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人的‘失誤’,不僅僅是偷看更是嚇了她一跳,所以她一整天都沒搭理嚴縉。


    直到晚上,她主動去書房找他。


    “是不是何琪母親的事有線索了?”俞舒看到遲為澤進了書房,所以她緊隨其後。


    如果不是熟悉遲為澤,根本就認不出是他。


    清秀俊逸的臉龐變得胡子拉渣,膚色黝黑,雙目,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他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其中有一部分是視頻的截圖。


    “你有見過她嗎?”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俞舒搖搖頭,想著他沒看見才道了一聲沒有。


    自從那天遲為澤到嚴家之後,何琪就失蹤了。但是她每隔兩天都會打電話給俞舒,讓她安心。


    “上次打來是什麽時候?”


    “前天晚上,大概是八點左右”看到嚴縉的眼神,俞舒將手機交給遲為澤。


    資料上顯示何琪母親是被一個身穿黑色棒球服的男人,故意撞倒後,拖到麵包車上。待醫院的監控拍到時,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了。


    從截圖可以清楚地看到,何母並沒有死,但卻被送進了太平間。半個小時後,也就是醫生打電話給何琪的時間,醫院的工作人員將何母焚燒成灰。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對待一個老人!”俞舒驚詫不已,這完全就是謀殺。


    如果被何琪知道,她一定會瘋掉的。


    “這個黑衣人查出來了嗎?”嚴縉扶著俞舒坐下,擔心她情緒過激而傷身。


    “線索到這兒就斷了,我用了無數辦法,沒辦法往下查。”遲為澤的身體像灌了鉛一樣重,他挪到位置上坐下,嘴唇幹的像幹涸的地麵。


    遲為澤口中的所有辦法,讓俞舒身體一顫。他為了何琪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萬一被人抓著把柄。


    嚴縉讓她先去休息,這讓她更加胡思亂想。


    “你們想幹什麽?不可以衝動,這正是對方希望看到的結果。”


    她最終還是被勸迴房間,俞舒不知道他們兩會想出什麽樣的辦法處理這件事。


    當遲為澤出來後,她迴到書房。


    嚴縉坐在書桌前等她。


    “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俞舒不語,她的餘光掃到資料上多出來的一個名字,嚴樁丞。


    天亮了,俞舒起身走向西苑。


    嚴樁丞用的下人全是自帶的,這些日子井水不犯河水。保安一看到她,就將她攔下。


    “我來看看二叔,難道都不行嗎?”


    兩名保安麵麵相覷,其中一人前往院子匯報。


    院子不大,卻安排了十幾個明哨還有不知樹木的暗哨,嚴樁丞就那麽怕死嗎?


    “你可以進去,但是我們需要檢查。”一個女保鏢站在俞舒麵前,麵無表情地說道。


    俞雙雙手環胸,朝她走了一步,對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你聽說過在自己家需要接受檢查的說法嗎?”


    俞舒再進一步,對方又退半步,兩人的臉幾乎就要貼上。俞舒知道對方已經被激怒了,但她不打算就此打住。


    “一條狗也配搜我的身,讓你家主子出來親自跟我說。”


    八名保安聞訊趕來,圍在門口攔住俞舒。


    “什麽事這麽吵。”嚴樁丞打著哈欠出來,看到俞舒時,臉上堆滿笑容。“原來是侄媳婦啊。怎麽,這麽早找我是家裏發生什麽事了?”


    看到他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俞舒緊了緊雙臂。“二叔你在家裏造原子彈呢,還是?連我都不能進,難不成這裏已經不是嚴家的了?”


    嚴樁丞麵色微改,上前迎她。“哪兒的話,我好歹也是嚴家的人,怎麽可能去做這種事情呢。”


    隨後,他對著那名女保鏢啪啪兩個耳光。


    “有眼無珠,她你也敢惹,不想活了!”嚴樁丞趕走保鏢,讓俞舒進院子坐坐。


    好一招殺雞儆猴,他是在暗諷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


    “二叔,你住的還習慣嗎,要不你和我們一起住到東院吧,那兒有幾間房間空著。”俞舒掃視一圈,在家紅木椅上落座。


    她覺得隻有讓嚴樁丞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才能防止他做壞事。


    雖然嚴縉和遲為澤已經懷疑到他,但肯定沒有確鑿的證據所以才沒來找他。她想先發製人,讓他無處遁形。


    但是,嚴樁丞可是隻老狐狸。


    “習慣了,哪兒也不想搬。多謝侄媳婦的關心。”他用三言兩語就將俞舒打發了。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勉強了。自從我嫁過來還是第一次到西苑來,我想到處逛逛,您不介意吧?”


    俞舒眼尖地看到嚴樁丞眼底一閃而逝的狠厲,不過最後他還是同意了。


    她每一個房間都沒有錯過,但沒發現可疑。不過有一個地方,她好像看漏了。


    “二叔您的房間在哪兒,我聽嚴縉說你喜歡收集書籍,正巧我也喜歡。”俞舒見他眉心緊鎖,就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書籍都在書房,我房間裏什麽也沒有。”嚴樁丞要帶俞舒去書房,但她卻朝臥室走去。


    她料定了嚴樁丞臥室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不顧阻攔也要闖入。


    但是,俞舒傻傻得愣在門口。


    “俞舒,就算你是我侄媳婦,也不能私闖我的住處,這是侵犯我的隱私。你的家教是什麽教的,你爸沒教你要尊敬長輩嗎?”


    嚴樁丞怒火衝天,打電話讓嚴縉過來帶走自己媳婦。


    走之前,嚴縉代俞舒給嚴樁丞道了歉。而處於呆愣狀態的俞舒,完全沒有聽到嚴縉的問話。


    嚴縉擔心會議遲到,讓陳媽看著俞舒,攔著她再去西苑。


    俞舒迴到房間,連擠奶的時間都忘了。她沒想到嚴樁丞的臥室裏會有四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從沒聽說過嚴樁丞好色。


    如果真的隻是這樣,他有必要從一開始就推搡著不讓她進去?


    “太太,以後你還是少惹二老爺,萬一少爺不在,他對付你怎麽辦。”陳媽將上次的事提了幾句,正要走被俞舒拉住了。


    “你確定你沒聽錯?”如果有證人,應該就可以告他買兇殺人了。


    但是,陳媽說時隔多日,她也不能肯定。


    “太太,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陳媽擔心日後因為自己的片麵之詞,害了自己和家人,所以她剛才才那麽說。


    “陳媽,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有個遠方親戚想來我家工作?”俞舒已經有了計策。


    “是,我有個侄女,人很老實。”進嚴家工作既輕鬆,報酬又優厚,每個人都是經過篩選才留下,從來沒有人靠關係進來的。


    俞舒問了一些基本情況,讓她明天就來報道。隨後俞舒接到了何琪的電話,說明天就迴來,但沒說原因。


    晚上,俞舒絕口不提白天的事,嚴縉也沒有追問。隻是囑咐她不要輕視嚴樁丞,否則容易引火燒身。


    第二天當陳媽將陳麗叫來時,俞舒覺得她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長得不美,但很幹淨。身材略微豐滿,但是線條不錯。目光看似純淨,但有泛濫著許多雜質。


    總之是個看似單純,但其實有很多小心思的人。


    “太太好,我叫陳麗,我家在東北,我爹媽都沒了……”


    俞舒耐心地聽完,即便她因為緊張說話結結巴巴。“陳媽你先下去吧,我想跟陳麗聊兩句。”


    見俞舒這麽和藹可親,陳麗慢慢放下了緊張。兩人聊了一些家常,俞舒就直奔主題。


    她想讓陳麗混進西苑,監視嚴樁丞。


    “你的工作期限是一個月,到時候不論有沒有成功,工資是陳媽一年的收入。”這種人不適合養在家裏,時間長了,她就會起貪心。所以俞舒早就想好了,隻讓她呆一個月。


    陳麗一雙眸子快速轉動,怯怯地道了一聲好。


    俞舒為陳麗想了一個方式進入西苑,至於能不能演好是她的事。


    就算嚴樁丞知道是她派人去查,他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剛準備去擠奶,何琪來了。


    “這些日子你跑去哪兒了,你怎麽廋成這樣了,你是不是想讓我擔心死!”俞舒將她摟進懷裏,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何琪和遲為澤一樣,變得不樣了。原本是一對愛人,如今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命運弄人。


    “我一直都在南城,在離你家最近的酒店裏住到現在。這段時間,我跟蹤過遲老爺子,但連他對麵都見不到。遲為澤倒是見到了,看到他不折手段地找兇手,我心疼了。”


    何琪好似是在自言自語,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俞舒替她倒了一杯熱水,讓她潤潤喉。


    “小舒,我決定了,我要和他離婚。”


    俞舒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剛剛還說心疼他了,現在怎麽就要離婚了?


    “你想清楚了,這件事跟他沒有關係,他為了你調查了自己的父親,你怎麽能那麽做?”如果是其他事,俞舒一定幫她,但是唯獨這件事她站在遲為澤那邊。


    跟一個人結婚不容易,不能因為他的身份而將責任都推給他。


    “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不想看著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下一個我不知道會輪到誰。”曾經天不怕地不怕的何琪,現在卻擔心一件還沒有發生的事。可見她因為她母親這件事,承受了多少壓力。


    俞舒安撫她睡下,才給遲為澤打了一個電話


    二十分鍾後,遲為澤火速趕到直奔樓上,被俞舒拽住。


    “她睡著了,跑不了,你先跟我來。”俞舒帶他到後花園的角亭裏,才敢放心說話。


    因為昨天的事,她不想把她安排陳麗去西苑的事告訴嚴謹,至少在沒有證據之前。


    遲為澤坐在長凳上,神情呆滯。


    俞舒將何琪要離婚的消息告訴了他,希望他能有心理準備。至少這段時間不要出現在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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