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沒有後台,這也是個問題。”李應元自言自語了起來,轉過身,問鄭三官:“你覺得這事兒該怎麽做?”


    “劉三多就是個笨蛋,小人物,也就前一段仗著有點錢不知天高地厚而已。要真弄他,別說你這個士官級,謝普德跟前的紅人,就是陳長生都能收拾他一頓。


    不過,這家夥就是個泥巴一樣的東西,真要踢一腳還要嫌把你的鞋弄髒了呢。依我說啊,就讓他找個好一點的酒樓,擺一桌酒菜,讓他好好給你賠禮道歉,讓你出口氣再把他放了,怎麽樣?”鄭三官提議。


    李應元斜著眼看他,發現他說得很真誠,想了想便同意:“成,沒問題,兄弟的麵子不能不給。就找個機會,讓他好好出血吧。”


    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李應元也很想趁這個機會把劉三多的底好好摸一下。如果說拍賣會那天隻是懷疑,這些天的經曆已經讓李應元明白這劉三多秘密很多,一直到現在居然都查不出來他參加拍賣所用的銀子到底是誰給的,就是一個明證。


    英吉利人采用的作息方法很特別,就是以七天為一個星期,前六天工作學習,第七天休息,然後周而複始,一直循環。


    鄭三官告訴李應元,劉三多希望在這個星期的最後一天,也就是英吉利人說的星期日,在縣衙外的一座大酒樓擺酒道歉。


    到了那一天,鄭三官帶著劉香和劉三多在縣衙滿口等著,李應元帶著陳長生過去。


    這一天是休息的日子,英吉利人讓軍部的幾名學徒和剛招募進來做軍事培訓的幾個閑漢在門口站崗,這些人看到鄭三官他們還揮手示意。


    英吉利人占領縣城後,就禁止人們在縣衙門口擺攤,也就是門口五十米內不準有商販出現。


    不過因為縣衙人來人往比較多,而且跟著英吉利人的依附者們大多有錢,出手也大方,所以在縣衙門口五十米外逐漸形成了集市一條街。


    一到星期日,在縣衙裏待六天的學徒們就會成群結隊出門逛街,順便買吃的什麽的,所以每到這時候都是小集市人最多的時候。


    而這一天人又特別多,李應元覺得有些人多,但也沒放在心上。


    “李哥,上次拍賣會上是我不對,昏了頭,跟您作對,我跟您賠不是了。”一見麵,劉三多就向李應元賠個不是。


    “本來隻是個玩鬧的地方,大家過於認真了點,倒不用太放在心上。”李應元打個哈哈。


    “三多,好好跟應元哥賠不是。應元哥什麽身份,你都敢得罪,真是活膩了。”鄭三官哈哈笑著拍劉三多的肩膀。


    要是換個場所,李應元鐵定要以為鄭三官是在說風涼話了,但實際上鄭三官這話說得很認真。


    鄭三官帶著劉香和陳長生頭前走著,特意給兩個人留出空間談話。


    李應元跟劉三多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隨便聊些加入英吉利人以來的趣聞,倒是沒給人直接甩臉。


    當時在拍賣會沒有仔細看,但此時一看,這劉三多模樣倒是周正,但就是有點神不守舍,老是偷看周圍,這就有點賊眉鼠眼了。


    “放鬆點,我們都在這兒呢,你還擔心有人冒出來打你?”李應元開個玩笑。


    “是是,您在這兒,哪個不開眼的敢冒出來。”劉三多擦擦額頭上的汗,眼睛卻滴溜溜看著周圍:“一會兒我好好給您賠禮道歉。”


    “嗬嗬,言重了。”一看前麵三個人說說笑笑,走了有一段距離,李應元便壓低聲音說道:“其實不用那麽客氣,如果你劉三多能傳我幾手,教教我怎麽認出那些靈物和道種,我就感激不盡了。”


    “什麽靈物道種?”劉三多倒是一愣,似乎不明白他說什麽。


    “光棍眼裏不揉沙子,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就不用掩飾了。”李應元嗬嗬一笑,一派我明白的樣子,劉三多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時剛好走過一個賣糖葫蘆的,李應元本來還想說什麽,卻突然臉色一變,把剛想說的話又給吞了迴去。


    再走了十幾步,看了看周圍,李應元的臉色突然變得越來越難看起來。


    剛才一直沒注意,此時有心關注,才發現十幾名學徒和依附者們在集市裏唿朋喚友地挑東西,而集市上的商販們卻有意無意地把他們都圍攏起來。


    再往前看,隻見此次集市特別得長,隱隱約約,前麵還有數十米的樣子。


    “哎呀,前麵幾個別走得那麽快,要累死我啊。過來看看這個葫蘆怎麽樣?”路邊剛好有個賣小葫蘆的攤子,李應元自然地停了下來,招唿他們迴來看看。


    “老大,這麽點路就喊累,不行了吧?”陳長生笑著迴答,卻也乖乖地帶著兩人迴來。


    “這個葫蘆,顏色有點不正?”鄭三官隨便拿起一個葫蘆看。


    “那是你不會看。這葫蘆你得背著光看,要不然晃眼,還是我教你吧。”李應元笑著,把鄭三官拉到一邊看葫蘆,等到角落沒人注意的時候卻壓低了聲音:“鄭三官,我跟你說話,你就聽著,千萬別東張西望。


    咱們今天恐怕出門不利,恐怕要出事了,一會兒要往迴走,但絕不能讓人注意到。”


    鄭三官本能地想往周圍看,又停了下來,低聲問:“有什麽問題嗎?”


    “還是這個好,帶著龍頭的。”李應元大聲說話,然後又壓低聲音:“一會兒恐怕有人要搞事兒,我們要快點迴縣衙,提醒裏麵的人。”


    本來一直都好好的,但是剛才走過那個賣糖葫蘆的,李應元就出了一身冷汗。雖然那個人帽簷壓得低低的,身體還故意佝僂著,但李應元一眼就看出來此人就是當街刺殺謝普德和自己的那名刺客。


    那次刺殺是李應元經曆過的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印象深刻,又被安德魯用催眠的方式重新迴憶過一次,因此隻是瞄了一眼就把他認出來。


    裝著什麽都沒有認出來,走過十幾步後才不經意似的迴頭瞄一眼,發現那個刺客並沒有認出自己,但在跟周圍的一些人打著手勢招唿,暗暗指著那些買東西的依附者們。


    李應元突然明白過來,這集市裏很多人都是刺客的同黨,目標就是集市裏的依附者們,身上的冷汗就立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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