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滅不定的火焰中,突然一名士兵跳出來,手裏拿著刺刀向李應元撲過來,李應元想也不想,一槍打過去,正好打中對方的腦袋。


    另一個士兵晃晃悠悠站起來,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上,看起來無比可怕,還想抬起手中的槍瞄準李應元。


    李應元把沒了用處的手槍扔掉,雙手握著長劍使勁捅過去,一劍就把對方的心髒刺穿,再把劍拉迴來。


    “村正”劍身上泛起薄薄的血芒,此時看起來竟然妖冶無比。


    李應元知道這時候不能心慈手軟,拿著劍,但凡看到穿著綠衣服人,就狠狠補一劍,不管對方有沒有死透,都不能讓他再站起來。


    補了幾劍,李應元突然覺得不對勁,這裏的屍體隻有五個,最重要的約翰.森科竟然沒有見到。


    模糊地感覺身側似乎有刺刀的閃光閃過,李應元急忙一劍揮過去,把瞄準自己的火槍往旁邊挪開,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險之又險,擦著李應元的臉劃過去,一下子讓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李應元收劍,往後退了一步,果然看見約翰.森科正拿著長槍對準自己。


    森科意外地沒受什麽打上,雖然看起來多處流血,樣子可怕,但都隻是皮外傷,並不怎麽影響戰鬥力。


    “果然是你。”約翰.森科哈哈大笑了起來,似乎一點都不害怕,甚至有一點暢快:“我就知道你肯定會過來,明國郎中,看我一會兒怎麽收拾你。”


    “這應該是我說的吧,上尉先生。”李應元抱著劍冷冷說道:“我們雙方的力量對比從六比一變成一比一,我看你拿什麽跟我鬥。”


    “別以為偷襲一次成功,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我會告訴你,拿著把破劍就想打敗拿著刺刀的好漢,那絕對是夢想。”森科絲毫不在意李應元手中的劍,狠狠地盯著他看,腳上卻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


    兩個人在火堆旁對峙了起來,一人拿吧長劍,一人拿著裝上刺刀的長槍,一時間竟是誰都奈何不得誰。


    “明國大夫,在殺死你之前我倒想問一下,這個琥珀佩到底是什麽東西?”森科硬拽下脖子上的琥珀金蟬佩,向李應元晃了晃。


    “這琥珀佩不是你從武藏府拿到的嗎,有什麽問題嗎?”李應元毫不在乎地問。


    “別跟我說謊,我自從拿到這東西,就沒睡過好覺,晚上老覺得有人在我耳邊嘀咕著什麽。而且,有時候我似乎又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你別跟我說這東西跟你沒關係。”森科上尉咆哮道。


    李應元有些明白過來,這金蟬道種雖然被道源所封印,但隻怕還是有些門道的,還記得當初跟武藏小次郎的兒子搏鬥的時候,就感覺到琥珀金蟬佩能觸發念經聲音,看來這還是佛門寶物,裏麵更有一些其他名堂。


    至於感覺到自己的存在,那更好解釋了,自己偶爾也能感應到琥珀金蟬佩,隻是那種感應非常晦澀,極為隱秘,次數也不多。


    “這琥珀金蟬佩在我們明國很有名。”李應元淡淡地道:“據說這東西是惡魔的禮物,凡事得到它的人都不得好死。


    你看,你原來是從一個小孩手上拿到的,那個小孩被你殺死;那個小孩其實是武藏小次郎的兒子,所以這枚琥珀佩原先是武藏小次郎的,但據我們所知,武藏小次郎也死了,不是嗎?”


    約翰.森科臉色突然大變,想說什麽,但李應元趁著他心神震動的當口一劍砍了過去。


    李應元也寶劍在森科的胳膊上留下一道劃痕,不過森科作為雇傭軍的頭領,格鬥經驗非常豐富,立即站穩腳跟,沉穩地跟李應元對決起來。


    李應元沒學過劍法,也沒學過武功,此時仗著寶劍鋒利,剛吃過百草精元丹體力充沛,快速用蠻力進攻,但收獲有限。


    森科格擋寶劍,又趁機反擊,反而在李應元身上留下兩三處傷痕,鮮血順著李應元的胳膊淌下,流到“村正”寶劍上,卻詭異地給寶劍劍刃添加一層紅芒。


    兩個人互相攻擊,李應元竟占不到什麽便宜,通常自己挨上兩三下才會給對方留下一道傷口。


    如果隻是比武,這時候應該認輸了,但兩人此時是生死對決,誰要退一步就要身死當場。


    李應元咬緊牙關,緊握著寶劍揮舞,漸漸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隻覺得隨著鮮血流到手中的寶劍,似乎觸及到什麽,手中的劍居然有種借著鮮血與自己越來越契合的玄妙感覺。


    當初布魯斯就說過這把劍非常妖異,自己也見過這把劍刃上透著一股詭異的血芒,很是邪異,此時揮舞著寶劍,竟感覺內心充斥著一種毀天滅地的欲望,隻想殺死眼前的一切生物。


    隻是,森科好像也是越戰越勇,每次被寶劍刺中,不是退縮,而是像受到什麽刺激似的,變得更加嗜血而瘋狂,配合他渾身的血跡,顯得愈加猙獰而可怕。


    這把“寶劍”由扶桑的高明匠人打造,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能使用的,李應元此時揮動長劍,竟有一絲人被劍所馭的征兆,甚至森科也受到一定影響。


    李應元突然有些明白過來,揮動長劍的時候催動金蟬道種,隻覺一股內力流動,心中善念升起,殺念減輕不少,不由大喜。


    但很快李應元就明白自己做錯了,善念太盛,就覺得渾身懶洋洋的,提不起什麽精神,竟想停下來不再跟人廝殺下去,嚇得立即停止催動金蟬道種。


    李應元在這邊忽而催動忽而道種,忽而又停止催動,深受善念和殺念交替產生的影響,森科不知怎麽的也受到影響,也是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臉色平和,無以自拔。


    感覺到耳中響起念經聲,李應元暗叫不好,以前跟武藏小次郎的兒子對決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場景,沒想到兩人此時是用武器對戰,竟也詭異地產生金蟬道種之間的共鳴,竟要陷入幻覺。


    恍恍惚惚中,李應元似乎又看到自己變身金蟬,趴在一尊巨大的佛像手掌上,在跟另一隻碩大的金蟬拚死搏殺,渾身浴血而半步不退。


    就在雙方殺得天昏地暗,把整個世界都攪動得翻天覆地的時候,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射到李應元眉頭之間,李應元心裏突然有一種明悟,不管是剛才的善念、殺念還是這經聲或幻覺,都不是自己的本意,而是別人強加給我的。


    有了這份明悟,李應元突然清醒了過來,大喝一聲把森科攻過來的刺刀往旁邊擋開,然後趁著森科陷入一片迷茫,隻知道直來直去地往前攻擊的當口,往身旁一跳躲開森科的刺刀。


    森科一刀落空,卻不知道往旁揮動防止李應元趁機攻擊,而是直接收槍後繼續往前直刺,似乎變成了隻會前刺的機器,別的招數一概不會。


    李應元心裏莫名一寒,知道自己清醒過來前恐怕也是這樣的,不過此時不是發感慨的時候,李應元一劍格擋開森科的刺刀,然後趁著森克把槍收迴去的時候不退反進,斜斜地遞出一劍,紮進森科的胸口。


    “怎麽可能...”森科忽然清醒了三分,看向李應元的眼神滿是驚愕:“你這是魔鬼的力量吧?”


    森科退了幾步,頹然跌倒在地,還想掙紮著站起來,但終究做不到,終於倒下,逐漸沒了聲息。


    此時,太陽逐漸升起,天地間逐漸被光明所充斥。


    李應元疲憊地靠在樹上,隻覺隨著早上的陽光照在自己臉上,一身的傷痛也在隨之消退。


    這一仗漫長而野蠻,但終究還是讓李應元贏了。森科在力量和技巧上或許勝過李應元,但心念的堅定方麵卻不如李應元,陷入幻覺而未能自拔,終究讓李應元趁機殺死。


    李應元把長劍收好,又從森科身上拿起琥珀金蟬佩,又把那些遊騎兵身上的火槍和財物包裹等收拾好,跟自己的家當一起,全部搬到一艘小船上,又把船推入海裏,一會兒就揚帆啟程。


    等到了海上,迴頭一看,隻見定海島處處燃起火焰,前日的亂局還沒有完全結束。


    不過,這些都跟他無關,等到了陸地,他將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作者注:


    有關定海的情節告一段落,接著就要開始真正的武功修煉和高潮情節了,還望大家多收藏多推薦,給作者一點寫作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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