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敏感受著他寬闊的胸膛,感受著他擁抱著自己的溫柔和小心翼翼,她忍不住的又往他的懷中靠了靠。


    已經整整三年了,他都沒有再這樣觸碰過自己。


    真好。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靠在他的懷裏就好了,但是他的這份溫柔似乎並不是為了自己。


    喬浚慌張的撐著她,蹙了蹙眉道:「我帶你迴病房。」


    竇敏的雙腳無力,無法邁動。


    喬浚將她橫抱而已,大步走去病房。


    竇敏躺在他的懷裏,雖然全身都難受的厲害,可嘴角卻掛著幸福的笑容。


    ……


    迴到病房。


    喬浚將她輕柔的放迴床上,馬上叫陸忱西過來。


    竇敏躺在床上看著他焦急的樣子,心中那麽的開心,但是一陣困意猛烈的襲來,她用力的支撐著雙目,還想再看看他的臉,再看看他為她著急的模樣,可是雙目卻沉的睜不開,一點一點的閉合,然後又一次深深的陷入黑暗之中。


    陸忱西匆忙的趕來。


    「她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她可能是病發了。」喬浚沒有說她變成了竇敏,因為那也許是短暫的,畢竟小默的心髒還活著,還在跳動。


    陸忱西馬上為她檢查。


    喬浚站在一旁,盯著她那張沉睡的臉。


    她會迴來的。


    她一定會迴來。


    無論如何,他必須要讓她迴來,可是……可是……有什麽辦法能夠確保她會迴來?他縱使有再大的能力再多的金錢再無人能及的權力,也沒有辦法掌控一個靈魂的去留。他真的好害怕她會就這樣消失,看不見,摸不到,忽然之間就從他的眼前,從他的世界,從他的整個人生中消失。


    不行!


    真的不行。


    如果沒有她,他會活不下去,如果沒有她,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還有什麽意義?


    小默……


    小默……


    求你了,迴到我的身邊,不要離開我。


    我不能沒有你。不能!


    陸忱西為她檢查好身體後,馬上幫她輸液,治療,在她慢慢穩定下來後,他才鬆了口氣。


    「應該是沒事了,不過她是真的不能再下床走動了,等她醒來後,你好好的勸勸她,不能任性了。」


    陸忱西說完話,長時間的沒有聽到迴應,馬上轉頭去看喬浚。


    他十分驚訝。


    喬浚一向都是一張冷漠淡然的臉,而且非常的穩重,就算再過慌亂也能夠快速的調整,可是現在,他的臉色不但白的嚇人,雙目之中竟然充滿著恐懼,整個表情都好像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同時,充滿著絕望。


    陸忱西疑惑道:「你怎麽了?」


    「……」喬浚還是沒有迴過神來。


    陸忱西走近他,輕輕的推了一下他的手臂,微微大聲的叫著:「喬浚?」


    喬浚驚慌的迴神,迴神後馬上詢問:「她怎麽樣了?」


    「已經沒事了,你剛剛是怎麽迴事?」


    喬浚整理著自己的表情:「沒什麽。」


    陸忱西以為他是害怕言默就這樣死了,所以安慰著:「你不用這麽擔心,我雖然還沒有找到治癒她的辦法,但是我可以保證,在這一個月內,她不會有事。」


    喬浚點了點頭。


    「謝謝。」


    最近這兩個字說的真的特別多,而且最近他也感受到自己在很多事情上麵,竟然那麽無力,一點點忙都幫不上。


    陸忱西也很意外,他今天竟然一次又一次的失常。


    看來他是真的非常擔心言默,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應該也會是他現在的模樣,不過他已經徹底的放下了,在跟芮兒相處的這幾個月來,他發現芮兒真的是個特別好,特別善良,特別可愛,而且特別招人喜歡的女孩,她的單純和純淨總是能夠淨化他的煩躁,而她的包容總是能讓他沒有任何煩躁。


    他已經愛上她了。


    這輩子,能夠遇到這麽好的女孩,是他最大的幸運,還好他沒有錯失。


    嘴角微微的勾了一下,他輕聲道:「我先出去了,有什麽事再叫我。」


    「嗯。」喬浚輕聲迴應。


    陸忱西離開病房。


    喬浚的雙腳猶豫的走到床邊,垂目盯著她的臉。


    他很想撫摸她的臉,很想牽起她的手,但是他不知道現在的這個,是他的言默,還是竇敏。


    他不想觸碰竇敏,一點都不想。


    「小默……」


    他忽然輕聲的叫著她。


    雖然剛剛她變成了竇敏,但是小默一定還在她的身體裏,也許,她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就像在手術室elle說的那樣,人類的每一個器官都非常的奇妙,意誌也非常的神奇,她那麽愛他,一定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小默……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累,很疲憊,你一定很想好好的休息,但是我不能沒有你,孩子也不能沒有你,你一定要迴到我的身邊,你一定不能離開我,真的,真的不能,如果沒有你在,我會也不會活下去,這個沒有你的世界我不需要,我隻想跟你去同一個地方,地獄也好,天堂也好,作對孤魂野鬼也好,我隻想跟你在一起……小默……別離開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他說著伸出手,輕輕的牽起她的手。


    ……


    一天一夜。


    言默一直睡著,一直睡著……


    她跟竇敏一樣,被一片漆黑緊緊的包裹,動不了,喊不出,無法掙紮,不過在黑暗之中,她聽到了聲音,聽到了喬浚的聲音,依舊是那麽的好聽,那麽的低沉,但卻又帶著濃濃的不安和濃濃的心痛,還有一絲絲的哽咽。


    他在叫她。


    他想要讓她迴去,迴去他的身邊。


    是啊。


    她不能在這片漆黑之中,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迴到他的身邊才行。


    她用力的掙紮,用盡自己所有能用的力量和意誌,可是卻還是無法逃脫這片黑暗的緊緊包裹,不過,忽然之間,她又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小默?」


    她叫著她,竟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姐姐。」這一次,她竟然能夠開口說話了。


    竇敏看著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會在我的夢裏?你是來向我報仇的嗎?」


    「我不是來向你報仇的。」


    「那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姐,你能聽我說嗎?」


    「說什麽?」


    「說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一切。」


    「這段時間?」


    「你不知道嗎?已經過去整整一年多了。」


    「一年?」


    竇敏一臉的不可置信。


    原來她睡了一年。


    她就覺得自己睡了好長好長時間,不過這是真的嗎?也許這也是一個夢吧?也許眼前的妹妹也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不過,感覺卻很真實,特別特別的真實。


    「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她好奇的問。


    言默開始徐徐道來。


    「你出院以後,在某天晚上醒來的時候,我就借用你移植的心髒在你的身體上復活了,我遇見了喬浚,很快就被他發現我是當年跟他在病房相遇的小女孩,一開始他非常的霸道,強留我在他的身邊,但是慢慢的,他對我的好,對我的關心,對我的照顧,對我寵愛,讓我不由自主的愛上了他,我們在一起很開心,很幸福,還經歷了很多的事,而我的心髒因為幾次打擊變的越來越脆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一旦這個心髒不再跳動,我就沒有辦法借著你的身體繼續活著,我會從這個世界消失,我會離開他,離開我們的孩子……」


    「孩子?」竇敏有些驚訝。


    言默一臉幸福道:「我為他生了一個孩子,是一個女孩。」


    竇敏十分震驚。


    他們竟然有了孩子?


    果然。


    在結婚當晚,他們正式圓房的時候,喬浚突然提起以前的事,她雖然跟妹妹的聲音很像,臉也一模一樣,但是她們的記憶卻是完全不同的,她根本就沒有去過那間病房,根本就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她本來是想要找個藉口旁敲側擊的問她,但是她又害怕露餡,害怕被她發現,然後失去喬浚。不過在她馬上就要成為喬浚的女人時,她因為那個問題,暴露了自己,永遠的失去了他。


    他還是找到了。


    他如願以償,跟自己最愛的那個小女孩開心的生活,幸福的生下寶寶。


    心中那麽苦澀,但是她卻又感覺不到自己的心髒。


    她的心髒早就已經死了。


    「姐……」言默深深的叫著她。


    竇敏看向她的臉,看著她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言默接著道:「你能再把身體借給我一段時間嗎?」


    「你還想霸占我的身體?」


    「我隻是不想這麽突然的離開他。」


    「那我呢?我也不想離開他。」


    「姐……我求你了。」


    竇敏的眸中慢慢出現一絲憎恨。


    她太自私了,就算喬浚喜歡的是她,可她才是喬浚真正的老婆,她不但藉由自己的身體復活,還搶走了她的老公,先在還要讓她再讓他們兩個重聚在一起。這憑什麽?憑什麽?


    言默也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但是她沒有辦法,隻能直接道:「就當是你對我的補償。」


    「補償?」


    「我的死,你不是也有參與。」


    竇敏慌得後退兩步。


    「你已經知道了?」


    「原本我是忘記的,但是後來我想起來了,在我臨死前,你出現在我的麵前,不停的跟我道歉。」


    「是,是我跟程天澤一起把你害死的,我為了自己能活下去把你的心髒換到我的身體裏,但你已經霸占了整整一年,這還不夠嗎?」


    「你覺得人的一輩子,是用一年可以換來的嗎?」


    「可是我愛他。」


    言默同樣道:「我也愛他。」她接著又道:「而且他也愛我。」


    竇敏無言以對。


    她是個騙子,是個殺人兇手,她不管是麵對她還是麵對喬浚,都是那麽的無地自容,但是她依舊不想把自己最愛的人讓任何人,即便是自己的親妹妹,即便她曾決定跟他離婚,可是她的心依舊是捨不得。


    「姐,我的心髒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你就再給我一點點的時間,讓我跟他好好的道別,你也不想看到他傷心難過不是嗎?我求你了,我真的求你了,求求了,你就再讓我見見他吧,你就再讓我陪陪他吧……」


    竇敏眼中閃著淚花。


    她一步一步的後退,不停遠離她,陷入黑暗之中。


    言默的身體動不了。


    她看著她,絕望的唿喊著:「姐——姐——我求你了——求你了——」


    ……


    猛然的睜開眼,言默愣愣的看著雪白的屋頂。


    喬浚看著她醒來,並沒有如往常一樣的說著『醒了』,而是猶豫的看著她,看著她的臉,確認著她現在到底是誰。


    言默漸漸的恢復神情。


    剛剛的那個夢那麽清晰,她的唿喊那麽聲嘶力竭,雖然姐姐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但是她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還是同意讓她迴到了他的身邊。


    眼角湧出淚水,她看向喬浚。


    喬浚對上她的眼目,瞬間認出了她,立刻將她抱住。


    「你迴來了?」他那麽開心,那麽開心,開心的眼眶酸澀,眼角濕潤。


    言默的雙手也將他抱住。


    「我迴來了。」


    「不要再離開我了,永遠都不要再離開我。」


    言默並沒有答應,而是笑著道:「我這不是迴來了嗎,我隻是睡了一覺而已。」


    喬浚的雙臂不停的用力。


    言默雖然感覺到疼痛,但是卻沒有製止他。她也希望他能更緊的將她抱著,更希望自己靈魂能夠進入他的身體,這輩子永遠都跟他在一起,一分一秒都不分離。


    長時間的擁抱後,言默實在是太痛了。


    「好啦,放開我吧,我的骨頭都快被你弄斷了。」


    喬浚的雙臂慢慢鬆開力道。


    他放開她,然後看著她。


    沒錯。


    這個是他的小默,她真的迴來了。不過,她會不會再次離開他呢?


    不行。


    必須治好她的心髒,不論用什麽辦法。


    言默也同樣盯著他的臉,然後開心的笑著。她不想露出難過的表情,至少,在最後的這段時間,她想要跟他幸福的度過,不過她雖然跟姐姐說是來跟他道別的,可是道別的話語卻怎麽都沒有辦法從嘴邊說出來。


    她不想離別……


    「喬浚。」她忽然叫他。


    「嗯?」喬浚迴應。


    「我想叫端木過來。」


    「為什麽?」


    「因為她是我的好朋友,而且有些事情我想跟她說。」


    「說什麽?」


    「說我是言默的事情。」


    「她不是已經知道了。」


    「她好像一直誤解我是跟姐姐調換了身份,我想跟她說實話,我不想欺騙她,唯獨不想欺騙她。」


    喬浚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他坐在床邊,摟過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這種事情等以後說也來得及,等你的身體好了,我們帶著孩子一起迴國,然後你再跟她說。」


    言默知道他話中暗藏的深意。


    她苦澀的抿了一下唇,裝出生氣的樣子,任性道:「我就是要叫她來。」


    喬浚真的不喜歡這樣。


    就好像她有什麽身後事要跟律師報備一樣,他不希望她有這樣的念頭,當一個人已經準備好死亡的時候,那就是放棄了活著,如果連她自己都放棄了,那就算是華佗再世,也不可能救得迴她的生命。


    「別鬧了,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喬浚說著就將她放躺下來。


    言默對他伸出手,依舊執著:「把手機給我。」


    「你先休息。」


    「手機。」


    「聽話。」


    「手機。」


    喬浚無奈的看著她。


    言默威脅:「你想讓我親自去搶嗎?你不怕我再昏倒了?」


    喬浚沒轍的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放在她的手心。


    言默接過手機馬上打通端木佳的手機。


    「餵?」


    「端木。」


    「默默?你怎麽樣了?身體還好嗎?這麽長時間一直都聯繫不到你,你到底上哪去了?居然連我也瞞著,也太不夠意思了,絕交,我要跟你絕交。」


    「我現在在醫院。」


    「什麽?」


    端木佳立刻高調驚道:「怎麽了?怎麽進醫院了?沒事吧?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我的寶寶雖然隻有2400克,但是很健康。」


    「……」


    端木佳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沉默了好幾秒才驚喜道:「你生了?」


    「是啊,一個星期前就已經生了。」


    「那怎麽現在才告訴我?」


    「我身體不太好,昏昏沉沉的老是睡覺。」而且她現在這麽虛弱,不想讓別人再為她擔心。


    「男孩女孩?可愛嗎?」


    「女孩,我生的寶寶,當然可愛了。」


    「真是太好了,你順利生下了寶寶,這幾個月真是擔心死我了,弄的比我自己生孩子還要緊張,而且每隔一天我都會打電話問喬翊,看看他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情況。」


    「你打電話給他,確定是因為我?」


    「你什麽意思?」


    「一定要我說明白嗎?那好,你跟喬翊進展到什麽階段了?」


    「我跟他?別開玩笑了。」


    「哦,我明白了,已經到了隔一天就打電話的階段,是不是等到天天通話的時候,我就可以喝喜酒了。」


    「你這是故意打電話來氣我對嗎?」


    「哈哈哈……」


    言默忍不住的笑,但是笑的有點用力,又有些咳嗽。


    喬浚馬上倒杯水給她。


    端木佳在電話裏也緊張道:「你沒事吧?」


    言默喝了口水。


    「沒事。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讓你過來看看我的寶寶。」


    「你現在在哪?喬浚終於肯暴露你的行蹤了?」


    言默輕笑的迴答:「我在美國舊金山的醫院,你快點來吧。」


    「快點?你很急嗎?」


    言默剛剛有些語失,馬上笑著彌補:「隻是想讓你快點來看看我家寶寶,讓你羨慕一下,也快點跟喬翊結婚,生個寶寶出來。」


    「你能不能不提他?」


    「好吧,不提了,那你來的時候,記得把他帶上。」


    「你……」


    「好啦,我要休息了,掛了。」


    言默說完就掛斷電話,然後將手機還給喬浚。


    喬浚看著她,深邃的雙目帶著一絲怒氣。


    剛剛她的話他可是聽的一清二楚。


    快點?


    她是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住了嗎?


    她怎麽可以這樣放棄自己呢?


    「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他突然堅定的說著。


    言默的心一震。


    她看著他怒氣的雙目,同樣道:「我也不會離開你,我會永遠的在你身邊。」不論是人還是鬼,她會一直守著他,一直一直……


    喬浚能夠感受到她話中的深意。


    他突然轉身,大步走向房門道:「你休息吧,我去找陸忱西。」


    言默看著他的離開。


    在房門打開又關上的那一刻,她的眼角落下晶瑩的淚水。


    她也不想離開……


    她也想永遠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已經不行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已經到了極限,她更能感覺到姐姐就要徹底的奪迴自己的身體了。


    如果她那一晚沒有死就好了。


    如果在她活著的時候能夠再一次與他相遇,與他相愛,與他幸福的結婚,生子,伴他到老,她就算是沒有下輩子,就算這輩子魂飛魄散,她也心滿意足了。


    雙目閉合,淚水一顆一顆的流下。


    好想活著……好想……好想……


    好想……


    ……


    在接完言默的電話以後,端木佳就馬不停蹄的跟著喬翊一起來到了美國。


    她連門都沒敲,直接將房門打開。


    言默此時並沒有睡覺,她不想讓自己睡,她不知道自己睡下後,還能不能再次醒來,所以她一直忍耐,用力的忍著。


    一看到端木佳,她馬上笑了。


    「你來了?」


    端木佳看到她卻是十分的擔心。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不過短短幾個月沒見而已,她怎麽瘦了一大圈,麵頰消瘦的都已經凹陷下去了,而且氣色非常的不好,神情也變的淡淡的,就像……就像快要死掉的人一樣。


    呸呸呸。


    她在心中將剛剛的想法打消。


    她才不會死了,絕對不會。


    嘴角有些僵硬的揚起,然後坐在床邊道:「我來了,寶寶呢?」


    「在嬰兒房,一會兒護士會推過來。」


    「起名字了嗎?」


    「還沒有。」言默說著看向臉色不太好的喬浚:「某人答應了會想一個好聽的名字,可是遲遲都想不出來,看來聰明人的智商有的時候也會下線。」


    「哈哈哈……」端木佳笑的有些幹。


    喬翊隨後趕來,本想抱怨端木佳太著急,但是在看到言默的病容時,他也驚到了,然後輕聲的叫著:「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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