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就聽見書房裏傳來吵鬧聲。


    俞舒剛要去看看,兩個孩子被驚醒了,她連忙照顧孩子。南婷過去查看,俞舒想攔都攔不住。


    當南婷哭著跑向房間時,俞舒才將孩子安頓好。


    “怎麽了,到底怎麽迴事?”俞舒見俞雙一個人到客廳來,知道那人已經走了。


    “沒事姐,我哄哄她就沒事了,要不你們先迴去吧?”


    俞舒雖然很好奇,但也不想打攪她們,所以隻能收拾東西迴家。


    南婷的房間在俞雙隔壁,聽到輪椅進來的聲音,南通從床上起身走向陽台。風吹幹了她的淚痕,卻吹不走她內心的傷痕。


    南婷不明白,她隻是去書房看看他,俞雙為什麽要罵她?


    難道他根本不把她當成他的女人嗎?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但我還是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俞雙的聲音隨風消散,仿佛從未說過。


    “我知道我的工作壓力太大不是你造成的,更不能想你發火,但是我能發泄的對象除了你還能有誰?”


    南婷吸了吸鼻子,轉身看向他。她從他眼裏看到了自責和後悔,但是內心的委屈並沒有因此而消失。她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她以為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看慣了他對下人發火,沒想到自己也會如此。


    “小婷,我真的把你當成最重要的人。因為不舍得拖累你,我甚至想過將你趕出去。但是我做不到,我要娶你。”俞雙緩緩啟動輪椅,到南婷身邊,他的目光如磐石般堅定。


    南婷早已哭成了雷人,她蹲下身,撲進他懷裏。


    “以後再也不會對你發火了,我發誓。”


    第二天,俞雙打電話給俞舒,告訴她自己和南婷之間已經沒事了,讓她放心。還有件事他說昨晚沒機會告訴她。


    當聽到他說起袁子遇時,俞舒就猜到了。俞雙一定也見到過袁子遇了。


    “姐,子遇哥他那麽有才華的一個人怎麽能去做清潔工呢。我勸過他了,他也不肯聽。你如果有時間就勸勸他吧,要不然他這輩子就毀了。”


    掛掉電話,俞舒深深歎了口氣。俞雙說的沒錯,可是她勸的袁子遇也未必要聽。


    “俞總,我想請假。”鄒正急匆匆地走進辦公室,連門都沒敲。


    他剛剛接到家裏的電話,他母親病危正在老家的醫院搶救,他必須馬上迴去。


    俞舒給他拿了開了一張十萬的支票,讓他給母親治病。“你現在就迴去吧,工作電話裏再跟我交接,我讓小張送你去機場。”


    鄒正感激得直抹眼淚,一個大男人能為了自己的母親掉眼淚,這是真的孝子。


    他走後,俞舒忙的暈頭轉向。


    知道陳媽打電話來,她才發現已經超出兩個小時了。如果再不迴去,兩個孩子隻能粉了。


    “小李,你過來一下。”俞舒整理好東西,將兩份合同交給下屬。“你晚上加個班,把這些合同再校對一次,明天要和客戶簽字。剩下的那份是還沒有寫完的合同,你做好後明天交給我。”


    俞舒轉進車子就疾馳迴家,腦子裏盤算著該有誰來暫時接替鄒正,要不然她每天都得忙到很晚。


    突然,車子好像碰到了什麽尖銳的東西,她趕緊才刹車。


    一個中年男人躺在地上,雙手扶著右腿,表情十分痛苦。見到俞舒下車,他破口大罵:“你一定是剛上路的女司機吧,你們這種人就是馬路殺手,哎呦,疼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已經開了十二年的車了,第一次發生事故。”俞舒見他表情有異,懷疑是碰瓷的。


    那男人訕笑兩聲,“那照你的意思,吃飯吃了一輩子就不會噎著了?”


    周圍有人上前圍觀,男人立刻收起笑意,齜牙咧嘴地直喊疼。


    “那我報警吧,你再忍忍。”俞舒看了一眼時間,剛要撥打110,那男人喊得更嘹亮了。


    “你還有沒有人性啊,我都快疼死了你不給我送醫院,我的骨頭都碎了,再晚點就接不上了!”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別報警嘍?我先報警再打120,這樣不是更好嗎?”俞舒想跟他杠著,看他能熬到什麽時候,但是時間真的來不及了。


    “大家都來看看這個有錢的女人想肇事逃逸,你們全都幫我看著她,別讓她跑了。把我骨頭都撞碎了,居然還想耍賴!”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俞舒的手機被那個男人奪去,想報警都不行。


    在耽誤下去,兩個孩子得餓壞了。


    “你想要多少錢?”她一開口,那男人就改了臉色。沒直接報價,而是說起了‘悲慘’的家境,讓人聞者落淚。


    俞舒忍著怒意打斷他的苦情戲,問他要多少。她的自白讓周圍圍觀的人指責她冷血無情,反正什麽樣難聽的都說出來了。


    還有人說她開得起豪車,不該在乎那點醫藥費。這當然是碰瓷的同夥有意說給別人聽的,好讓肇事者能迫於流言蜚語而拿錢了事。


    俞舒忍無可忍,從包裏拿出現金,但手臂卻被人拉住了。


    “你怎麽在這兒?”


    俞舒抬頭看到袁子遇時,沒來由得鬆了一口氣。“我想迴家,可是車子碰到了人,正在協商呢。”


    袁子遇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然後將她拉到自己身後。


    他看著碰瓷那人,突然喊叫一聲,把人嚇了一跳。“你不是那個,不是那個有名的張哥嗎?”


    “你誰呀,我不姓張,我叫李奎。”他也被袁子遇嚇了一跳,想了半天才迴道。


    “對、對,瞧我最近事多忘了,我是她男朋友。話說上個月我在看守所見過你啊,那會兒你是因為碰瓷,聽說還被罰了好幾萬呢。”袁子遇蹲在地上,套起近乎來一套一套的。


    那人露出一臉鄙夷,不顧同伴的眼色搶著迴道:“我做這一行就沒進去過,兄弟你怕是認錯人了。”


    圍觀的人神色不一,但那人卻沒察覺到。


    “兄弟,你幹哪一行的,難道咱兩是同行?”


    袁子遇冷笑一聲,看著已經走來的警察道:“不好意思了,我跟你可不是同行,碰瓷這種損事,我可幹不出來。”


    那人這時才反應過來,看到警察就想跑,但他的同夥都早就逃了,他瘸著腿跑不掉。


    人群漸漸散去,隻剩下俞舒和袁子遇。


    “多虧有你,要不然我就被訛錢了,不過,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袁子遇工作的地方離這兒有不遠的距離,他怎麽會那麽巧出現?


    “我租了房子在這邊,你……要不要去坐會兒?”袁子遇撓了撓後腦勺,笑的十分靦腆。


    “不了,我急著迴去,你的手機號沒變吧,我改日和你聯係。”俞舒一邊說一邊上車,不等他迴答,她已經啟動了車子,連他的答案都沒有聽清。


    迴到家的時候嚴縉都迴來了,他一手抱著一個孩子,急的在客廳裏轉圈。四個保姆站成一盤,手上拿著泡好的奶粉,但兩個小家夥一口都不肯吃。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早點迴家嗎,或者你提前將母乳準備好,你怎麽能怎麽晚迴來呢?”嚴縉把孩子交給她之後,就一直在房間外念叨。


    俞舒自知有錯在先,也沒辯解。給孩子喂飽後,俞舒晚餐也沒吃就爬進床上倒頭就睡。


    她的體力早在公司就用完了,而精力也在遇到碰瓷後用完了。


    睡夢中,有人在耳邊說話,吵得她沒法睡覺。


    “老婆,先醒醒,你不吃東西怎麽能睡呢。”嚴縉端著托盤上樓,這三菜一湯都是他親手做的。


    “我不想吃,我想睡覺。”俞舒眼皮根本抬不起來,意識也處於深層睡眠的邊緣。


    “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先起來吃點東西,乖。”


    “子遇,謝謝你,但我現在真的想休息。”


    嚴縉手上的力量突然消失,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床上的人兒,多希望剛剛是自己聽錯了。


    原來她早就知道袁子遇出獄了,不止如此,她還見過他。


    床邊的菜早已放涼了,嚴縉站在陽台上,旁邊的煙灰缸裏放著七八個煙頭。


    風很涼,但也能讓人更加清醒。


    當晚,俞舒在睡夢中叫了三次袁子遇的名字,而躺在她身邊的男人徹夜未眠。


    天蒙蒙亮,俞舒就醒了。準備來說是餓醒的。


    當她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飯菜時,心中一暖。這麽早,他去哪兒了?


    陳媽說嚴縉去跑步了。


    俞舒熬了小米粥,配上三明治和牛奶,又做了一些點心。


    當嚴縉迴來時,她正好全都做好。


    “老公,洗個手吃早餐了。”俞舒先吃了點三明治墊墊肚子,再盛了兩碗粥。


    “不用了,你吃吧,我洗個澡直接去公司。”


    看著嚴縉上樓,俞舒才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她放下早點,拿出保溫盒每樣都裝了一點,然後才繼續吃自己的。


    “我給你裝好了,你帶著路上吃吧。”見他下樓,俞舒拿著保溫盒追出去。


    但迴應她的卻是汽車的尾氣和發動機的轟鳴聲。


    直到手掌拎得發酸了,她才轉身迴到屋內。


    她做錯了什麽嗎,難道是因為她迴家晚了?但這也不是她故意的,不是嗎?


    到了公司,一堆事情等著她處理,她卻沒有心思。


    她很少見到嚴縉這個樣子,卻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哪裏做錯了。


    “俞總,有人找你,說是想單獨應聘讓您親自考察。”


    這人還挺有膽識,也算別出心裁。“讓她進來吧。”


    五分鍾後,辦公室門被人粗魯地推開,何琪邪笑著走進辦公室。“請問俞總,你這兒招收小蜜嗎?奴家既能暖床,又能賞心悅目,還能……”


    “何琪同學,大門在哪兒,還有,你該吃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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