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斌站在門外,聽著門內的聲音。


    看來要忙活一陣子。


    他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按照以往的數據,大概計算了一下喬浚發泄的時間,然後按照這個時間,上了一趟頂樓,在頂樓的休息室選了一套全新的黑色西裝和一雙黑色的皮鞋,還有經過消毒的濕毛巾和幹毛巾,重新迴到11樓的那間房門口。


    剛剛好,裏麵安靜了下來。


    「阿斌。」


    門內傳來喬浚冷冽的聲音。


    徐斌轉身打開房門。


    剛剛那三個男人已經全部都躺在地上,滿身是傷,滿臉滿頭都是血,已經完全看不到他們樣子,還有兩個正在吐血,很明顯是內髒受了傷,剩下的那一個不停的抽搐,奄奄一息快要死了,而喬浚的手上,鞋上,身上,也染滿了他們的鮮血,唯獨隻有臉上還是幹淨的,但表情卻尤其嚇人。


    徐斌走過去,先將濕毛巾遞給他。


    喬浚擦了擦手,將毛巾丟在地上。


    徐斌又拿幹的。


    喬浚將手擦幹,同樣丟下。


    徐斌伸出雙手幫他脫下身上的西裝,換上幹淨的,然後將鞋子放在他的腳邊,待他換好以後,他從房間的角落拿過一把椅子,用換下來的衣服擦掉上麵的灰,搬到喬浚的身後。


    喬浚坐下,抬起左腿,疊放在右腿上。


    徐斌看著地上稍稍緩過氣的三人。


    「現在有話問你們,誰迴答的最快最誠實,我會考慮幫他叫醫生。」


    三個人都看向他。


    他們哪還敢說謊,都急切等他快點發問。


    「6月15日的那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強暴了一個女人?」


    「是。」


    「是。」


    三人爭先恐後的迴答。


    喬浚的冷目怒瞪著他們,好像一隻猛獸要將他們吃了一般。


    三人恐懼的避開視線。


    徐斌接著問。


    「是誰讓你們這麽做的?」


    「沒有。」


    其中一人搶得先機。


    「沒有?」


    徐斌這次隻是疑惑的重複,另一個也急著搶答。


    「那天我們喝完酒迴到工廠,就看到那個女人躺在地上,我們都喝醉了,很長時間都沒碰過女人,而工廠那時停工,又沒有人,我們就想著爽一下,然後就把那個女人給……」


    「閉嘴!」


    喬浚厲聲。


    三人嚇的全身都發抖。


    房間內瞬間變的鴉雀無聲,氣氛凝重的讓人都不敢喘息,隻能秉著唿吸,但在這種時候,徐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趕忙接聽。


    「餵?好,你發過來吧。」


    徐斌簡單的說完,手機又響了一聲,他打開一個簡訊,裏麵是一段視頻,他看著視頻的內容,臉上立刻露出了震驚,馬上彎下腰,在喬浚的耳邊輕聲道:「喬總,有個東西您要看一下。」


    喬浚冷冽的雙目微微移動。


    徐斌將手機拿到他的身前。


    喬浚看著手機上的那段視頻。


    視頻是一處十字路口的監控,監控上是一輛車從那裏開過,那輛車正是言默出車禍時開的,那條路也是她自殺的附近,而坐在裏麵的人放大後,正是言默,那張臉的的確確就是她,但不對。


    喬浚的視線再次看向那三人。


    「說,你們最後看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是什麽樣子?」


    三人不像剛剛那般積極,都猶豫的沉默著。


    「給我說!」


    喬浚低吼,空蕩蕩的房間內迴蕩著他憤怒的聲音。


    其中一人戰戰巍巍的開口:「好……好像……死……死了……」


    「沒死!」


    另一個人趕緊否認。


    喬浚冷目瞪著他。


    他顫抖著:「我……我們玩完後,她……她的確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但還有氣,雖然很虛弱,但真的還有氣,而且……而且我們把她丟到工廠後的小樹林時,我看到她動了一下,她沒死……她肯定沒死……我們沒殺人……我們就是喝醉了,沒忍住……」


    「對。」


    第三人接著道:「我、我也看到了,而且第二天我還特意去小樹林看了一眼,她……她不見了。」


    喬浚已經推測出來了。


    程天澤打暈言默後,給她灌藥,把她放在這三個醉鬼出入的地方,讓他們強姦言默,然後在他們把言默丟出去後,程天澤再帶迴已經奄奄一息的她,接著製造她自殺的假象,但已經被折磨成那樣的言默跟沒就沒有力氣去開車,所以剛剛視頻裏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言默,而是她的雙胞胎姐姐,竇敏。


    竇敏跟言默長得一模一樣,竇敏假扮言默開車,做出言默要自殺的假象,留下她要自殺的線索,最後才真正的殺了她,而竇敏跟程天澤之間一定做了交易,這個交易顯而易見,是言默的心髒,竇敏需要言默的心髒來給自己續命。


    那個女人……


    喬浚的手抓著椅子,似乎要將椅子捏碎一般。


    她不但欺騙他,假裝成言默,讓他娶了她,現在還害死了言默。她們可是親姐妹,她一直弱質纖纖,單純無害的樣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真是可恨!可是他又沒有辦法再找她報復。


    該死!


    喬浚猛然從椅子上站起。


    躺在地上的三人齊刷刷的顫抖。


    喬浚大步走房門,隻丟下三個字:「處理了。」


    徐斌對著他的背脊低下頭,領命:「是。」


    三人聽到這樣的話,都意識到自己死到臨頭,他們掙紮著求饒,眼淚和血水融合,但還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


    言氏集團,研發部,經理辦公室。


    言默一整天都有些神情恍惚,腦袋裏一直盤旋著程天澤說的那句話,一直想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而且還有一種恐懼,恐懼程天澤和姐姐之間的事情跟她有關。


    應該不會這樣吧?


    那可是她的雙胞胎姐姐。


    就算她們從小分開,甚少聯繫,但血肉相連是無法改變的。


    「竇經理?」


    言默聽到聲音猛然迴神。


    她看著辦公桌前的小劉。


    「怎麽了?什麽事?」


    「這是你要的資料和數據。」


    「啊,謝謝。」


    「竇經理,你臉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沒事,我洗個臉就好了。」


    「那你多注意,不舒服的話一定要休息。」


    「我會的,謝謝。」


    「我先出去了。」


    「好。」


    小劉離開後,言默看著手中的資料和一些反鎖的數據,她沒看幾行腦袋就又開始想那件事,她心煩的放下資料,走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下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清醒,專心工作,但是,當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時,雙目卻不自覺的盯自己的那張臉,不,那不是自己的臉,而是姐姐的臉。


    就算她們是雙胞胎,就算其他人很難分清,但她們自己卻非常清楚她們的不同之處。而這樣麵對著鏡子,她就好像在看著姐姐一樣,就好像在跟姐姐麵對麵對視一樣。


    忽然!


    明明無人的洗手間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對不起……」


    誰?


    誰在說話?


    「對不起……」


    言默馬上轉身,掃視洗手間的每一個角落,的的確確是沒有人,但是剛剛真的有人在說話,那聲音就好像直入腦中一樣,而且聲音特別熟悉,跟自己的很像,好像是姐姐,是姐姐在跟她說話。


    她再次看像鏡子,瞪大雙目看著姐姐的臉。


    「對不起……對不起小默……」


    果然,是姐姐。


    是姐姐在說話。


    但這並不是什麽靈異現象,而是她腦中的記憶。


    可能是因為程天澤給她灌了大量的藥物,導致她的腦神經出現了問題,記憶片片斷斷,在受到一些刺激的時候才會想起某一段,而這一次是因為程天澤的那句話,讓她又想起了一些遺忘的記憶,是關於姐姐的。


    在她被人強姦之後,她好像見到了姐姐。


    姐姐看著她,姐姐在向她道歉,不停的道歉,那麽傷心,那麽難過,眼中還帶著淚水,但卻殘忍的對她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小默……真的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我真的太愛他了……我不想離開他……我不想死……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救救我吧……救救我……請你救救我……」


    言默瞪著鏡中的『竇敏』,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眼球滿是痛苦的血絲,淚水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


    她知道程天澤跟姐姐之間的關係了,她也知道程天澤跟姐姐做了什麽交易,得到了什麽東西。


    他們是合謀的關係。


    他們合起夥來,一起陷害了她,害死她,然後姐姐從她的身體裏,得到了一顆健康的心髒。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姐姐會變成這樣?


    即使她們聚少離多,但小的時候姐姐跟她的感情非常好,她到現在都不曾忘記,她是打從心底裏的喜歡姐姐,在知道她生病的時候,她用盡了辦法從美國偷偷迴來看她,平時也總是想方設法的聯繫她,哪怕隻是跟她說一兩句話,她都會開心的整整一天都在傻笑,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她那麽喜歡的姐姐會變成了殺她的兇手之一?


    言默的手揪著胸口的心髒。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為了自己,親妹妹又如何?骨血相連又怎麽樣?


    她忽然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她慌張的走出洗手間,身體搖晃的扶著牆壁向前走。


    研發部的人看到她,見她臉色難看,神情異常,而且腳步飄忽,擔心的過來詢問:「竇經理,你怎麽了?你這是要去哪?」


    去哪?


    她不知道,她就是想要透透氣。


    她喘不過氣,她快要窒息了。


    言默沒有迴應,加快腳下的步伐,連電梯都沒敢進,直接順著牆壁走進樓梯間,一層一層的下到一樓,然後走出言氏,走在大街上。但偌大的帝都,偌大的世界,她竟然找不到一處可以讓自己好好喘口氣的地方。


    她不行了。


    她雙腿一軟,就要摔倒。


    但就在她傾倒的時候,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進一個寬大溫暖的胸懷。


    她抬起頭,看著這個人的臉。


    「忱西……」


    陸忱西早上雖然離開了,但是他完全沒有辦法專心的在醫院工作,更不能接任何的手術,所以他請了假,又迴到這裏,又來等她,明知喬浚在下班的時候會來接她,但哪怕是一眼,他也想要看看她,隻是沒想到還沒下班,她就從言氏走了出來,腳步那麽不穩,神情那麽慌張,他擔心的馬上跟過來,及時抱住了她。


    言默看著他的臉,看著他溫潤的雙目。


    她崩潰的哭泣,抓著他的衣襟痛苦的質問:「為什麽……為什麽他們都想我死?連我的親人都想我死?為什麽會這樣?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為什麽要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團糟?為什麽不讓我徹徹底底的死了?為什麽要讓我想起這麽多事?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陸忱西看著她眼中的淚水,他心痛的抱住她。


    「你沒有錯,你沒做錯任何事,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這樣。」


    「啊啊啊啊啊————」


    言默在他的懷中痛苦的大叫,然後推開他,抓著自己的心髒,瘋狂道:「都是因為這顆心髒,全部都是因為它,如果沒有它就好了,如果它不再跳動就好了,都是它的錯,它的錯,它的錯……」她每說一次,就用拳頭用力的敲打自己的心髒。


    如果不是因為它,姐姐就不會這樣,她也不會復活,就算她死的冤枉,但她不用這麽痛苦。


    她真的好想把這顆心髒挖出來,狠狠的捏碎在手中。


    陸忱西馬上抓住她的手製止她。


    他張開嘴衝動的想要叫她小默,但卻又想到她不想自己知道她的真正身份,他硬生生的吞迴那兩個字,換成另外的稱唿:「竇小姐,你冷靜一點,你到底出了什麽事?你跟我說,我可以幫你。」


    「你幫我?」


    言默看著他的臉。


    那是她最愛的男人,是她愛了整整三年的男人,是她迫不及待想要嫁的男人……


    但是他看起來那麽遙遠,就算站在自己的麵前,她都不敢伸手去觸碰他,因為她怕了,她怕再跟他扯上關係,喬浚會又一次掐住他的脖子殺他,而且她也沒有資格了,她被喬浚親吻了那麽多次,被他看了那麽多次,昨天還幫他做了那麽羞恥的事情,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去愛這個男人,更沒有資格再依靠這個男人。


    她倉皇的後退一步。


    陸忱西的心瞬間涼了一分。


    她對著他搖頭:「不……我不需要你幫我……你離我遠點……離我遠點……」


    「竇小姐。」


    陸忱西叫著她一步上前。


    言默驚的轉身就跑。


    陸忱西立刻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言默完全受驚,瘋狂的掙紮,瘋狂的大喊:「你不要碰我,你離我遠點,別再靠近我,你走開,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離我遠點,越遠越好——」


    「不可能!」


    陸忱西咆哮著拒絕,並堅定的看著她:「我不會離開你,永遠都不會。」


    言默的看著他認真的眼眸,淚水模糊了視線。


    她張開口想要說話,但卻突然無力,整個人都暈了過去。


    陸忱西抱住她柔軟的身子。


    她的情緒太過激動,又那麽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心髒,她會暈倒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她的情緒會突然爆發成這樣?在言氏她遇到了什麽?是程天澤嗎?那個殺害了她一次的男人,又對她做了什麽?


    將她整個人抱起,走迴到自己的車前,小心翼翼的讓她躺在車後座,然後他坐上駕駛座,本想著把她送去醫院,卻又突然掉頭,開向自己的公寓。


    ……


    傍晚六點。


    喬浚的車準時停在言氏的門口。


    職員一個接著一個從言氏的玻璃大門內走出,但卻一直都沒有言默的身影,直到有人敲響他的車窗。


    「咚、咚、咚。」


    喬浚側目看向車窗外的人。


    是個女人。


    他雖然不認識,但在言默進言氏之前,他已經詳細的看過言氏集團的資料包括所有職員的資料,他記得這個女人是研發部的,好像姓劉。


    他降下車窗。


    小劉早上的時候就見過他,但這麽近距離的又看到他的臉,還是禁不住花癡了幾秒,然後才傻傻道:「喬總,你是來接竇經理的吧?」


    「……」


    喬浚沒有迴應。


    小劉又道:「竇經理已經走了。」


    「走了?」


    喬浚冷聲質問:「什麽時候走的?」


    「2點多的時候,她今天一整天臉色都非常難看,可能是生病了,有同事看到她從洗手間走出來,神情恍惚的就離開了公司。」


    神情恍惚?


    早上分開的時候她還很正常,怎麽就神情恍惚了?是昨晚沒睡好的關係?


    不對。


    總覺得有事發生。


    喬浚馬上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喬家的管家。


    「大少爺。」


    「夫人迴家了嗎?」


    「夫人並沒有迴家。」


    「如果夫人迴家,馬上打給我。」


    「是。」


    喬浚掛斷電話,又撥通徐斌的手機。


    「喬總。」


    「我給你十分鍾,調出言氏附近所有的監控,看夫人去了哪個方向。」


    「十分鍾?」


    「八分鍾。」


    喬浚冷厲的把時間縮短。


    徐斌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硬著頭皮馬上領命:「是。」


    如果不是喬浚身邊沒有電腦,他會在三分鍾之內黑入所有的監控係統,找到言默的蹤跡。


    小劉還站在車旁,看著他剛剛一係列帥氣又霸道的舉動,整個人都已經花癡了,完全被迷住了,但喬浚卻討厭除言默以外的任何視線,立刻將車窗上升,阻擋了小劉的眼神。


    小劉依依不捨的隻好離開。


    八分鍾後,手機沒響。


    喬浚完全沒有耐心的又打過去。


    電話剛一接通,徐斌就道:「對不起喬總,再給我十秒。」


    「……」喬浚深深的蹙眉。


    「找到了。」


    徐斌慌張的迴稟:「在2點23分的時候,夫人從言氏的大門走出,腳步非常紊亂,差一點就摔倒,但在摔倒前被陸醫生及時抱住。」


    「陸忱西?」


    「是,是陸醫生。他跟夫人好像在說什麽,夫人的情緒非常激動,夫人哭了,哭的很傷心,夫人跑了,但是被陸醫生抓住了,啊……」徐斌突然倒抽一口氣。


    喬浚急躁:「怎麽了?」


    「夫人暈倒了,被陸醫生帶走了。」


    喬浚的雙手用力的抓著方向盤,咬牙切齒的質問:「帶去了哪裏?」


    「往東走了,這不是陸氏醫療的方向。」


    「馬上給我查陸忱西現在的住處。」


    「是。」


    喬浚將車啟動,向東開。


    徐斌的動作雖然不如喬浚,但也很快,短短三十秒,他就查到陸忱西的公寓,轉告喬浚。


    喬浚想要快速衝到陸忱西的公寓,但現在是下班的高峰,車堵得要命。


    他憤怒的砸了一下方向盤,然後下車,丟下車,全速奔跑在馬路上。


    ……


    公寓內。


    陸忱西坐在床邊看著躺在他床上的竇敏,不,是言默。


    她們長的太像太像了。


    他忍不住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麵頰,這一刻,過往的記憶在腦中重現,但是整整三年,他把太多太多的時間用在工作上,他根本就沒有好好的跟她約過一次會,好好的跟她看過一次電影,但是她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其實現在他才意識到,他每次從繁忙的工作中迴過神來的時候,她永遠都會在他身邊,對著他笑。


    一個半月前。


    當言默的屍體放置在他的眼前,他整個人都愣了,傻了,除了後悔還是後悔,滿身滿心的,全部都是後悔。


    為什麽他沒有珍惜?


    為什麽他沒有抽出那麽一點點的時間去陪陪她?


    這一定是老天的懲罰,罰他再也看不到她微笑的臉。


    「小默……」


    他叫著她,沉痛的叫著她,卻又微笑的揚起嘴角。


    有些東西是科學無法解釋的,就算能解釋他也不管了,他現在隻知道她活了,她死而復生了,她就在他的眼前,就在他的床上,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總是把她遺忘,把她丟在一旁,他會守著她,陪著她,保護她,隻要是她想去的地方,哪怕辭了這份工作,他也會跟她在一起,一直一直的在一起。


    「小默……」


    他又叫了一聲,動情的俯下身,慢慢靠近他的唇,但……


    「咚咚咚咚咚咚……」


    公寓的門被急促的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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