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父嘴替出現,透露出的信息極多。


    活得久,喜歡跑圖,查看物資卻不收走,像是將種種物資留在原先的地方,等待後麵的有緣人,當有誰能靠這些他看不上的修行法走上巔峰,到達山巔與他相遇的時候。


    就見聖父背對蒼生,負手而立絕巔,迴首道:你所修之法,皆是我曾經所不屑一顧,你能走到這裏,說明你很不錯。


    靠!


    想到這種場景,他就覺得聖父肯定是賤人。


    剛剛聖父在其麵前裝,好在他能將普通的法術蛻變,否則真能被他給裝到。


    爛瘡法與蠱毒術得好好重視一下。


    如果條件允許,一定要將這兩門法術蛻變到神通,他要徹底斬斷聖父裝叉的渠道,讓聖父自己坐實自己有眼無珠。


    夜幕中的山林被寂靜籠罩,偶有樹木在清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響聲。


    拿出肉靈香點燃吸食,境界提升有益處,自身法力會呈驚人的量暴漲,如今他不知自己麵對聖父有多大的把握,但對方主動出現,給他長了心。


    狐妲己在提煉血脈,妹妹的血脈被聖父驚歎,讓她有種極大的壓力山,明明一直在努力的提煉血脈,可就是無法跟妹妹那樣,覺醒天賦能力。


    這讓她有些急,有些不自信,莫非自己的血脈真有那麽差勁的嘛?


    綠毛鼠瞧著兩位姐姐,發現她們身上有微弱的紅光浮現,驚訝的很,不知兩位姐姐在修行什麽,他隻能坐在那裏默默發著呆。


    “你想學嗎?”修行結束的林凡問道。


    “我能學嗎?”


    “當然可以,你隨貧道修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你的心性貧道看在眼裏。”


    他並未太看重自身所會的秘術,綠毛鼠誤食異物後的能力很是不錯,隻是自身修為弱了點,如果能成為驚世之妖,他相信綠毛鼠又或者是妙妙與妲己都會給世道帶來美好。


    得到道長誇讚的綠毛鼠瘋狂點著腦袋。


    沒有錯,道長說的太對了。


    我心性肯定是沒任何問題的。


    林凡將秘術傳給綠毛鼠,其中奧秘頗多,也不知是不是綠毛鼠過於緊張,聽了很多次,才勉勉強強的記住窮極血秘的內容,至於能否理解,就看他自身的悟性。


    “記住就好,沒事問問她們,很容易的。”林凡說道。


    “明白了道長。”綠毛鼠點著腦袋,然後獨自坐在那裏琢磨著。


    天色很晚,林凡背靠著樹閉目休息,隻有精神飽滿,次日才能充滿活力。


    接連數日下來,情況如他所想的一樣,各地妖魔銷聲匿跡,不少當地的官員知曉玄顛的處事風格,不敢停留,卷鋪蓋走人。


    以至於他到達當地,竟很難有出手的機會,唯獨能出手的,隻有那些渾渾噩噩的惡漢覺得無事,依舊在城內橫行霸道,以欺人為樂。


    路邊茶攤。


    林凡望著街道的百姓們,忍不住的摸了摸別在身後的斧頭,許久沒用正道之斧砍殺妖魔與惡人,真的太不習慣。


    又有百姓入座,然後閑聊著。


    林凡豎著耳朵聽著,說的那些話題都是先前的情況,當地的官員還有顏家搬離,走的匆忙,讓當地的百姓們驚愣的很,覺得不可思議。


    聽到這些,林凡點頭,他們選擇提前離開,說明是有自知之明的,省的他大開殺戒。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將他們滅掉。


    此時有竊竊私語聲傳來,似有人在點評他,雖然聲音很小,但聽得很清楚,好像是在討論,他是不是說書先生宣傳過的玄顛道長。


    如今情況便是玄顛道長造成的,五望崩塌離析,各地獲得解放,就連妖魔惡人都極少出現,曾經被壓榨的百姓們獲得自由等等。


    林凡麵無表情,聽得卻是心中暗爽。


    狐妲己跟貓妙妙看似在喝茶,實則耳朵微顫著,也在細細聆聽,唯獨綠毛鼠是一心一意的喝茶,不被外事影響。


    忽然。


    林凡抬頭看向遠方,城門口方向籠罩著一片黑雲,有股極強的壓迫感從遠方彌漫而來,正在喝茶的百姓們不知為何,心慌不已,唿吸困難,似有一座大山壓迫在心頭似的。


    三妖感受到,神色凝重,那股傳遞來的氣息很可怕,非妖非魔。


    吼!


    一道長嘯而來,隔得雖遠,但能聽得到,仔細聽好像山中的猛虎聲音,頃刻間,遠方傳來百姓們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在林凡視線裏,他看到了造成這一動靜的罪魁禍首。


    一位壯碩男子身穿獸衣,霸氣威武的坐在一頭毛發烏黑,閃閃發光的兇虎背上,兇虎與尋常老虎不同,體型更大,走在街道,對著周遭百姓發出低沉吼聲,看似低吼,傳到百姓耳裏,就如同驚雷炸裂,驚天動地。


    “好霸道的氣息。”林凡感歎。


    7.2。


    這是對方顯現的功德點數。


    不過在功德之眼的觀察下,林凡麵露詫異之色,對方的情況頗為不對勁。


    壯碩男子逐漸靠近,黝黑的皮膚布滿疤痕,橫七豎八的交織著,哪怕沒動手,便給人一種兇悍的感覺。


    黑虎停在茶攤旁,周圍百姓早就一哄而散,攤主更是連攤都不要,也不知何時跑路。


    男子拍了拍黑虎的腦袋,然後目光落在眾人身上。


    三頭小妖不值一提,隨手能滅,唯一讓他重視的便是身穿陰陽道袍的玄顛。


    “你就是玄顛?”


    壯碩男子目光閃爍著精光,嗓門厚重,哪怕明知玄顛道行極高,能殺五望老祖與聖母,他依舊絲毫不虛,道行不如是道行,心氣卻是不能弱下風。


    “貧道正是玄顛,你是誰?”林凡問道。


    他明白現在能出現的修行高手,除了聖父那邊,沒別的勢力能出。


    “狼嘯,家師聖父。”狼嘯開口道,說到聖父的時候,更是恭敬無比,這眼神是不會騙人的,而這一點眼神流露出的含義,同樣被林凡捕捉到。


    “你師父聖父找人麵鷹當嘴替與貧道交流過,你來幹什麽?”林凡平靜詢問,狼嘯的修行法走的不是肉靈香跟吸食惡氣之法。


    說實話,這聖父有點能耐,會的東西真太多。


    “不是我師父讓我來,而是我要來找你,自從我師父與你交談後,便閉關不出,你對我師父說了什麽,為何讓我師父這般心事重重,你最好說出,否則別怪我揍你。”


    狼嘯最敬重的便是師父,從小無父無母的他,是師父將他救下,教導他修行,傳他驚世之法,哪怕過了六十年,這份恩情永遠銘記在心。


    在他的印象裏,師父很平靜,很淡然,充滿大智慧,看問題非常的明確,往往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所在。


    所以得知師父有了心事時,他便不能容忍,必須為師父解決心結。


    “哈哈。”林凡笑著,“你這家夥真奇怪,你師父立下黃天教禍亂世道,而你竟然身無怨煞纏繞,就是兇戾了些,殺了不少山中猛獸。你師父何事心事重重呢,很簡單,因為你師父有眼無珠,不識真法,現在正埋頭研究呢。”


    “大膽,你說誰有眼無珠?我看你就是找打。”


    狼嘯很衝動,不給林凡任何說話的機會,從黑虎背上撲來,五指成爪,如野獸殺敵似的,頗為原始,但威勢極強。


    有猛虎利爪虛影浮現,厚重霸道的氣勢碾壓下來,無法觸碰的空氣都被這股威勢擠壓的發出沉悶聲響。


    林凡抬手,手掌猛地拍在狼嘯手背,似一條小狗被踩了一腳般,拍的狼嘯嗷嗷叫喊,手背扭曲,內部骨頭碎裂。


    黑虎驚愣,見自家主人被揍,怒聲咆哮,抬起鋒利的虎爪便朝著林凡拍來。


    林凡又是一巴掌拍去,拍的黑虎半邊臉臃腫起來,嘴裏象征著王者的虎牙崩飛出去幾顆,側身躺在地上嗷叫著。


    臉蛋上的掌印格外的明顯,剛剛有著百獸之王氣勢的黑虎,顯得頗為狼狽。


    狼嘯強忍痛苦,額頭冷汗冒出,揮動完好如初的另一條手臂,朝著林凡拍來,明明蘊含著百獸之威,但在玄顛麵前,卻顯得那般的不值一提。


    林凡抓住狼嘯的手臂,猛地一抖,哢嚓一聲,胳膊處傳來斷裂的聲音,抬腿踩向狼嘯的兩條小腿,兩聲清脆響起,小腿畸形扭曲。


    狼嘯忍著痛苦,緊咬牙,不發出一絲的痛苦聲。


    兩女驚訝,好久沒見到道長如此幹脆利索的教訓人了,以他們對道長的了解,但凡目標怨煞纏繞,必然當場滅殺。


    而狼嘯是可惡聖父的弟子,按理說肯定好不到哪裏去的。


    道長為何手下留情呢?


    那隻能說明這位叫狼嘯的傻家夥,可能是黃天教中的一股清流。


    “在鬧市惹麻煩不好,出城吧。”


    林凡一手抓著狼嘯的腳裸,一手抓著黑虎的尾巴,便這般從容拖行朝著城外走去。


    百姓瞪眼,什麽情況,怎麽眨眼間就變成這種情況,真的超出他們的想象。


    騎著猛虎的人很霸道,一看就知非常不好招惹,絕對是驚世駭俗的絕世兇人,但現在就這樣被打跪了?


    有知曉情況的百姓說那就是玄顛道長。


    驚的百姓議論紛紛,話題打開,討論著道長的事情,很多人沒見過,但有所耳聞,如今一看,果真是不同凡響。


    城外,小樹林中,以往鮮有人出現的地方,如今熱鬧非凡。


    黑虎匍匐在地不敢動彈,溫順如‘妙妙’。


    反倒是狼嘯張嘴開噴,各種狂妄威脅從口中如不要錢似的噴濺而出。


    “玄顛……”狼嘯雙眼圓瞪,憤怒萬分,從未遭受過這般淒厲的碾壓,讓他大腦都出現短暫的懵神。


    似乎沒想過在深山一心修行百獸之法的他,竟然遇到如此重創,這讓他的無懼之心有破碎跡象。


    “別叫了,貧道不殺你,你別害怕。”林凡被狼嘯叫的頭疼,充滿野性的人,就是能喊能叫,嗓門真的大。


    “可笑?我會害怕?有種你就殺我,我師父會給我報仇的。”狼嘯憤怒的臉色通紅,如果不是四肢被廢,他真想起身與玄顛拚命。


    師父不是說過嘛,世間修行者不是吸食惡氣就是肉靈香,肉身孱弱,你修百獸之法,身強體壯,五步之內,你如猛獸撲殺而去,哪怕道行比你高一兩境界者,都難逃。


    他沒懷疑師父說的有問題,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有問題。


    林凡坐在一塊從泥地裏冒出的石頭上,“你張嘴師父,閉嘴師父,你對你師父很有信心?”


    “廢話,我師父乃是當世仙人,你玄顛厲害又能如何,與我師父相比不值一提,況且我師父對我頗為重視,視如己出,我師父一定會為我報仇的。”狼嘯提到師父的時候,眼裏是真的冒光。


    這種光就跟妙妙她們一樣。


    “道長,我能踹他兩腳嗎?”貓妙妙憤的很,絕對踹不到聖父,那就踹他兩腳,也相當於得到點利息。


    狼嘯怒視貓妙妙,“你這貓妖,膽敢如此放肆,如果不是我現在受縛,必要讓你後悔。”


    貓妙妙無法直視狼嘯的怒目,因為威懾感真的很強,但有道長在身邊,勇氣暴漲,無懼的很。


    “別踹他了,說到底,他也是可憐人,沒多壞,就是太傲了點。”林凡一直用功德之眼琢磨著狼嘯體內的情況,剛開始覺得很亂,很雜,頗為複雜。


    但現在他似乎已經能明白具體的情況了。


    妙妙愣神,對方師父都是黃天教聖父,怎麽可能是可憐人,但道長可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唯一的理由便是,其中另有隱情。


    此話一出,狼嘯不喊了,短暫的懵逼後,不怒反笑,“可笑,我是可憐人?我師父乃是聖父,對我如親子,我覺得我是這世道中最為幸福的人,你這家夥別胡言亂語,我雖打不過你,但有的可不是你能瞎說的。”


    “你要殺就殺,別踏馬的瞎說,不過你要是有點度量,就放了他。”


    狼嘯覺得自己今日怕是要死在此地。


    但他想給自己的兄弟謀條活路。


    在無盡大山中,就黑虎一直陪伴在身邊,早就超出主仆之間的關係,而是達到了兄弟之情。


    “吼。”


    黑虎搖搖晃晃起身,準備為狼嘯衝鋒一次,雖不是玄顛對手,但如果衝鋒能給狼嘯爭取逃離的機會,哪怕死,也是值得的。


    林凡瞥了眼黑虎,拔出斧頭,砍在地麵。


    剛剛起身的黑虎又慢吞吞的躺下,虎眼瞧著狼嘯,好像是在說,好兄弟莫要怕,咱們要死一起死。


    “心,肝,脾,肺,腎,腦,竟然不是一個身體的,如此混雜在一起,聖父到底是用的什麽手段,才能做到這種程度,甚至還真讓你活著。”林凡感歎道。????他知道聖父懂得很多,手段驚人,往往活的越久的人,在無聊的時候,就會搞出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


    因為時間不重要,有足夠的精力來嚐試。


    狼嘯不懂,“你說什麽?”


    林凡道:“擺放在你麵前的事實過於殘忍,貧道正在想該不該讓你知道,又或者隱瞞,讓你這輩子糊糊塗塗下去。”


    “你到底說什麽啊?”狼嘯吼道,他有種不妙的感覺,覺得玄顛所說的真相,可能會很恐怖。


    林凡深深看著狼嘯,此人是真不壞,久在深山修行,不問外界事情,因與百獸拚殺,自然而然的殺出一身兇神惡煞的氣息。


    “你見過你的父母嗎?”林凡問道。


    “父母?”狼嘯道:“師父便是我的父母,師父說過,他發現我是在雪地中,是被群狼守護,我的第一父母該是那群狼,所以我的名字叫狼嘯。”


    “貧道看到了生你養你的父母。”林凡說道。


    聽聞此話,狼嘯表情僵硬愣神,“不可能,你到底想說什麽,你就說出來,如果你覺得用些奇奇怪怪的話,就能挑撥我對師父的敬愛,你別癡心妄想了。”


    林凡搖頭感歎著,“聖父這家夥果真是妖人,滿嘴胡言亂語,張嘴就來,而你還被蒙在鼓裏不自知,既然如此,就讓貧道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吧。”


    話落,不給狼嘯說話的機會,攝魂發動。


    肉眼不可見的六道‘執念’從狼嘯體內湧出,失去意識的狼嘯癱倒在地,但很快,狼嘯的身軀在抖動著,背部肌肉在挪動,似有東西要破體而出,改變形狀。


    一股恐怖的兇戾氣息從體內湧出,暈死過去的狼嘯潛意識的起身,麵部逐漸扭曲猙獰,林凡一巴掌壓下,將狼嘯鎮壓在地麵無法動彈。


    林凡查看‘執念’中畫麵。


    所謂的執念,便是活著乃至死亡都存在的玄妙力量,哪怕是普通人都能爆發出驚世駭俗的執念之力。


    他的視角是從‘執念’的視角觀察的。


    雪地的確是雪地,又的確有嬰兒。


    他的攝魂所看到的畫麵都是靜止如照片一樣,但觀看執念的時候,卻不同,竟然能出現畫麵,甚至還有聲音。


    這是‘執念’保存下來的。


    雪地裏,視角裏的人看向手裏提著嬰兒的聖父,苦苦哀求,希望能把孩子還給他們,而在他們的不遠處有一群餓狼。


    聖父:‘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麽你們從這條生路離去,你們能活,但孩子必死。要麽你們與餓狼搏鬥,救下你們的孩子,然後再離開,選擇在你們,就看你們自己咯。’


    說完,聖父就將嬰兒扔到一旁的雪地裏,吸引餓狼的注意力。


    聖父如同觀察者似的,在觀看著。


    這一對父母沒有任何猶豫與害怕,婦女去抱孩子,男人去與一群餓狼搏鬥。


    很快,場麵血腥一片,男子被餓狼撕碎,婦女將嬰兒護在身下,承受著餓狼的撕咬,沒有求饒,隻有哀求,希望聖父能留下孩子。


    聖父隨手滅殺餓狼,然後將這對夫妻的魂魄取出,融入到嬰兒的大腦裏。


    畫麵一轉,便在某個密室裏。


    傳來聖父的聲音。


    ‘原以為修行者的法力才是最強的力量,但現在竟然還有超越法力的力量,就是人人常常掛在嘴邊所說的愛所化的執念嗎?’


    ‘嚐試了數百對,終於湊齊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的潛能到底有多大。’


    一幅幅流動的畫麵出現。


    基本都是一模一行的。


    林凡迴過神,如他所想的一樣,果然是聖父搞出的事情。


    果真閑著沒事,就會蛋疼,開始胡思亂想。


    畫麵中聖父所說的話,數百對才出了六對,也就是說因為聖父的一個小小的想法,便死了那麽多人。


    他將六道執念送迴到狼嘯的體內。


    隨著執念迴歸,狼嘯掙紮的身軀平靜下來,就連那種狂暴的氣勢都消散了。


    “百獸之法肯定有弊端,但狼嘯能保持理智,應該就是那六道執念給他將這種負麵情緒給吸收了。”


    林凡鬆開手,狼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是沒有醒嗎?


    不,他早已經醒來。


    狼嘯的身體在抽動著。


    狐妲己跟貓妙妙後退兩步,小心點比較好,別突然暴起胡亂咬人。


    “道長,他怎麽了?”貓妙妙問道。


    林凡道:“真相永遠都是可怕的,有些人看似堅強,實則脆弱的很,莫要打擾他,讓他自己迴過神來吧。”


    “哦。”貓妙妙似懂非懂,不懂沒事,慢慢琢磨。


    黑虎同樣疑惑的看著兄弟,這是怎麽了?


    林凡用青木之氣修補好狼嘯四肢傷勢,但對現在的狼嘯而言,一切都不重要,他沉浸在不可置信的真相中。


    不知多久。


    狼嘯抬頭,雙眼通紅,淚流滿麵,“道長,那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誰啊?”


    林凡道:“你連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誰,貧道又如何能知道呢,你魂魄與他們相連,貧道所看到的,你也看到了,何不自己想想,你到底是誰?”


    狼嘯愣神在原地,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迷茫與不解。


    那一幕幕畫麵對他的衝擊太大。


    數十年的認知被推翻。


    換誰都無法接受。


    突然,狼嘯抬頭,凝視著林凡,“不,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你用妖法給我造成的假象。”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狼嘯無法接受,朝著遠方奔跑而去,遠遠的還能傳來‘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的聲音。


    黑虎跟隨,離開的時候,多看玄顛一眼,那眼神好似說,你踏馬的給虎爺爺等著。


    林凡偷偷給黑虎的菊花施展了一個小小的爛瘡法。


    不算重,算是小懲。


    唯一的壞處就是坐立難安,容易出血,尤其是解大手的時候,會非常痛苦。


    逃跑的黑虎甩了甩幾下尾巴,覺得某個部位有點異常。


    狐妲己看到道長施法的指印,又發現黑虎某部位的不自然。


    瞬間明悟。


    就說嘛,道長的小心眼是一直存在的,就從未消失過。


    “道長,他不會瘋了吧?”貓妙妙問道。


    “沒有,他隻是不知道自己是誰而已。”


    “那他到底是誰啊?”


    “他呀,現在可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


    貓妙妙覺得道長騙人,真沒看出他哪裏是幸福的人,整一個瘋瘋癲癲,就跟傻麅子似的,果然大塊頭都傻乎乎的。


    她這點可沒有偏袒道長。


    正常情況下的道長很正常,但變身後的道長,就好像不太聰明似的。


    當然,她可不會說出來。


    姐姐偷偷跟她說過‘道長小心眼’,這話怎麽能說了,一旦傳出去,那肯定是我妙妙傳的。


    而我妙妙就不會告訴姐姐,畢竟如果道長知道,那肯定還是我妙妙自己傳的。


    “走,咱們尋找妖魔去,貧道最近手癢的很,沒有妖魔除的日子,貧道真的好無趣。”


    林凡懷念曾經殺殺殺的時光。


    真的刺激。


    對提升道心是真的有用。


    ……


    古塔林。


    此地樹木繁多,常年籠罩著無法散去的瘴氣,不管是什麽樣的氣候,哪怕烈焰高掛當空,這裏總是顯得詭異陰森。


    此時,有大量的馬車行駛著,伴隨在馬車周圍的人,氣色很差,精神不佳,沒有誰能有笑臉,全都麵露苦色。


    “停下,歇一歇。”一道女聲傳來。


    顏輕語看向周圍的情況,哪有曾經輝煌。


    他妹妹死了,老祖也死了。


    如今的顏家與曾經的輝煌徹底告別,隻能帶著家當逃離,尋找合適的地方,重新發展,希望能重現輝煌。


    她看向顏家眾人,一個個頹廢無比,毫無鬥誌。


    “該死的玄顛妖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顏輕語憤怒到極致,偌大的數百年望族,如高樓一般轟然倒塌。


    在老祖慘死的消息傳迴來的時候。


    沒人能夠壓製。


    家族裏的一些人開始活躍起來,有的偷偷帶著東西離去,有的與她抗衡,不願聽從她的話,甚至連族內一些入贅的狗男人都開始反抗起來。


    這一切都搞得她很累。


    好在還有些族人站在她這邊,穩住局勢,帶領大部分的財富離開了琅琊。


    忽然,周圍陰風陣陣。


    “這不是顏家的人嘛,怎麽好端端的來到了古塔林。”


    周圍陡然傳來沙沙的響聲。


    所有樹木的枝幹都在扭動著,這讓顏家眾人大驚,警惕的看向周圍。


    顏輕語道:“柳姥姥,顏家借路入過此地,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問題?問題可大咯。”


    陰惻惻的聲音在四周響徹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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