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獨自一人,從仙王穀而出。


    “夜玄公子!”


    當夜玄走到仙王穀穀口的時候,旁邊傳來一聲驚喜的叫聲。


    夜玄扭頭看去,發現是小丹癡童詩詩正在那裏向他招手。


    夜玄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唿了。


    但童詩詩卻是跑了過來,開心道:“夜玄公子,你這陣子去哪裏了,我沒找到你。”


    “仙王殿。”夜玄惜字如金地道。


    “仙王殿?”童詩詩愕然。


    “嗬嗬,這位兄弟說話可真有意思,仙王殿是你能進去的?”這時,旁邊又是傳來一個聲音。


    “師妹,咱們還是抓緊迴流火丹派吧,這外麵的世界騙子可是多著呢。”


    這是一個身著煉藥師袍服的俊朗青年,赫然也是一位五鼎煉藥師,他此一臉嗤笑的道。


    這俊朗青年似乎與童詩詩同為流火丹派的弟子,走到了童詩詩的邊上,有些輕蔑地看了夜玄一眼,冷聲道:“小子,不要以為你跟那位皇極仙宗的夜玄同名同姓就能吹牛,少打詩詩的主意,不然小心點。”


    “白癡。”夜玄看都懶得看著俊朗青年一眼,淡淡地道。


    “張師兄!”童詩詩不由瞪了俊朗青年一眼,旋即是對夜玄說道:“夜玄公子,你別生氣,張師兄他就這個性子。”


    “無妨,關我屁事。”夜玄隨意地道。


    “你這個小子我看你是欠教訓!”但張龍山聽到這話,卻是有些怒了。


    不就是一個與皇極仙宗夜玄同名同姓的家夥嗎,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竟然敢如此囂張?


    真把自個當夜玄了?!


    夜玄卻是理都懶得理這白癡,雙手插兜,邁步離開。


    “張師兄,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童詩詩氣得小臉通紅。


    見夜玄離開,她忙是追了上去。


    張龍山看到這一幕,頓時眼神沉了下來:“區區一個毛頭小子,竟然如此囂張,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過,有著童詩詩相護,他倒也不好直接出手。


    念及於此,張龍山心中思量了起來。


    “師妹乃是聖子內定的女人,絕不容許其他人沾染,若是迴去之後讓聖子知道師妹跟其他男人走的這麽近,那不得扒了我的皮……”


    看著前方並肩而去的少年少女,張龍山心中微沉,冷哼道:“既然我不能直接出手收拾你,那就讓其他人來!”


    張龍山默默跟了上去。


    “師妹,高大師在等我們呢。”張龍山對童詩詩說道。


    正在跟夜玄道歉的童詩詩聞言,也想起正事兒來,對夜玄歉意一笑道:“有機會再向夜玄公子討教煉藥之術,詩詩先迴流火丹派了。”


    夜玄微微頷首。


    “走吧張師兄。”童詩詩道。


    “好。”張龍山帶著童詩詩離開,不忘對夜玄傳音道:“滾遠些吧傻小子,看你那窮酸樣,還敢來接近我師妹?”


    語氣之中充滿了譏諷。


    夜玄乜了張龍山一眼,淡淡地道:“你似乎很欠打?”


    “喲喲喲,這就要爆發了嗎?”張龍山繼續道。


    夜玄沒有說話,右腳輕輕一跺。


    腳下有一塊碎石瞬間飛出,速度快到極點,裹挾著夜玄的真氣,無聲無息,瞬間破空而出。


    噗————


    然後,張龍山屁股一緊,整張臉都綠了。


    “張師兄,你怎麽了?”旁邊的童詩詩發現了不對,疑惑道。


    “沒,沒事……”張龍山有些提不上氣,他不著痕跡的摸了摸,感覺有些黏糊糊的。


    悄悄一看。


    尼瑪的,怎麽是血,還混合著屎……


    那一瞬間,張龍山整個人都不好了。


    菊花爆滿山?


    張龍山迴身看向夜玄,眸中噴出兩道殺機:“你個小雜種,你死定了!”


    這番話,自然是用傳音發出的,以免被童詩詩給聽到。


    夜玄聽到這話,卻是神情平靜,也不言語。


    這隻是給張龍山一個小教訓,若是這貨還找麻煩,他不介意將其碾死。


    “張師兄,快走吧,高大師還等著呢。”童詩詩催促道。


    “好,好!”張龍山隻能強憋著疼痛和羞辱,夾著腿走路。


    那怪異的走路姿勢,讓不少人都暗暗側目。


    “那哥們是來月事了嗎,屁股上都有血……”有人小聲嘀咕道。


    “臥槽,不是隻有女人才有月事嗎,為什麽男的也有?!”


    “我聽師傅說過,這世間有一種陰陽共生體,這種存在,兩種都有,指不定那哥們就是呢……”


    “…………”


    這些小聲嘀咕,落到張龍山耳中,險些把他肺都氣炸。


    你娘了個逼的,你全家都是陰陽共生體!


    不由的,張龍山的速度加快,直接是超過了童詩詩。


    “誒,張師兄?”童詩詩見狀,有些疑惑。


    不過當她看到張龍山的異樣之後,頓時是愕然了。


    張師兄……


    也有月事?!


    “你家師兄身子有點虛呀,走路都在流血。”夜玄雙手插兜,不急不緩地走在後麵,不忘開口提醒道。


    童詩詩聞言,頓時是愕然不已,旋即是俏臉上浮起兩朵紅霞,低聲道:“可能是……”


    童詩詩聲如細蚊,不知道在說啥。


    前方的張龍山聽到夜玄的話後,差點沒摔倒在地。


    這一天,注定迴事張龍山最丟臉的一天。


    “夜玄公子準備去哪裏?”童詩詩轉移話題道。


    “萬安城。”夜玄緩聲道。


    他這一次,打算直接迴家了。


    “萬安城?那豈不是正好順路?”童詩詩驚喜道。


    “流火丹派的山門,就在萬安城之外的流火神山。”童詩詩雀躍地道。


    夜玄神情平靜,並沒有說什麽。


    “公子不願與詩詩同行嗎?”童詩詩見夜玄不說話,不由低落地道。


    “你們自己去吧,我喜歡一個人。”夜玄飛身離開了。


    “誒?!”童詩詩見狀,想要開口挽留,但夜玄已經是離開了。


    童詩詩頓時垂頭喪氣。


    “萬安城嗎?老子記住了!”張龍山卻是聽到了,心中冷冷地道。


    “師妹,走了!”張龍山喊道。


    “來了。”童詩詩收拾好心情,或許夜玄公子隻是有急事呢。


    這麽一想,童詩詩心裏麵好多了,跟上張龍山。


    …………


    夜玄獨自一人離開了。


    之所以沒有與童詩詩同行,是因為他想起了一段往事。


    當年他人魂被葬帝之主拘迴神話時代,而本體則因為缺少一魂,直接淪為了傻子。


    這忽如其來的打擊,讓夜家為之震動。


    爺爺夜洪禮請了萬安城所有的煉藥師,卻依舊找不到病因。


    最終爺爺夜洪禮背著他,仿遍八方名山,甚至不惜跪著磕頭求人,卻依舊沒人能醫治。


    其中流水神山,便是其中之一。


    那一次,爺爺夜洪禮不惜給流火丹派的其中一位堂主磕頭,結果卻被按堂主橫掃出門,甚至還打傷了他的爺爺。


    所以對於流火丹派,夜玄沒有什麽好的印象。


    之前的時候,他還反應過來,直到剛剛童詩詩說流火丹派就是在流火神山上,他才想起了那段往事。


    正因為如此,夜玄才冷漠離開。


    夜玄朝著萬安城踏空而去,速度很快。


    三天之後,萬安城的輪廓,已經是出現在了夜玄的視野當中。


    看著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萬安城,夜玄有些恍惚失神。


    “那,就是我的家嗎?”


    夜玄鼻中微酸。


    萬古以來,他不知多少次在睡夢中驚醒過來。


    他曾無限接近於萬安城,卻在最後那一刻醒轉過來,發現是一個冰冷的夢。


    但正因為如此,夜玄才越是想要迴家。


    這一次。


    他終於迴來了!


    不再是夢,而是真正的迴到了萬安城!


    落到萬安城的城門外,夜玄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青草混合泥土的氣息,有些許不好聞。


    但,這卻是家鄉的味道。


    “我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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