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舒將嚴縉扶到他的公寓前,從他的兜裏掏出鑰匙,打開門走了進去。


    也顧不上換下鞋,俞舒將嚴縉帶到沙發前,讓他躺下之後,才最終長長舒了口氣。


    要說這男人的身體還真重,她不過是架著他走了一道,都感覺腰背酸疼的不行。


    坐在沙發邊的地板上休息了好一會兒,她才覺得稍稍舒服了些。


    接著她就站起身來走到玄關,把自己的鞋換下來之後,再拿著拖鞋走到嚴縉身邊,將他腳上的皮鞋也脫下。


    做完這些之後,俞舒再去了廚房衝了杯蜂蜜水。


    以前嚴縉和她還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經常幫他衝,緣於他的飯局實在太多,很多時候喝酒也沒辦法推脫掉,所以每次等他醉醺醺的迴來,喝上一杯她衝的蜂蜜水再睡一覺也就沒事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事沒做的太久,連習慣的手法都開始有些生疏。


    拿著杯子來到嚴縉麵前,俞舒將他的頭輕輕抬起,然後輕柔地說:“嚴縉,先起來喝杯蜂蜜水。”


    嚴縉本來睡得正沉,迷迷糊糊當中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就是俞舒溫柔的麵龐。


    “醒了,來,張口。”俞舒將杯子遞到他的唇邊。


    嚴縉的腦袋還在酒精的麻醉下有些遲鈍,這時候機械似的張開口,任憑涼涼的帶著甜味的清水劃過已經口幹舌燥的喉嚨,而他的眼睛也一直盯著俞舒,沒移開過一分。


    等他將水都喝下去之後,俞舒讓他重新平躺下去,自己則蹲在沙發邊對他說:“你現在餓不餓,我待會兒給你熬點粥好不好?”


    嚴縉還是看著她,眼瞳像是定住了一般。


    俞舒這下也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清醒了還是沒醒,等待了一會兒,他還是不說話之後,她才站起身,準備去換下風衣,找一件舒服的衣服換上。


    誰知隻不過剛起身,手就教人給緊緊抓住。


    “俞舒。”嚴縉用低沉得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


    俞舒迴過頭,眼中還是帶著那樣溫柔的笑意:“嗯,我在這。”


    嚴縉突然拉過她的手,向她的掌心吻了過去。


    熱熱的鼻息灑在她的手掌上,何嚐又不是灑在她的心裏。


    兩個人就這樣一站一躺,時間仿佛凝住了,足以讓他們在這靜謐的空間中默默相守。


    原本是彼此最親近的人,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連這樣單獨的相處都是奢望。


    俞舒坐到沙發的邊緣,用沒被牽住的左手輕輕撫上嚴縉的臉,從他的眉到他的唇,一點點的劃過。


    接下來,她用自己的唇代替手指的力道,慢慢在他的臉上描摹。


    如果說愛情是一種毒,那俞舒寧肯五髒六腑俱裂,也絕不會輕易放手。在她的人生當中,渴望愛,追求愛,是永遠的堅持。


    嚴縉看著近在咫尺卻閉著眼睛留下淚的俞舒,心不知怎得一陣抽痛。


    其實俞舒不願放手,他又何嚐願意。


    此時此刻,拋卻了所有的懷疑和隔閡,兩個相愛的人,就這樣緊緊相擁,盡情親吻,仿佛這樣下去就是天荒地老的幸福。


    當然,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


    俞舒一早就起了床,盡管昨晚睡得太晚,身體也有一些酸疼在,可她還是靠著生物鍾按時起來,轉頭看見還埋在被子裏沉睡著的男人,不知怎得就一陣愉悅。


    下床匆匆洗漱過後,她就來到廚房準備做早餐。誰知還沒等開火,就有人從後麵一把抱住了她。


    嚴縉把頭埋在俞舒的脖頸裏,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悶悶的聲音傳來:“怎麽起的這麽早?”


    俞舒雖然沒看到他的表情,但是一聽他的聲音就覺得好笑極了,她忍住笑,答道:“我們兩個還得上班呢,我不起來做早餐怎麽行。”


    “可是你起床的時候連親我一下都沒有。”


    如果不是此時此景,俞舒定是不會相信身後的這男人會是嚴縉。在她的印象裏,嚴縉雖然算不上是個整日繃著臉的老古董,可撒嬌討吻這種事,怎麽也不是他這種人能幹出來的吧。


    “你你、你什麽時候醒的?”俞舒詫異問道。


    “你一翻身我就醒了。”


    俞舒想起來,以前嚴縉好像睡眠也是挺淺,不知道是不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拋去這個話題不說,俞舒看著眼前已經準備好的食材,再想想上班時間。雖然和嚴縉這樣抱在一起的感覺十分不錯,可這樣膩膩歪歪下去也不是個事,如此她就迴過頭,把嚴縉的手從她的肩膀下撥下來,義正言辭道:“現在是煮飯時間,有什麽話等我都弄好之後再說。現在你先去洗漱啊,乖。”


    嚴縉明顯還有些不清醒,可見到俞舒拿起鍋鏟準備燒飯,立馬上前去奪了過來,對著她揚揚下巴說道:“你先出去坐著吧,我煮飯。”


    俞舒雖然從以前開始就很喜歡嚴縉為她煮東西吃,可是次數也不用太多,否則的話他的形象在她麵前可是越來越垮塌了,她完全想象不出來嚴縉係著個花圍裙一本正經炒菜的樣子。


    可是男人的尊嚴也是不容侵犯的,既然他這麽堅持,她也就不好再拒絕,否則就成了打擊不是。


    而且說到底,是因為嚴縉愛她,這股子愛讓她現在別說有多窩心了。


    好吧好吧,那就給他個表現的機會吧。


    俞舒坐在沙發上翻了翻雜誌,過了二十多分鍾的樣子,嚴縉招唿她過去吃早餐,俞舒歡唿一聲,立馬跳下沙發。


    不過因為動作有些急切,一不小心膝蓋就給撞到了茶幾的邊角上,痛得她腿都麻了。


    嚴縉拿碗筷迴來看到她捂著膝蓋一瘸一拐走過來的模樣,眉頭頓時一皺,放下手裏的東西就走了過來。


    “怎麽迴事,整天就冒失成這個樣子。”


    俞舒暗暗吐了吐舌,心想著也不是她想這樣子的,而且真的很痛的好不好。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身體突然懸空,是嚴縉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俞舒順勢將手搭在他的脖子上。


    從客廳到餐廳的距離不過幾米遠,可俞舒一路上別提心裏有多開心了。


    嚴縉將她放在椅子上,然後再將碗筷放到她的麵前,眉頭還是沒舒展開,“吃吧。”


    俞舒點點頭,拾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吃著飯的時候,她狀似不經意地對嚴縉說:“我們以後就這樣吧。”


    嚴縉頓了一下,也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先前以為那麽多的誤會和隔膜,在經過昨晚之後,似乎都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他和俞舒都明白,唯有幸福,是錯過就不會再來的,那些所謂的插曲所謂的誤解,不過是單單的考驗罷了。


    有誰會因為考驗,而放棄了原本追求和屬於自己的幸福和愛人呢?


    “好。”想清楚這些之後,他迴答。


    俞舒喝了一口粥,不過嘴角的笑意已經掩蓋不住。


    吃完早餐之後,兩個人準備去上班。


    因為嚴縉的車還停在酒吧那邊,所以俞舒理所當然地承擔起送自己男人上班的任務。


    路上,俞舒還不忘“教訓”他:“以後你可別再喝這麽多的酒,你要時時刻刻記著你的胃不好,你的肝指標還在上升,最後把身體弄垮了,你看誰還要你。”


    嚴縉沉沉一笑,似乎她說的話是什麽誇獎一般。


    俞舒見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隻有幹著急幹生氣的份。


    到達雲騰集團的大門之後,嚴縉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俞舒因為剛才的事還氣唿唿地不準備理他,誰知道就教某人又給偷襲了下。


    嚴縉在她的臉頰上輕輕一吻,然後伏在她的耳邊說:“知道了,以後不喝這麽多酒。別人不要我,我還指望著你要我呢。”


    俞舒把頭撇向車窗的一邊,但嘴角的笑意卻是怎麽也忍不住。


    這笑意同樣在嚴縉的臉上蔓延開來。


    走進辦公室之後,遲為澤照例跟了進來,看到滿麵春風地嚴縉,不由得嘖嘖稱歎道:“什麽叫神助攻,這就叫神助攻!怎麽樣,兩個人終於和好了?”


    嚴縉雖然還是嫌棄他這張貧嘴,可是一想,到底是因為他自己才和俞舒有現在這樣的甜蜜,於是也就不管他,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文件準備查看。


    可遲為澤是誰,抓住這個機會,可不得好好敲嚴縉一筆。


    “看在我為了你和嫂子的感情重歸於好這麽賣力的份上,請我去南部山區新開的那家溫泉會館體驗一下怎麽樣,聽說最近新開張,八折優惠。”遲為澤擠擠眼睛,看起來很是期待的模樣。


    嚴縉就知道他這人無利不起早,隻不過今天他的心情實在是不錯,所以也就同意下來。


    “好,等哪天俞舒有空,我們一塊去。”


    “好你個有心機的嚴縉,你這是誠心讓我當電燈泡去了。”遲為澤眼見著自己的計劃被打破,哀嚎一聲後負內傷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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