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宇智波佐助並未真的在意。


    那六道佩恩,作為類似於傀儡師的遠程操縱忍者。


    以對方這個等級的實力來看,在本體附近,布置一些防禦結界。


    也的確算不上是令人太過意外的事。


    但很快,四周的變化,便打破了宇智波佐助的最初預想。


    “是紙?”


    原本,佐助以為這隻是常見的地形變化的結界忍術。


    然而,轟鳴之中,宇智波佐助卻清晰看到,那裂開的大地縫隙裏,斷層看去,沒有一處是正常的土地。


    竟全部都是由式紙所偽裝而成的。


    不,不僅僅是式紙。


    宇智波佐助仔細看去,隻看到那密密麻麻的紙片之上,全部都繪製著簡單的符文,上麵均寫著一個“爆”字。


    此時,距離自己較近的若幹符紙,已經沿著自己的身體貼近過來。


    是.


    起爆符。


    作出判斷的宇智波佐助,當即不再有任何猶豫,隻見他立刻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


    鮮紅的瞳孔中,三勾玉寫輪眼迅速旋轉,再一次變為了圓鑽形態萬花筒的模樣。


    左眼瞳術,瞬華!


    霎時間,天地安靜。


    洶湧襲來的起爆符們動作猛然變慢,一切都是悠悠然的樣子。


    緊跟著,宇智波佐助拍打著翅膀,一躍從地底之中飛了出來。


    然而,重見光明的那一瞬間,原本應該放鬆下來的心情,卻進一步提了起來。


    隻見,地麵之上,周圍的大樹,草地,枝條,花朵。


    此時,全部都化作紛飛的起爆符紙,彌天亙地,充斥於這方寰宇之中。


    果真是,大手筆。


    宇智波佐助腦海中,忽然想起收服角都之時,網友前輩們所說的那“六千億”起爆符。


    很快,佐助再次穩住心神。


    “瞬華”的時間並不是無限的,在這個寶貴的空擋之中,自己必須當即作出抉擇。


    上,下,左,右。


    到底向哪個方向突圍而去。


    下。


    自然是不考慮的。


    想來,起爆符的偽裝,總得依托於一些實在的物體才行。


    天空之上,想必供其用於偽裝的事物極為有限,那邊的壓力,也一定會小上許多。


    說是遲,那時快,宇智波佐助當即選擇了振翅向上高飛。


    穿過了層層剝落的大樹與藤蔓。


    此時,這些事物均已經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但在“瞬華”的影響之下,式紙的剝離速度卻猶如慢放一般,緩緩地奏響那死亡的哀歌。


    “倏!”


    眨眼間,宇智波佐助便已然飛往那高空。


    但出乎意料的是,高空之上,那原本潔白輕盈的雲朵,此時也逐漸剝離為海量的起爆符紙。


    向自己露出了猙獰的麵孔。


    果真是天羅地網!


    宇智波佐助心頭一震,眼看那“瞬華”的持續時間,就已經是逼近了尾聲。


    遙望高空,不知其上限也準備了幾多。


    接下來的每一步,都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豪賭。


    情急之下,頭腦當中,“鋼之意誌”鎖鏈轟鳴。


    宇智波佐助微微閉目,再次分析著對方的意圖。


    不管怎麽說,這一結界的目的,都是為了保護長門的本體。


    那麽,隻要向著其本體的方向繼續衝去。


    理論上,起爆符的威懾就會降至最低。


    念及此,宇智波佐助再也沒有了任何猶豫,隻見他停止了繼續向上。


    轉而向著前方,那黑棒所指引的方位繼續疾馳。


    “瞬華”解除,連天的爆炸在宇智波佐助的身後轟然響起。


    那爆炸是那樣持久,猶如一場經久不衰的禮讚。


    遠處,小南也終於耗盡了自己的全部查克拉。


    望著那成功釋放的忍術,欣慰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彌彥


    這些年,我們讓你失望了嗎?


    ——


    木葉村外,密林之中。


    巨石上,頭戴橘色漩渦麵具的宇智波帶土箕踞而坐。


    一旁,搖曳著的,是一株如同豬籠草的黑絕白絕。


    “長門的覆滅,已然是時間問題了。”


    豬籠草中,白絕音調慵懶紈絝,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戲謔說道:


    “十餘年的苦心經營,今天就要毀於一旦。


    “這下,可該怎麽辦呀~~”


    “長門想要撤離了。


    “剛剛收到消息,叫我過去幫他。”


    宇智波帶土冷冷說道。


    “必須要作出抉擇了。”


    同樣是那豬籠草中,另外一道極其沙啞威嚴的聲音繼而響起。


    “抉什麽擇?!”


    一聽這話,宇智波帶土就氣不打一處來。


    隻聽他沒好氣道,一邊微微地喘氣著。


    自從覺醒了萬花筒瞳術“神威”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這麽用肉身奔跑過了。


    “卡卡西那個混蛋,將我的神威空間搞得一團糟,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


    宇智波帶土抱怨道。


    剛剛,他又一次去神威空間查看了一番,那“地爆天星”依舊還在其中攪動著,不知還要等待多久。


    “我們早就討論過了呀~”


    白絕那頑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讓你把那卡卡西殺掉,取迴另外一隻眼睛,可你非要說什麽要讓他親眼見證月之眼的成功。


    “誒呀,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他~”


    “我”


    宇智波帶土剛想開口說些什麽,黑絕那威嚴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頓了頓,隻聽黑絕開口說道:


    “既然如此。


    “那麽,就啟動第二個計劃吧。”


    “哦?你是說~~”


    白絕愣了愣,隨即假裝出一副哭唧唧的樣子說道:


    “誒呀,這麽多年,人家都有些舍不得你了呢。


    “要複活了嗎?


    “宇智波斑大人?”


    “我隻是斑大人的意誌的化身。”


    麵對白絕的調侃,黑絕依舊是嚴肅說道:


    “複活宇智波斑,我也並不會因之消失。”


    風吹過這片森林,樹葉被吹動得沙沙作響。


    豬籠草同樣在那風中搖曳著。


    黑絕與白絕都不再說話,不約而同地望著那宇智波帶土。


    麵具下,帶土的神情忽明忽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忽然,一聲爆炸響起。


    密林遠處,火光連天。


    ——


    唿——


    唿——


    唿.


    饒是已經躲開了絕大多數的起爆符的糾纏。


    並且,在鋼鐵一般的鱗羽的防衛下,守住了自己的核心部位。


    但此時,宇智波佐助的狀況,也很難稱其為樂觀。


    隻見他那七代目火影的衣袍已經被炸得破爛襤褸,整隻右臂在空氣中裸露著。


    渾身上下也有著多處的燒傷。


    隻見,宇智波佐助強撐著站在那巨木之外,根據他的感知,巨木當中,就是那長門的藏身之所。


    唿,吸。


    宇智波佐助壓抑著狂跳不止的心跳,再次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萬花筒瞳術·雲起。”


    下一秒,宇智波佐助的身體,肉眼可見地發生了神奇的變化。


    肌膚上的灼燒傷痕全麵褪去,原本因為疼痛而微微抖動的身軀,也再一次變得沉穩放鬆起來。


    下一秒,宇智波佐助再次緩緩睜開雙眼。


    周身的氣質,煥然一新,仿佛完全沒有經曆過剛剛的那一輪爆炸一般。


    “雲起”。


    宇智波佐助右眼萬花筒寫輪眼的獨有瞳術。


    任意時刻,隻要術者保留有一絲的唿吸,便可以將自身的身體狀況,迴溯至半小時內的任意時點。


    行至水窮處。


    坐看雲起時。


    隻見,宇智波佐助目光一凜。


    隨即再次邁開腳步,向著那巨木大步走了過去。


    “吱咿——”


    暗室的大門,被猛然推開了。


    屋外的陽光猛然刺入房內。


    怪異的桶狀座椅之上,瘦骨嶙峋的長門表情一凜。


    緊跟著,一發黑棒便疾馳而出,向著那闖入之人急速射去。


    宇智波佐助腳步微動,緩緩側身。


    麵對此人的攻擊,他沒有選擇躲開,也沒有選擇用身後那堅毅無比的鋼之羽翼將其打落。


    而是,徒手直接抓住了那疾馳的黑棒。


    “怎.


    “怎麽可能?!”


    座椅之上,長門再次瞳孔大震。


    先前,屋外的聲響他已經聽得十分清楚。


    關於“神之紙者之術”的威力,長門是這世界上,除了小南以外最為了解的人。


    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之下,長門自問,自己也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在那一式中存活下來。


    更何況,眼前這人,雖然衣衫破損。


    但其身體狀況,似乎全然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哢嘣!”


    伴隨著一陣清脆的聲響,那詭異的黑棒,竟被宇智波佐助生生掰斷。


    隻見他信步走到長門麵前,抬眼漠然地看著對方,冷聲問道:


    “你就是長門嗎?”


    望著對麵,那麵容清俊端麗的新一代忍者,長門內心閃過了無數酸楚。


    一切,果然都如自己所說的那樣。


    這個家夥,是不得不除去的極大“變數”。


    隻恨自己當初的抉擇不夠果斷,在那宇智波斑的再三阻攔之下,才放任其成長為今天這個地步。


    我既已然成神,卻為何偏偏又誕生下這弑神者?


    奈何?


    奈何!


    “問你話呢,聾啦?”


    宇智波佐助沒好氣地催促著,將其思緒再次拉迴至這暗室之中。


    長門長歎一口氣,表情複雜地望了一眼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不錯,我就是長”


    “雷遁·千鳥銳槍!”


    不等長門把話說完,宇智波佐助當即便抬起右手。


    一道雷之長槍驟然伸出,將那長門的胸膛徹底貫穿。


    “磨磨唧唧。”


    宇智波佐助厭煩地望了一眼端坐於那桶狀座椅之上的骨柴一般的家夥。


    又一次緩緩收迴了那千鳥銳槍。


    “咳!”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長門不可思議地感知著自己的身體痛楚,強大的查克拉儲備與生命之力,使得他一時半會兒仍舊不會死去。


    但宇智波佐助對自己的“毫不尊重”,已經全然超出了他的想象。


    “你當然可以殺死我。”


    瘦骨嶙峋的長門頹然坐在那座椅之上,嘴角掛著來不及擦拭的鮮血,強撐說道:


    “一如過往,強國對於弱國的欺辱。


    “所謂‘正義’,不過是力量更勝一籌的家夥,所強行獲取的最終解釋權力罷了。”


    “這時候又擺出受害者的嘴臉了嗎?”


    宇智波佐助心中隻覺得一種作嘔。


    隻見他冷然望著,剛剛才發動了侵略戰爭,卻被自己的反擊所擊潰的入侵者,不屑說道:


    “我來告訴你什麽正義!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來犯,我必叫你有來無迴!”


    “哼,這與我所說的有什麽不同嗎?”


    長門冷然嘲道:


    “依舊是力量罷了。


    “你現在站在這裏,之所以可以居高臨下,對我侃侃而談,不過是你的力量強於我罷了。”


    頓了頓,長門默默地閉上眼睛,淡淡說道:


    “動手吧。”


    “臥槽?”


    看到長門這副嘴臉,宇智波佐助不禁有點想笑。


    你倒整上英勇就義這一出了?


    行吧。


    宇智波佐助將手按在那腰間的劍柄之上,緩步走至長門麵前。


    一步一句,口中說道:


    “不錯,就是力量。”


    長劍出鞘,宇智波佐助繼續說著:


    “強者,有強者的法則。


    “若是濫用手中的力量,原本可以依仗的事物,也都會反過來對抗於他。”


    宇智波佐助振開翅膀,懸空飛於長門的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對方。


    “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


    “弱者,也應該有弱者的活法。”


    長劍揮下,輕輕地搭在了長門的脖頸之上,冷然說道:


    “蟄伏積蓄力量也好,左右逢源也罷。


    “依附強者,選擇做狗亦可。


    “但在這些選擇當中,錯誤的判斷形勢,貿然對強者出手。


    “那,無疑是最為愚蠢的選擇!”


    宇智波佐助目光一凜,剛欲抬手砍下對方的腦袋,忽然,身後一道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刀下留人!”


    宇智波佐助迴頭望去。


    那熟悉的瘦削身影,臉上戴著一副橘色的漩渦麵具,此時正站在門口的位置,氣喘籲籲地望著自己。


    “談談?”


    宇智波帶土手扶膝蓋,強撐著抬起頭來。


    望向半空當中,那迴頭看向自己的宇智波佐助,大口地喘息著。


    看清來人之後,宇智波佐助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隻見他默默地點了點頭,柔聲說道:


    “是該談談。”


    隨後,隻見他轉過頭來,低頭俯視著長門的眼睛,口中,卻是在對那宇智波帶土說著:


    “若沒有你的情報幫助。


    “今日一戰,木葉也不會贏得如此順利。”


    “!!”


    果然嗎?!


    聽聞此言,長門心中大震。


    一直以來,內部盛傳的宇智波佐助的臥底,難道真的是這宇智波斑?!


    可是,為什麽?


    “該死的宇智波斑!”


    隻見,長門的渾身劇烈的抖動起來,紫色的輪迴眼猛然收縮,剛想要開口喊些什麽。


    卻隻覺得脖頸一涼。


    霎時間,天旋地轉。


    雨隱之村首領,曉首領,曾經的預言之子,長門。


    自詡為神明的家夥。


    他的腦袋,原來,也是可以被一劍砍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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