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雄在俞舒這裏跌了這麽大一個跟頭,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在俞舒發出那篇報道之後的第二天,陳世雄也向報社爆了個猛料,說是俞舒和嚴縉原本就是契約結婚,兩個人也已經於三個月前就早早地離婚。這場婚姻原本就是一徹頭徹尾的騙局!


    消失發出來之後,輿論一陣嘩然。原本對俞舒抱有同情的那些人紛紛轉向指責。也是,無論是誰覺得自己的善心被消費了之後,都會不由自主地產生憤怒。


    而這次憤怒的矛頭,已經全部集中在了俞舒的身上。


    可是得知這些消息之後,俞舒卻並不著急,哪怕是公關部的經理找了她許多次,看看這次的危機要怎麽解除。但是俞舒卻始終沒有給出迴複。


    其實迴複了又能怎麽樣,隻不過越描越黑罷了。離婚時間隻要去民政局一查就一目了然,而如果當眾承認,又免不得製造一次曝光的機會。現在的她,還是越低調越好些。


    俞遠國知道之後自然又是大怒。先前想靠俞舒離婚以及和陳世雄的戀情來打一手好牌的他,這時候怕隻怕這副牌已經爛在了自己手裏。


    就在俞氏和連維鬥得火熱的時候,雲騰這邊相比之下卻過的十分平靜。


    當然,這平靜也僅僅是表麵,在這平靜湖水之下隱藏的暗流,才最讓人覺得後怕。


    嚴縉和路征先前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協定,隻要按照原計劃走下去,雲騰早晚有一天會完完全全落在他的手裏。而這一天,應該也不遠了。


    明明是指日可待的大好前程,嚴縉現在想起來,卻隻覺得陰鬱荒涼一片。


    他這樣的心境遲為澤就算是一開始不知道,經過時間的流逝,也自然能覺察出來。


    而他為什麽如此,遲為澤也能猜上幾分。


    其實嚴縉和俞舒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他也是一開始都沒有預料到的。


    本以為嚴縉和路瀟瀟隻是逢場作戲,俞舒知道了之後也不會多說多想,原本她就是那樣一個冷靜自持的女人。可是誰知,到頭來,最不能接受這件事情的人居然隻有她。


    女人真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明明最脆弱,卻能在很多艱難的關頭硬生生地挺過去。明明可以柔軟,卻往往在意想不到的情境下寸步不讓。


    嚴縉現在,怕也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難題了吧。


    遲為澤見他這兩天沒日沒夜地工作,大剌剌的性格下也早就開始擔心他,萬一他把身體弄垮了,倒的可就不是他一個人,而是長久以來謀劃的這些疆土和商業帝國了啊。


    “嚴縉,待會兒跟我出去喝一杯怎麽樣。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酒吧,氣氛很不錯,下班之後就當去放鬆一下。”快到下班的時候,遲為澤走進嚴縉的辦公室,狀似隨意地對他說道。


    嚴縉這時候自然是沒什麽心情,於是連頭也每抬,直接拒絕道:“你自己去就好,我還有事。”


    “唉,工作這些事情哪能一時半會兒就全幹完啊。聽我的話,你把心情放鬆好了,工作起來肯定是效率成倍地提高。”遲為澤把雙臂撐在桌子上,一臉真誠。


    嚴縉被他說的心裏有些煩,但是他畢竟是好意,又不好發作,隻好說了句:“別在我眼前晃了,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不用多想,我沒事。”


    灰溜溜地從辦公室走出來之後,遲為澤有些無趣地摸了摸鼻子,心想著他現在的魅力是不是也下降了啊,明明以前隻要他死纏爛打一會兒嚴縉什麽都會同意的。這次讓他出去怎麽就變得這麽難呢?


    剛想迴到自己的座位上,遲為澤便眼尖地看到了一個穿著粉紅色外衣的身影。


    要說在這雄性荷爾蒙爆棚的二十樓,能看到一抹亮色是有多麽地不容易。


    遲為澤的眼神剛要一亮,就看清楚了那粉色身影主人的臉,緊接著……他默默收迴了目光,順便在心裏暗暗歎了一聲。


    這還不如不出現呢。


    路瀟瀟也是認識遲為澤的,看到他一臉要躲得意思,忙小跑著上前去,站定在遲為澤的麵前,露出甜甜的笑意道:“遲大哥,我師兄他還在辦公室嗎?”


    原本遲為澤對女生對他撒嬌還是很受用的,但是這路大小姐……還是算了吧。


    他帶著點苦笑說道:“我是路經理,您可別這麽叫我,我承受不起。至於嚴副總,我剛才還想讓他下班來著,但是你應該也知道,他可是個工作狂,任憑我怎麽說也不肯走。我想他今晚應該是沒空了吧。”


    他這番話也是想讓路瀟瀟知難而退。


    可是路瀟瀟聞言卻是一笑,仿佛並不在意。


    “這樣啊,那我進去看看他好了。”


    “哎……”遲為澤直覺想攔住她,可是他也記著先前嚴縉曾經當著路瀟瀟的麵對整個總裁辦的人說過,隻要是她來就不用通報,直接進去就行。


    得了“特赦令”的路瀟瀟自然是高興萬分,由此也造成了現在遲為澤的一臉苦相。


    他不是不知道嚴縉到底為什麽和路瀟瀟走這麽近,他想的隻是,可千萬別讓嚴縉和這路大小姐假戲真做了吧。


    到那時美妙的畫麵……他有點不敢想。


    路瀟瀟打開.房門進去之後,看到的就是埋首在案前的嚴縉。遲為澤說沒錯,他果然還是一門心思撲在工作上。


    這樣的場景讓她看了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如何。


    見那人專心到已經不知道她進來了,路瀟瀟也不再站在門口等著,徑直向辦公桌前走去。


    嚴縉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忍不住皺了皺眉,剛想抬起頭來罵遲為澤,卻叫來人給驚了一下。


    “瀟瀟……”


    “師兄,我是來找你吃飯的。這個麵子,你該不會不給吧?”路瀟瀟笑得一臉甜意。


    等到路瀟瀟再次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遲為澤一瞧門口,瞬間怔愣住了。


    因為在她的身邊,還站著一尊冷麵大神。


    這個大神,還是他剛才說幹了嘴唇也沒請動的大神。


    “你你你……”遲為澤有些語塞。


    嚴縉淡淡瞥了他一眼,繼而說道:“我出去吃個晚飯,到點你就下班吧。”


    遲為澤還是一副呆愣的模樣,等到兩個人走後半天也沒迴過神來。


    是啊,太驚訝,太驚悚了!


    他都勸不動的嚴縉,居然讓路瀟瀟幾句話給叫出去了!


    簡直不科學,簡直太沒人道!


    遲助理在心裏憤憤地吼了好幾聲,最終還是努力咽下了這口氣,轉身收拾東西,準備下班,迎接自己豐富的夜生活。


    其實嚴縉和路瀟瀟也僅僅是吃一頓飯,地點還是選在離雲騰不遠的一家飯店。


    嚴縉方才雖然答應了,可是還念著要迴去處理堆積著的文件,也隻說出來一個小時。


    路瀟瀟才不管他說了多長時間,隻要能讓他和她一起走出來,那就是勝利,不是嗎?


    兩個人一同走進飯店的時候,周圍有好幾道目光同時投射過來。


    因為前一陣子的新聞,他們也幾乎成了這座城市的明星,到哪幾乎都能有人認出來。


    路瀟瀟是一臉的坦然之意,並不在乎別人或是議論或是偷偷拍照。


    嚴縉雖然眉頭皺了起來,但也沒多說,兩個人很快去了預定好的包廂,將自己和外麵那些目光隔絕了起來。


    “吃點什麽?”路瀟瀟拿過菜單,問嚴縉道。


    嚴縉的心思也不在這,便隨口說了一句“都好”。


    路瀟瀟也不指望他能拿主意了,選了幾樣自己平日裏喜歡吃的菜,就讓服務員下去準備了。


    在等待的時候,路瀟瀟把早就想好的話題搬出來,“聽說最近雲騰又談成了好幾個大案子,還都是你一手策劃的,恭喜啊。”


    嚴縉聞言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角也輕輕勾了一下,迴道:“還是得仰仗路伯父。”


    “這都是你自己靠能力爭取來的,跟我爸其實沒太大的關係。你不知道,在私下的時候,我爸曾經偷偷給我說過,你可是商界難見的人才,以後肯定有很大作為的。”路瀟瀟怕他不信,還用了好幾個肯定詞。


    嚴縉依舊是方才那不鹹不淡的笑意:“是嗎,那是路伯父抬愛了。”


    見這個話題嚴縉好像不太感興趣,路瀟瀟隻好又搜尋來另外一個:“我知道米蘭下個星期有個時裝走秀,到時候你陪我去看好不好,邀請函我都弄到了。”


    “下個星期和永盛有一個合作案要談,可能沒有時間。”


    “哦,我都忘了,你現在可是比我爸爸都要忙的人啊。唉,那就沒辦法了,還想著能跟你一塊出國去玩玩呢,隻好等下次啦。”


    話雖然這麽說,路瀟瀟其實也並沒有太多的遺憾之意,畢竟嚴縉忙她也是知道的,而且現在他們兩個的感情也沒好到可以隨時同進同出的地步。


    她這麽做,僅僅是為了時時給嚴縉提一個醒,日後,終有一天,她路瀟瀟會是唯一一個能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的女人。


    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她都會是唯一的那一個。


    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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