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決定要私下賺點銀子,最好能置下些產業,以作退身之階。

    實在不成了,自己還可以和離,單立女戶也是可以的,雖說無權勢恐被人欺……還可以避世隱居,隻要有些固定產業可以溫飽即可。

    陸家錢財早已抄沒,姐姐給的銀兩首飾也沒了,身上隻有羅暮雪當初給的兩千兩銀票。

    她猶豫起來,不用便沒有本錢,用了……又心裏難堪。

    最後便決定賺了錢連本帶利算了,到時候給他留下。

    不禁又想起羅暮雪把所有身家都放在自己身上的事,心裏不由得一軟。

    再一想自己便是要賺錢,哪怕現在求得一日安穩,也都是靠著羅暮雪羽翼嗬護,又覺得有幾分黯然灰心。

    但是原本心裏做好的打算,她思來想去,卻總還是沒變。

    因為打好了主意,陸蕪菱雖然還是不開口同羅暮雪說話,態度卻不如之前冷銳,這一點,別人可能沒有察覺,而羅暮雪,卻幾乎立刻發現了。

    羅暮雪這幾天心裏也憋得著實很難受,他對陸蕪菱的上心,少有男子能及,百般嗬護,千般寵愛,也不為過。

    他心中也知道,陸蕪菱不過是被他得了身子,又被賜婚,兼且對他模樣還喜歡,有了幾分心動,所以才願意踏實跟他了。

    但自己的神魂顛倒,求之不得的苦痛滋味,她恐怕永遠也不會有。

    雖然她說出她喜歡他的時候,羅暮雪覺得自己終於得償所願,欣喜若狂,是一輩子最開心的瞬間。

    但是她終究不會像他一般用心至深。

    他從心到身體,都渴望同她接近,抱在懷中,方得安心。

    他渴慕她至極,卻因為知道她不喜歡他不尊重,強自忍耐不去碰她,願意等到真正成了親。

    之前去年兩次,雖然他確實忍得痛不欲生,可是以他的耐力堅毅,原本還是可以再忍忍的,不過是一次不得不耳,一次是臨出征不知道是否還能有命相見……

    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戰死,若是陸蕪菱真的如他所願懷孕了,這一輩子恐難熬得很。

    可他還是自私,想要在她生命裏留下自己的深深印記,且隻留下自己的印記。

    他希望她沒有別人,就算他死了,也為他守著。

    就算她因此痛苦,就算他為此心痛,他也不可能把她拱手讓給別人。

    也因此

    他無論如何會好好活著,拚命努力……

    他事事為她打算,設想周到,生恐她吃虧,她卻是冷心冷清,到最後,竟然說那樣的話來刺他……

    羅暮雪平日最聽不得的,便是被人嘲諷自己的身世。若是別人,他尚可以冷靜迴了過去,但最在乎珍重的人這般說,實在是……

    一想起來便憤怒心痛。

    所以,才能狠下心也幾天不同她說話。

    不過陸蕪菱氣勢一消,他便有些耐不住了,何況陳紅英一路又總是故意氣陸蕪菱,對自己親親膩膩的,他也怕她真誤會了。

    卻偏又有幾分扯不開麵子。

    離西安府不過三四天路程了,陳紅英這幾天雖然勞累,不過著實是心情極好。

    在羅暮雪麵前,她做出種種寬容大度的樣子,因陸蕪菱不說話,有些事情她便直接越俎代庖。

    繁絲看得心急如焚,她已經在陸蕪菱麵前哭了兩次了,奈何姑娘便似榆木疙瘩不為所動。

    她仔細想想又後悔,當初被魚腸推,便是被她燙了,忍了便算了,何苦害得姑娘同羅大人離心。可若是忍了,又怕陳紅英主婢氣焰囂張,壓住姑娘……

    如今羅大人好在對陳紅英不假辭色,但長此以往,卻不是好事。

    所以到了冷戰第三天傍晚紮營,繁絲咬咬牙,便直接自己去羅暮雪營帳了,進去便哭著磕了三個頭,結結實實的,弄得額頭上都是土。

    羅暮雪冷冷瞥了她一眼,也沒說話。

    這幾天他有些憔悴,明亮如星的眼眸下麵帶了些青,顯是沒有睡好。

    “大人,”繁絲哭著道:“都是奴婢不懂事,不配得姑娘真心相待。求大人看在姑娘一個人,小小年紀便孤苦伶仃原諒她吧。姑娘以後日子全仗著大人了,大人莫要為些許小事便讓她傷心……姑娘從小沒有親母,日子過得可憐,若有不是,請大人耐心教導她……她性子拗,卻是實心的好孩子,一心一意對著大人,旁的男子再好,也從不假辭色……奴婢不過是草根浮萍般的賤命,大人隻管責罰,隻求莫要再同姑娘鬧別扭了。”

    羅暮雪垂下眼睫,看著跪在地上的婢女。

    他從來不把眼光放在婢女身上,隻不過因為陸蕪菱,才對她身邊的侍女留點心。其實繁絲忠心他一向知道,卻不喜歡陸蕪菱把繁絲看得太重。

    想想又失笑,難道自己是吃婢女的醋不成?

    繁

    絲的話,他也知道不過是把陸蕪菱說得格外可憐,來邀他憐愛,可是因為說的是陸蕪菱,他聽了便不免心中微微隱痛。

    “起來吧,”他淡淡說,慢慢把口氣放溫和些,“你忠心於你家主子,我是知道的。隻是做人奴婢,光是這樣自以為忠心是不夠的,要琢磨怎樣才是真正為她好,她不能忍的,你要替她忍,任何時候,都要把她放在頭一位,否則,便是辜負了她對你一番相待……你家姑娘心善,愛護你,我也不來責罰你,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這恐怕是羅暮雪第一次一口氣對一個婢女說這麽多話。

    繁絲忍著淚,又磕了幾個頭,大著膽子低著頭,小聲道:“姑娘那性子,最是寧折不彎,大人不跟她一般見識,哄哄她便好了……”

    羅暮雪聽到這裏,知道這丫鬟的主要來意,有些想失笑,卻還是冷著臉,道:“你先下去。”想想道:“今日他們獵得獵物多,你去幫廚,就算為前幾日的事的小小懲戒。”

    繁絲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要把自己支開,歡天喜地答應了。

    陸蕪菱趴在營帳裏被褥上看書,她不但大腿上好了又磨破,累了幾層傷,臀也是不能著力了,好在過幾天便到了,有了盼頭,身體受些罪倒不是不能忍。

    羅暮雪進來見她趴著的模樣,便心軟了。

    走到她旁邊,在她臀上輕輕拍了一掌:“沒心沒肺的,還有心思看書!”

    陸蕪菱本被嚇了一跳,轉身看他,便不自在扭過臉去,低聲道:“除了看書又能做什麽?”

    羅暮雪坐在一邊,他雖然是來講和的,但是因為陸蕪菱說他出身那句著實讓他心裏難平,是以講和的話便說不出口,隻在旁邊坐著不開口。

    陸蕪菱不自在,起身看著他,道:“有事嗎?”

    羅暮雪一口氣沒忍住,便麵無表情道:“來看看你可有什麽需要出身貧賤的人替你做的。”

    陸蕪菱微微驚訝,這才明白是那天自己說的話戳了他痛處。

    想不到羅暮雪竟然在意這個!

    她一時又吃驚又好笑又有些心微微發軟,連忙道:“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那天不過那麽一說。英雄不論出身,何況我連繁絲都不覺得出身如何……再者說,我哪裏有資格瞧不起你的出身,我出身雖高些,不過轉瞬便能淪為奴婢,出身有什麽用?……農戶總比奴婢強吧,況且你今日已是少年得誌官居四品了。”

    看著羅暮雪那樣

    冷峻麵目下竟然藏著賭氣的心思,驟然覺得有些可愛,忍不住便微笑起來。

    羅暮雪看她笑得眼睛彎成兩輪小月亮,又心癢又恨得牙癢,過去一把把她推倒便親了上去。

    陸蕪菱往日肯定要掙紮的,今天大約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他,一直到羅暮雪騎到她身上都沒用力推他,隻是低聲嚷嚷道:“沉死了沉死了,快下來!”

    羅暮雪微微把身子重心抬高些,不使全身重量壓在她纖細可憐的腰胯上。

    一邊按著她雙手手腕,一邊故意沉聲道:“可知道錯了?”眼睛裏卻帶著閃爍的笑意。

    陸蕪菱突然羞臊起來,扭過臉不看他,低低道:“你不起來我真惱了。”麵上全是酡紅。

    羅暮雪被她這模樣話語激起滿心難耐,便低頭繼續去親吻她已被他親吻得嫣紅的嘴唇。

    陸蕪菱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來,可是被他舌頭深入占領了,也卻沒覺得惡心,反而心越跳越快,身子越來越軟……

    難道便因為他那一點微露的委屈?

    她殘存的一點理智費勁地思索……

    羅暮雪早忍得發狂了,如今肉在盤中,又豈會不吃?

    他一邊繼續親吻她,一邊手悄悄探入她衣裳裏撫摸,難得陸蕪菱今日柔順,便被他不知不覺剝了外頭藕荷色綢子半臂,露出白綾肚兜。

    她胸前不大不小,挺翹可愛。在白綾下的起伏誘人之極。

    羅暮雪伸手探進去輕輕握住撫摸。

    陸蕪菱本就被吻得神智漸昏,又被他摸得發抖……

    不過當他最後手探入她裙中,在她腿間探索時,她還是睜開眼,顫聲央求:“不,別這樣……”

    在羅暮雪看來,,麵前少女一雙明眸水漉漉的,帶著恐懼無助和對自己迫不得已的依賴,真是……可憐極了。

    他卻心頭更為火熱,喘息著在她耳邊低語:“別怕,若是痛就跟我說,我就停下……”

    嘴唇在她幾縷黑潤發絲掩映的白玉般耳邊廝磨……

    81、星鬥...

    陸蕪菱昏昏沉沉,聽到強健而俊美的年輕男子低沉溫柔的耳語:“……別怕,若是痛就跟我說,我就停下……”

    她柔軟黑潤的長發被拆散,水藻般披散纏繞在玉一般的肩頭,她眼睛迷茫,被吻得嫣紅的嘴唇無主地微張著唿吸。

    男子的聲音低沉悅耳,雖然因

    為激動的情-欲實則不過是含糊不清的低語呢喃,卻如實質一般掃在她心上,讓她難耐地蠕動了一下,雙眉緊緊皺起。

    陸蕪菱殘存的理智自然不知道羅暮雪所說的話簡直就是男人們的本能,她太習慣於相信他,以至於真心相信他會停下來,本來緊張僵硬的身體在這一瞬間柔軟了許多。

    她的盲目的信賴卻讓羅暮雪心裏驟然生出柔軟,也生出想要蹂-躪這種柔軟的衝動。

    他強忍著,用手指輕輕揉弄她,以使她能得愉悅。

    陸蕪菱雖然之前不是沒被人碰過,卻第一次生出這種感覺,說不出的灼熱,仿佛身體血液全集聚在下半身,敏感得一碰便仿若電擊……

    渾身越來越軟,越來越酥,隻有那一點的感覺異常清晰。

    她似乎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了,這讓她略微有點驚慌,但是羅暮雪的動作讓她的驚慌也不過稍縱即逝。

    她咬住下唇,卻因為喘息又微微張開……

    羅暮雪忍不住,低頭再度含住她嘴唇,手下動作卻驟然猛烈起來。

    陸蕪菱有些受不住,蹙眉伸手抓住他手腕,想把他手從自己腿間拉出來,卻軟綿綿沒有氣力。

    羅暮雪意識到她的反抗,嘴離開她的嘴唇,一邊低低說:“別怕,放鬆就好了……”一邊在她鼻子,下巴,頸項,肩膀不住輕吻,安撫她。

    陸蕪菱果然被安撫了,她軟在羅暮雪懷抱裏,任他施為。

    羅暮雪一手攬住她腰肢,半抱住她,一手在她裙下,吻點點落在她已經被剝掉了衣裳的雪白身體上。

    雖然這樣做也很愉悅,但是他想做的自然不是這個,而是騎在她身體上,徹底占有她,看她在身下除了□哭泣什麽都做不了……

    他忍得額頭都是汗,手臂肌肉賁張。

    陸蕪菱直覺想夾緊雙腿,但是她大腿內都是傷,況且全身無力,根本反抗不了羅暮雪的一隻手……羅暮雪要擺布她太容易了,他一隻手甚至不需要用什麽力氣,力氣全用在控製自己身上了。

    隨著他手指揉弄的動作越來越激烈,陸蕪菱的□聲帶了哭腔,她沒有意義地搖著頭,呢喃著“不要”,哀求羅暮雪放過她。

    這,自然不過是讓羅暮雪的自製更加費勁而已。

    最後,陸蕪菱突然睜大眼睛,渾身都僵住不動,陌生的快感如浪潮席卷了全身,這感覺……太奇怪了。

    她喘

    息著,好像覺得自己從此都不是自己了。

    仿佛想流淚,心裏又很害怕……

    羅暮雪雖然自己忍得很難受,但看她這副模樣,卻還是心裏驟然升起難以言喻的滿足,仿佛口齒生津一般。

    等陸蕪菱身子慢慢軟下來,臉上驟生的紅潮漸退,他便欺身上去,趁著陸蕪菱腿間的香露潺潺、潮膩濕滑,一舉進駐。

    還在迷蒙中的陸蕪菱低低哼了一聲,皺起眉,因為潤滑夠,又被他手指開拓了,倒是不怎麽痛,隻是被撐開的不適感而已。

    她無力地推他胸膛,被羅暮雪再次捉住手腕按在頭部兩側,動彈不得。

    羅暮雪低頭在她耳邊說:“你都舒服了,讓我也舒服一下。”聲音雖然帶著輕微笑意,卻有種讓人麵紅耳赤的東西藏在裏頭。

    陸蕪菱已經不懂得反抗了。

    被他反複揉弄,安撫,擺布,征服,珍愛……

    被他盈滿,充斥,主宰……

    不能自主。

    隨之沉浮。

    陸蕪菱在昏昏沉沉間、口幹舌燥間,突然明白這世界不是隻有自己懂得的那部分。

    原來竟有那麽多她原來不懂的。

    就連自己身上都是。

    羅暮雪得到了有生以來最酣暢淋漓的一個夜晚。最快樂的時候,他失神,不知道今夕何夕,身在何方。

    身體遵從本能和心的驅使,將身下美味怡人的嬌小身體翻來覆去一再占有和征服。

    這一次她沒有哭,沒有悲慟,隻有半推半就的迷茫,銷魂蝕骨的哼吟,低低的哀求,歡愉的紅潮……

    陸蕪菱沒有拒絕他,沒有因為他的占有而痛苦。

    這一項認知仿佛變成了促進他血脈賁張身心愉悅的誘導劑。

    直到好幾次至極的歡愉才慢慢清醒下來,看著身下被自己蹂-躪得一塌糊塗的少女不由一驚。

    陸蕪菱可是沒有這般承歡的能耐……

    不由後悔心疼,不夠纖細的手指梳攏著她的頭發,啞聲道:“你怎麽也不知道拒絕了……”

    陸蕪菱有氣無力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略微紅腫的櫻唇吐出的聲音也是喑啞的:“……我說了好多次不要,你騙人!”

    羅暮雪看著她,不知怎麽就“噗嗤”一聲笑了,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又在她鼻子上親了一口,笑著敷衍她說:“好,知道了

    ,知道了……是我不對……”

    連羅暮雪都說話不算話……

    陸蕪菱因為幾度極致歡愉激蕩而疲累至極的身體已經差不多快睡過去了,隻能在半昏迷前費力地想著。

    羅暮雪給她清理了身體才睡。

    這次自己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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