”


    無毛肉雞隨後便轉頭看向夜玄,說道:“夜帝老爺,您看看怎麽收拾這個家夥,不用您來,免得髒了您的手,小的代勞便是。”


    海扶乩聽到無毛肉雞這番話,頓時氣的發抖。


    這個可惡的家夥!夜玄此刻已經是收了帝影,但那不滅玄勁卻是一直存在於海扶乩四周,令得海扶乩無法逃脫。


    夜玄走向海扶乩,眼神冷漠,淡淡地道:“現在想起來自己的是誰沒?”


    海扶乩頭如搗蒜,連連說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小的就是夜帝您的一條狗。”


    夜玄俯瞰著被鎮壓在地上的海扶乩,冷漠地道:“既然知道,那你又是怎麽做的?”


    海扶乩一臉哭喪地道:“九萬年前,嫦夕女帝駕臨此地,您也知道她的實力,小的雖然在您的幫助之下,成功晉升到準帝之境,但在大帝麵前,準帝也不過是螻蟻罷了。”


    夜玄眯了眯眼道:“若非是你,她怎能找到此地,帶走清雪?”


    海扶乩忙是說道:“夜帝,小的可以立下大道誓言,絕對不是小的暴露此地的!”


    夜玄不語,隻是看著海扶乩。


    這讓海扶乩頭皮發麻,最終也隻能硬著頭皮立下大道誓言。


    “夜帝,您現在相信小的了吧。”


    海扶乩顫顫巍巍地說道。


    夜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


    海扶乩見狀,頓時心頭直跳,求饒道:“夜帝,您信小的啊!”


    夜玄沒有理會海扶乩,他在想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海扶乩,那又是誰告知嫦夕此地的?


    這天地間,知曉此地的,除了從小到大便生活在此的敖清雪之外,也就隻有他和這海扶乩了。


    在帝路的時候,他便以為是海扶乩泄露的行蹤。


    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


    海扶乩的確是背叛了他,但卻是在嫦夕降臨此地之後才背叛的。


    至於海扶乩是否撒謊?


    那是不可能的。


    否則海扶乩立下大道誓言的第一時間,就會遭到反噬。


    而海扶乩沒撒謊,那便證明嫦夕對於此地消息的來源,並非來自海扶乩。


    那又是誰泄露的?


    夜玄不知。


    不過在那之前……夜玄看向海扶乩。


    “夜帝……”海扶乩越發慌了。


    “魂獄。”


    夜玄食指中指一並,點在海扶乩的眉心處。


    “不!”


    當聽到夜玄說出魂獄之時,海扶乩徹底慌了。


    一個不字喊出來後,海扶乩便沒了動靜。


    但在下一秒,海扶乩的渾身肌肉仿佛被扭曲了一樣,整個人變成畸形。


    同時,海扶乩七竅流血。


    淒慘萬分。


    這模樣,比起當初東荒之狼好不到哪裏去。


    對待叛徒,夜玄向來不會直接打殺。


    生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


    這才有效果。


    能否活下來,就看命了。


    像蛛皇帝將,其實力雄厚,底蘊非凡,所以哪怕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死去,還有一口氣吊著。


    若是能活到夜玄見嫦夕的時候,或許還有重見天日的時候。


    若是堅持不住,那就隻能死在魂獄之中了。


    將海扶乩送入魂獄後,夜玄背著雙手,來到海邊,迎著海風,陷入沉思。


    無毛肉雞跟在夜玄身後,輕聲問道:“夜帝老爺,有需要小的的地方盡管吩咐,小的萬死不辭。”


    夜玄抬頭看天,看著雲深不知處,莫名感歎道:“若世間皆是你這般忠心無二之人,倒也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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